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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5章.多做多錯的時候太子總是表現活躍.(1/2)

作者:蟲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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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禮部尚書林維表情古怪的拜訪了建州女真的使節錢通。

見到錢通之後,林維堆起笑臉,拱手行禮道:“恭喜錢使節!陛下給後金的賞賜已經定下來了,因為後金這一次的恭順表現,陛下也是格外慷慨,我粗略估算了一下,陛下的賞賜之物,價值相當於後金進貢的兩倍之多!”

說完,林維就拿出一份禮單,遞給了錢通。

錢通頓時大喜,只覺得後金這一次果然是佔了便宜,連忙接過禮單翻看。

但看著禮單裡的內容,錢通的表情很快就變得發懵。

禮單長長一大串,有黃金萬兩、白銀十萬兩、大明寶鈔一千萬貫、綢緞帛紗各千匹、另還有珍奇奢物不計其數……確實是價值不菲。

但若是拋開那些已經與廢紙差不多的大明寶鈔,這份禮單內的所有東西加在一起,也只是與建州女真的進貢禮品價值相若罷了,哪裡像是林維所說一般有兩倍之多?

見到錢通的疑惑表情,林維的表情間閃過了一絲尷尬,但還是強行維持著笑臉,指著禮單最尾處,說道:“錢使節你看這份禮單的最後一項,乃是陛下這次賞賜的重點,皆是宮中的御用貢品,可謂是我大明朝近年來最得意的造物,最能體現我大明的繁華與風貌,也最是價值不菲。”

錢通低頭一看,果然在這份禮單的末尾處發現了一行內容。

——奶胰、香胰、水晶胰各五千盒,藥胰一千盒。

錢通當即就想罵人。

胰子?不就是洗手洗臉時所用的皂角嗎?這種東西也能算是宮中貢品用來嘉賞諸國?

錢通還在後金的時候,就曾經聽說過,胰子是趙俊臣的發明,乃是洗潔身體之際所用,效果要比尋常的皂角強上許多,還有許多皂角所沒有的神效,比如說水晶胰就有潤滑肌膚之效、奶胰有美白膚色之效、香胰有身體添香之效、藥胰則是有強身祛病之效。

據說,趙俊臣當初發明了胰子之後,很快就風靡了大明各地,百姓家中若是沒有常備一塊胰子,就不敢自稱家資充盈;即使是豪門大族也經常拿著自己平常使用的胰子向人炫耀、與人攀比——你日常所用的胰子是售價一兩銀子的水晶胰?真是一個窮人!那是我家婢女們才會用的!我平常只用價值七八兩銀子的上等藥胰!

這一次出使明朝之後,錢通也曾發現,明朝境內不論官員還是百姓,形象都要比他印象中白淨健康得多,身上還大都帶著一種天然草木香氣,顯然就是胰子的效用了。

錢通本人住進京城驛站之後,也同樣使用過胰子,確實是效果驚人,還讓他好生讚歎了一番,一直想著要多買一些當做特產帶回後金。

這樣一看,林維硬要說這些胰子代表著大明朝的風茂與昌隆,倒也說得通。

想到這裡,錢通心中一動,怒意也降低了許多,問道:“林尚書,卻不知這些胰子的價值幾何?可是容易販賣?”

林維馬上點頭道:“這些胰子的價值當然是極高!哪怕是在民間,一塊普普通通的香胰與奶胰,也可以輕鬆賣出三錢到半兩銀子的高價,至於水晶胰的價值就更高了,一兩銀子的天價也是供不應求,乃是那些豪門大族的專用品,還有更為珍貴的藥胰,價格往往是高達七八兩銀子,朝野間的高官巨賈,平日裡皆是以自己使用藥胰為榮,在老百姓的眼裡,若是一個人身上帶有藥胰的獨特香味,就表示這個人的家世非富即貴,必然會引來眾人羨慕!可以說,在我大明朝,你平常使用哪種胰子,就代表著你的身份之高低貴賤!

而陛下這次賜給後金的各種胰子,那就更了不得了,全都是宮中御用之物,也皆是陛下與妃嬪們日常所用,用料更為講究、工藝更為複雜、效果也更為神妙,還經過匠人們的精心雕刻,浮現有各式花紋,有些胰子甚至還被雕刻成為瑞獸與宮殿的模樣,就好似精美玉器一般煞是好看,價格較之民間常見的胰子,更是高了十倍百倍不止!

