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英法二國就會把觸角伸向南洋,而荷蘭國已經在西洋本土敗給了他們二國,難道就能守住南洋?”
其實,郭敏也完全不懂西洋各國的局勢變化,他甚至無法分辨清楚荷蘭、英吉利、法蘭西這些國家的區別,他此時只是重複趙俊臣教給自己的那些內容。
但郭敏很清楚,自己的這般表態一定可以唬住左丘慈。
頓了頓後,郭敏再次冷笑道:“所以,我們趙閣臣的強大,乃是穩如泰山、長久無憂的強大!而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強大,則是朝不保夕、隱患重重的強大!所以,趙閣臣與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合作,不僅是互有所求,更還是荷蘭東印度公司有求於我們趙閣臣更多!
我還想提醒左丘大掌櫃,我家趙閣臣的選擇餘地遠遠大於你們,既可以選擇你們荷蘭東印度公司,也可以選擇臺灣鄭家,還可以投擲重金拉攏一批海盜單幹,甚至……可以想辦法聯絡英法二國,邀請他們提前進入南洋!
而你們荷蘭東印度公司,卻不似趙閣臣一般有選擇餘地,也不似趙閣臣一般可以耐心等待!在失去荷蘭本土的支援之後,荷蘭東印度公司如果還想在英法二國的覬覦之下守住南洋勢力範圍,就只能依仗明朝的支援、尤其是趙閣臣的支援!那位呂特總督必然是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積極回應趙閣臣的合作提議,對不對?”
郭敏的這一番話,顯然也是誇大其詞,比如說趙俊臣的明朝官場地位,就絕對不是穩如泰山。
但左丘慈乃是化外之民,就算是漢語再是如何熟練,也不會清楚趙俊臣的實際情況。
而且郭敏雖然不理解西洋各國局勢,但他很清楚人性!在郭敏看來,在荷蘭本國迅速衰落之際,像是荷蘭東印度公司、以及像是左丘明這樣接受荷蘭東印度公司庇護的海盜們,現在一定是惶惶不安、無所適從,而自己只需是直接挑明這一點,就可以在談判期間徹底佔據上風。
這也是趙俊臣傳授給郭敏的談判策略。
果然,聽到郭敏直擊要害的分析之後,左丘明就不由是氣勢落入了下風,表情變幻不定、沉默良久不語。
而郭敏則是老神在在的笑道:“罷了,爭議這些事情也沒有任何意義,咱們還是繼續商議合作之事吧!對了,你剛才說,只要趙閣臣表現出足夠誠意、就可以獲取那位呂特總督的全力支援,卻不知……那位呂特總督想要怎樣的誠意?”
左丘慈稍稍思索片刻後,答道:“趙閣臣主要是提出了三項合作內容,其一是劫掠所有明朝商賈的遠洋船隻,除了東南巡閱使衙門所組建的那支遠洋艦隊之外,不再與任何明朝商賈合作生意;其二是希望我們在南洋各國大量收購糧食運往明朝境內;其三則是想要秘密購買一批先進的船艦與槍炮……
而這三項合作,呂特總督皆已是點頭同意了!只要趙閣臣給足了價錢,無論是荷蘭東印度公司,還是我們這些南洋海盜,皆是願意積極配合趙閣臣!但……呂特總督與鄙人的一些海盜同盟,也提出了三項條件,希望趙閣臣可以配合。”
實際上,荷蘭東印度公司與南洋海盜們總計提出了十幾項條件,但因為郭敏的直擊要害,左丘慈不敢咄咄逼人,就擅自刪除了那些過於苛刻、又無關緊要的條件,只保留了三項最核心的條件。
郭敏眉頭一皺,問道:“哦?是哪三項條件?”
左丘慈滿是誠意的答道:“這三項條件,說起來都不算過分,對於趙閣臣而言更是輕而易舉!首先是南洋海盜們所提出的條件……
其實在南洋海盜之中,也存在大批漢人,曾經皆是明朝子民,但他們或者是犯了事遭到官府通緝,或者是失了土地無法維持生計,所以就鋌而走險前往南洋淪為海盜……而他們希望趙閣臣可以尋找一個合適時機,安排他們返回家鄉故土,尤其是那些遭受官府通緝之人,希望趙閣臣可以想辦法赦免他們的罪行。”
左丘慈也知道,這項條件對於趙俊臣而言固然是一件小事,但郭敏並沒有資格代表趙俊臣答應,所以就自顧自的提出了後兩項條件,道:“另外兩個條件,則是呂特總督提出來的,一是希望趙閣臣可以允許荷蘭東印度公司進入明朝境內進行貿易,尤其是金銀兌換的生意,不能再讓葡萄牙壟斷了,二是希望趙閣臣可以把一部分明朝流民送往南洋,成為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僱員與僱傭兵……”
就像是左丘慈的預想一般,郭敏沒有資格決定這些事情,還需要詢問趙俊臣的意見。
於是,郭敏搖頭道:“這三項條件皆不是小事,我需要詢問趙閣臣之後才可以給你答覆。”
左丘慈早有預料,正想要再說些什麼,就突然聽到房間外面有人稟報道:“左慈大掌櫃,咱們店裡來了一位客人,說是有緊急訊息想要向郭老闆稟報!”
聞言之後,剛才還是老神在在、氣勢佔據上風的郭敏,頓時是表情大變!
自己前來“海宇商行”與左丘慈相見的事情乃是機密,也自以為行蹤隱蔽,為何還是被人發現了行蹤?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已經洩露了趙俊臣的秘密計劃,郭敏不由是面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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