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賓士之中,地面震動,然後迅速遠離,而後只有少數步卒得以跟隨過去,而大部分的兵馬都被留在這片道路上,瞬間士氣崩潰,兵敗如山倒。
在冉瞻的帶領下,代郡武丁勢如破竹,以無可阻擋之勢直接破開了防線,但當他打算奮勇轉向,追擊段匹一行人的時候,伴隨著一陣混亂的腳步聲,那些被阻攔住的流民軍侵襲而來,場面一時之間就更加混亂了。
無奈之下,冉瞻只能停下追擊的腳步,轉而組織隊伍抵擋這一片混亂,畢竟他眼下是勝局已定,可不能因為這混亂衝散了隊伍,不說將戰功扔了,便是多傷亡幾個兄弟,也是他無法容忍的。
好在場面雖然混亂,但代郡武丁的指揮體系卻十分清晰明瞭,層層相連,處處遞進,而且還曾經有針對性的訓練過,在混亂的情況下,各級兵將要如何指揮和配合。
這般條件共同作用下,約莫過了一頓飯的時間,冉瞻就控制住的局面,不僅將自己率領的兵馬重整完畢,更是徹底結束了紛爭和混亂。
這未來得及撤離、被直接扔下來殿後的本部步卒也好,那四散奔逃的流民軍,在失去指揮體系和佇列之後,便都很快就被有著完整組織結構的代郡武丁控制下來,其中將近一半的人都被俘虜,算上輜重兵,架起來足足有近兩萬人!
聽到手下的人,把這個數字回報過來之後,冉瞻心裡未能活捉段匹的遺憾頓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興奮。
他緊跟著就問起來:“輜重呢?輜重方面統計出來麼?”
那人便回報道:“輜重還沒來得及清點,現在主要的人手都在周圍的林中掃蕩,防止有人埋伏,同時抓捕四散的俘虜。”
“也對,輜重什麼時候都能清點,關鍵是不能讓人在此時鑽了漏子,”冉瞻點點頭,稱讚了那人一句,跟著吩咐道:“另外,多叫一些人,把輜重都給我守好了,不能有一點損失,說不定咱們再者范陽郡……”說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再說下去有些洩密,就猛然住嘴,只是催促那人傳達命令。
等人離去之後,冉瞻才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對了,剛才從鮮卑人軍中衝出來的幾人,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按說他們也是有功勞的,不光擾亂了敵人的軍陣,最重要的是透露了段匹的位置,否則我也不好組織人手,重點攻擊那一處,只是這幾人的身份還有些問題,還是要問清楚的,不然留著說不得是個隱患,不過高並應該都問出來了吧。”
這麼想著,他又與幾名副將交代了一些,便朝著高坡上走了過去。
………………
另一邊,在高坡上,陳午、李頭還有餘下的幾名倖存夥伴,剛剛包紮了傷口,這種處理手法,讓他們很是驚奇,其中所用藥物,更是讓他們體會到了酥麻之感,但原本的疼痛卻迅速消散,算是終於放下心來。
陳午正拿著一支筆,在一張紙上寫著幾個名字。
這紙筆都是他向高並討要過來的,而高並其人此刻就在不遠處,正在與人交談。
“這個人是什麼軍中錄事?我看著氣場很足啊,沒想到代郡那邊的人也都不簡單。”李頭看著高並的背影,忍不住嘀咕著。
陳午則放下了手中的筆,笑道:“這個是自然的,你大概是因為覺得,幽州乃是一州,而代郡則只有一郡,兩者在體量上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因而這代郡的軍中,便不該有多少厲害的人?你這是本末倒置了。”
他將那寫了名字的紙張拿起來,繼續說道:“你可知道,為何代郡以一隅之地,能做到這般局面?就是因為其內部有才能的人多,那位陳太守在提拔人上,是不問出身了,你說這位高先生,我剛才更他交談時候就有留意,從一些言語中聽得出來,他的出身並不理想,可現在也是一軍之中說得上話的人物,若非如此,代郡又怎麼會有崛起勢頭?我又怎麼會來投奔?”
“你說的……很有道理!”李頭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臉好奇的朝陳午手上的紙看了過去,“這是什麼?”
陳午便道:“這是之前不幸戰死的幾位兄弟,我把他們的名字記下來,以後咱們如果發達了,就得想辦法報答,至少不能忘記。”
“陳兄有心了。”
其他幾個倖存之人聽了,不由點點頭來,心裡的一點不滿也稍微消散了。
李頭也很是敬佩,隨後注意到正在緩緩靠近的冉瞻,心中一緊,又問道:“那個少年將軍來了,這人打仗也挺厲害的,不過手下的兵應該沒有幽州多吧,咱們現在投靠……”
“沒有第二條路走了,”陳午舔了舔嘴唇,“而且這也是咱們用命拼來的,什麼話都跟他們說了,也有物證,相信這冉瞻是會告知陳太守的,到時候陳太守必然會給我們一個容身之處,只有能走多遠,就看咱們兄弟自己的本事了。”
“那這個陳太守,啥時候能見到啊?”李頭撓了撓頭,問出了一句。
“若是我所料不差,”陳午思索了一下,給出了判斷,“陳太守很有可能是親自領軍在前面等著段匹呢,否則這冉瞻不會是這般反應,在段匹離去的時候,會拼命試著追趕的。”剛才與冉瞻接觸的時候,冉瞻一個不留神,透露出不少資訊,就讓陳午敏銳的抓住,知道先前攔截段錦,是陳止親自領兵過來的,此時方有這般判斷。
“哦?”李頭還是疑惑。
陳午則簡單說道:“相信這次代郡並沒有派出太多兵馬,將領恐怕也不多……”
說著說著,他起身迎了上去,再次和冉瞻說到一起。
沒有幾句,冉瞻就學著陳止的樣子,拍著陳午的肩膀,誇讚了他兩句,陳午則是謙虛起來,兩人正說得熱鬧,忽然有人過來報信,說是陳止過來了。
冉瞻立刻就停下話來,要做準備,還跟陳午說,會替他與陳止通報一句,至於能不能見他,就得看陳止的意思了。
陳午嘴裡感謝,心裡卻疑惑著。
“難道我判斷錯了,沒人在迴路上埋伏段匹?又或者,不是陳止領軍埋伏,那……這情況就有點複雜了,代郡到底在這一路上投入了多少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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