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幫他們。”
當古君獵手與方鴴一起跌向地上之時,蘇菲忽然拿起劍,對其他人說了一句。這位銀色維斯蘭的公主殿下也是雷厲風行,丟下這句話,便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茜一言不發,拖著戰戟,緊追上自己的伴星騎士。
其他人皆慢了半拍,他們當然也看出boss與方鴴都到了強弩之末,但還看得津津有味,正等著看對方準備拿出什麼樣的手段,引那位古老的君王就範,卻沒想到自己家的‘小公主’居然會選擇在這時候出手。
他們沒看出來,但蘇菲卻看出來了。
其實那傢伙現在也有些抓瞎
能不能解決這boss,對於方鴴來說自然也是兩說,沒有什麼打包票的事情只是打到這個程度,也只能盡力為之,硬著頭皮上了。至少古君獵手下馬之後,作為重戰士對方的威脅一下下了一個檔次,遠不如之前了,何況那頭夢魘戰馬本身也不大好惹。
他顧不得渾身好像散架一樣的痛,搶先一下從地上爬起來,馬上命令步行者從後面撞過去,壓制住正在起身古老君王。但寒林之主,烏鴉之君豈是那麼好惹的?那怕只是一個幻影,它在地上用力一掀,也把那臺持劍人掀飛出去。
方鴴連忙手忙腳亂地操縱著持劍人在半空之中轉身,才穩穩落在地上,遠處銀色維斯蘭的眾人歎為觀止,在空中維持平衡對於一般人來說也不容易,何況靈活構裝?
就算是戰鬥工匠排行榜上前一百的人來這個地方,也不敢說百分之一百能成功,但方鴴先後兩次無一次例外,這與等級、地位與身份毫無關係,純粹是控制手法的問題。
他們早發現方鴴對於靈活構裝的操控風格自成一體,精細異常,一般選召者其實是很難做到這麼細緻入微的操縱的,通常粗枝大葉,而他們追求的通常是數量,而非質量。
這個水平究竟代表著什麼?
銀色維斯蘭的眾人作為非專業的人士(非戰鬥工匠)其實也看不出什麼,但只隱隱感到即便是拋開選召者系統,原住民對於靈活構裝的操縱大概也就如此了。
在艾塔黎亞,原住民因為數十年一日的操控才能掌握靈活構裝的基本知識,在熟練與精細控制論上有天然優勢,然而在計算力上相比選召者有天然劣勢。
而方鴴,則隱隱有將兩種風格融合的意思,要說精細操控,在這些人份看來恐怕除了loofah那一列的存在無人能出其右;而要說多控,出現在此的兩臺持劍人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
可他還不超過十五級啊。
但方鴴聽不到這些人的心聲。
因為古君獵手已經撿起地上的劍,一步一步向方鴴走來,它是重甲騎士,歸類於重戰士之列,但等級太高,即便是步行速度也一樣吊打方鴴。因此轉身跑是不可能的,也跑不過,何況箱子那邊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方鴴還是抬起右手,遙遙指向這位亡靈君主。
兩臺步行者一左一右包抄至其身後
古君獵手胸腔之中湧動著藍色的火焰,它看也不看兩邊的持劍人一眼,舉起手中蒼白的利劍,直指方鴴眉心。“小心,避開!”蘇菲的聲音穿透迷霧,遠遠傳過來。
方鴴還心說哪來的聲音這麼耳熟。
但在他一愣神反應過來之前,古君獵手劍尖之上已經綻射出一道慘白的光芒,直指向他而來。而那光在其他人眼中更像是一支利箭,直射向方鴴眉心。
只是後者正一動不動,好像呆住了一樣。
