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同伴好久沒有爬起來,一個男子終於抬起腳步走了過去,扒掉兩個箱子,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同伴,徹底愣住了。
“死……死了……”好久之後,他才戰戰兢兢的說道。
路邊的繼任悚然一驚,驚駭莫名的看向楚修。
楚修緩緩走了過去,面無表情的說道:“哦,忘了跟你們說一聲,我在教訓人這一塊,通常沒什麼分寸。不過死了也好,也算是有了重新做人的機會。”
見楚修走過來,幾個男子下意識的退後幾步,臉上的憤怒和嘲笑也變成了驚恐,戰戰兢兢的吼道:“我們是天命會的人,小子,你死定了!”
“是嗎?”楚修又是一腳踹了出去。
被踹的男子面上發狠,大吼了一聲,一拳朝著楚修錘了過去。
然而還沒等他的拳頭揮到半空中,身子同樣飛了出去。
“轟!”因為身後沒有障礙物,男子飛了數十米遠,才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吐了一口血,昏死過去。
“嘩啦!”有一個人看到這種架勢,腳下一軟,一屁股跌倒了泥水裡。
其他幾人也倉皇的往後退去,驚恐的看著楚修。
楚修轉過身,看向他們。
“啊——”一個男子瞬間忍受不住壓力和畏懼,大叫了一聲,轉身狼狽的往後跑去。
摔在地上的人也慌亂的爬了起來,手腳並用的往遠處跑去。
楚修的目光落在還停在原地一人身上。
那一人嘴角抽了抽,似乎想要撂下一句狠話,楚修一腳將地上的竹竿踢起,竹竿帶著勁風朝最後的人飛去……
“啊——”
一聲慘叫聲傳來,只見竹竿穿透了他的右手手臂,頓時讓他在地上翻滾慘嚎了起來。
不過當他發現楚修似乎又有出手踢另外一根竹竿的意思,便連滾帶爬的起身,瘋狂的跑了。
“楚少,我都弄好——”拉拉從遠處跑了過來,看見街道上的形式嚇了一跳,“楚少,發生了什麼?”
轉頭看向施爾敏,見她瑟瑟發抖,很快就明白了過來,臉上露出一絲慍怒:“是天命會的人?”
她快步走到施爾敏身邊,摟著她的身子問道:“施爾敏阿姨,你沒事吧?”
“拉拉?”終於有人認識的人,施爾敏拉著她的胳膊,潸然淚下。
“沒事了沒事了。”拉拉安慰了她一番,看向楚修,“楚少,房子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接施爾敏阿姨過去吧?”
楚修點點頭,轉身往街道外走去。
施爾敏,就是艾迪的奶奶。
艾迪生死之際放不下的,就是這個老人,楚修沒救下艾迪,只能給老人一些補償,卻沒想到恰好碰到這種事情。
將施爾敏接到安排好的房子中,楚修並沒有進去,而是坐在車裡等拉拉出來。
將近一個小時之後,拉拉才紅著眼睛走了出來。
“施爾敏阿姨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我跟她說清楚了情況……”頓了一下才道,“不過沒告訴她艾迪的事情。”
楚修點點頭,以施爾敏現在的狀態,未必能挺過艾迪死亡這件事的打擊。
“讓蝶舞會的人輪流照顧她,有什麼問題直接跟我說就行。”楚修回道,“如果她有什麼要求,儘量滿足。”
“好。”拉拉臉上多了些笑意,“謝謝楚少,今天如果不是你在那裡,施爾敏阿姨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楚修沒說什麼,隨後發動了車子。
……
格溫中午吃了點東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丹不知去向,照顧她的是拉拉。
“你醒了。”拉拉走到格溫身邊,將她扶起來,笑著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將楚少叫來。”
“不用。”提起楚修,格溫的神色暗淡了幾分,看著拉拉欲言又止。
“怎麼了,是不是還有些不舒服?”拉拉擔憂的問道,“沒關係的,楚少還沒睡。”
“艾迪的事情……”格溫頓了一下才低下頭說道,“你不要怪楚修,當時的情況很複雜。”
拉拉啞然失笑:“我怎麼會怪楚少呢,我感謝他還來不及呢。”
格溫臉色更加難看,覺得拉拉根本就不瞭解真相。
“如果不是楚少,艾迪大概會含恨而終吧?”拉拉坐在床邊,臉上露出一絲落寞,“是我太莽撞了,才會害得你們兩個變成這樣,倒是楚少沒有怪罪我,讓我很是意外。”
“可是如果他將艾迪帶回來,說不定也能救回來吧?”格溫對拉拉將姿態放得這麼低有些不滿,皺眉道,“就像我一樣。”
拉拉笑了笑,堅定的道:“如果艾迪還有生還的可能,楚少一定不會放棄她的。”大概知道了格溫的想法,她又笑著對格溫說道:“你是覺因為坎特笛先生的關係,楚少才會只將你帶回來吧?如果楚少真是這樣的人,也不會答應去救人了,更不會去在意
一個老人家的死活了。”
“好好休息吧。”說完輕輕拍了拍格溫的手臂,起身往外走去。
格溫愣了愣,連忙問道:“什麼老人家?”
“你不知道嗎?”拉拉回頭道,“艾迪的心願就是讓我們照顧她的奶奶,楚少要是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今天又何必特意的去看望她奶奶?”
說完徑直往外走了,留下獨自呆立在床上的格溫。
愣愣的坐了五六分鐘,格溫才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味道。
她身子往下靠了靠,埋進枕頭內,拉起被子矇住了臉。
原來,一直都是她自以為是,用自己的有色眼鏡去看別人。她以為她跟艾迪的區別是她有一個好父親,但在楚修的眼中,她們並沒有任何的區別,如果坐在那張椅子上的是她,即便她的父親再強大十倍百倍,楚修也會毫不猶豫的
放棄她吧。
而哪怕艾迪有百分之一可能挽救的機會,楚修又怎麼會狠心的將她拋下?
想想楚修轟倒巨石,與斯培克對戰,全身是血,全身是傷的樣子,格溫鼻頭一酸,淚水無聲的流了下來。
這個站在黑暗世界,旋渦中心的男人,或許只是看上去冷酷無情而已,但他終究與別人不同,甚至與她這樣平凡無奇的人也不同。而從楚修到現在都沒過來看自己一眼來看,他在對自己的醫術很自信的同時,或許也並不怎麼在乎她這個坎特笛女兒的身份吧?格溫這麼想著,心裡一時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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