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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二十二 朋友

作者:羅家大俠
黑暗已經模糊了他的世界,身體如同行走在滿是泥澤的世界,意識也已經脫離了身體,就在漩渦中不斷的扭曲、糾纏著,伴隨著腳步的跨出,身體上充滿著一種浮誇與虛弱的感覺。

‘咳咳……嘔!’

身體忍不住咳嗽起來,伴隨咳嗽聲的響起,大股大股的血液從口中吐了出來,伴隨著血液的流逝,他的身體變得越發虛弱了,詛咒的力量早已經入侵了他的血肉,虛弱也已經佔據了他的每一根神經,就連感知好似也快脫離了身體,只是他卻不願就這樣停下腳步。

抹乾了嘴上的血液,支撐著身體從雪地上站起,眼眸看著前方,透露著一股黯淡、麻木,浮誇的腳步再次跨出……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前進著,一次次從雪地上跌倒,又一次次從雪地攀爬起來,身體早已經沒有的力氣,眼眸早已經失去了神彩,可他的身體卻依舊先前行走著,顯露著非同一般的執著。

他只是想要遠離身後的那些身影遠些,作為一位聖十字,他是不可戰勝的,作為一位騎士,他是永不言敗的,只是在這一次……他失敗了,無論是身體,還是自身的意志,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副樣子,或許,這就是他作為聖十字騎士,最後,也是僅存的驕傲吧!

當用盡了全力把劍拍在他的左肩,他就已經沒有了遺憾,而至於那虛妄、未知的未來……現在已經不關他的事情了,因為他把未來連同著聖十字徽章,一併的交給了別人。

扭曲的意識中回想著那張滿是疑惑與驚奇的面孔時,他就忍不住想笑,只是此時的他卻再也感覺不到嘴角的存在……

“奧利菲亞……”

他的身影凝固在了雪地上,一張溫和、美麗的面孔倒映在了他的眼眸,口中低聲輕喃著,手不由伸向了幽暗的世界,黑暗開始在他的眼中扭曲,身影消失在了他的眼眸。身影本能的奔入到了黑暗,追逐著那道消失的身影,一如多年以前的草地上。

身影逐漸在黑暗中模糊。慢慢的被黑暗所吞沒,只有在黑暗世界中,還不時傳盪出幾聲漸行漸遠的咳嗽……

走了!

就這樣走了!

或許因為自己的傷勢也已經無法救治,作為騎士的他不願意躺在溫暖的床鋪。慢慢等待詛咒的侵蝕,逐漸步入衰弱,直至最終死亡;又或是在這黑暗、冰冷的世界,他又有了救治的方法……

尼爾斯依舊保持著神秘的做事方式,沒有向任何解釋。脫離騎士的隊伍,消失在極夜之地!

而伴隨他的消失,隊伍中的氣氛變得越發詭異:騎士的身影組合成了一個隊形,防護在夏佐的周圍,夏佐沒有說一句話,腳步緩慢的行走在雪地上,當繼承了聖十字的榮耀後,他就已經擁有了領導這隻隊伍的權利。只是所有士兵對於他這位聖十字騎士。依舊帶著奇怪的情緒,這一點從他們不時間投向他的目光中,就能夠看得出來。

多格一如既往跟在夏佐的身邊,它對於什麼榮耀、稱號並不在意,如何活著才是它在意的事情;而對於奧茲來說,或許還不能夠明白‘聖十字’這個稱號所具有的意義;跟隨在夏佐身邊的人中。怕是隻有維爾士一個人沉寂在欣喜當中,他的腳步輕快的在雪地上奔走著。臉上掩飾不住的欣喜,好像是他成為了聖十字的騎士一樣。

夏佐的腳步停在了雪地上。轉過頭看著身後跟隨的身影,依舊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呈現在的樣子,原本已經順從了命運的審判,等待死亡的降臨,可最後,尼爾斯不但放過了自己,更加為自己隱秘了魔法師的身份,並且讓自己成為了聖十字騎士?

面對這一系列的變化,尼爾斯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他解釋過,以至於到了現在,還讓夏佐有種身陷夢境的感覺,深怕當夢境破碎後,自己又將回到那殘酷的現實當中。

而就在夏佐停下腳步時,周圍的騎士紛紛停在夏佐身後,所有的目光紛紛注視在他身上,夏佐輕輕咳嗽一聲,“今天就在這休息吧?”

騎士們對於夏佐所下的指令,沒有任何的遲疑,飛快的將命令傳遞到隊伍當中,前行的隊伍圍繞在夏佐的身邊,組成了一個防護圈,接著才相互依靠在雪地上,夏佐身影坐立在雪地上,晶石上散發出的微弱光芒,映照著周圍的雪地上。

雖然先前已經吃了不少的食物,但伴隨體力的過渡消耗,此時又有了種飢腸轆轆的感覺。

從身上摸索出了幾塊肉乾,坐在雪地上大口的咀嚼著,空間內透露著幾分詭異的壓抑,夏佐內心複雜,咀嚼起肉乾來,也吃不出什麼味道,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入到了光芒當中,夏佐抬起頭只見杜特爾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上來。

“有什麼事嗎?”

看著表情複雜的杜特爾,夏佐不由詢問了一聲。

杜特爾猶豫了一下,最後鼓足了勇氣,臉上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目光直接看向了夏佐,“現在的你已經是聖十字騎士了,還會拿我當朋友嗎?”

他的問題很直接,絲毫沒有掩飾內心的複雜情緒。

夏佐愣了愣,迷惘、無奈的內心忽的像是抓住了什麼,目光直視著對方,鄭重的點了點頭:“請永遠不要懷疑這一點!”

得到夏佐的回答後,杜特爾臉上湧上了一團欣喜,雖然他不是什麼市儈的人,但這隻能說聖十字的榮耀,實在是太過耀眼了!

剛要邁著腳步走回營地,又好像想到了什麼,從腰間摸出了一個酒壺,直接拋給了夏佐,“這是我從寒冬城中帶來的,拿去好好嚐嚐吧!我的朋友。”

看著他的背影,夏佐口中不由嘿嘿笑了聲,原本陰鬱、迷惘的心情,好像忽的變好了:雖然不知道尼爾斯為什麼要這麼做,但聖十字似乎是個十分了不起的稱呼!

夏佐心裡有所感應,察覺到雪地上的女人,正用奇怪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只是當夏佐看向她時,她卻又不動神色的收回了目光。

或許,這件事並沒有結束!

一個念頭滑過了夏佐的意識,只是在經歷了死亡的抉擇後,這樣的念頭已經無法再幹擾到夏佐了。

擰開了瓶蓋,咕嚕咕嚕的喝了好幾口,隨後抹了抹嘴巴,心滿意足的躺在雪地上。

冰冷透過了脊背滲入到身體,但夏佐卻沒有絲毫寒冷的感覺,身影躺在雪地上,目光藉助晶石上所散發出的光芒,仰望著陰鬱的星夜,黑暗如同一隻迅猛的魔獸,衝破光芒的阻擋,將夏佐的意識淹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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