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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誰給你的膽子?

作者:戰袍染血
伴隨著各方之人越聚越多,不光是王府坐落的這條街道,整個魯縣也越發熱鬧起來。

那些坐在周圍樓閣上的人們,很快就看到一輛輛馬車、牛車聚集過來。

這些車馬只是看拉車的馬、牛,就知道坐在上面的人非同小可,那一頭頭高頭大馬的毛色,明顯都是經過專門篩選出來的,看其行進的趨勢,還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好傢伙,這種純色駿馬,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了的,結果一下子來了這麼多。”

“其實也很容易分辨,你看先前走著來的,多數是名士清流,現在這些就是達官顯貴了,畢竟這次的王府晚宴,不光邀請了名士、宿老,也有諸多權貴過來,所以才是盛會。”

樓上的眾人在那議論著,忽然就有眼尖的人,指著一輛馬車,低聲驚呼道:“你看那兩匹拉扯的馬!”

眾人順勢看去,果然看到兩匹馬,只是這馬看上去除了更壯一些,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少人就心有不解,朝那最早出聲的看去。

這人倒也識趣,很乾脆的道:“這兩匹行進間,幾乎不需要馬伕督促,就會自行前進,而且在這途中還知道自己閃避,這分明就是戰馬!”

“戰馬?”

旁人聽著,都是面面相覷,滿臉疑惑。

這人明顯是知道很多,也看出了眾人的疑惑,順勢就道:“所謂戰馬,並非只是耐力更強、跑得更快、更有勁,更在於這些馬在軍中、沙場上,是會自己閃避的,所以才能衝殺,在陳侯沒有推動馬鐙之前更是如此,按一般的武將光是兩腿加緊,維持身在馬上,就已經拼盡全力,更不要說拿著刀槍在馬上廝殺了,因此這戰馬就得會自己躲閃,諸位也能想到,這等馬價值幾何,在軍中何等珍貴,卻被拿來拉車,那這車上坐著的人,身份絕對不一般。”

聽得此人一番解釋,眾人多是恍然大悟,繼而紛紛感慨起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這戰馬還有這等說法。”

“我以前也聽過類似之事,但不如今天聽到的清晰啊。”

“這位兄臺知道的真不少,敢問尊姓大名。”

……

這些人很快就問起來,那人頓時笑道:“某家姓冉,賤名不足掛齒,世代為軍戶,這次也是聽聞了這邊的訊息,所以帶著侄兒過來見識見識。”

旁人一聽只是普通的軍戶,這態度就低落了幾分,注意力再次轉移到了那輛馬車上,隨後就見那糜軍從馬車上下來,笑著和劉墨拱手作禮,然後就被引入宅中。

同時,還有一人隨著糜軍一起走了進去。

“這人就是糜軍吧,也只有這等人物,才能有這樣的排場。”

“咦?那個跟在糜軍身邊的,好像是朱景啊。”

“朱景?中郎將朱守的那個侄子?他怎麼會和糜軍一起來,不是早有傳聞,說是糜軍和朱守之間有矛盾麼?”

就在眾人的議論中,糜軍和朱景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卻沒有立刻前往晚宴所在的空處,而是要先去拜見魯王。

以他的官職、地位和背景,這個提議並不算特殊,劉墨立刻就安排人帶路,領著糜軍往王府深處走去。

不過,跟隨糜軍同來的朱景自然就沒有這個待遇了,他本就不在邀請名冊上,是跟著糜軍同來的,而且本身也不夠格見魯王,當然要被排除在外。

只是那糜軍在離開之前,卻特地在朱景的耳邊說道:“你知道我的目的,去吧,發揮你的作用。”

朱景的臉上有驚恐之色一閃而逝。

糜軍貌似親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笑道:“你怕什麼?他陳止的名聲再大,也沒有實權,你背後可是有兩個實權將領,拿出你的氣度來,在這件事上,我和你的目標一致,我要功勞,你要找回面子,那就大膽的去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不管這事的。”

他的話,總算讓朱景稍微平靜下來,然後多了一絲底氣,衝著朱景點點頭,然後目送其人離去,跟著他轉身就走,來到了宴會召開的院中,遊目四望,很快就在人群中發現了目標

這個目標,自然就是陳止。

此刻的陳止,正被一群年輕人圍著攀談。

“陳兄,原來你文中的那句話,還有第二層意思,我之前讀文的時候,就有意猶未盡的感覺,卻沒有深思,今日向你請教,才能得知。”

