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兄弟又笑了一陣,喬峰便連之前幫中莫名反叛而影響到的心情也都好了許多,重新走到全冠清身前,說道:“全舵主,你有什麼話說?”
全冠清道:“我所以反你,是為了江山社稷,為了丐幫百代的基業,可惜跟我說了你身世真相之人,畏事怕死,不敢現身。你將我一刀殺死便是。”
聽到這裡,陳蕭心中一突,暗道:“來了。”
喬峰沉吟片刻,疑惑道:“我身世中有何不對之處,你儘管說來。”
全冠清搖頭道:“我這時空口說白話,誰也不信,你還是將我殺了的好。”
喬峰滿腹疑雲,大聲道:“大丈夫有話便說,何必吞吞吐吐,想說卻又不說?全冠清,是好漢子,死都不怕,說話卻又有什麼顧忌了?”
陳蕭聽到這裡,拉著周伯通和段譽坐下,王語嫣和阿朱阿碧三女慌張尋找乾淨的布條,為他三人包紮。王語嫣之前跟段譽一起出行,剛才歐陽克對她動手動腳又是段譽最先出口,也就對段譽更親近一些,她負責給段譽包紮。
段譽皮肉雖疼,可是心中卻是美滋滋的,心道:“能得神仙姐姐為我包紮傷口,便是再刺上十刀二十刀的,那也無所謂了。”
想到這裡,忽然又想道:“啊呦,可不對。我要是被刺十刀二十刀,那周大哥,喬二哥,陳五哥豈不是也得被刺上十刀二十刀?不行不行,可大大的不行!”
阿碧卻是為陳蕭包紮傷口,她先前與陳蕭最先見面,邊溫柔包紮邊說道:“陳公子,下次可勿要這樣來哉,你不會武功,失血過多會有危險格。”
陳蕭笑道:“為了兄弟,受點傷算什麼。不過以後會聽阿碧妹妹的話,爭取一點傷不受。”
老頑童在一旁卻是滿臉通紅,跳著腳的說道:“哎呦,哎呦,你你你你你別碰我,我生平從不近女色,你把布條給我,我自己來,自己來。”
陳蕭扭頭一看,好險笑出聲來。
卻原來是阿朱要為周伯通包紮,周伯通卻是不敢,想要自己動手。
這周伯通武學天賦很高,但是這情商可就一般般,他平生碰過的女人,那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阿朱也是被他逗的咯咯直笑,心想這老頑童武功極高,面對自己的時候卻跟小孩子似的,真是有趣。
她原本就有個天賦,那就是裝誰便像誰,就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難以發現。這時候頑皮心忽起,忽然學著周伯通的聲音說道:“哎呦,哎呦,你你你你你別動,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布條就不給你,我幫你,我幫你。”
老頑童聽了這話,眉毛鬍子都驚的飛了起來,瞪這眼睛上下使勁打量阿朱,驚道:“誒?剛才我沒說話呀,是你這女娃娃說的?”
阿朱咯咯直笑,又板起臉來說道:“恩,剛才我說話了,是我這女娃娃說的。”
“哈哈,好玩,好玩!”
周伯通得了阿朱這頑皮的姑娘,兩人甚至連包紮傷口也顧不得了,轉眼間鬧作一團。
正在這時候,忽然一馬向著這邊過來,速度極快,邊跑,馬上騎士邊大聲喊道:“緊急軍情!”
在場眾人都向那邊看去。
片刻之間,那乘馬已奔到了近前,騎士翻身下鞍。這人寬袍大袖,衣飾甚是華麗,卻極迅速的除去外衣,露出裡面鳩衣百結的丐幫裝束。
那人走到喬峰跟前,恭恭敬敬的呈上一個小小包裹,說道:“緊急軍情……”只說了這四個字,便喘氣不已,突然之間,他乘來的那匹馬一聲悲嘶,滾倒在地,竟是脫力而死。
喬峰見這人如此奮不顧身,所傳的訊息自然極為重要,且必異常緊急,當下打了開來,見裡面裹著一枚蠟丸。
陳蕭遠遠的看著,想來這應該就是彙報西夏一品堂迷藥的書信。
卻不想喬峰正要展開來看,忽聽得一聲女子的聲音響起,道:“快阻止他,軍機大事不要讓喬峰觀看!”
