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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唐人街(2/3)

作者:石章魚
雖是北方人,但也經常去南方遊歷,偶爾做下一件兩件的大案,南北有差異,師父的作案手法也完全不一樣,因而,師父在南方做下的那些案子並沒有人能想到是師父做的,只能憑空想象出另一個盜門奇才,並給他起了個跟師父齊名的綽號,北催命南無影,就是這麼來的。”

羅獵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歡喜道:“這就對了嘛,我一直在想,南無影能跟師父齊名,必然十分看重自己的名聲,怎麼會像吳厚頓那種人做出那種齷齪的事情來呢?再有,我聽到有人能跟師父齊名,這心裡一直不怎麼舒服,現在好了,終於舒坦了!”

趙大新也露出了笑來,道:“能看到你的笑容,大師兄這心裡也舒坦了許多。小七,大師兄違背了向師父發過的誓言,要是師父怪罪下來,你可得為大師兄多說兩句好話哦!”

羅獵笑道:“你放心,師父的板子要是打下來的話,有羅獵的屁股接著,絕不會落在大師兄的身上。對了,大師兄,你跟那耿漢切磋過嗎?別的不說,咱就說飛刀,你跟他相比,誰更強一些呢?”

趙大新坦誠道:“都說勤能補拙,但在習武這件事上,拙或許能補,但怎麼也補也補不過天賦,那耿漢分明就是個習武的天才,論天賦資質,恐怕就連你都無法跟他相提並論。”

羅獵笑道:“聽你這話,就好像我羅獵骨骼奇佳天賦異稟似的,算了吧,大師兄,我跟你差不多,也是靠著勤能補拙這四個熬到今天的。”

羅獵跟趙大新再閒聊了半個多小時,期間,有意無意地問起了耿漢的身高膚色及長相等特徵,趙大新也一一如實相告。

送走了趙大新,羅獵隨即上了樓,來到了曹濱的書房。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嗎?”聽到了羅獵的敲門聲,曹濱放下了手邊的活,待羅獵走進屋來,曹濱已經來到了沙發旁邊等著了。

羅獵點頭應道:“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我揣測那吳厚頓提起我師父的第一個徒弟絕非無意,但我卻沒想到,那漢斯八成可能就是被我師父逐出師門的第一個徒弟,那人叫耿漢,是內機局的最大頭目,只是後來被李喜兒給架空了。”

“坐下慢慢說。”曹濱陪著羅獵坐了下來,習慣性地點上了一根雪茄,邊抽邊道:“如果那耿漢能跟漢斯對上的話,那麼,很多疑點也就迎刃而解了。”

羅獵將趙大新說的話簡明扼要地重述了一遍,最後道:“我大師兄說出的耿漢的身高體型以及長相特徵跟漢斯都能吻合上,所以,我推測那漢斯就是耿漢。只是還有一事我想不明白,吳厚頓為什麼要把這個重要資訊透露給我們呢?”

曹濱抽著雪茄若有所思,餘光瞥見了乾坐著的羅獵,又趕緊起身叫了周嫂為羅獵泡茶,回來坐定後,道:“咱們一件事一件事地捋一捋,把事情都捋清楚了,你的疑問或許也就解開了。”

羅獵點了點頭,道:“我聽你說,濱哥。”

曹濱將手中雪茄在菸灰缸邊上磕去了灰燼,道:“先說這吳厚頓的身份,他能騙取了你和阿彪的信任,無非是兩點,一是江湖上根本沒有人見到過南無影,那不過是你師父老鬼的一個化身,而這個秘密,也只有你師父和你大師兄知道。二一個便是吳厚頓於五年前盜走了內機局已然獲得在手的那份名單,若是沒有一身絕學,絕不可能做出如此驚天大案。不過現在想來倒也稀鬆平常。”

周嫂送茶進來,羅獵接下後隨手放在了茶几上,待周嫂離去後,笑道:“有耿漢為內應,確實是稀鬆平常。”

曹濱接道:“他們二人聯手盜走那份名單,定然不是為了孫先生他們,假若只是想敲大清朝一竹槓的話,根本不必遠渡重洋來到美利堅,當初關於此事的種種傳說我就始終覺得在哪裡有些不對,現在應該算是明白了,那漢斯或者說是耿漢,很可能五年前就開始籌劃了今天的這個計劃,而那份名單,很可能就是他打算用來跟大清朝交易的籌碼。”

羅獵恍然道:“這麼一說也就說通了,一定是大清朝認為那份名單不足以做出那麼大的讓步而拒絕了漢斯的交易,所以,那份名單對於漢斯來說已然成了負擔,不如直接甩手給咱們安良堂。”

