由於第一天第二輪四場比賽已全部落下帷幕,所以第二日開始便是十六進八的八場比賽。
方鴴一早就從鷹嘴豆那裡得到訊息,他們的第一輪對手是來自伊斯(戈藍德東面一座城市)的一個小團隊。不過通過了兩輪預選,足見對方實力不俗,而靈魂指紋從訊息靈通人士手上買來對手的情報,上面說這個團隊三個主力皆擅長材料學。
“擅長材料說明對手在防護與武器類魔導器上更有優勢。”靈魂指紋拿著一張表單,皺著細細的眉頭分析道。
周圍幾人噤若寒蟬。方鴴昨天夜裡未按準時歸隊,被訓了一頓,此刻也表現得乖乖的。
正賽的規則是雙方各自在魔導器、水晶、外掛等鍊金術的八大系部之中選出兩系作為題目,然後共同完成這四道題目。
此外雙方還可以各禁選一系,所以實際比賽當中是六大系,比試四輪之後,剔除最高得分一場,最後仍舊以平均分決勝。
眾人的預想成績是可以進入四分之一決賽,這也符合靈魂指紋的預期——保四爭三。
不過方鴴的目的自然是爭奪魁首,只是在這樣的賽制當中他一個人還遠遠不夠,他還得另想辦法。當然眼下談這些還為時尚早,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他天方夜譚。
他也只把這心思壓在心底而已。
一行人這才離開旅店,前往賽場。而到了艾爾芬多廣場之後,方鴴才咋舌發現今天這裡熱鬧遠勝昨日。
放眼望去,垂幔如織,彩旗飛揚。商家也紛紛拉起廣告,有幾家梵裡克的老字號,還有幾家則是地球的跨界集團,什麼翠鳥工坊,45號工坊,bbk聯盟,星海集團,不一而足。
廣場上一片熱鬧洋溢的節日氣息。
而觀眾臺上也搭起包廂。鷹嘴豆看到此幕還向眾人賣弄自己的訊息靈通,說今天除了艾爾芬多的大佬們會悉數到場之外,據說還另有貴客前來觀賽。
木藍問:“還能有什麼貴客,我猜不過是工匠總會的人。”
“那也不一定,我聽說羅班爵士不久之前還在南境,說不定是他呢?”
“白日做夢,羅班爵士在依督斯。”
方鴴聽幾人爭論。不過作為昨夜伯爵別墅宴會的親歷者,對此自然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
而到了賽場之後,由於隊伍中木藍和鷹嘴豆都已出戰過兩場,所以今天ragnarok的陣容就是mtt、方鴴、崔宇與dill四人。靈魂指紋向他們叮囑了一番,才放幾人進場。
只是工作人員前來核對時卻出了一點小意外。
由於方鴴是選召者,工作人員要核對他的星門編號,但對方拿著個魔導儀器在那裡掃了好幾遍,就是沒任何反應。其他人都有些著急,而方鴴更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差點魂飛天外。
他正絞盡腦汁準備想一個什麼辦法來應對,但正是這個時候,眾人視角餘光之中廣場上忽然一道閃光。
接著是一聲巨響。
那爆炸發生很近,震波當即把在場幾人掀倒在地。方鴴霎時間只感到腦子嗡一聲,但還好他有經驗,趕忙向旁邊一滾緊緊趴在地上,把頭儘量埋低。
一陣飛沙走石之後,塵埃撲簌簌落下,而方鴴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呸呸幾聲,從地上抬起頭來。只見周圍煙塵瀰漫,隱有傷者的呻吟傳來,但方鴴卻聽到一些奇怪的噝噝聲夾雜其間。
他心知這爆炸來得蹊蹺,下意識屏住呼吸,向那方向看去。只片刻,煙塵中便出現了一隊黑袍客。
