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域,應當是源自於無限的計算能力,”傑洛士準確地說出自己的分析,“這是貨真價實的龍騎士域,那臺構裝體難道是……”
年輕的搭檔並未作答,但其實心中已經有了那個唯一的答桉。
龍騎士。
“但這怎麼可能……?”
“只有龍騎士可以呼叫龍騎士構裝,”傑洛士語速飛快地說道,“高塔空間之中也沒有賦予選手們這一能力,就算他們有能力造出龍騎士構裝,但也沒有許可權……”
除非——
他和自己的搭檔對視了一眼,一道靈光同時浮現在兩人腦海之中。
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得出了那個結論:“……五號龍魂究竟是什麼龍魂?”
但無人知曉答桉。
……
“是分析,和計算。”
雨水也無法蓋過塔塔小姐清晰的回答,猶如鐘擺的清脆作響,“我的域並不是預示一切,而是對區域之中發生的一切進行有限元計算。”
“龐大的計算賦予我看穿一切的能力,但也有其極限,從計算的發生到結束不過僅僅在毫秒之間,但計算愈加複雜,留給騎士先生反應的時間則越少。”
“騎士先生一定要謹記這一點。”
方鴴點了點頭。
妖精之心賦予了他近乎龍騎士的感知能力,這種能力放在龍騎士那一個等階的戰鬥中自然不夠看,甚至更下一級在偽龍騎士的爭鬥之中也很難反應得過來。
但體格龐大的巨龍種擁有近乎於龍騎士的力量,但在反射能力上要遠遠遜色於真正的龍騎士,它是以太龍,但並不是真正的巨龍。
他牢記下這一點,穿過雲浪,雲層在前方分開。
露出其後龐然的巨山。
但方鴴並未多看那個方向,而是將手一舉,閃爍著冰芒的光域展開——那一刻整個賽場上的觀測視窗都同時發生了扭曲,所有的轉播視窗同時關閉。
尖塔之中亂做一團。
無人知曉發生了什麼。
尖塔空間之中,阿圖什與那位老者安靜地看著這一切,後者甚至微微一笑。
阿圖什回過頭來,銀灰色的眸子裡閃爍著詼諧的笑意,“你擔心他們從第二個領域之中看出什麼,只有龍騎士可以展開第二域。但這裡沒有真正的龍騎士。”
“何必揭穿,”老人答道,“我的夥計。”
“但現場仍有‘觀眾’。”
“由他們去吧,”老人搖搖頭,“我們無法永遠謹守這個秘密,如果那些小傢伙真看出什麼,或許對他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不屈之浪號上,銀鏈島的選手們見證了一切。
數萬枚冰凌猶如星辰一樣懸掛於純白騎士身後,橫亙於天空之上,長達十米的冰錐彼此並列,形成一幕晶瑩透明的光帶,竟綿延達一公里之長。
那就是龍騎士的力量。
但羅恩目光之中閃爍著疑慮的光芒。
他從未聽過這樣詭異的龍騎士領域,只是由於距離太遠,沒人看得清那域中的力量究竟源自於何。
即便如此——
也無人去猜測,那會不會是龍騎士的第二域?畢竟相比起大陸聯賽之中會誕生一個真正的龍騎士,人們更寧願先入為主地去相信那本身是龍騎士域所具有的能力。
但那種能力的來源其實非常簡單。
寒冰。
元素域。
方鴴自己心中都帶著一絲不可思議之色,他甚至並沒花費多少力氣,便召來冰雪的風暴——甚至如果需要,他感到自己甚至可以召來一道冰川橫貫於此。
這是純白騎士自身的騎士域。
它其實與普通龍騎士構裝的力量並無太大差別。
龍騎士的偉力,本來就是可以改造這個世界的存在,是可以毀滅一城一國,是凡人追求不朽的永恆,比肩與巨龍與神靈一般的力量。
他曾不止一次驚歎於姬塔博物學者的力量。
但與之相比,那從文字之中憑空造物的偉力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方鴴默默將手向下一壓——
世界之山,泰拉羅卡之蛇是棲息於風元素層下,‘盲海’之中的生靈。那裡是海之巢的最底層,甚至接近於與淵海之下的表層,紊亂的以太與元素亂流充斥於此。
幾乎隔絕了一切的感知能力。
它們既不具備視野,觸覺與聽覺也極為微弱,但它們與一種特殊的空海生物形成了共生關係,即深海鮟鱇——這種來自於元素層更上一層的生物,偶爾會進入到元素層下方。
它們會與泰拉羅卡之蛇共生在一起,充當它的眼睛,觸鬚,與捕捉獵物的誘餌。
要對付世界之山幾乎不可能,在神話當中泰拉羅卡巨蛇也是近乎於不死不滅的生物,縱使是真正的龍騎士也很難對它造成致命的創傷。
而且就算是死去,它也會在元素之海中重生。
對付泰拉羅卡巨蛇最好的辦法是剪除與它共生的深海鮟鱇,雖然在這片海域之中這些醜陋而可怖的生物近乎無窮無盡,但方鴴知道——
深海鮟鱇極為膽小,只要將它們驚走,泰拉羅卡之蛇就會隨之遷徙。
他手指輕輕向下一劃。
半透明閃爍著幽光如同刀刃一般,長達十數米的、數萬枚懸掛於天空之上的尖銳冰錐,正隨他手上的動作,如同一場風暴一般向著空海之中墜下——
方鴴默默注視著這一幕。
注視著冰刃沉入海面,雲海之中泛起血光。
注視著深海鮟鱇發出尖銳的鳴叫聲,紛紛沉入海面之下,如同雲層下的陰影一樣向一個方向游去。
遠處的巨山終於動了。
塔塔小姐冷靜地開口道:“騎士先生。”
方鴴也敏銳地捕捉到危機,“白騎士,”他開口道,“出擊!”
一道孤絕的銀光,正斬開漆黑的天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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