曹濱深吸了口氣,道:“但那耿漢並沒有死心,開始打起了那枚開國玉璽的主意。我們尚無法確定他是用何種手段得到的那枚玉璽,但可以肯定他一定跟大清朝就這枚玉璽達成了協議,因而才開始實施了這項計劃。”

羅獵接道:“他為了達到自己私吞下這批煙土的目的,就必須製造出一個強大的敵人,而這個強大的敵人必須是南無影這種級別的,那吳厚頓雖然是個贗品,但其盜門技藝也算是一流,剛好用來扮演南無影。”

曹濱微微頷首,道:“只是一個南無影還不足以威脅到那批煙土,因而,他們必須將咱們安良堂推到前沿。耿漢算準了咱們只要聽到了開國玉璽的資訊就一定不會坐視不管,又擔心那吳厚頓騙不過我曹濱的眼睛,於是便藉助刺殺老顧將我調離了金山。”

羅獵略顯激動,搶道:“我和彪哥果然被吳厚頓成功騙過,跟著他去偷了一枚假玉璽回來,然後以不願冒險為藉口而離去,逼迫我跟彪哥生出了炸船的下下策。又擔心我和彪哥沒那麼大的決心或是中間出了其他什麼差錯,吳厚頓還是上了船,將一出好戲演到了最後一幕。”

曹濱仍舊是面如沉水,道:“這原本是一個極為完美的計劃,強敵終於出現在了貨輪上,經過一番殊死相搏,強敵雖然落荒而逃,但也引爆了炸彈,炸彈炸沉了貨船,船上的人全部遇難,那漢斯只需要將那批煙土藏好,即便貨主追到金山來,也只能是望洋興嘆自認倒黴。待風平浪靜之後,那漢斯完全可以變一個身份,從容不破地將那批煙土裝上貨輪,帶著那枚玉璽來到大清朝完成這筆交易。只是,這其中一定是出了紕漏,那艘貨船上不單逃出來了漢斯,那個貨主女人同樣逃了出來,她識破了漢斯的奸計,但在金山她孤身一人又對付不了漢斯,便想出這麼一招,以刺殺老顧的印第安毒箭來警示咱們。”

羅獵道:“應該是這樣了,可是,我的疑問並沒有得到解決,那個吳厚頓將漢斯的真實身份線索透露給我們到底是出於何種目的呢?”

曹濱沉思片刻,卻也理不出頭緒,只能道:“這並不重要!眼下,咱們無需太多動作,只需要監控好金山各處,不給那耿漢吳厚頓留下運出煙土的機會,那麼,他們遲早都會浮出水面,包括那個射殺了艾莉絲的女人!”

羅獵的面龐上閃現出一絲猙獰之色,咬牙恨道:“我一定要活捉了她,讓她在艾莉絲的靈位前跪上十天十夜,再讓她親自品嚐那毒箭的滋味。”

正說著,董彪歸來,敲過門後,推門而入,進了屋,二話不說,先端起羅獵面前的茶杯,一氣飲盡,然後坐下來點了支菸,嘮叨道:“又他媽白忙活了一整天,金山的大小倉庫全被咱們探查了一個遍,可連根可疑的吊毛都沒能擼到一根。”一口煙噴出,董彪看了眼曹濱,再看了眼羅獵,不好意思笑道:“那什麼,彪哥不該爆粗口啊,羅獵,你年輕,又有文化,千萬不能跟彪哥學。”

曹濱嘆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呢?你當我們這樣看著你是因為你爆粗口嗎?”

董彪撓著後腦勺回道:“不是因為爆粗口那又是因為什麼呢?”

羅獵含著笑指了指茶杯。

董彪點了點頭,道:“嗯,茶不錯,就是有些冷了。”

曹濱氣道:“你裝的到還挺像!那是羅獵的茶,你怎麼這麼不講究呢?”

董彪委屈道:“是他的又怎麼了?我又不會嫌他有口氣,是吧,小子?”

羅獵撇了下嘴,回道:“彪哥所言極是。”

董彪噴了口煙,愜意道:“就是嘛!自家兄弟,何必那麼多窮講究?還是說正事吧,濱哥,羅獵,這金山的倉庫全被咱們弟兄探查過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曹濱嘆道:“誰讓你幹活那麼麻利呢?我不是跟你說過嘛,要沉住氣,慢慢來!”

董彪一時沒能理解,剛要張口發問,卻被羅獵搶了先:“耿漢是不可能將那批煙土藏在倉庫中的!”