可就在那道慘白的光夠到他的前一刻,一面銀色的小盾浮現在方鴴面前,光箭擊中盾牌,盾牌頃刻之間四分五裂,但慘白的光芒卻在眾目睽睽之下以更快的速度折返回去,並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擊中了古君獵手。
這一擊大約是方鴴與這頭boss對上以來,對它造成的最有效的傷害,而由於古君獵手本就比方鴴高大得多,蒼白的光芒折返時剛好擊中它冒著藍色光焰的胸前,並將它撞飛了出去。
而它落地的地方,剛好是兩臺步行者一前一後趕到的位置。
方鴴將手一舉,讓第一臺持劍人高舉起雙臂,讓所持的雙劍不偏不倚插入古君獵手後背肩胛骨之下,穿透它的肋骨,並從胸前刺出兩柄冒著藍火的劍刃。
巨大的衝擊力壓得持劍人後退一步,在灰土之上拉出四道深痕,但它雙臂始終高揚,像是一面旗幟一樣舉起雙刃之上的古君獵手。古君獵手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這一擊顯然並未對它造成致命的傷害,它掙扎著想要下來,巨大的力量晃得步行者吱吱嘎嘎幾乎要散架。
方鴴咬牙切齒地將魔力輸出開到最大,同時左手一引,讓另一臺持劍人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射向古君獵手胸前。只見寒光一閃,它刀刃一樣的四足齊齊插入古君獵手胸前之中。
後者發出一聲驚怒的尖嘯,方鴴瞬間感到下方的持劍人核心水晶進入了過熱超載狀態,他連忙將手一甩,持劍人受到命令向後一退,讓古君獵手從自己刀刃之上跌落。
那一刻方鴴想也不想,右手一沉控制持劍人儘量伏在地上,然後他看了一眼正抱住boss的另一臺持劍人。
然後轉過身,向前一撲,雙手抱頭。
不遠處正好趕到的蘇菲看到這個動作微微一愣,忽然一抬頭,只見幽暗的地下世界之中,一道有如世界初生一般的閃光從黑暗之中洶湧而至,直至填滿了她的整個視野
幾分鐘之後
這位銀色維斯蘭的小公才一臉青鐵地從距離聖佩魯谷地幾十裡之外的復活點之中走出來。
她靜靜地停了片刻,像是在思考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然後才仰頭看了一眼羅曼女神的聖像,後者端莊肅穆,身前的天平之上一邊是公正砝碼,一邊是與之相對應的財富。
其腳下是女神的教義:
‘公正與財富’
蘇菲咬牙握著手中的劍,好一陣子一言不發,而過了片刻,她才感到自己的通訊水晶微微一動,然後一條訊息從私人頻道之上跳了出來:
“那個,蘇菲小姐,對不起……我、我真不知道你們在附近;那個,你能不能和你們的人解釋一下這個問題……”
發信人的狀態是匿名,但蘇菲眉頭一跳,自然看出了它來自於誰。
當然那個讓她在這個地方的罪魁禍首。
“那麼,你怎麼知道我的通訊id?”她忽然冷靜下來,問道。
“那個,是他們告訴我的。”
通訊水晶的另一頭,方鴴看了看正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長戟,還有那個冷冰冰的山民少女,都要哭出來了:“蘇菲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這能怪他嗎?他不用這一招的話,也解決不掉那boss啊,他只有八級不是嗎?那可是一頭二十多級窮兇極惡的寒林之主,烏鴉之君,而他呢?他還是個孩子啊!當然更重要的是他boss屍體還沒摸呢!
