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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擂臺(2/3)

作者:石章魚
三個三分鐘,那麼即便被裁判判負,那也是雖敗猶榮,足以令井滕一郎顏面掃地。若是在遊走中能夠得到幾次反擊機會,那麼三個三分鐘之後,說不住那能得到平舉的判罰,到時候,不單是井滕一郎顏面掃地,那老賓尼的賭局也是大賺特賺。

但是,圍觀者都是押了井滕一郎獲勝的,雖然沒有人希望羅獵被打死打殘,但也沒有人希望最終得到了個平舉的結果,於是,便有人在拳臺下喊了起來:“進攻!進攻!”

井滕一郎畢竟是實戰型高手,比拳臺下的觀眾更加清醒,雖然,他對羅獵的這種戰術戰法也感到有些突兀,但他還是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沉住氣,要善於捕捉住對方的破綻,而不是急於求成一味進攻。

“當——當——”

臺下敲響了第一局結束的鑼聲。

羅獵淡淡一笑,退回了己方一角,而井滕一郎也極為平靜,雖然在第一局的三分鐘內,他幾乎沒找到任何機會,但他堅信,在接下來的第二局中,他一定能捕捉到絕佳機會。

老賓尼迅速上來,遞給了羅獵一條毛巾,同時道:“諾力,幹得漂亮,但你必須警惕,井滕一郎適應了你的步法,就一定能找得到機會將你堵在拳臺一角。”

羅獵點頭應道:“事實上,第一局他便有機會,只是,這井滕一郎很是謹慎。”

拳臺對角,樸什麼玩意拿著大毛巾為井滕一郎死命地扇著風,另一跟班安倍近山則附在井滕一郎耳邊獻策道:“井滕君,那小子每次被你逼近拳臺一角的時候,都會快速出手進攻,從而獲得閃躲騰挪的機會,假若此時你冒著被他的虛招所擊中的風險斷然攻擊的話,一定能得手!”

井滕一郎點了點頭。

這正是他的信心來源,經過第一局的試探,他已經摸清了羅獵的套路以及實力,同時透過第一局的數次進攻將對手逼入死角再被對手佯攻而跳脫困境的過程也一定會讓對手形成慣性認識,那麼,在第二局中,他定然能找到機會。而這種機會並不需要太多,有那麼一次能被把握住便已經足夠了。

一分鐘的局間休息很快結束,臺上裁判鳴哨,招呼了對決二人來到拳臺中央,便在這時,羅獵突然嘟囔了一句:“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嗎?”

羅獵的聲音可是不小,不單是拳臺上的裁判和井滕一郎聽了個真切,就連貼近拳臺的觀眾也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拳臺四周貼圍最緊的便是那些下注最多的,雖然看到第一回閤中他們下注的井滕一郎佔盡了優勢,卻始終不能將優勢轉化為勝勢,心中多少也是有些焦慮,因而,聽到羅獵的這句話,個個心頭不禁一喜:一倍的賭金贏到手了!

老賓尼聽得更加清楚,和他人完全不同,老賓尼聽到了羅獵的這句話,心頭不禁一震,老子的一千五百美元啊!難道就這樣打了水漂?

井滕一郎的眉頭不由緊縮,看得出來,他很矛盾。井滕一郎肯定不想就此放過羅獵,這正是他再樹輝煌鞏固自己在俱樂部地位的大好機會,但同時又忌憚羅獵背後的安良堂勢力,因而,不由得有些愣神。

唯有那裁判與眾不同。他沒下注,因此,誰贏誰輸對他而言無關緊要,但就這樣結束了這場對決,讓拳臺下那幫臭不要臉的貨色輕輕鬆鬆便賺到了數美元的賭金,他卻是心裡極不平衡。因而,那裁判裝作沒聽到,單手連忙往下一揮,宣佈了第二回合正式開始。

井滕一郎尚在愣神中,那羅獵卻突然發起了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刺拳、勾拳、擺拳……章法稍顯混亂,有些胡擊亂打之嫌,但每一拳卻是直奔了井滕一郎的空檔,似實又虛,絕不用老,沒給井滕一郎留下絲毫破綻。羅獵的出拳雖然欠缺力道,但也不容小覷,且拳速奇快,使得井滕一郎只能極力防禦,雙臂緊抱胸前,護住了頭胸要害,退縮到了拳臺一角。

眾人不禁一片譁然。

老賓尼陡然一驚,暗喝一聲不好,羅獵雖然佔盡了上風,那井滕一郎儘管是狼狽不堪,但羅獵的進攻卻並沒有多大的實際效果,而井滕一郎也沒有亂了方寸,若此時稍有疏忽而產生了破綻,被那井滕一郎抓住了機會,可能這場對決便會在瞬間結束。

可誰都沒想到,羅獵在將井滕一郎逼到了拳臺死角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攻擊,一個小錯步,回到了拳臺中央,手指那井滕一郎,笑吟吟衝裁判問道:“他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嗎?”