“幾個意思?”董彪怔住了,兩道劍眉幾乎蹙成了一坨:“不會藏在倉庫中那還讓我忙活個啥呢?還有,耿漢是誰?”

羅獵道:“耿漢便是漢斯。”羅獵正想著要不要把剛才得到的那些資訊告訴董彪,便聽到曹濱開了口。

“羅獵說得對,耿漢沒那麼笨,會將那麼一大筆財產放在自己控制不了的倉庫中。阿彪你也不必抱怨,讓你探查各個倉庫,不過是想弄點動靜出來讓耿漢看到……”

“等一下!濱哥,等一下……”羅獵伸出手來,卻停滯在了半空中,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突然間一動不動。是曹濱的話觸發了羅獵的靈感,既然那耿漢不會將煙土存放在自己控制不了的倉庫中,那麼,反向思維,耿漢一定會將煙土藏在某個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場所中。“濱哥,我想到了追查那批煙土下落的辦法,追查半年前至一年內這段時間金山所有的房產交易,包括民居和各種商業房產工業房產。”

曹濱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那董彪卻直接開懟道:“查那玩意幹啥?”話剛懟出,董彪智商突然上線,領悟了羅獵的用意,立刻換了笑臉,向羅獵豎起了大拇指:“行啊,小子,腦子轉的可夠快的哦!”

曹濱道:“此事不得聲張,只得暗中進行,即便查到了線索,也決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阿彪,恐怕接下來的日子你要非常辛苦了。”

董彪笑道:“辛苦算個逑?只要能幫羅獵把仇給報了,我阿彪就算累掉了兩個蛋也是心甘情願。”

羅獵下意識地懟了董彪一句:“彪哥還會下蛋?”

董彪惡狠狠瞥了羅獵一眼,卻忍不住大笑起來。

曹濱看到,臉色又不好了,搖頭嘆氣,道:“真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啊!羅獵還小,也就算了,你阿彪都是四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那麼不正經呢?”

總是不正經的董彪做起事情來也是非常不正經。

第二天一早,他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將羅獵打扮成了一個來自於大清朝的闊少,並帶著這位闊少來到了金山房產交易管理局中。

唐人街雖然是安良堂的勢力範圍,但卻不是一個獨立王國,仍然屬於金山各部門的管轄範圍。而安良堂在唐人街一帶可是沒少折騰房產,因而,那董彪跟房產交易管理局的洋人僱員們廝混的相當熟悉。

“嗨,安妮,多日不見,你怎麼變得更年輕更漂亮了呢……哦,肖恩,我的朋友,見到你非常高興……”董彪一路和相熟的洋人熱情地打著招呼,將羅獵帶到了最裡面的一間辦公室。

“傑克?是那股風把你給吹過來了?”辦公室中端坐著的一名中年洋人見到了董彪,起身離坐,和董彪擁抱了一下。

“帶個朋友來跟你認識一下,布羅迪,他可是個有錢人,我就問你,想不想輕輕鬆鬆賺上個一百美元?”董彪指了指正故意扮傻的羅獵,頗為神秘地對布羅迪道:“他父親可是中華的一個大貪官,家裡有的是白花花的銀子,你也知道,中華現在動盪的厲害,他父親是個明白人,不想跟著趟渾水,現正在往咱們金山轉移資產。”

布羅迪看了眼羅獵,臉上現出狐疑之色,道:“你這樣說話,難道就不擔心你的客戶會不高興嗎?”

董彪拍了拍布羅迪的肩,笑道:“不用擔心,他現在能聽得懂的英文單詞還不超過十個。”轉而再對羅獵換了中文道:“羅少爺,這位洋人朋友叫布羅迪,他說,見到你非常高興。”

羅獵拿捏出趾高氣揚且有很是土鱉的樣子來,用了家鄉話應道:“你跟他說,俺見了他也很高興。”

董彪在轉過臉來對布羅迪道:“他要在唐人街買房子,布羅迪,你可要幫助我狠狠地賺上他一大筆錢。”

布羅迪道:“傑克,我們是朋友,我當然會幫助你,可是,除了儘快將你們的交易手續辦好之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

董彪道:“布羅迪,你是知道的,唐人街的房產太便宜了,根本賺不到什麼錢,我想向這位闊少爺兜售市區的房產,而且還要高出市價十個百分點賣給他,多出來的這十個點,布羅迪,我打算跟你五五分賬,你至少可以賺到一百美元,怎麼樣?我的朋友,有興趣嗎?”

布羅迪來了情緒,稍顯激動道:“當然有興趣,傑克,你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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