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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你怕了(2/3)

作者:石章魚
人去開了門,不等盧通河進到臥房,便急切問道。

盧通河衝進了呂堯的臥房,焦急道:“先生,就在剛才,一夥陌生人劫走了寶哥,還交代我給你知會一聲,他們想跟您見個面,談談合作。”

呂堯猛然一怔,愣了半晌,遲疑道:“一夥陌生人?是洋人還是什麼人?”

盧通河道:“聽口音像是從大清朝來的人,地方口音重的很。哦,對了,先生,寶哥臨被劫走的時候跟我說,讓我跟先生說清楚,那夥人並沒有幾分敵意。”

呂堯冷哼了一聲,皺著眉頭道:“沒有幾分敵意?沒有敵意的話,又何必以這種方式相約呢?”呂堯趴在床上,彎起手指來以指關節敲著腦門,一邊思索,一邊呢喃自語:“……從大清朝來的人……莫非是初春時分內機局剩下的那夥子殘渣餘孽?他們約我談談合作……莫非是想針對曹濱不成?”

盧通河道:“那不是剛好麼?先生,咱們可以藉助他們,給曹濱找點鬧心事,也好出了咱們心頭的那口惡氣!”

呂堯趁下了臉來,喝道:“說多少遍了?你們這些小輩兄弟,不能直呼濱哥名諱!”但見盧通河認了錯,那呂堯接著道:“再有,那曹濱不管怎麼待我,畢竟都是堂口自家人的事情,咱們現在雖然脫離了堂口自立了門戶,但畢竟吃了二十年的安良堂的飯,胳膊肘始終是要往裡拐的,硬是要往外拐的話,只怕會先傷到了自己哦!”

盧通河道:“那寶哥怎麼辦?那夥人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會傷人,可我聽得出來,咱們要是不配合他們的話,只怕寶哥他……”

呂堯嘆道:“我們尚不知對方是誰,又是什麼用意,所以,現在說配合還是不配合,似乎為時過早,通河啊,你也別回去了,就在我這兒湊合睡一會,等吃了午飯,就趕緊回賭場等著,他們既然說要跟我見面談,就一定會去賭場通知你時間地點。”

盧通河道:“可先生您的傷……要不,我約他們到先生的家裡來?”

呂堯苦笑道:“通河啊,遇到事情最忌諱的就是慌亂,心裡一旦慌亂,就會做出錯誤的舉措,而你,卻始終未能冷靜下來。”

盧通河撓了下後腦勺,道:“先生,我確實有些慌亂,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呂堯嘆了口氣,道:“他們是不會到我家裡來的,如果他們願意來我家,就沒必要劫走通寶了。既然你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那麼就少想一些,踏踏實實去補個覺,然後等著他們來找你就是了。”

盧通河應下了,跟去了客房,和衣而臥。卻因滿肚子心思消褪不去,躺在床上,卻始終沒能睡著。

到了中午,呂堯的夫人做好了午飯,叫了盧通河起床。盧通河起來後,簡單洗漱了一番,草草吃了幾口,便告辭呂堯,回到了賭場。

人畢竟還是有生理極限的,那盧通河來到賭場之後,坐在經理室中,只是一小會,那滿肚子的心思便不再有作用了,不由地打起了瞌睡,恍惚間,忽然感覺有些動靜,猛然睜眼,面前赫然站著一人。

盧通河反應極快,立刻拉開了抽屜,拿出了槍來,指向了來人。

倒不是那人的反應太慢,而是那人根本沒打算跟盧通河動手,但見對方如此緊張,那人只是呵呵一笑,道了句:“想讓你寶哥安然無恙,你最好還是收起手槍。”

盧通河愣了片刻,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垂下了槍口。

那人再是一笑,道:“我只是過來傳個話,今晚十點鐘,四號碼頭的四號倉庫,有人要見呂三爺,見到了,不管談得怎樣,你家寶哥都會安然無恙,見不到,那就去海里撈屍好了,也不能遲到,遲到一分鐘,你家寶哥就會少一根手指。”

盧通河沙啞著嗓子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那人又是一笑,道:“和你一樣,來自於大清朝的人!”

盧通河微微一怔,再問道:“你們究竟是為何而來?”

