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外伸長脖子往醫務室裡張望,就見黃國侖已經醒了,張亮臉上的苦瓜表情就像翻書似的,瞬間就變得陽光燦爛了!
他興奮的向陳淑芬通報:“黃老師醒了!哈,我就說嘛,黃老師肯定沒事!”
陳淑芬和白瑤看到黃國侖已經醒了,心下全都鬆了一口氣。
黃國侖的聽力之強悍,連陳淑芬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的聲音都聽到了。
張亮咋咋呼呼的破鑼叫聲,在黃國侖耳朵裡更是像晴天霹靂一樣,震的他耳膜直疼。
鄭仁見黃國侖坐起來了,緊走兩步過來問:“黃老師你這覺睡的可夠沉的,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哪不舒服嗎?”
黃國侖按著耳根講:“沒哪兒不舒服,就是耳朵稍微有點彆扭。”
“怎麼個別扭法?”
“噝……”被鄭仁靠近的聲量給震的耳膜嗡嗡作響,黃國侖卻不便將自己的蛻變告訴給別人,只得對鄭仁講:“沒什麼事,老毛病了。鄭醫生,您這有棉花球嗎?勞煩您幫我拿幾個。”
鄭仁不懂黃國侖要棉花球做什麼,聽言幫黃國侖拿了幾個棉花球,就見黃國侖團吧團吧全塞進耳朵裡了。
“你這是……?”
鄭仁不懂的問黃國侖。
“習慣,習慣。”
耳朵裡塞進了瓷實的棉花球,外界的噪音在黃國侖耳朵裡終於能消停點了。
陳淑芬帶著兩個學生來到病床邊向黃國侖認錯。
“黃老師,對不起,我不應該在您課上裝鬧肚子。”
張亮微低著頭,努力表現著誠摯的歉意。
黃國侖回想著張亮在課堂上的惡作劇,無奈一笑。
這小子用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堪比影帝級的演技噁心到了他們所有人,但不得不說,要沒有張亮的這次惡作劇,他的腦袋也不會被開光。
黃國侖並不想和張亮計較,只是笑著問他:“你在我課上只是裝鬧肚子這麼簡單?”
張亮微微一怔,連忙更改措辭:“我……我不應該在您課堂上假裝拉屎。”
“裝拉屎?……噗。”
鄭仁初聞張亮的壯舉,被逗笑了。
陳淑芬瞥著瞪了張亮一眼,那目光彷彿在說:就沒見過你這麼愛搗蛋的學生!
黃國侖卻繼續問張亮:“你只是假裝拉屎了?”
張亮訕訕一笑,厚著臉皮講:“那個……我也不應該假裝聞屎。”
“啊?”鄭仁聽得都驚了,扶了扶眼鏡框,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上了這個變態的學生。
卻不成想,黃國侖還在繼續問張亮:“你只是假裝聞屎了?”
張亮被黃國侖問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尷尬的看了一眼目露驚色的鄭仁,低頭和黃國侖認錯說:“我……我不應該在課堂上假裝吃屎……”
“我去!”
鄭仁徹底驚了!這小子到底幹了些什麼啊!
陳淑芬被張亮氣笑了,又板了板臉色後,替黃國侖數落張亮:“我教了快二十年書,就沒見過你這麼愛搗蛋的學生,你說你幹什麼不好,非得在課堂上吃屎!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丟人!下午的課我看你就別上了,回家把你爸叫來吧,我要和他好好聊聊你的智商問題。”
“陳老師,我不敢了!您就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瞎折騰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用我的實際行動向您證明,我的智商沒問題!”
張亮的智商實在感人,白瑤被逗得難得一笑。
白瑤的笑聲就像她說話的聲音,非常的低沉,第一次聽她笑的人,一定會被嚇一跳,一定會想不明白這麼冰雪清純的姑娘,聲音為何如此恐怖?