喬峰滿腹疑團,暗道:“今天這件事為何處處透著詭異?且不管他,靜觀其變是了。”
便在這時,樹林後轉出一頂小轎,兩名健漢抬著,快步如飛,來到林中一放,揭開了轎帷。
轎中緩緩步走出一個全身縞素少婦。
那少婦低下了頭,向喬峰盈盈拜了下去,說道:“未亡人馬門溫氏,參見幫主。”
喬峰還了一禮,說道:“嫂嫂,有禮!”
陳蕭凝神打量這馬伕人,這時夕陽正將下山,淡淡黃光照在她臉上,但見她眉梢眼角間隱露皺紋,約莫有三十五六歲年紀,臉上不施脂粉,膚色白嫩,倒是個美人,竟幾乎不遜於坐在自己身邊和老頑童玩鬧的阿朱。
馬伕人雖然長相著實漂亮,陳蕭卻知她實是一個心如蛇蠍般的人物。
她想要得到卻得不到的東西,她便會竭盡全力的將其毀去。
他打算坑害喬峰的事情,陳蕭怎能不知,好在先前已經鋪好基礎,此時需要的,便是考慮如何開口。畢竟這件事情牽連太過重大,其中很多事情陳蕭也是記的不是很清楚,這馬伕人到底有什麼把柄,一時間還真難想出。
此時只聽馬伕人低聲說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更悲先夫並未遺下一男半女,接續馬氏香菸……”她雖說得甚低,但語音清脆,一個字一個字的傳入眾人耳裡,甚是動聽。
她說到這裡,話中略帶鳴咽,微微啜泣。杏林中無數英豪,心中均感難過。
陳蕭卻在一旁冷笑道:“裝,你繼續裝!丫的今天不扒了你的這張臉,老子跟你姓!”
想到這裡,陳蕭卻又皺眉,暗道:“這是這丫的雖然我知道她跟好幾個人都有一腿,卻沒有什麼證據,有道是捉賊捉贓,捉姦捉雙,那得是有人證物證的。我要是空口白話,叫大家以為我是誣陷她,那可就糟糕之極。”
現在陳蕭面臨的問題是,他知道這馬伕人肯定跟好幾個人有一腿,馬大元也不是慕容復殺的,而是她夥同姦夫殺的。但是在這個世界裡,人物之間的關係變化相當大,陳蕭一時間也是說不準這馬伕人到底都跟誰上過床。
這件事要是搞錯,那就全盤皆休,喬峰身敗名裂,自己那就相當於幫了個大大的倒忙。
這時只聽馬伕人說道:“小女子殮葬先夫之後,檢點遺物,在他收藏拳經之處,見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遺書。封皮上寫道:‘餘若壽終正寢,此信立即焚化,拆視者即為毀餘遺體,令餘九泉不安。餘若死於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幫諸長老會同拆閱,事關重大,不得有誤。’”
喬峰從今晚的種種情事之中,早覺察到有一個重大之極的圖謀在對付自己,此時聽馬伕人說到這裡,反感輕鬆,神色泰然,心道:“你們有什麼陰謀,儘管使出來好了。喬某生平不作半點虧心事,不管有何傾害誣陷,喬某何懼?”
此時馬伕人慢慢從身上解下一個麻布包袱,開啟包袱,取出一封信來,說道:“這封便是先夫馬大元的遺書。大元的曾祖、祖父、父親,數代都是丐幫中人,不是長老,便是八袋弟子。他的筆跡想來各位是認得很清楚的。”
她拿著這封信,不給喬峰,卻居然也不給洪七公,竟然反而交到了白世鏡的手中。
陳蕭在一旁觀看,心中猛的一突,暗道:“這白世鏡看來就是她的姦夫之一了,恩,原著中便有他一個,如今看來,當不會錯。”
白世鏡手持信封,在在場眾乞丐間來回走了一圈,最後回到丐幫八位長老面前,給他們又看了看,等各人看完,見他們均自點頭,這才朗聲說道:“這封信上的字,確是大元所寫。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無人動過。”
陳蕭在一旁摸著下巴仔細思考,忽然看到一旁的阿朱,腦海中瞬間靈光一閃,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可是目前還差一個最重要的事情,這一點要是不解決,那前面的計劃便使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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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驚喜,恩恩。馬伕人那是必須要苦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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