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眾人正雲裡霧裡的功夫,一聲鑼響,卻原來是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正時,當下劉正風向在場各位告罪一聲,之後衝東方不敗深深一躬,意為自己即將退出江湖,還望閣下手下留情之意,隨後眼看東方不敗微微點頭,這才放下心來,返入內堂,由門下弟子招待客人。
此時已經將近午時,在陳蕭原本的印象中,一個衡山派的長老級人物金盆洗手應該不會有多大動靜,卻不想沒過片刻,又有大批江湖中的客人如流水般湧到。
丐幫長老魯有腳、全真教丘處機、崑崙派何太沖夫婦,甚至桃花島、古墓派等人丁稀少的派別也都有派人前來祝賀。
這看這場面,陳蕭便是心中暗驚,有道是管中窺豹可見一斑,衡山派一個長老金盆洗手就吸引這麼一大幫江湖人士前來祝賀,那這五嶽劍派聯盟起來的實力,怕是至少要與武當少林之類相當,甚至稍有過之。
其實想想也就不難理解,這個世界原本就已經亂到一定程度了,這五嶽劍派隨便拿出來一個怕是都能與峨嵋派差不多,這一聯合,實力自然更強。
到場的這些人之中有的互相認識,有的只是聽到風聲前來湊熱鬧,一時間整個劉府大院呼朋喚友聲大作,嘈雜之極。
五嶽劍派之中泰山派是道士,恆山派則是尼姑,兩派領袖自找武當峨嵋這樣同宗的相聊,不與其他人招呼,只管自己低聲談論自己的事情。
倒是少林派德高望重,不少江湖弟子前來參見,華山派掌門嶽不群名字雖然叫作“不群”,卻是十分喜愛朋友,他名聲在五嶽劍派之中一向良好,跟在少林那位大師身邊,幫忙待客。不管來賓中什麼名聲,只要不是聲名狼藉惡名昭彰之流,便都有說有笑,絲毫不擺出華山派掌門、高人一等的架子來。
陳蕭看在眼裡,暗暗點頭。
在原著中說這嶽不群是偽君子,陳蕭卻認為,目前還不能太早下定論。一切都得等將來觀他言行再說。有道是要能一輩子當偽君子,那就是聖人了。
畢竟嶽不群和左冷禪還不一樣。
左冷禪是我的就是我的,你的還是我的,強盜邏輯。這嶽不群,至少表面還算過的去,說白了,就是隻要沒人想著吞併嶽不群的華山派基業,他至少在現在這段時間內為人絕對算的上是不錯的。至於覬覦辟邪劍譜,或者他的野心之類,起碼目前還看不出來,先走一步算一步,多觀察段時間再說。
此時人頭湧動,在場新來諸人並未見過東方不敗,如今東方不敗就在這裡坐著也沒人敢多嘴上半句,是以一時間新來諸人只是好奇這高踞主位的女人美貌,至於她的身份,那就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了。
院內到處是人,劉府的眾弟子指揮廚伕僕役,裡裡外外擺設了二百來席,忙的熱火朝天。
一切準備就緒,劉正風的親戚、弟子等開始恭請眾賓入席。
依照武林中的地位聲望,東方不敗自然穩踞主位,下首則是少林、武當等武林的泰山北斗,然後便是五嶽劍派,原本泰山派的天門道人該坐這五派首席,只是五嶽劍派結盟,天門道人和嶽不群、定逸師太等有一半是主人,不便上坐,一眾前輩名宿便群相退讓,誰也不肯坐首席。
到了最後,倒是嶽不群靈機一動,哈哈長笑一聲,伸手一指坐在遠處的陳蕭,道:“依著在下的意思,咱們幾個老傢伙也就別爭了,不如干脆就叫陳少俠坐這位置。想陳少俠少年英雄,不畏強權,坐這裡剛剛好。這樣下面的位置咱們幾人如何坐,也就都無所謂了。”
陳蕭先前的事情早已經在這大堂內傳開,嶽不群這話一出口,眾人頓時便覺得極有道理。
英雄俠義,此為其一;感化田伯光這江洋大盜,此為其二;適才聽說就連東方不敗好像都很賣他面子,有他坐在這裡,想來也可以限制東方不敗一些,此為其三。
有了這三點,五嶽劍派其他三人也都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當即定逸便交代儀琳前去拉陳蕭過來。
儀琳俏生生的來到陳蕭身前,面色微微一紅,低下頭去,小聲道:“陳二哥,嶽掌門邀請你過去坐,他們知道我倆已經結拜為兄妹,所以特意派我來啦。”
儀琳的聲音軟軟糯糯,陳蕭聽了也實在不好意思拒絕,當即起身,走了過去。
到得近前,嶽不群當先笑道:“陳少俠英雄俠義,我們幾個老傢伙爭這位置未免有些貽笑大方,不如就請陳少俠坐在這裡便了。我江湖武林,出了陳少俠這樣的少年英雄,實乃江湖幸事。”
在場都是前輩名宿,陳蕭哪敢真坐,當即便要拒絕,嶽不群卻只伸出手來,按在陳蕭肩膀上,陳蕭只覺得一道溫和的內力卷如體內,當即便一屁股坐在那個位置上,只聽嶽不群開口衝著其他四人笑道:“陳少俠還有些不好意思,說不得,嶽某隻得使些小手段了,否則這麼推來推去,何時才是個頭。”
說著在五嶽劍派最後的一個座位上坐了下去。
令狐沖站在嶽不群身後,眼睛卻看著陳蕭,高高豎起大拇指。
陳蕭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這邊嶽不群既然已經當先帶頭,由最後面坐了,天門道人自然也就不好意思直接挨著陳蕭,當下坐在嶽不群的前一個位置。
儀琳是陳蕭的結義三妹,定逸又是儀琳的師父,畢竟與陳蕭關係親些,坐在陳蕭下首,陳蕭趕緊起身一禮,說道:“小子陳蕭,初入江湖,有何不懂的地方還請師太多多指點。”
陳蕭生的一表人才,為人又彬彬有禮,定逸越看越是喜歡,當即伸手要陳蕭坐了,笑道:“陳少俠客氣了。”當下心中便想,衝著他跟儀琳的關係,呆會有何規矩之類自然會仔細教他,可不能叫他出半點醜來。
當下除了嵩山派的人還沒到,五嶽劍派卻自發的從後往前坐,這倒是破天荒頭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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