方鴴一看這些人怪異的動作,芬里斯的記憶便浮上心頭——是蜥人。一共三頭罩著黑袍的蜥人,正沿著一地傷者與屍體走過來,它們一邊前進,一邊檢查著地上的屍體,但凡發現有活人便彎腰下去補上一刀。
他一時間還沒搞清楚為什麼這裡會有蜥人出現,不過也意識到之前的爆炸多半與對方有關。而正是此時,方鴴忽然看到,隊伍之中的崔宇正昏迷在不遠處,而一頭蜥人很快走近那個地方,便伸手去抓後者。
他下意識感到不妙,馬上舉起右手一引,讓一道金光直射向那蜥人。
只見發條妖精不偏不倚,正中那蜥人眼窩,而後者措不及防捂眼低頭。在方鴴控制之下發條妖精再次飛起,繞到它身後,懸停於半空,殼體左右張開,其間一道火光閃過。
只聽一聲巨響,那蜥人便直挺挺倒了下去,腦後開了一個大洞。
而剩下兩頭蜥人這才意識到這邊還有敵人,拿起彎刀直奔方鴴而來。
方鴴見狀十分沉著冷靜,馬上向旁一滾,同時用隱蔽的動作發射出左手火箭飛拳。
而那蜥人一停,冷冽目光一閃,一偏頭,便躲開這一擊。可它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方鴴將手一握,魔導爐帶動捲揚機牽著線纜,讓冥女士送他的那手套又倒飛回來。
他手疾眼快,虎口一鉗,一下抓著那蜥人的脖子,生生將它向自己方向拖飛出幾米。
蜥人身體重重落在地上,脖子只軟綿綿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方鴴看到這一幕便知道對方已死得不能再死,於是一鬆手,又再回過身。而此刻,最後一頭蜥人已至近前。
對方一刀向他遞出,此刻若是其他他這個等級的戰鬥工匠只怕早慌了神。但方鴴心下一點不慌,與奧丁對戰的情形浮上心頭,只伸出右手一握。
只見蜥人手中刀刃在孤王之傲上劃出一片火花,精良的魔導器只猶如一片廢鐵一般彎曲扭曲,形同麻花。
後者見狀大吃一驚,想要抽刀後退,但已經來不及。方鴴左手咔一聲收回拳套,再舉拳一擊打再它下巴上。由於之前在涅瓦德訓練時,大佬們送他的那些‘小玩具’仍裝備在身上,此刻大小外掛全力全開,他竟直接一拳將那蜥人打飛起來。
蜥人‘砰’一聲落在地上,便已生息全無。
方鴴這才出了一口氣,忍不住看了看自己雙手,這套行雲流水的戰鬥方式,要放在之前他絕對拿不出來。
而他放鬆下來,一回過頭,卻愣了一下。原來他看到本應當昏迷在地的崔宇和dill,此刻正在那裡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原來這兩人和他一樣,是裝死的。
“你們……”
“你是戰鬥工匠!?”崔宇忍不住問了一句。
方鴴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崔宇生怕他出手滅口,連忙說:“等等,我不會告訴其他人。”而dill在一旁沒開口,但神色之間差不多也是一樣的意思。
但方鴴不置可否。他其實也不介意告不告訴其他人,因為本來也沒刻意隱瞞。
他只走過去,伸手拉起兩人。
崔宇嚇了一跳,但隨即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他不由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後者:“……它們向我動手的時候你其實可以不管我的。”
方鴴聽了忍不住搖搖頭,心想我才沒你這麼小肚雞腸:“那我去找誰參加比賽?”
