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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 眼中變

作者:戰袍染血
反應過來的,不光有冉瞻,還有諸多護衛,以及陳舉所率領的陳家近衛兵。

這些人一動手,各個顯露出兇悍絕倫的氣勢,甚至多數都奮不顧身!

這般氣勢,一下子就將那些心思各異的與會之人鎮住了,不由都暗道,難怪陳止能接連抵擋和擊敗來犯之敵,只是看這些護衛的動靜,就知道果是戰力過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操練出來的。

不過,這些人自然不會想到,當下這些護衛的兇猛,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知恥而後勇

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更是層層防備,將這座宅子周圍的街道封閉了幾天,在修整、修葺的同時,構建了防禦和檢查體系,在宅子裡,更是佈置了眾多人手,層層檢視,自以為萬無一失,可以防備和守護與會眾人的安全。

要知道,就在剛才,諸多應邀之人,還都在陳舵等人的建議下,將自己的護衛安排到其他地方。

結果,就在他們眼前,這次的正主陳止,就差點遭遇刺殺,而且最後得以倖免,還不是因為他們這些守護的功勞,靠的是陳止自己的眼疾手快,否則後果堪虞。

這個後果,是護衛們承擔不起的,更令他們後怕,當下一個個便奮勇爭先,想要透過拿下罪魁禍首,來洗刷身上的恥辱和可能存在的罪責!

就連冉瞻的心態,都與這個接近,在急切之下,血脈噴湧,令他勁力大漲,本來就通過幾日調養,將身子調整到了最佳狀態,此時激情奮勇之下,那勁力甚至又增加了幾分,兩**替,幾丈的距離轉瞬即至,瞬間就掠過靳準和劉嶽,直撲向第四人!

剛才發出暗器的,正是這個匈奴使節團中的第四人!

此人始終沉默不語,看上去很是低調,登記造冊的名字叫做劉林,說是劉嶽族弟,為匈奴劉氏宗族之一,而且還有諸多物證,更有使節團成員的作保。

當下可沒有聯網等條件,所以儘管說代郡這邊對於此人的資料近乎空白,但有這麼多憑證,加上密諜初建,對幷州沒有多少滲透,又得不到朝廷方面情報的支援,因而有所疏忽。

可就是這個疏忽,此時卻讓護衛們品嚐到了惡果!

他們一個個吼叫著,將匈奴幾人團團圍住,更有不少人在劉舉的帶領下,直接衝向另一邊的廂房,將那些跟隨過來的匈奴護衛圍困起來!

那第四任劉林身手驚人,面對冉瞻的攻擊,依舊做出了回應,他們沒有先做硬碰硬,而是急速後退!同時兩手翻轉,不斷甩出一根根寒芒,卻不是攻擊冉瞻,而是朝著四周漫無目的的胡亂激射,一副要造成大規模殺傷的架勢!

若是讓他得手、如願,今日的晚宴就要變成一場鬧劇、悲劇!

但冉瞻對此卻無能無力,因為他做不到用細小物件將暗器打落。

投擲暗器,看著簡單,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這考驗的是兩隻手上的功夫,腕力、臂力,連同準確度,都要經過長年累月的反覆磨鍊,冉瞻能保持身手,便要反覆錘鍊了,哪裡還有精力去練暗器。

退一步來說,就算他有這個精力,現在面對快速飛馳的暗器,也沒法子阻擋。

在這一刻,卻見幾枚銅板破空飛來,與那鋒利的小刀子撞在一起,改變了其飛行路徑,最終才沒有釀出大禍,隨後就是衣袂甩動的聲響,李不匿身影閃現,來到那劉林的身邊,手臂甩動有如長刀,直接劈砍過去!

劉林一愣,側身閃躲,卻見薛不疑從旁衝出,一拳頭搗過去,宛如長槍衝刺!

這一前一後的夾擊,讓劉林難以閃躲,最終被薛不疑打在下肋上,登時就悶哼一聲,隨後踉蹌兩步,被冉瞻追上,一腳蹬在胸口,將他直接就踹出去了!

嘩啦啦!

劉林這一出去,立刻凌空翻滾,然後落地滑出,撞倒了諸多桌椅,隨後又被一直粗壯的腳踩住!

這腳同樣踩在他的胸口,用力極大,一下子就將劉林定住,跟著那腳一轉,落在劉林的左右兩個肩膀上。

便聽“咔嚓”兩聲,劉林慘撥出聲,在地上翻滾起來,竟是兩個肩膀的骨頭被這腳踩得碎裂、脫臼!

隨後,眾人朝那腳的主人看去,便見到了慕容翰那那張嚴肅的面孔。

另一邊,陳舉已經帶人拿下了匈奴護衛,其他人則控制住了靳準、靳明和劉嶽,加上被一下踩在地上的劉林,匈奴四人,盡數被拿下來了。

這個過程說來複雜,其實幾人都是動作迅速,幾乎是幾息的功夫,這局面就清晰起來,周圍的人甚至才剛剛驚呼,起身要逃難、避難,一眾匈奴人就都被控制起來。

“多謝道長仗義出手。”陳止甩了甩手腕,起身致謝,他剛才拿酒杯阻擋,看起來瀟灑,但畢竟沒怎麼練過手上勁力,被震得手指發麻,而今起來卻是先謝李不匿,因為剛才阻擋暗器的銅板,就是這道人所發。

“府君客氣了,”李不匿逼退了劉林,就停下動作,此時正了正衣袍,也朝陳止行禮,“貧道今日過來,其實是為了解惑,還望府君能給予答案。”

陳止心中一動,笑道:“怕就怕連陳某自己都沒有搞明白,如何與道長解惑?”此時,在他的眼中,視界焦點的那個道人,身影隱隱飄動,似乎有重影閃爍,給陳止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突然得了近視眼一樣,可他和清楚,這個異樣與籤筒、銅板的異變有關。

不過,要自己探究,還要等處理了眼前的事情之後。

這麼想著,他的目光落在那已經緩解了疼痛,被人捆綁起來的劉林身上,下一刻視野一個閃爍,卻見此人的身影又有了變化,同樣顯露出充盈,卻不是飄動,而是沉重之感。

“屬下有罪!”蘇遼這時來到陳止身邊,跪地請罪。

這個士人給皇帝都無需下跪的年代,這樣的姿態,已經非常鄭重了。

陳止擺擺手,說道:“何罪之有,任誰都想不到,會有人專門派出使人來行刺!”

聽得此言,那靳準當即大喊起來:“誤會啊!真的是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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