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逢賭必輸,陳喬山並不介意被人當成賭徒。
好在發現及時,還有挽回的可能,而且也不是全無好處,如今的行情已經在高點附近,如果全力一搏,槓桿的優勢能儘量放大。
陳喬山現在才明白過來,想在資本市場玩心跳,除非親自盯著,否則基本是不可能的。
他能接受一千多萬美金的賬面虧損,操盤手卻很難坐視不理,事關一個多億的港幣,不是小盤子,是個人都要掂量一下輕重。
等看完倉位,陳喬山不禁哭笑不得。
這幫交易員還真是狡猾,他們確實開了空單,而且投入還不少,足足五百萬美金。
但隨著行情變動,他們並未猶豫多久,直接鎖單。
隨後又反向建了空單一半的多頭頭寸,利用保證金規則,多空投入都是五百萬,乘著一波放量上漲,不僅平了虧損,還略有盈餘,關鍵嚴格控制了風險,如果出現暴跌,最多也不過賠掉二百五十萬美金,而且並未動用預備金,情況一旦有異動,還可以隨時追單。
看清楚倉位配置,陳喬山的壓力不由驟降,他也清楚了塞西爾的用意,就目前這種情況,進可攻退可守,還真沒什麼可擔心的。
分控的核心就是控制風險,哪怕少賺一點,也總比賠掉本金要強上許多。
沒了壓力,陳喬山輕鬆不少,第二天天還沒亮,陳家大伯便送陳喬山和小五到了鎮子上,趕上了最早那趟去市裡的班車。
小五迷糊得不行,買的生煎包一個都沒吃完,便靠在二哥身上打起了瞌睡。
到了市裡,也不過七點半。
把小五送到一初,陳喬山又叮囑道:“在學校用點心,別淨想著玩。”
“知道了。”小五答應得很是爽快,“二哥,見到爺爺你記得告訴他,我週末去看他,我還沒去過南陽呢,聽說那裡有諸葛亮的廟。”
陳喬山哭笑不得,“你到底是想去看爺爺,還是去城裡玩?我提醒你啊,別動歪心思。”
小五可不怕陳老二,她笑著說道:“當然是想看爺爺了,去城裡玩只是順便嘛。”
不想失望的最好辦法就是不抱希望,陳喬山如今東跑西顛的,也沒辦法好好管教小五,只能等回頭帶到燕京再好好收拾。
……
到南陽,還不到中午。
趕到中心醫院,陳喬山竟然看到張伊一也在病房裡。
老爺子已經過了危險期,人也清醒過來,見到陳喬山,臉上露出些笑意,剛動了大手術,人顯得很是虛弱,不過比上次見要好上不少。
“爺爺,你可算是醒了,前兒晚上看到你,老奶和小五都掉了不少眼淚。”陳喬山心裡也挺高興的,雖然老爺子還要將養好些日子,但情況只會越來越好。
瞅見老爺子想開口,張伊一忙勸道:“爺爺,別說話,醫生說你需要休息,儘量不要開口。”
陳喬山也笑著說道:“爺爺,你聽著就行,老奶好得很,聽說你手術成功,她還幫你把菸葉拿出來晾曬呢,說是以後再也不攔著你抽汗菸袋了,小五還說要來看你……”
陪著老爺子說了好一會兒,見他略顯疲態,陳喬山便沒再繼續,他對著張伊一問道:“什麼時候來的?”
“前天晚上接到大伯的電話,我媽就開車送我過來的,昨天上午才到。”面對陳喬山,張伊一拿不起大姐的勁頭,這或多或少讓小五有些遺憾。
聽到張子瑜也來了,陳喬山很是驚訝,家裡一點訊息都沒收到,也不知是沒人知道,還是礙於陶秀英,沒有告訴他們。
陳喬山心裡很是好奇,自家老爹遇到前妻,不知是怎樣一個情景。
他裝作很是隨意地問道:“阿姨也來了?一千多公里呢,這麼遠的路,怕是累壞了吧?”
張伊一說道:“還好,我和我媽替換著開車,走的高速,一路下來還算順利。”
陳喬山又問道:“對了,這裡怎麼就你一個,爸呢,怎麼沒見著?”
陳家幾兄妹一個比一個聰明,小五雖說學習差點意思,但其他方面都是鬼精鬼精的,張伊一自是不例外,聽到問話,她深深看了陳喬山一眼,說道:“爸昨晚上守夜,沒怎麼睡,上午回賓館補覺。”
剛說完,張子瑜便出現在病房門口,見到陳喬山山,她臉上有些尷尬,不過還是招呼道:“喬山也來了?”
陳喬山正覺得奇怪,卻發現自家老子也出現在門外,他頓時反應過來,嘴裡卻說道:“阿姨好。”
看到兒子也在,陳衛國臉上也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怎麼沒提前說一聲?”
陳喬山心道,你不也沒說張子瑜的事,不過這些話父子之間說說沒問題,卻不好在這個場合提,“香港那邊一堆事,比較急,今晚就得趕回去,走之前來看看爺爺。”
陳衛國也愣了下,“這麼快就走?”
“晚上的飛機,下午我陪老爺子就成。”想了想,陳喬山又提議道:“爸,伊一姐頭一回來南陽,要不下午你開車帶她們四處轉轉。”
張子瑜說道:“不用麻煩了,伊一就請了兩天假,我們下午就準備回去了。”
老爺子轉危為安,也算是虛驚一場,如今情況見好,自然沒必要一直在這守著,陳喬山問道:“爸,你昨晚不是守了一晚上嗎,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陳衛國說道:“晚上也睡了一陣子,不是很困,你姐白天一直在醫院陪著老爺子,她下午就要走,匆忙得很,就想中午帶她出去吃個飯,正好你也來了,那就一起吧。”
陳喬山自是不會推辭,不過聯想到張子瑜剛開始的神色,他多少會有一些八卦的心思。
可惜昨天沒在,沒見到前夫遇前妻的戲碼,難免有點小失望。
把老爺子安置好,四人一起出了病房。
陳家父子倆拖在後邊,陳衛國問道:“老七給我來電話,說了修路的事,說是你交待的,怎麼回事?”
一直惦記著香港的事,陳喬山差點把修路這事給忘了,他只負責掏錢,具體的工程自然不會摻和,“是有這麼回事,我都答應了,爸,回頭你跟七哥拿個章程,錢我會以公司的名義出,你要是有興趣,不妨盯著點。”
陳衛國說道:“行吧,我回頭跟老七商量一下。”
見與張家母女間有段距離,陳喬山壓低聲音問道:“爸,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沒打攪你們父女享受天倫之樂吧?”
“你瞎說什麼?”陳衛國臉上有些不自在。
昨天跟陶秀英打電話,他壓根沒提張伊一的事,更不要說張子瑜了,被兒子打趣,他雖行的端坐的直,心裡也難免有些不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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