井滕一郎終於被氣到了,哇呀呀發出了一陣怒吼,雙手呈鐵爪之形,橫在面前,向羅獵撲了過來。羅獵輕盈閃躲開去。井滕一郎迅速折換方向,再次撲向羅獵,羅獵急忙換步變位。

似乎,又回到了第一回合的套路中去了。只是,井滕一郎明顯加快了攻擊速度,而羅獵的閃躲卻顯得愈發艱難。

剛剛緩了口氣的老賓尼再次將心提到了喉嚨眼。

場邊的計時器已經走到了兩分四十五秒,負責計時的那人已經開始跟著計時器在默默數數,手中的木槌亦是高高舉起。井滕一郎咬著牙瞪著眼向羅獵發起了最後的攻擊。沒有人相信這一次攻擊能取得最終的勝利,包括井滕一郎自己在內,都已然將取勝的希望放在了第三回合。這種心態下,井滕一郎的攻擊不免有些鬆懈。

羅獵終於等到了機會!

“看刀!”

羅獵一聲斷喝,化拳為掌,變西洋拳為飛刀絕技,將自己的左手四指當做了飛刀射向了井滕一郎的脖頸。那井滕一郎反應奇快,急速回撤成鐵爪之形的雙手相護,卻露出了胸前空檔。可羅獵練就的飛刀絕技卻是左右開弓,左手刀出手後,右手刀同時跟進,並排四指在觸到井滕一郎肌膚之時,縮指為拳,擊在了井滕一郎劍突之下的胸腹間最薄弱之處。饒是羅獵的拳頭不夠硬也不夠力道,卻也將井滕一郎擊了個氣血翻騰。

井滕一郎蹭蹭後退,羅獵順勢跟上,使出了董彪傳授給他的搏命之術。置自身破綻與不顧,專往對手的要害處死命招呼,插眼、鎖喉、踢褲襠。這三招雖是拳臺規則之禁忌,但羅獵使出來卻不過是騙招,而那井滕一郎眼看著羅獵紅了眼,又不敢不防,於是,周身破綻百出。

“嘭——”

躲過了直插而來的雙指,下巴上卻捱了一記上勾拳。

“啪——”

護住了咽喉處,臉頰上卻吃了重重的一巴掌。

“咣——”

襠下的那玩意算是安全了,可那隻飛來的腳卻在空中打了旋,落在了他的額頭上。

井滕一郎暈暈乎乎踉踉蹌蹌退到了拳臺邊緣,這時候,距離第二回合結束時間還剩下最後三秒鐘。因驚愕而產生了恍惚感的計時員此時清醒了過來,手中木槌再次舉起,就要落下,而臺上裁判也做好了終止本回合對決的準備,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羅獵閃電出手,以擒拿手搭住了井滕一郎的右腕,一擰,一拉,再一個回折,只聽“咔吧”一聲,那井滕一郎的整條右臂便算是全廢了。就在鑼響一瞬間,羅獵腳下勾起,雙臂發力,將那井滕一郎扔下了拳臺。

“嘩啦——啪嘰——”

井滕一郎撞翻了幾人,落在了地上,掙扎了兩下,卻最終癱軟下來。

圍觀者先是安靜,忽地爆發出歡呼聲,歡呼聲只是瞬間便失去了氣勢,也是難怪,那一個個剛剛歡呼便想到了自己輸掉的賭金,又豈能持續興奮。

老賓尼先是一愣,隨後躍上拳臺,不等裁判宣判,便將羅獵抱了起來。“諾力,我的英雄,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賓尼雖已老去,但氣力猶存,強迫羅獵騎到了他脖子上,然後繞臺一週,不住揮舞手臂,吶喊狂呼。不光是因為一千五百美元的賭金順利到手,更因為掃去了他半年多來的一團胸中惡氣。

極少數並沒參與賭局的人始終保持著興奮狀態,此刻也湧上了拳臺,和賓尼一起為羅獵的獲勝而歡呼慶祝,另有少部分賭注在一美元以下的人也迅速從破財的懊喪中走了出來。可大多數人下的賭注都在一美元以上,更有二三十人的賭注超過了十美元。十美元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相當於一個熟練工人的半個月薪水,而且,這個工人還必須是白人,換做了黑人或是華人,想都別想,半個月能賺到五美元都是高收入了。

比如,黑人大個蘭德爾。

他下注的那十美元可是他省吃儉用了整一年才攢下來的,卻在羅獵的匪夷所思的十五秒攻擊下化為了烏有,他哪裡會有為勝利者歡呼的心情,他能擁有的,只有滿肚子的懊喪後悔,只想找個沒有人的安靜地方痛哭一場。

