籤筒刻度,分為五行格子,按著陳止名聲傳播的幅度和範圍不同,會帶來不同的名望金液作為回報,而一格、兩格的名望金液,消耗之後所帶來的下下籤和下籤,往往伴隨著諸多的隱患和後遺症。
與之相比,一次性消耗三格名望金液所得之籤,便沒了那些隱患,至於消耗四格,往往還能有意外收穫,又或者是一次得到多次的好處。
不過,要填滿這不同格數的名望金液,所需要的名聲也不盡相同,一格兩格,可能街巷、小城的名望就足夠了,從三格開始,就需要有那名士的位格,四格更是得明傳一方,不再侷限在一州一地,而是要涉及到更多地區,出將拜相、著書立說皆可,影響的人和時間都十分廣泛。
而陳止如今也已經再次達到了,並且在坐鎮了北地代郡之後,做出的諸多舉動,不斷的在各個層面上推高著自己的名望,成績、名聲,乃至戰場威名,皆列其中。
這還是四格,而五格所需更多,因為這已經是滿格了。
“前世,我是靠著幾次功績,天下聞名,遠揚各處,這才聚集了五格,前後算起來,要集齊五格,光是一個積累的過程,就花費了近乎一年半的時間,沒想到現在因為一個慕容棘城的大戰,就有了這麼大的變化,如此看來,這一場大戰不光是關注的人多,對未來的歷史程序,恐怕也有著莫大的影響!”
實際上,對於名望金液的匯聚,陳止早就有所研究,雖然他沒有花費太多的心力在這個上面,卻還是有所察覺,這名望說是口耳相傳之事,其實還是看人,布衣百姓聽聞,與那些公侯將相知曉,帶來的名望金液回報就截然不同。
一個鮮明的例子,就是當初陳止的字,在街邊流傳的時候,所得名望其實不多,可一等彭城計程車族推崇了,馬上就名望暴漲。
“現在也是類似,棘城一戰,按理說知道的人還是侷限在北地,就算這裡有不少的世家、名士子弟在代郡,可以代為往家中傳名,又有那各方的細作、探子聚集於此,不斷的打探情報,也往回傳,但限於此時的通訊交通,恐怕很多訊息還在路上,更不要說還有不少探子,因為距離和關注點的不同,到現在還沒有得到棘城之戰的訊息。”
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陳止並沒有著手處理公事,而是繼續關注著心中的名望金液,以及總結和分析著這些名望的來源。
“知道的人不多,為什麼會突然爆發出這麼多的名望金液,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聽聞此事、知曉我名號的人,其位格和地位非同凡響,恰巧在原本的歷史上,在當前的這個時間段,就有一批新的征服者、統治者崛起,他們中的很大一部分,就出自於北地,匯聚在鮮卑之中,而匈奴、羯人等等,也有不少,恰巧這次的北地風波,已經將這其中的大部分人,捲入裡面了。”
想到這裡,他的表情反而嚴肅起來。
“這是否也從側面證明了,哪怕歷史改變了,這些人在未來,依舊擁有巨大的影響力,波及範圍超過半個中土,那這背後所代表的可不是小事!”
他甚至有些擔憂起來。
因為名望金液的獲得,本就不是一視同仁,那些身份普通的人,要很多人聚在一起,才能抵得上一個身份高貴之人的知曉,而那些未來光明、前程遠大的人,提供的名望金液會更多,哪怕他在知曉的時候,還未發跡。
“前世,我仗著先知先覺,提前較好了幾位未來的權貴,為此不光假設了人脈,更是收穫了很多的名望金液,以此類推,莫非鮮卑還要崛起?”
對於這個可能,陳止不可能聽之任之,以當下的漢胡矛盾來看,若是胡人得勢,那上谷郡那樣的悲劇,必然要反覆上演。
“只不過,當下我所處的位置,想要影響這樣的大勢,還遠遠不夠,除非……”
他忽然低頭,看著手邊的一封書信,略有出神。
這封信是昨天才從洛陽寄來的,出自當朝太僕陳永的親筆所寫,談到的正是張應和江都王,正式提出了,讓陳止來署理一部分幽州事,而且藉口都已經找好了,無非就是草原失控,王浚精力不夠等等,而推薦陳止的緣由,則是之前大勝鮮卑人的戰績。
“等棘城之戰的訊息傳過去,朝中恐怕更要有人上下串聯了,推動此事了,這樣我與王浚可就是退無可退,必須要針尖對麥芒的做過一場,分出高下,要麼是我黯然離開,要麼是他退守平州,無論哪個,都有後患,不過我若能為幽州太守,鎮守北地,北望草原,鎮壓鮮卑各部,那無疑就有了干擾歷史程序的本錢了!”
如果說,過去陳止只是有這方面的設想,要順勢而為,現在他就更有理由了。
“不過,如果不抵擋住這次段部鮮卑的攻伐,這些設想就都是空的……”這麼想著,陳止的注意力,再次回到心中,注意到那還在緩慢而堅定上漲的名望金液,整個思路逐步清晰起來,“以段部進逼之事流傳,換了不少的名望聚集,但終究是杯水車薪,恐怕也只有等我真正擋住了這些兵馬,才能將這五格填滿,而到了那時候,不知道能有何等回報,前世的幾次,皆有驚人效用,而這一次還有不同,籤筒上還多了一物,不知是否會有影響。”
這樣想著,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那籤筒之上,懸浮著的一枚銅錢上面。
是夜,楊元連夜趕來,帶來了一個訊息。
“汪荃給吳廣書來了一封信,讓他作為內應,賺取兵營之守,裡應外合,要把武丁殲滅,吳廣書知道事有緩急,直接拿了出來,讓我呈給太守!”
楊元神色凝重,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來。
陳止眯起眼睛,將那信接過來開啟,看了一會後,不由搖頭失笑:“汪荃這人莫非是瘋了不成,他若是不作為,只是任憑鮮卑人入郡,事後也就是個過失之罪,有王浚護著他,也就是個降級留任,過些時候官復原職的事,現在卻要親自參與進來,只是這封信,就能判他一個勾結外敵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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