有許多家境充實的百姓,都會想方設法的高價買上一塊宮中御用的胰子,平日裡也捨不得用它清潔身體,就擺放在正室之內作為裝飾,不僅是好看吉祥,還能為房間添香,最是是體面風光!”

頓了頓後,林維又說道:“這一次,陛下他慷慨賜給了後金上萬盒胰子,每一盒之中都裝著四塊各色胰子,全是宮中珍品,價值幾何自是不必多說了,這批胰子若是流入民間,必然會有許多巨賈拿出百萬兩銀子的高價爭先搶購。”

聽到林維的解釋,錢通的頓時是心中怒火全消,也長長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後金進貢給德慶皇帝的禮品這般之重,就是認為明朝拉不下臉,為了維持天朝上國的體面,必然會數以倍計的回饋後金的進貢,到時候後金也就可以大賺一筆。

哪怕是明朝的回饋之物大都只是華而不實的珍寶奢物也不要緊,畢竟明朝與後金已經開通了互市,把這些珍寶奢物變賣之後,照樣可以換成銀子購買大批實用物資帶回後金境內。

所以,聽到林維的解釋之後,錢通頓時就安心了——既然說胰子的價值很高,又是極為搶手的貨物,他只需要轉手一賣就能為後金換到大批的糧草物資,也就是多花費一些功夫罷了。

簡而言之,後金這一波還是大賺了!

另一邊,林維身為禮部尚書,經常與各國使節打交道,自然是清楚各國使節每次進貢之際都會趁機在明朝境內做買賣的事情。

這個時候,只看到錢通的神情變化,林維就已經猜到了錢通的心思。

林維的表情愈發古怪,拱手道:“既然如此,還請錢使節儘快派出人手交接,陛下的賞賜如今就存放在禮部衙門,錢使節你前往宮中一趟、向陛下謝恩之後,就可以去禮部領取賞賜了……本官這次拜訪,就是為了通知錢使節一聲,但時間已經不早了,本官還要返回禮部衙門處理公務,順便是恭候錢使節的到訪,就不在這裡多留了!”

說完,林維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錢通自以為討到好處之後,也是笑眯眯的拱手向林維送別,道:“好說好說!這一次也要多謝林尚書的出力!等到鄙人前往禮部衙門領取賞賜的時候,還會有一份心意送上!”

林維點了點頭,當即就要轉身離開,但他走到門口處的時候,卻又停下了腳步。

然後,林維轉身看著錢通,目光隱隱間帶著憐惜之意,忍不住提醒道:“有一件事情,本官必須要告知於錢使節……明朝境內的所有胰子生意,與鹽鐵等物有些類似,皆是由內承運庫專供專賣,民間商賈若是想要擁有販賣胰子的資格,就必須要在戶部競標才行,唯有從戶部競標到了憑證,才能從內承運庫領取胰子、進行販賣……也就是說,錢使節你若是沒有戶部的手續,是不可以私下販賣胰子的,這批胰子也只能全部運回後金,不可作為他用。”

聽到林維的解釋,錢通頓時是愣住了。

另一邊,林維見到錢通的表情變化,又連忙補充道:“還有,錢使節剛才表示要送給本官一份心意,這件事情就大可不必了……正常交接就好!正常交接就好!”

說完,林維就匆匆轉身離開了,只剩下錢通一人面色漸漸憋紅!

沒有戶部的憑證,就不能隨意販賣胰子?這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德慶皇帝賞賜給後金的這批胰子,就只能砸在手裡了?

難道說我倖幸苦苦、冒著生命危險出使明朝,最終只能撈到一批用來清潔身體的胰子返回後金?

後金正值糧荒之際,飯都吃不飽了,就指望著這次能從明朝撈到一筆好處、換成糧食救急,若只是攜著一批無法販賣的胰子返回後金,又有何用?全民搞衛生嗎?胰子也許有用,但絕不是後金的必需之物!後金的當務之急是讓軍民們吃飽肚子,而不是個人衛生!

想到這裡,錢通的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了玄燁看見這批胰子之後的陰沉面色。

“明朝……這般做法!哪裡還有天朝上國的體面!”

憋了良久,沒有佔到任何便宜的錢通終於是罵了這麼一句!