想痛哭一場的絕非是蘭德爾一人,但凡賭注下到了三美元以上的人均是如此。這些人不在少數,心中懊喪憤恨不可能衝著勝利者來,便只有發洩到失敗者的身上,因而,那井滕一郎的兩個跟班,還想著躍上拳臺和羅獵繼續糾纏,卻被憤怒的人群以此為理由稀里嘩啦地痛扁了一頓。安倍近山的鼻樑被揍歪了,鼻血肆虐,染紅了自己的衣襟,而樸什麼玩意則更慘,嘴角被撕破了,臉頰上不知被誰撓出了幾道重重的血痕,褲襠也被人踹了一腳,只能捂著那玩意蜷縮在地上爬不起身來。

拳臺上的老賓尼放下了羅獵,不慌不忙地喝止住了大夥的群毆,然後緩步下臺,踱到了井滕一郎的身邊。“這是你咎由自取的結果,怪不得別人,你輸給了我的學員,我有權力決定你在國王俱樂部的前程,不過,我並不希望這麼早就做出決定,你還是先帶著你的兩名助手去看醫生吧,等養好了傷再來和我商討你的打算。”老賓尼話說的倒是溫和,但臉上的神情卻出賣了他,之所以不急於做出決定,無非就是想再一次羞辱井滕一郎。爽歪歪的老賓尼從口袋中掏出了厚厚一沓美元,從中抽出了十幾張一美元面額的美鈔,甩在了井滕一郎的臉上。

“還有你們……”老賓尼轉而面對俱樂部的其他人,同時揚起了手中那厚厚一沓美鈔,道:“這對於你們來說是個教訓,記住,賓尼雖然老了,但實力還在,還能教出強悍的學員來,在這兒,在國王搏擊俱樂部,永遠都是我賓尼說了才算數。”

這時,終於有人真正認出了羅獵,開始竊竊私語。

“我說這個諾力怎麼能打得贏井滕一郎呢,原來他就是火車上殺死一名並活捉兩名劫匪的飛刀英雄諾力啊!”

“怎麼可能?那個諾力不是環球大馬戲團的明星嗎?環球大馬戲團可是在紐約啊!”

“怎麼不可能?我聽說這個諾力可是安良堂的接班人,安良堂的湯姆送諾力去馬戲團不過是想讓他多得到些鍛鍊和閱歷。”

趁著這間隙,拳臺上的羅獵已經溜下了拳臺,到了休息區抱起了自己的衣物,一聲不吭繼續開溜。俱樂部門口的路邊上,一輛車緩緩駛來,停在了羅獵身旁。

董彪露出了笑臉,道:“小子,今晚上可要兌現你的諾言哦!彪哥還存了幾瓶悶倒驢,呵呵,今晚要是悶不到你,彪哥就給你學驢叫!”

“諾力,你怎麼啦?要不要去看醫生啊?”艾莉絲輕撫著羅獵的後背,神色甚是憂慮。

羅獵對著馬桶再嘔了兩口,苦笑道:“我沒事,就是昨晚上喝酒喝多了。”

艾莉絲充滿憐愛地埋怨道:“你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啊?你是知道的,酗酒對身體是很不好的!”

羅獵起身對著水龍頭漱了口,苦笑回道:“你當我想喝那麼多呀,這不是沒辦法嘛!”

艾莉絲不解道:“怎麼會沒辦法呢?難道還會有人逼著你喝酒嗎?”

羅獵嘆了口氣,這個問題實在是難以回答,洋人文化和中國文化有著明顯的差異,尤其表現在喝酒上。大多數洋人喝酒看似過分,只要是醒來,不管有沒有人相陪,隨時都可以喝上一杯,也不需要整點下酒菜。但實際上,洋人喝酒非常節制,除非是酒鬼,否則總是適可而止,絕不過量。但中國人則不同,喝酒必在飯桌上,舉杯必須要盡興,各種酒桌規矩層出不窮,為的只是讓別人喝得更多一點。

董彪跟在艾莉絲之後也來到了羅獵的房間,看他的樣子,像是也不怎麼好過。

艾莉絲的抱怨在羅獵那兒起不到作用,只能轉而對董彪繼續抱怨:“彪哥,你也不保護諾力,你看看他,嘔吐的那麼嚴重,都要把膽汁吐出來了。”

董彪無奈搖頭,道:“艾莉絲,你是不知道,昨晚上,諾力可是大發神威,神擋殺神鬼擋殺鬼,就連我彪哥都沒能扛得住,醉的是一塌糊塗。”

艾莉絲瞪大了雙眼,指著羅獵驚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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