那人緩緩搖頭,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多說。要想知道答案,那麼今晚你帶著呂三爺準時赴約就好了。哦,對了,今晚的約定,只能是你一個人帶著呂三爺前往,多一個人影子,你家寶哥便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盧通河道:“可先生他身上有傷,只能俯臥,我一個人又如何能帶他走那麼遠的路呢?”

那人魅邪笑道:“我說過,我只是個傳話的,發話之人怎麼吩咐,我便怎麼把話傳到,至於你做得到還是做不到,我可管不了。還有,你下次拿槍對準別人的時候,應該事先檢查一下槍膛中是否還有子彈,槍膛中若是沒有子彈的話,那就只是塊鐵疙瘩,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那人說完,再留下了詭異一笑,然後飄然離去。

盧通河下意識轉開左輪的槍膛,不禁失色,那膛中,果然是一顆子彈都沒有。

自從有了自己獨立的辦公室,盧通河總是習慣在書桌抽屜中放一把裝滿六顆子彈的左輪手槍。這並不是為了防身,在過去近十年的賭場工作歷程中,盧通河還從來沒遇見過需要用槍保護自己的情形。但呂堯有著相同的習慣,將呂堯看做了自身偶像的盧通河很自然地要模仿著呂堯的一切。

原本是裝滿了子彈的手槍忽地就不見了子彈,這隻能說明那人在自己之前已經進到了賭場之中。這樣一想,盧通河不禁是毛骨悚然,這間賭場只有大門一個通道可以進出,而那扇大門在自己離去的時候分明是鎖上了的,而且,在自己返回來的時候,門上的鐵鎖並無異樣。

那人是怎麼進到賭場中來的呢?

盧通河百思而不得其解。

驚嚇之後的困惑使得盧通河忘記了再等上一等,以便有兄弟趕來的時候能夠將當日的賭場生意安排一番,恍恍惚惚間,盧通河離開了賭場,連大門都忘記了鎖,便重新回到了呂堯的家中。

“先生,他們來了,在我趕到賭場之前便進了賭場等著我了。”那盧通河的思維已然被驚恐及困惑所左右,見到了呂堯,竟然忘記了先說重要的事情,倒是先把自己心裡最害怕最想不懂的事情說了出來。

呂堯微微皺眉,問道:“來人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盧通河愣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應道:“他讓我帶著您於今晚十點鐘趕到四號碼頭的四號倉庫,不能遲到,也不能多帶第三個人,要不然就會殺了寶哥。”

呂堯冷笑道:“他們好大的口氣!哼,讓咱們去咱們就乖乖去了?不用搭理他們,你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等差不多到時間了,隨便帶個兄弟趕過去,告訴他們,想見我我呂堯,得由我來確定時間地點。”

盧通河驚道:“可是……”

呂堯沉著臉打斷了盧通河的遲疑,道:“怎麼?你怕了?”

盧通河回了回神,道:“我不是怕,我是擔心他們會對寶哥不利。”

呂堯冷笑道:“他們既然有求於我,那麼在沒有交談之前,就絕不會傷害通寶。而且,他們越是小心謹慎,那就說明他們越是不敢輕舉易動,你就放心好了,只管大膽去,大膽說。”

口中說不怕的盧通河事實上怕的要命,前去賭場傳話的那人很顯然只是這幫神秘人中的一名小嘍囉,小嘍囉便已經能有如此身手做出如此詭異事情,那麼其領頭人會有怎樣的身手能耐那就可想而知了。

這便是盧通河的短板。雖然跟著呂堯在江湖上廝混了也有近十年時間,可是,在呂堯以及安良堂的雙重庇佑下,盧通河並沒有見到過多少次像點模樣的風雨,所擁有的經驗也不過是處理一下弟兄們之間的矛盾以及應付一下江湖上稍有頭臉的人物的醉酒找事。正如花房中養大的花見不得風霜一般,盧通河遇上了真的麻煩,難免會產生恐懼感。

但礙於面子,盧通河將這種恐懼感深埋在了心底,依照呂堯的指示,在賭場中魂不守舍地熬到了晚上八點鐘,然後叫了輛計程車,趕去了四號碼頭。

在局面尚不明朗的狀況下,耿漢自然不敢輕易露面。不單耿漢不敢露面,就連劉進也是躲到了暗處。明面上,他們只安排了兩名弟兄守在了四號碼頭的四號倉庫,為的就是萬一情況有變,他們的損失可以控制在最小的範圍。