而就在地下世界銀色維斯蘭一行人圍住方鴴的同時。
在風暴之門,這片第二世界通往第一世界的著名海區,在其中一艘班船之上,第三層艙室之內,章魚正坐在書桌邊開啟自己手下發給自己的一封郵件
章魚,本名張禹,中國人,男,二十八歲。
章魚是一個職業獵頭人,只是他的獵頭範圍有一些特殊他的工作,是為頂尖的公會推薦那些有天賦與潛力的選召者,在星門時代之後,人們把他這一類人戲稱為禿鷲,而他真好像一隻禿鷲,終日徘徊於各大賽事之間,審視那些適合的獵物。
這樣的工作讓他一年中除了可憐巴巴的休假之外根本閒不下來,超競技聯盟一年中舉辦的大小賽事超過一百種,除開偏門的錦標賽之外,一年一度與兩年一度的重要聯賽就有十個以上,更有大大小小的杯賽需要關注。
而在超競技聯盟之外,原住民舉辦的一些著名賽事也日益受人青睞,近些年來其中出了不少天才。最後即便是單一職業對抗的錦標賽中,許多普通人關注度很低的比賽,但他卻不得不重視,原因倒是很簡單因為大公會與俱樂部需要。
面對如此密集的比賽,即便是馬不停蹄奔波於艾塔黎亞與第二世界各地,但也很難做到一場不漏,好在他和大多數金牌獵頭人一樣,背後一個團隊為自己服務。通常來說,錯過的比賽會有工作人員用影片的方式傳送到他郵箱之中,雖然一些小比賽可以由其他人來甄別,但章魚並不太放心手下人,也習慣了親力親為。
這樣的工作讓他痛並快樂著,以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成為國內頂尖公會elite的御用獵頭人,這無論如何也足以令人自傲,這畢竟不是星門時代開啟的那些年,職業圈日益成熟的今天,人員也遠比過去更加專業化,何況他還不是頂尖選召者退役選手。
地球上學生們的暑假一過,超競技通常意義上的下半個賽季即宣告開始,各種比賽也逐漸密集起來,就和以往一樣,這意味著他的工作也開始變得繁重。在這個時節,他的工作更類似於各大公會的資料分析師,除了日程表上必須要親到現場的一兩場重要賽事之外,剩下的就是埋頭於各類影片分析之中。
精彩的比賽固然各有其精彩之處,但一些偏門小型賽事卻是前篇一律的枯燥無味,看得令人眼皮打架。他也是天賦異稟,可以一邊打呵欠一邊目不轉睛地記錄比賽過程,偶爾灌一杯咖啡嗯,這種來自於奧述帝國的咖啡苦得有些咬舌頭,但至少提神。
章魚輕輕放下杯子,伸了個懶腰,這才總算是看完了最後一段比賽的影片,無聊得有些令人生畏:彷彿受國內頂尖的選召者圈子影響,今年整個中國賽區的比賽風格都偏沉悶,bbk聯盟旗下的幾大公會用保守風格的比賽獲得了較好的成績之後,獲得了眾多的效仿者,並迅速形成潮流。
當然,銀色維斯蘭與elite旗下派系的大小隊伍還是往年一樣令人眼前一亮,但這兩家獨特的風格一般人根本學不來,何況章魚覺得自己的看法是不是也帶上了主觀的因素因為elite的風格在外面無論如何風評也算不上好。
但功利主義的比賽風格並不能說一定就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在渾濁之域的失利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保守主義策略在面對頂尖對手的激進攻勢面前往往顯得有些左支右拙,不顧首尾。
但現在更大的問題是,如果不功利,在國內都不一定活得下去,遑論拿到出線的資格。為了防止過度內耗,選召者之間的戰爭也是有限度的,在各國的對外爭奪之中,各國往往會選出在一個賽季之中積分最高的那些公會與隊伍去參加戰爭。
章魚嘆了一口氣,說白了還是整體實力層次下降的原因,如果是銀色維斯蘭與elite自然不存在這個問題,可中國賽區又有幾個銀色維斯蘭與elite呢?何況即使是銀色維斯蘭,也一樣要面對這一代傳奇選召者退役之後青黃不接的問題。
他們培養的那些個新人,真的能撐得起這一代老手退役之後的局面嗎?
但章魚心中與一般人相比,倒也沒想象之中那麼焦躁。
因為這不正是他們這些職業獵頭人建功立業的大好局面?
雖然坊間一直流傳,大公會與專業的俱樂部並不樂意招收外來人員,但其實只是一個人雲亦云的謠傳,否則超競技聯盟還需要設立什麼轉會季與轉會規則?其實各大公會之間每年都有私底下的人員流動當然只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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