崔宇聞言嘴唇動了動,但最終沒說出話來。
而這戰鬥的插曲很快告一段落,爆炸發生之後,在外圍戒嚴的城衛軍很快趕到。而他們一介入,廣場上不多的蜥人立刻崩潰,四散而逃。
但在方鴴看來,對方想必也逃不了太遠——
果然這突然引發的爆炸與動亂,引得艾爾芬多高層雷霆震怒,尤其是在這萬眾睹目的當口,簡直形同於在打南境同盟的臉;艾爾芬多的高層臉上皆是無光,只面無表情地下令全城搜捕,誓要把逃走的蜥人與幕後黑手抓捕歸案。
而廣場上硝煙散盡之後,經過之前一番驚魂,人們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只是城衛軍把守著各個出口,並不讓任何人離開。
而鷹嘴豆也很快得到訊息,一瘸一拐跑來告訴眾人——比賽還得如常進行下去。
方鴴也不意外,從面子上理解,他倒也能明白南境鍊金術士同盟為什麼會作此決定。比賽上出了差子就算了,要是連比賽都取消的話,那這個人可就丟大了。
尤其是在有工匠總會來人的情況下,南境鍊金術士同盟絕對落不下這個面子。
隨著蜥人一一落網,廣場上的動亂也漸漸平息——人們心中雖惴惴不安,但在官員們的安撫之下,也總算相信之前的爆炸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要是在地球上,”木藍有點不待見艾爾芬多高層的選擇:“多半就要先疏散人群了。”
“但這裡畢竟是艾塔黎亞,”鷹嘴豆捂著頭說道:“入鄉隨俗嘛。”
他在先前的爆炸中受了點小傷,頭上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不過這絲毫不妨礙他興致勃勃、沒心沒肺在那裡兜售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小道訊息:
“話說回來,你們知道襲擊者的身份嗎?”
他神秘兮兮道:“我聽說它們是從依督斯來的——你們應該聽說過那件事吧,托拉戈託斯已經死在羅班爵士手上了。”
崔宇這才忍不住反問了一句:“你是說那些蜥人是托拉戈託斯的爪牙?”
“不然呢?”鷹嘴豆攤攤手:“我聽說它們是來刺殺一個人的。”
“它們來梵裡克刺殺誰,奧丁、葉華和羅班爵士都不在這裡啊,鷹嘴豆,你又在造謠了。”眾人紛紛不信。
鷹嘴豆哈哈一笑,笑著說:“我就是道聽途說,算不得造謠。”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方鴴聽了心中微微一動,心想這些蜥人難道是為了那個叫羅林的年輕人而來的?
這個說法聽起來十分合理,但方鴴總覺得有哪裡不對。那些蜥人似乎見人就殺,與其說有所圖謀,不如說單純是為了製造混亂。
他忽然之間又想到一點——這樣一來,那個叫做羅林的年輕人豈不是在人們心中的位置就更穩固了——畢竟若不是他殺了托拉戈託斯,這些蜥人又怎麼會不遠千里來複仇?
想及此,他不由皺著眉頭看了看臺上一眼,只希望自己與希爾薇德昨天那番話,能讓安德老師警醒一些。
當然他也知道這很為難,畢竟連自己對此也拿不出任何證據,總不能憑他一面之詞便對對方如何罷?更不用說他和羅林之間實際還有競爭關係存在,希爾薇德、天藍他們可以無條件信任他,但其他人可未必。
不過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倒是給他們這個隊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主要是因為mtt在爆炸中受了重傷,雖然經過治癒師的救治已脫離生命危險,但基本上不可能參加接下來的比賽了。
對此賽方也沒什麼辦法,只能讓他們臨時去找一個替補。可替補哪有那麼好找,為了這場比賽,南境稍微出名一點的鍊金術士團隊皆匯聚於此,而此刻那些出色一點的選手,要麼是他們的對手,要麼就各自有主。
剩下的那些人,他們倒是可以從昨天被淘汰下來的隊伍之中挑一挑,可那些人靈魂指紋也未必看得上。事實上這位領隊小姐自從得知了這個訊息之後,便眉頭緊皺,握著那張表單站在那裡,咬著嘴唇一言不發好長一段時間了。
而木藍與其他人也在聯絡各自的好友,可要找出一個那麼巧正好在梵裡克附近的人,哪有那麼容易。
方鴴也是有些著急,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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