十點差一刻,盧通河帶著一名兄弟來到了四號碼頭的四號倉庫附近。其行蹤,早已處在了劉進等人的監視之下。對於呂堯的尚未露面,劉進並沒有絲毫惱火情緒,恰恰相反,他還生出了幾分欣慰。這隻能說明,那呂堯對己方頗有些過分的邀約方式有著一定程度的反感,為了臉面,甚至連自己手下弟兄的安危都要放在一邊。

這才符合一個江湖人的處事原則。

混江湖的,尤其是單立門戶的宗主級人物,勢必將臉面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而劉進提出來的見面方式明顯有著逼迫就範的意思,引得呂堯的反彈實屬正常。反之,那呂堯若是乖乖遵從了,就只能說明呂堯心中有鬼。

盧通河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踏進了四號倉庫的大門,倉庫內幽暗寂靜,四下裡視線所至,並無人跡。盧通河輕咳了一聲,叫了聲:“有人在嗎?”

身後,倉庫大門無聲息地關上了,鐵門合攏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盧通河被驚的猛然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將手伸進了懷中。槍是摸到了,但緊張所致,盧通河竟然一時未能開啟槍套,更不消說拔出槍來。

黑暗處,終於響起了一聲回應:“呂三爺為何沒來?”

盧通河強作鎮定道:“我家先生說了,想見他,需得由他來確定見面地點和見面時間。”

黑暗處傳出了幾聲冷笑,之後有人道:“既然如此,那就等著為馬通寶收屍吧!”

盧通河情急之下陡生勇氣,大聲喝道:“且慢!”

躲在黑暗中的那人道:“你還有何話說?”

盧通河道:“你們約見我家先生,想必是有求我家先生,然而,你們卻如此相逼相迫,毫無誠意可言,試問,誰會委屈求全同你們合作?誰又會逆來順受按你們的指令行事?醒醒吧,我家寶哥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我盧通河也不是個膽小如鼠之人,至於我家先生,更是一個視死如歸的好漢,想拿生死來要挾我們?做你的黃粱美夢去吧!”那盧通河一通硬話說出口來,心中的恐懼感竟然隨之消減了許多,說到了最後,居然頗有些澎湃豪氣,拉著隨從的兄弟,昂首轉身便往門口走去。

倉庫深處忽然亮起了火把,火光對映下,閃現出兩條身影,其中一人叫道:“盧兄,請留步!”

豪氣和膽怯往往就在一線間,那盧通河憋出了一口豪氣來,便再無膽怯之心,聽到身後的叫聲,他只是停住了腳步,卻未轉身,冷冷回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給你個後背,不剛好方便你背後偷襲麼?”

這分明是在嘲諷劉進等人凌晨時分對馬盧二人的偷襲,火把下的那人聽到了,難免也生出一絲尷尬來。“那什麼,盧兄,我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如有得罪,兄弟在這兒給盧兄賠禮了。至於馬通寶馬兄,我們可不敢動他一根手指,如今他正在一處風景優美之地優哉快活,只待我們頭和呂三爺見過面後,不管談成怎樣,我們都會將馬兄毫髮無損地送回來。”

聽到對方示弱,盧通河這才轉過身來,回敬道:“大家操持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營生,生生死死的早就看得淡了,拿這玩意來要挾對方,有意思嗎?”

那人賠不是道:“盧兄教誨的對,是我們誤會呂三爺了,不然,絕不會出此下策。好吧,就按呂三爺的吩咐,時間,地點,方式,均由他老人家確定,我等絕無異議。”

盧通河冷哼道:“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看在你態度誠懇的份上,我就答應了你,待我回去後,立刻向我家先生稟報,至於見面的具體安排,你等可以於明日午時後前來我賭場詢問。”

另一舉著火把的兄弟突然冷笑道:“感情你老兄是在忽悠咱們?那呂三爺派你前來,就是讓你來跟咱們理論的不成?”

先前那人不等盧通河有所反應,搶先勸解道:“話不能這麼說,呂三爺畢竟是一方霸主,咱們有求於他,理應順從於他。”

舉火把那人不服,當著盧通河的面,便跟先前那人爭辯起來。盧通河不明就裡,只得在一旁冷眼旁觀。

那二人爭辯了好一會,也沒能辨出個高低出來,氣得舉火把的那人乾脆將火把丟了過來,一個人躲回到了暗處。先前那人接住了火把,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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