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彥被黃國侖搞懵了,聽黃國侖說話的口氣,就好像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似的,哪裡像一個正值而立之年的壯年大叔啊!
趙彥柔聲問說:“黃老師,我家人要沒給錯我資訊的話,你應該只比我大三歲,今年才三十吧?”
黃國侖點點頭,苦笑著喝了口茶,心裡唏噓不已。
可能是經歷的太過深刻,也可能是黃桃那熊孩子太消耗他的腦細胞了,這幾年過的,真心讓他覺得自己老了十幾二十歲似的。
尤其是過去一年,黃桃飛速的成長,讓黃國侖感覺自己正在迅速的老去。
黃桃從三歲長到四歲,並不是長了一年,說是二十年都不為過!
這小子辦的很多事,是二十四歲的大小夥子都辦不出來的。
黃國侖伴著黃桃成長和戰鬥,也覺得自己一年就像老了二十歲似的。
他大部分時間都和黃桃折騰了。
別說和別人吵架了,他現在都沒精力去發展他的業餘愛好了。
比如四處旅遊收集樂器,沒事的時候看看電影什麼的,這些業餘時間都被擠壓沒了。
他現在完全是在為孩子而活。
這不知道是幸福還是悲哀。
黃國侖喝著苦茶,對趙彥講:“我是三十歲,這個沒錯。但被我那兒子折騰的,我感覺我自己已經快步入老年期了,呵呵。”
趙彥訝異道:“有這麼誇張嗎?我之前聽趙靜說過,你兒子好像挺有意思的。”
“外人都覺得他有意思,但你真當了他的爹媽,就該擔心他的成長了,他做的很多事就不是那麼有意思了。”
黃國侖嘆了口氣,好整以暇道:“回頭找機會,我把他帶去你店裡讓你開開眼吧,你見到他就知道他有多熊了。”
趙彥被黃國侖給逗笑了:“你把你兒子說的太誇張了吧,我倒真的很想認識認識黃桃小朋友呢。”
“嗯,你必須得認識認識他。等你認識了他以後,你再認真的考慮一下願不願意和我往下繼續走吧。”黃國侖提前給趙彥打預防針:“這小子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趙彥的少女心被黃國侖撩到了,圓臉蛋有點小燙,看著黃國侖的眼睛,柔聲問:“你的意思是……願意和我往下處處看?”
黃國侖坦然道:“我是有這種想法,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和了解,我覺得咱倆的價值觀挺一致的,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一樣,你不覺得麼?”
“我也覺得咱倆挺像的。”趙彥心動的點點頭,一臉的悅然之色。
“說了半天我了,也說說你吧。”黃國侖反問趙彥:“你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啊?”
趙彥有些迷糊的講:“我也不知道我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感覺對了就行吧。但有一點,我希望我的另一半是個有內涵有擔當的男人。”
?了一小勺楊枝甘露,吃在嘴裡,甜在心裡,趙彥揚眼看了一眼黃國侖,又小聲說:“最近聽了你很多歌,黃老師,我覺得你就挺有內涵的,也很有擔當。”
這話已經有點告白的意思了,黃國侖心暖一笑,輕聲道:“謝謝。”
聊天的氣氛很好,趙彥的膽子也放大了,主動講說:“我是希望我們能繼續往下處處看的。”
黃國侖再次表明態度:“我也有這個意思。”
兩個人講到這,本該變得更曖昧,卻突然間,兩個人都像變遲鈍了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可能是兩個人的戀愛經驗都比較少,也太久沒談戀愛了,到臨門一腳的時候,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餐桌上陷入了一片突如其來的沉默。
兩個人吃了幾口東西,來填補這種尷尬的氣氛。
不經意的對視了一眼,結果互相被逗笑了。
還是黃國侖先開口了:“我之前被介紹著和一些人相親過,但還沒有繼續往下相處的經驗呢。”
“我也是。我從來就不覺得相親這種形式很靠譜,直到……認識了你。”趙彥這話說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一句要不是黃國侖耳朵超級好,估計都聽不到。
正是這個微妙的氣氛,讓黃國侖聽到這句話後,心裡升騰起了一股久違的熱情。
這種熱情不像他最早認識陳佳時那樣,腦子一熱就要開疆闢土,恨不得要給陳佳締造一個屬於他們的國。
