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寒被專業評審們給幹下去了。
這讓何志軒等人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也要以此為戒,以後可不能讓《夢想》的舞臺混上這種大忽悠了,忒影響人的觀感了。
勝利晉級的沈玉在後臺看到陳伯寒輸了,不要太興高采烈。手邊要有鞭炮,她估計就要放炮慶祝了。
陳伯寒下了臺,本來氣就不順,回到休息室,還被沈玉等人給落井下石的嘲諷了幾句,陳伯寒當場就炸了,無賴勁衝冠而起,當面罵了沈玉是有背景的賤貨,給沈玉氣的夠嗆。
要不是有工作人員攔著,陳伯寒怕是在後臺就要和沈玉以及沈山等人動手打架。
像他這種無賴滾刀肉,可不怕鬧事,把事情鬧的越大他就越出名,所以他是很喜歡惹事生非的,特別是和名人起衝突,對他簡直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沈山被陳伯寒給氣壞了,之前就準備要收拾這老無賴了,在後臺再被陳伯寒一鬧,沈山就更下定決心今晚錄影結束要好好的教訓這老無賴一頓。
何志軒他們在導播間聽說陳伯寒在後臺鬧事了,都特別不爽。
何志軒下令讓工作人員給陳伯寒帶去單獨的休息室隔離了,等節目錄完了,安排一些後續事宜後,就趕緊把這個大忽悠給甩開,不能讓這種人再和他們節目有什麼瓜葛了。
現場觀眾以及電視機前的觀眾自然不會知道後臺這些烏煙瘴氣的爭端,他們還沉浸在節目的高朝序幕中滿懷期待呢。
陳伯寒同陳一迅的對決之後,今晚四個新挑戰者就都結束了征程。
下面就是最受人矚目的兩位大魔王和導師之間的巔峰對決了!
張慧妹因為之前出場過一次,為了給她爭取更多的休息時間,今晚先會是黃國侖和x導師鄭軍之間的大叔對決。
這兩人也算是惺惺相惜了。
作為一個搖滾人,黃國侖欣賞鄭軍自不用說。
鄭軍其實也蠻欣賞黃國侖的。
雖然鄭軍是最近才知道黃國侖的,但聽過黃國侖的音樂後,像他們這種在圈子裡浸淫了二三十年的老炮兒,都清楚黃國侖確實才高八斗,是音樂圈不世出的驚世之才。
對於這種有扛大旗潛力的“新人”音樂人,鄭軍自燃欣賞。
他練瑜伽練的早就沒有那種爭名奪利的世俗情結,不會嫉妒有新人冒出來比他們這些老人更厲害。
有這樣的新人冒出來為華語樂壇添磚加瓦,鄭軍這種已無功利心的前輩自是欣然嚮往。
今天來到《夢想》的舞臺,能和名聲在外的天才黃過過招,對鄭軍來說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他今晚只想唱開心了,和黃國侖比過癮,這就足夠了,至於說誰贏誰輸,他根本就沒想過。
帶著這種超然的享受音樂的心態,鄭軍率先登臺了。
雖然年紀很老了,但鄭軍的底子還在。
化了妝這一登臺,他身上那股成熟帥氣裡還透著點叛逆不羈的大叔氣質,立刻引起了現場觀眾的一陣歡呼掌贊。
看過導師選片後,觀眾們都知道鄭軍今晚要翻唱老歌《阿詩瑪》。
對於熟悉鄭軍的歌迷來說,他們都清楚鄭軍有翻唱過這種老歌的經歷,且翻唱的非常有味道。
於是他們都很期待鄭軍把這首《阿詩瑪》給唱出不一樣的風情來。
鄭軍今晚的表現也沒有讓任何喜歡他的歌迷失望。
音樂聲起。
改編的浪漫電吉他前奏一出,觀眾們的耳朵立刻就要懷孕了。
音樂團隊給這首《阿詩瑪》做的改編配器,充滿了清新色調的電音吉他,動機格外迷人,西南的民族氣息撲面而來,就好像百靈鳥在鳴啼的清脆效果音,在一開場就牢牢的抓住了觀眾的耳朵。
鄭軍端起話筒溫柔的一開聲,更是給舞臺上鋪滿了一股別樣的民族風情:
……
“馬鈴兒響來玉鳥兒唱,我和阿詩瑪回家鄉,遠遠離開熱布巴拉家,從此媽媽,不憂傷,不憂傷……”
“蜜蜂兒不落刺蓬棵,蜜蜂落在有鮮花上,笛子吹來又口呀口弦響,你織布來,我放羊,你織布來,我放羊……”
……
客觀的講,鄭軍對於這版《阿詩瑪》的演繹,有點過於成熟了,和樂器的互動太多,有點被吉他和鼓點帶著往前走的感覺,缺少了西南音樂那種鮮活的光彩,但因其編曲做的層次感很足,鄭軍對於歌曲意境和旋律拿捏的又十分到位,所以他的演唱還是非常細膩動人的。雖然沒有了他標誌性的高音鐵嗓加持,只是溫柔溫暖的在唱,但這已經足夠在現場打動人心了。
坐在前排觀眾席的黃國昆本就喜歡鄭軍,聽到鄭軍唱出了一首如此不一樣的《阿詩瑪》,黃國昆給激動壞了,不停的和身邊的羅亞波感嘆著:“真他媽好聽!真他媽好聽!”
