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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三世之間心已定

作者:戰袍染血
鶯歌燕舞,其樂融融。

在座的人們正在歡笑,甚至於兩名騎手目光一轉,還看到有幾個明顯裝扮不似中原之人的人,坐在院中一處,同樣也在舉杯與旁人示意。

不用多問,他們就知道,這些人定然就是之前傳聞中的鮮卑人了。

只不過,這樣的情況,與兩名騎手的預估之景,實在是偏差太大了,讓這兩人都一時失聲了。

“對了!糜軍將軍!”

突然,二人同時想起一件事來。

“那位將軍傳了一封爭功的戰報上來,其心思早就被上面的人看透了,知道其人定然會找個機會和陳止對上,剛才來的時候,那個守門兵卒也已經證明了這件事,這位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棄啊。”

可惜,二人固然有心尋找,但除了看到那正在陳止邊上哈哈大笑的朱守之外,居然沒有看到糜軍的身影,這讓他們更加困惑起來了。

與此同時,兩位大家的敬酒也已經結束,正在陳止笑著交談著。

其實,從陳止現在坐得位置,就能看出來,這次晚宴中,他的地位實乃提升了許多

那魯王、徐老等人,當然是坐於最醒目的位置,昭示著他們的身份,緊隨其後的就是朱守這樣的實權將領,以及青州、曹國的官吏。

再後來就是陳止了,他甚至比之孟趟公這樣名聲在外的名士,做的還要靠內。

這樣一個位置,就算是再蠢的人,也能明白裡面的意義了,而且糜軍於情於理都該坐在這裡,但現在卻找不到他的身影,那這原因……

“這個情況,看來陳先生,暫時是不用不到咱們相助了。”正在這個時候,琅琊王忽然開口笑著說了這麼一句,接著話鋒一轉,“不知道,你們可還準備在這裡宣佈朝廷的決定?”

這位少年王爺,剛才就在旁邊觀察著兩人的表情,覺得格外有趣,有心逗弄。

兩名騎手頓時尷尬起來,然後搖頭道:“既然陳先生現在沒遇到什麼麻煩,那自是要按照正常的流程,等晚宴結束,到他暫住的地方宣佈了。”

這兩名騎手自然懂得規矩,如果陳止陷入困境,那他們突然到場,然後宣佈朝廷的決議,那可以扭轉陳止的困境,這是事急從權。

但按照正常的流程,本該是被宣佈之人在家中布好香案,有一套流程要走,以表現朝廷和皇帝權威,況且這次乃是王府,在一切風平浪靜的時候,突然玩出這麼一手,不光不能賺得陳止的好感,也要讓王爺心有不滿,得不償失。

琅琊王聽到這裡,笑了起來,說道:“既然如此,兩位就先請自便吧,這晚宴格外熱鬧,二位遠來,正好在這裡休息一下,也找點樂子。”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看到有兩名僕人朝自己走來了,所以說完之後,就迎了上去。

“見過琅琊王!”

兩個僕從一來到,就恭恭敬敬的對琅琊王行禮,而且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這話傳出去,讓邊上的人聽到,都是露出意外之色。

實際上,這些人早就注意到了琅琊王,正所謂權勢養人,一位少年王爺,自小錦衣玉食,和旁人當然是不同的,更何況旁人都只能帶來一個同行之人,結果琅琊王倒好,人一來,呼呼啦啦幾個護衛,又有兩名風塵僕僕的騎手,外加一個明顯是僕從的錦衣男子,更讓人在意的是,這個僕從的衣著,也比之尋常富貴人家要好。

這樣的一番模樣,想不讓人注意都不行。

很快,這晚宴中又來了一位王爺的訊息,就迅速的傳遍了王府之中,繼而傳到了外面,讓那諸多圍觀之人,都大呼過癮,只覺得今日果然是不虛此行。

只不過,經歷了之前種種,這個時候的他們倒不顯得多麼意外了,只是有些驚奇罷了。

那府中,琅琊王則被領著,朝裡面走了過去。

魯王等人盡數起身相迎,連帶著徐老這樣的德高望重的長者,也是一併起身,朝著琅琊王拱手為禮。

這琅琊王的年齡雖然小,但地位擺在那裡,別人對他的尊敬,更多是基於地位。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雙王齊聚。”徐老行過禮後,立刻撫須笑了起來,然後就輪到琅琊王反過去行禮了。

等幾人寒暄過後,琅琊王被請到了魯王邊上坐下,在位置上比之徐老還要靠前,而整個晚宴的氣氛也越發熱鬧起來,他們的目光再次集中在魯王等人身上,關注著那位新來的琅琊王,心裡則閃過有關這位王爺的資訊。