但這種熱情確實是男女之間的熱情,讓他願意和趙彥走得更近,願意早點把黃桃介紹給趙彥認識,看看趙彥到底能不能過黃桃這個大難關。
無論是誰,和他以婚姻為前提交往的話,都必須克服黃桃這個大難關,否則就算黃國侖再喜歡對方,他們也很難走到一起。就算走到一起了,未來也不會太平,對彼此也不公平。
尤其是對女方,如果得不到黃桃的認可,未來的日子就太苦了。
黃國侖堅信,黃桃這熊孩子有能力把他不喜歡的新媽媽候選人氣出他們家的大門。
所以為了女方著想,他必須得讓對方先過了黃桃這一關。
趙彥理解黃國侖現在的處境,也很體諒黃國侖的愛子之心。
她還蠻想趕緊認識認識黃桃的。她明白要想和黃國侖在一起,必須先過黃桃這一關的現實情況。
此後兩人在這種比較心靈相通的和諧氣氛中,聊了很多開心的話題。
黃國侖給趙彥講了黃桃的光輝搗蛋史,將趙彥逗的笑不可支。
趙彥也同黃國侖聊了很多她的愛好,以及她喜歡的事。
稍微有點出乎黃國侖的意料,他本以為趙彥是那種特別小資的文藝女青年呢,她畢竟在英國留過學,還在課餘時間幾乎遊遍了整個歐洲,拍下了很多圖書館和教堂的照片。
但真實的趙彥,卻並不熱衷於歌劇、交響樂什麼的,更不喜歡看那些很悶的很意識流的文藝電影。
她喜歡看小說是真的,但更偏向於看愛情小說,她也愛看文藝電影,但都是看講愛情的文藝電影。
她不但不排斥爆米花電影,還很愛去電影院看這種電影消磨時間。
她平時更不排斥偶像劇,選秀節目什麼的。
像是《中國好聲音》、《快樂男聲》這種,她幾乎達到了每期必看的程度,還會為裡面喜歡的選手晉級而搖旗吶喊,為他們被淘汰而感到黯然神傷。
她是個多愁善感的姑娘,也是個單純樂天的姑娘。
在英國留學時,她課餘時間乾的最多的就是抱著爆米花去影院排隊看好萊塢大片,趁打折季在shopping mall裡血拼,外加走馬觀花式的旅行——隨便看到一幅油畫,一座雕塑,一棟建築,都會兩眼放光、發自肺腑的說好棒好棒!
她一味的堅信自己的品味和所謂的藝術鑑賞力,但其實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並有沒什麼藝術鑑賞力,但她就是喜歡自己很棒的這種單純夢幻的感覺。
你說她是個文藝女青年吧,她的確是個文藝女青年,她多愁善感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多愁善感,但更多的時候,真實的她更像是一個打著文藝女青年幌子的二哈女青年。
可能是認識趙彥的這個時間點不太好,趙彥正面臨著咖啡廳經營不善要關門,感情生活又處在揪心崩潰的階段,所以她平時總顯得憂心忡忡的,樂觀不起來。
但這天中午和黃國侖坦誠相對的聊起來後,趙彥身上隱藏著的很多二哈潛質全都暴露出來了,這讓黃國侖覺得她更加親切了。
黃國侖本來有點忌諱趙彥身上的文青病,但發現趙彥其實更願意過嘻嘻哈哈的生活後,他發現到,他倆的八字好像比他想象中更合!
兩個人這頓飯吃的,趙彥笑黃桃的熊孩子經歷,黃國侖則笑趙彥的二哈經歷,吃到最後,他們的腮幫子都快笑酸了。
這頓飯迅速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飯後兩個人一起往餐廳外走時,趙彥還在跟黃國侖講著:“鴨店要能開到明年五月份,等槐花再開的時候,我一定請你和桃子吃我親手做的‘五月槐花香滿山’牌披薩,特好吃。”
吃飯時趙彥和黃國侖講著,今年五月份的時候,他們店門前的一排老槐樹開了個滿堂彩,風一吹,槐花就像雪片一樣往下落。
當時趙彥正愁不知道開發什麼新菜譜呢,見滿堂都是槐花,她靈機一動,就地取材,研究了一道槐花香披薩,頗受歡迎。
她的幹勁這一下可被激發大了,她帶著店員,把她們店門口那條路上的所有槐樹上的槐花都給擼了,之後還發明瞭擼槐花的竹竿鐵鉤,腦子一熱的就要把後海地區的所有老槐樹上開的槐花全擼了。
結果可想而知,還沒等她擼幾棵呢,城管的同志就請她去辦公室裡喝茶聊天了,最後還被罰了款,可丟人了。
等下次再到五月槐花開滿山時,趙彥就不擼外面樹上的槐花了,而是會去買新鮮的槐花來給黃國侖他們做她拿手的披薩。
黃國侖暢然道:“那就等著吃你的槐花披薩了啊,桃子最愛吃了,你要能把他的嘴馴服了,那小傢伙絕對喜歡你到不行。”
趙彥喜說:“這就好辦了,幹別的我不行,但研究甜點、開發菜譜,是我的拿手好戲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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