但除此之外,錢通也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畢竟,後金雖然沒有佔到便宜,但明朝表面上確實是極為慷慨,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賞賜給後金之物價值足夠貴重,只是這批賞賜之中佔大頭的胰子不能販賣罷了!

與此同時,林維因為害怕難堪,匆匆逃離了錢通的房間,但依然是隱約間聽到了錢通的怒聲發洩,不由是腳步更快了。

“幸好!幸好這位錢使節並不清楚,這批胰子之所以是價格高昂,只是因為數量稀少罷了,但實際成本只有三五千兩銀子……若是讓他知道了這些事情,我這次就真要無法下臺了,朝廷體面也要蕩然不存……唉!也不知趙閣臣為何要這般吝嗇,手段也太絕了!後金的今年進貢這般之多,足見他們的誠意,但趙閣臣竟然是異想天開,打算只用一批胰子作為回禮!

昨天的時候,若不是因為我的據理力爭,陛下也想要維持朝廷的體面,總算是讓戶部與內帑補充了一批與後金的進貢之物價值相若的金銀與珍寶……否則的話,後金的進貢就要全部打水漂了,連本錢也拿不回來!”

暗思之際,林維又回想起了趙俊臣昨天的建議!

“陛下,您若是不希望建州女真等部佔到太多便宜,但又想要維持朝廷的體面,那就多賜給他們一些虛而不實的東西就好了!何為虛而不實?就是無價之物!也就是我大明獨有、而後金沒有的東西!這樣一來,這些東西對於後金而言就是無價,它的具體價值幾何,自然就是由咱們說了算!

臣認為,陛下與宮中妃嬪們平時所用的御用胰子,就很合適!自從臣發明了胰子之後,就一向是由內承運庫專造專供,這既是我大明獨有之物,也是建州女真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而且它也有些實際效果,很受各方歡迎……而陛下與宮中妃嬪們平時所用的御用胰子,自然是價值更高,就說它一塊價值幾十兩銀子也無人可以反駁,但實際上它的成本並不高,只有幾十文錢,也很容易製造,咱們不妨就用宮中御用的胰子作為賞賜、交給建州女真等部,就說這批胰子價值好幾百萬兩銀子,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當時,聽完了趙俊臣的這一番話,御書房內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只覺得趙俊臣的臉皮太厚。

*

趙俊臣前一世的時候,也曾看過幾部網路歷史,裡的主角或是涉獵極廣的理科男,能夠創造發明很多東西;或是博聞強記的文科生,各種詩詞歌賦總是信手拈來。

趙俊臣也穿越了,相較之下卻是差之遠矣,只“發明”了兩件東西,一個是香皂,一個是印字蘋果,而且還只是提供了大概思路,具體過程全都是由皂匠與果農們負責完成的。

幸好,這兩樣東西或多或少都發揮了作用,影響了趙俊臣的命運、甚至是改變了大明朝的局勢走向。

時至今日,趙俊臣在短時間內已經不打算再“發明”任何東西了,卻是把注意力轉向了詩詞方面。

很可惜,趙俊臣對於明朝之後的詩詞瞭解不多,除了***那幾首天生霸氣的詩詞之外,就只剩下寥寥兩三首可用。

就在林維與錢通見面之際,趙俊臣正站在書桌之前,落筆寫下了一首自己記憶中的清朝著名詩文。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半清宵,淚雨霖鈴終不怨,何是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作心願。”

好吧,實際上只是半首,因為後半首詩趙俊臣已經記不清楚了,默寫之際也就出現了幾處偏差,雖然只是寥寥幾字的改變,但詩中意境終究是差了一些。

憋了半天,但無論如何也無法把詩句補完,趙俊臣嘆息一聲,隨即把手裡的兔毫丟到一邊。

就在這個時候,張玉兒推門進入了書房,正打算向趙俊臣說些什麼,卻是突然間見到了趙俊臣面前的詩文,輕聲讀了一遍之後,張玉兒不由是融入了詩中。

這是何等悽楚、悲涼的意境?

一時間,張玉兒竟是忘記了自己的本來目的,看著面前的詩句良久,竟是有些痴了。

張玉兒的性格想法,一向是與尋常女子不同,相較於兒女情長、男歡女愛,她更沉溺於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掀動天下局勢、掌控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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