琅琊王乃是先帝最小的兒子,與當今身上的關係尚可,但並非一母所生,其母出身琅琊王氏,而且被直接封為琅琊王,於是與王家關係親近,隨著年歲漸長,在王家的支援下,影響力越來越大,而且和東海王也有交情。

現在雖然東海王突然去世,但琅琊王的影響力在青州並未衰減,當然被人關注了。

不過,他們所關注的這位王爺,在坐下來之後,第一個去找到,居然是陳止。

“陳止,咱們又見面了,看你的樣子,是一點都不驚訝啊,莫非本王的身份,早就被你識破了?”琅琊王笑著說話,口氣中與陳止很是熟絡。

在座的人裡面,就有不少人意外了。

怎麼,這兩位之前也見過,也有交情?

陳止則笑道:“王爺,我之前見你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知道你不是普通的王家子弟,只是當時並未猜到具體身份,直到此番北上,開拓了眼界,知曉了不少資訊,這才有了個大概,但並沒有真的確定,你此番現身,證實了,我的猜測,因此並不驚訝。”

旁人聽到這裡,也都明白過來。

敢情在這之前,琅琊王曾經裝扮成普通的王家子弟,和陳志有過接觸,這是微服私訪的戲碼,自來都被歷朝歷代的王公貴族所喜,倒是不值得意外。

反而是琅琊王有些遺憾的說道:“果然是有大才的人,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但如此一來,卻是少了個樂趣,本王原來還想展露真實身份的時候,看看你驚訝的表情,這個願望,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達成。”說到後來,他自己先笑了起來。

原來,這位琅琊王,正是之前曾經與陳止有過一面之緣的王皿。

當時在那臥冰樓中,有王家的王奎,還有其他幾個彭城名士,但最為搶眼的,還要數這個王皿,他的年齡不大,但王奎在說話的時候,隱隱都會徵求他的意見。

這樣的人,當然不是普通的王家子弟,他雖然也流著一部分王家的血液,但卻算不上是王家之人,因為這王皿,只是一個化名,其人的真名,乃是“劉蓋”。

琅琊王劉蓋,先帝第六子,當今聖上劉岱的六弟,天潢貴胄。

現在終於在陳止的面前,揭開了自己的身份,而陳止也看到了,隨著劉蓋同來的,還有一身穿錦服的白麵男子,此人在彭城的時候,陳止就曾見過他,心裡也有印象。

當時,此人在那縣令公堂上神色倨傲,而縣令楊永一見其人的腰牌,這態度頓時就變了,現在想來,必然就是陪伴在郡王身邊的宦官了。

此人名為曹理,在琅琊王府也有職務。

劉蓋隱藏了身份結交陳止,卻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就是想在公開的時候,看到陳止意外的表情,以此來滿足種種念頭,但最後卻讓他失望了,這個保守了許久的秘密,沒有讓陳止的表情,生出一絲波瀾。

最後,劉蓋忍不住說道:“陳止,你是碰到任何事,都是這麼這麼一副淡定的模樣麼?這世上可還有能讓你意外的事?”

陳止笑道:“自然是有的,而且還有不少,只是我不會輕易表露出來。”後面還有半句,他們沒有說出來

“只不過,接連活了三輩子,見得多了,很多事也就能淡然處之了。”

在兩人的對話中,整個王府的酒宴,也逐步進入了高/潮,但是原本眾人意料中的種種矛盾,卻是無從爆發。

那兩位騎手也問清楚了,原來在他們兩人進來的時候,那位糜軍將軍就已經離去了,走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這讓他們二人多少心裡好受了一點。

“糜軍走的時候,既然是這副樣子,就說明他還是心有不甘,事後說不定還有事端,咱們還是有賣陳止人情的機會!”

“不錯,不錯……”

正當兩人交談之際,忽然見那院中一角的鮮卑人竊竊私語,然後走出來一位,卻是個身高體壯的,膀大腰圓,來到眾人席前,他拱手說道:“承蒙幾位貴人看得起,讓我等留下,陳先生還高風亮節,說算是平局,我等甚是感激,只是做事要有始有終,先前王爺提到了,乃是文武之比,所以接下來,我慕容經就來展露一番武藝,不知道在場的諸位,哪個願意賜教。”

他的話說的非常謙卑,姿態也放得很低,竭力不給人一種要搞事的感覺,但此言還是讓不少人覺得意外。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從邊上的一棟牆上傳過來

“好好好!一看你就是厲害的人物,我來跟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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