擁有了神級聽力後,黃國侖聽白瑤的聲音,卻充滿了一份另類的魅力。
這女孩的發聲頻率和一般人不一樣,這樣的聲音若是唱歌,塑造好了將極具磁性。
就是不知道這姑娘的天生樂感如何,是不是有唱歌的天賦。
就目前看來,黃國侖從白瑤身上看不到任何有關音樂的興趣和天賦。
這位女學霸在他的音樂課上從來不唱歌,班級一起合唱時,她也是隻張嘴不怎麼出聲,好像很抗拒用這條沙啞的嗓子唱歌。
像她這種成績優秀的尖子生,未來的目標肯定是清華北大,而不是唱歌。
一想到這些,黃國侖就暗感可惜。
陳淑芬這邊揪著張亮不放,又狠訓了張亮一頓,一直到黃國侖出言相勸了,她才勉強放過這小子。
白瑤也誠摯的和黃國侖認了錯。
這事就算過去了。
當天下午,黃國侖請假回家了,沒在學校多待。
他並沒有聽從鄭仁的建議去醫院做詳細的身體檢查,因為他身上發生的事太過離奇了,他腦海中被灌充了無數的音樂靈感,他可不敢讓醫生瞎研究,萬一給他研究沒了,他想哭都沒地兒哭去。
直覺告訴黃國侖,他身上發生的這個蛻變,對誰都不能說,就連對自己的兒子黃桃都不能說,以免被那倒黴孩子大嘴巴的講出去。
這事只能黃國侖自己消化。
他耳朵變得超級靈這件事,他也得自己慢慢適應。
棉花球不能堵住外界全部的噪音,實在受不了這個突然變噪的世界,黃國侖當天下午離開學校後,開車直奔了琉璃廠他的私人豪宅,去豪宅中的隔音錄音棚裡待了一下午。
目前黃國侖和黃桃住的鐘聲衚衕那套三室一廳的老樓,是黃國侖爺爺家的老房子。
黃國侖小時候是在鐘聲衚衕長大的,對這套老樓有很深的感情。
這座老樓裡就像有守護神一樣,守護著他心中那片童年時的安逸淨土。
他爸公司名下有很多套房產,黃國侖也住過很多座豪宅,但沒有哪一座能比得上鐘聲衚衕的這套老樓。
回到這座老樓中居住,黃國侖心裡會有一種說不出的踏實感覺。
加之這套老樓的地理位置十分優越,離他教書的實驗中學只有幾分鐘的步程,而他爺爺奶奶又都被他父親接去北郊的別墅頤養天年了,這套老樓空出來了,黃國侖乾脆就帶著黃桃來這裡住了。
在搬來鐘聲衚衕前,黃國侖一直都是在琉璃廠西的豪宅社群紫星府住。
紫星府是京城二環裡唯一一片在07年後開盤的豪宅型社群。
在紫星府買房的人非富即貴。
這小區最小的房子也是200平米起。
07年紫星府剛開盤時,黃老爺子給黃國昆和黃國侖兩兄弟各購置了一套房產,都是308平的,給他們備著當婚房。
黃國昆和黃國侖結婚後也都是在紫星府住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這社群的風水不好,亦或是他們家從事的殯葬業折了一些陽福,兩個人的婚後生活都非常不美滿。
黃國昆在紫星府住了沒兩年就離婚了,並被前妻慘坑了上千萬。
黃國侖就更慘了,住了沒兩年,愛妻陳佳直接沒了。
妻子去世後沒多久,黃國侖就不在紫星府住了。
但他沒賣紫星府的房子,因為這套豪宅中有他和陳佳最珍貴的回憶。
陳佳生前是個室內設計師。
這套房子就是陳佳親自設計並監工裝修的,房間裡的每個細節都凝刻了陳佳的智慧和心血。
當初裝修這套房子,他們花了600多萬。
這其中最耗錢的就是豪宅中內嵌的一間30平米的帶專業錄音棚的音樂工作室。
這間工作室是陳佳送給黃國侖的神秘禮物。
一直到房子完全裝潢好,給黃國侖帶去新家,陳佳才向黃國侖展示出這裡面的音樂工作室。
黃國侖那時得到的驚喜與感動,至今難忘,他對陳佳的愛也是矢志不渝。
黃國侖雖然只是個資質平庸的音樂老師,但就算再平凡的人,也有追逐夢想的權利。
陳佳給黃國侖裝出這樣一間專業的錄音棚,就是希望有朝一日黃國侖能在音樂這棵樹上結出更豐碩的果實。
陳佳去世後,黃國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來紫星府的家,因為只要一來,他就會想起他和陳佳在這套豪宅中的點滴往事。一想,他的心就會滴血。