羅亞波感受著鄭軍在舞臺上那種駕馭音樂的氣場,亦在感慨:“鄭軍確實有範兒,不愧是華語搖滾樂黃金時代的代表性人物啊。”
黃國昆隨口道:“有生之年要是能聽到竇唯再開聲就好了。”
羅亞波評置道:“這個,估計夠嗆了。”
黃國昆嘆氣:“唉,來時魔,去時仙,就沒見過比竇仙兒更神的人了。”
羅亞波笑說:“有啊,咱們黃老師和竇仙兒就有一比啊。”
黃國昆摸頭道:“哈,這倒是,我們家老二那可是從地獄裡走過一遭的人,一般人真比不了,比不了。”
羅亞波期待的講:“真想趕緊聽聽侖哥的《蒼天在上》,肯定給力。”
舞臺上。
鄭軍這首《阿詩瑪》就像撒了一碗西南的米酒,還是用炭火煮過的,香氣四溢,給很多人都聽醉了。
有天賦、有故事的大叔唱起歌來的味道確實不同凡響,很多以前沒在現場聽過鄭軍唱歌,不曾領略過鄭軍魅力的觀眾,聽過這首《阿詩瑪》後,都有點要被征服的意思了。
直到最後,百靈鳥鳴般的電音吉他仍在人們腦海裡縈繞著。
鄭軍酷酷的微鞠躬謝場時,全場觀眾和導師、評審們都起立為鄭軍送上了最禮讚的掌聲和歡呼。
鄭軍這首《阿詩瑪》可謂大成功!
單就給人留下的深刻印象來說,都能讓人忘掉之前陳一迅唱的《喜帖街》了,絕對是今晚截止到目前為之最令人驚豔的一首歌。
鄭軍唱完了就該黃國侖了。
華少報幕道:“下面,交換舞臺位置,有請黃老師為我們帶來導師鄭軍的——《蒼天在上》!”
“唔——!”
現場觀眾發出一陣興奮疾呼!
黃國昆和羅亞波帶頭給黃國侖叫好。
電視機前的不少觀眾卻對黃國侖的這個選歌抱出了不同看法。
喜歡鄭軍作品的觀眾有很多,但喜歡這首《蒼天在上》的觀眾其實並不多,懂這首歌的觀眾就更少了。
很多人都搞不清楚鄭軍這首歌的主旨是在祭奠故人,還是在祭奠故鄉。
鄭軍本人也沒對這首歌的創作動機給過明確的答覆。
就像一百個人眼裡有一百個哈姆雷特。
誰從這首《蒼天在上》裡聽出什麼了,就是什麼。
誰帶著個人情感唱這首《蒼天在上》唱出什麼了就是什麼。
這周的黃國侖,就像走進了命運的十字路口。
大黃桃的事讓他心裡一直懸著的那份父子情,有點要煙消雲散的意思。
希望的破滅,對於一個人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是最可怕的事。
之前黃國侖對大黃桃還抱有期待。
但現在他心裡這點希望的火苗徹底滅了。
這種悲痛難受的感覺,就像一團陰霾,這一週來始終縈繞在黃國侖頭頂。
雖然他努力的轉移注意力去做一些別的事,不讓自己在這個死衚衕裡糾結,但這種事哪是輕易就能釋然的?
表面的輕鬆,更加劇了他心內的痛苦。
於是音樂就成了他的抒發口。
來到舞臺中央,一身黑裝戴著黑墨鏡的黃國侖,就像要參加葬禮似的,但更是一座墓碑,悲涼肅穆。
所有人都被黃國侖的這股氣場跟鎮住了,屏氣凝神,靜靜的等待著黃國侖的表演。
閉上眼,運了一口氣後,黃國侖才向音樂團隊示意他準備好了。
但其實他心裡還沒有完全準備好。
因為這首歌帶入的情感太深,黃國侖自己也無法預計到他會唱出什麼結果。
感情放出去收不回來,這是歌手演唱的大忌。
雖然這種狂放不收的表演有可能締造經典,但更大機率的結果是出現不可收拾的崩唱表現。
這一週來,黃國侖身上都承受著非議和被別人唱衰的嘲諷言論,雖然他表面上對別人怎麼說不是很在意,但在心裡,或者說潛意識裡,他是很不爽的。
他要用自己的表現來證明,那些人的心和眼睛都瞎了!
但如果這周表演無法拿出有說服力的表現,網路輿論很可能會醞釀出更大的風暴朝他襲來。
這時候說黃國侖身上沒壓力,是不可能的。
不僅如此,他心裡還有一塊可能永遠都無法癒合的疤被撕開了。
雙向壓力之下,黃國侖此刻的心情是既沉重又悲涼,既想爆發,又不敢完全爆發。
這種遊離的痛苦,相信沒有幾個人能夠體會。
這是一種煎熬,卻無法解脫。
就像被套上了命運的金甲玉鎖,讓他前世今生都陷於水火。
體會過這樣的心境後,黃國侖才明白之前黃老師致力於開一家小酒館,用音樂美酒換故事的夢想有多麼的平凡而偉大。
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已被推上風頭浪尖,前面是懸崖,後面是地獄,他這一跳要不上天的話,那就只能永遠都煎熬下去了。
沉穩大氣,彷彿拂去了時光塵埃的前奏音樂,在這時悄無聲息的響了起來。
被這音樂一蒸,黃國侖心裡立刻升騰起了一股更為悲涼的感覺。
甫一開聲,他就用令所有人都很意外的極度鏗鏘有力的歌喉劈開了體育館的頂棚:“亂髮飛舞!臘月的寒風!野鴿子掠過青空!”
很多觀眾聽到黃國侖聲壓爆表的這一嗓子,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往後仰了過去,好像要抵不住黃國侖這過於有力的歌聲。
導師們、評審們全是一驚,就連後臺正在等待上場的穆春梅也是一驚。
他們都沒想到,黃國侖會把這首歌的第一句唱的這麼用力!這感覺是發了十分力在唱啊!開篇就這麼唱,後面他要怎麼處理啊?
這完全就是音樂初學者犯的一個最愚蠢的錯誤,哪有人一開聲就發全力去唱的?這首歌本身也不是這樣的設計啊。
就連最瞭解黃國侖也是最相信黃國侖音樂功底的穆春梅,在這一刻都替黃國侖捏起了汗。她不知道黃國侖後面要怎麼辦了,感覺他這一嗓子,已經把一首歌給唱完了。
和鄭軍的原唱相比,黃國侖的這第一嗓子,沒有那種空曠遼遠的悲涼感,滿滿的都是椎心泣血的人生極悲。說是哭喪大吼可能不太準確,但他這第一句確實太用力了。
黃國侖自己也清楚,他這嗓子喊過了,但不這麼喊,他根本沒法把自己心底的極悲發洩出來。
如果不發洩出來,只是蜻蜓點水或者點到為止的唱一首歌,他真心不過癮。
索性,就豁出去了。
今天也不想其他了,就憑著自己的過癮吼一曲好了。
愛吼成什麼樣吼成什麼樣,他都不吝了!
今晚他就是要發洩!
於是在第一聲驚雷般的吶喊之後,黃國侖第二句續上了更加震撼血性的吶喊,就像第二道閃電,生猛的劈進了所有人的耳海:
“可憐我此生,命中已註定,不能與你同行!”
若是一般歌手怒吼,是很難控制住發聲細節的,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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