幸好還有黃桃這麼個搗蛋兒子陪著他,才不至於讓他陷入更深的痛苦。
黃桃懂事以後,迅速成長為一名鬼靈精的小吃貨,這大大的緩解了黃國侖心頭的思念之痛。
現在只要一想陳佳,他就會看著兒子傻樂,有時候他覺得黃桃就是陳佳的化身。
陳佳還在世時,鬼靈精怪的個性和黃桃一樣一樣的。
而黃桃這個名字,也是喜歡吃桃的陳佳隨口給黃桃起的小名。
本來黃桃的大名不叫黃桃,叫黃嘉乾,是黃老爺子找人算命給起的。
陳佳病逝後,黃國侖為了紀念陳佳,硬給黃桃的名字改了。
為這事,黃國侖和黃老爺子還鬧過一段彆扭。
但最終黃老爺子沒擰過黃國侖,就不管這事了。而他疼愛孫子的心,自始至終都未變過。
幾乎每週週末,黃老爺子都要黃國侖開車把黃桃帶去北郊的別墅,讓黃桃在那邊和爺爺奶奶太爺太奶一起過週末。
最近這一半年,黃桃的奶奶周雲芬因為疼愛黃桃,直接搬來了紫星府黃國侖的豪宅,長期在這邊住了。
黃桃上的那所國際雙語幼兒園,就在紫星府小區裡。
搬過來以後,周老太每天都會和黃桃見面,每晚都會讓黃桃在紫星府的豪宅裡吃飯,之後才讓黃國侖帶著黃桃回鐘聲衚衕。
有時候乾脆就讓黃桃在紫星府裡睡,第二天她送黃桃去上幼兒園。
黃國侖卻不願意讓黃桃總在紫星府裡住,這不是因為他自虐不讓兒子住豪宅,而是因為他大哥和他身上發生的事,讓他總覺得紫星府的風水不好,克他們黃家人,他擔心黃桃在這住久了也會出事,所以就算虐兒子,他也要給黃桃帶回鐘聲衚衕生活。
周老太也怕黃桃在這邊久住會不好,所以不會總拉著黃桃在這邊住,但每週五幼兒園下午放假,周老太一定會給黃桃接來紫星府住,週六他們一家人再開車去北郊別墅度週末。
這天又是週五,周老太早早的就給黃桃接回了紫星府的豪宅,並給黃國侖打電話,讓他下班務必早點回家,聲稱有事和他說。
一聽老太太這口氣,黃國侖不用猜便知道,這肯定是又給他安排相親物件了。
這時距離黃國侖的神奇蛻變已經有一週多的時間。
從最初必須帶著隔音耳塞上班生活,到現在什麼都不用帶就能自主遮蔽掉那些沒用的聲音訊率,黃國侖用讓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速度適應了蛻變後落針可聞折磨死人的神奇聽力。
遮蔽噪音以後,他聽外界的聲音比以前變得更加的細膩柔和了,聽音樂的感覺更加的如夢如幻了。
如今他聽優美的音樂,閉上眼就像沐浴進了一條音樂的河,整個人都會沉浸在裡面,當真是如臨天堂般美好。
這種從未有過的美妙聆聽享受,讓他更加的熱愛音樂了。
而不光聽音樂的感覺更好了,靠著過人的聽力,黃國侖自己玩音樂的感覺也更好了。
他現在的樂感比以前有了質的提升,不管是彈琴還是唱歌,都有了從平庸向天籟轉變的趨勢。
他的創作能力,更是直接晉升到了妖怪級!
這些日子他花了大量的時間錄頭腦中突然出現的音樂作品,在紫星府陳佳給他建的工作室中錄出了不少動人的新作品。
這些歌和曲子,他還沒給任何人聽過,包括在紫星府住的周老太,他都給沒給她聽,以免他老孃又像老師似的刨根問底囉嗦亂問。
黃國侖不是那種暴發後立刻就會昭告天下,向全世界宣稱老子是天才的性格。
他平時揹負億萬身家,過的就像個普通人,現在擁有了絕世的音樂天賦後,他依舊過著平凡人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太多影響。
這天晚上下班開車回到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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