“不錯,這一篇文章蘊含的內涵,當真令人佩服。”

“不知道,陳兄最近可曾又有靈感?何時再寫一篇文章出來。”

“呂兄,你這話說的有些不對,這精深的文章,往往寓意深刻,但同樣不好寫,需要醞釀許久,將種種感悟雜糅其中,然後一鼓作氣,方可成文,豈能是須臾可成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今天群賢畢至,可謂是文思璀璨,或許陳兄就能有感而發,在這席間完成一篇也說不定。”

聽著身邊幾人的話語,陳止不由笑道:“諸位抬舉我,哪裡有這種說法,那篇文章也只是靈光一閃,在這之後就沒有那麼多的文思了。”

“謙虛!太謙虛!”

“是啊,陳兄真個謙虛。”

“這般說可不行啊。”

一群人歡笑起來。

這群人裡面,有一兩人也是接到請帖的名士,而更多的卻是隨同而來之人每一張請帖,都被限定可以帶上一人相隨,比如那糜軍帶上了朱景,而陳止則帶來了陳物。

不過,這群被帶來的人,卻也不是簡單的人,多數都是那些被邀請之人的親疏後輩,本身就是珍貴的人脈資源,更不要說這裡面還有人是接到請帖而來的年輕名士。

能得到王府請帖的,都不是一般人,而他們一來到這裡,當然也有結交他人,營造人脈的想法,很自然的最近風頭正勁的陳止就成了目標所在,不一會就圍繞了一群人,成了一個小焦點。

看著那些個人和陳止談笑的樣子,朱景心中不免惱怒,又想起之前被陳止教育、斥責的場景,這心裡的恐懼漸漸被壓了下去,眼睛裡漸漸露出了兇光。

想到糜軍剛才的一番話,這朱景頓時有了主意。

“這個陳止倒是逍遙,我這一路上處處碰壁,威望掃地,他倒是一路高歌猛進,現在更是名滿半個青州,何等不公!既然那糜軍想要利用我,我何不借刀殺人,先挑起事端,再讓他和陳止對上,反正還有叔父呢!”

想著想著,朱景的目光再次遊走起來,尋找著機會。

這無事生非的挑釁,也是有一番講究的,朱景作為青州有名的紈絝,豈能不知這個道理,總歸要順勢而為,不能太著痕跡。

“這契機,契機……”

驀地,朱景看到了從陳止身後離開的小書童陳物,顯然他是得了陳止的吩咐,要去做什麼。

朱景眼珠子一轉,順勢就跟了上去。

很快,就見陳物端著一個托盤就回來了,上面擺著幾盞茶。

朱景貌似無疑的走過去,等來到陳物身邊的時候,卻是猛地一晃,一隻腳直接絆在陳物的腳下,這小書童乍逢這般突變,哪裡反應的過來,當即就往前撲倒,這手上的杯盞自是打亂飛了出去。

朱景身子一轉,就就朝著一杯茶水走去。

嘩啦啦!

杯盞打碎在地,而朱景也如願的在身上沾了茶水。

“哎呀!”

“啊!”

陳物和朱景幾乎是同時出聲,隨後就聽朱景怒喝道:“好個小畜生,忒的不小心,竟是這般冒失,看我不教訓你!”

話落,直接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可憐小書童陳物摔倒在地,一臉茫然,還沒有回過神來,就已經被一巴掌打在臉上!

朱景再怎麼紈絝,那也是大族出身,叔父為大將,自有也有習練弓馬武術,這一巴掌雖未用盡全力,但對身板單薄的陳物而言,依舊是一記重手。

登時,陳物就是頭暈腦脹,再次趴倒,但他也知道害怕,到底的同時,將兩手抱在頭上,做出了畏懼之狀。

但朱景本就是存心找事,哪裡會放過他,兀自叫喊著什麼衣衫貴重、麵皮丟盡,手一抬就要再來一巴掌,但這手卻突然被抓住!

朱景掙扎了一下,卻未能掙脫,轉頭一看,不是陳止又是何人?

來得正好!

朱景心裡暗笑,眉頭一皺,就道:“陳止?你做什麼?要為這個冒失小廝出頭?你是他什麼人?”

陳止只是掃了現場一言,心裡已經有數了,知道分明是存心找麻煩,跟著就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拳頭砸在朱景的臉上。

他這一拳頭力氣也不小,畢竟最近一直打熬力氣,又有藥膳相輔,登時讓朱景眼冒金星,連退兩步,接著這鼻子上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這乃是本能反應,根本不受控制。

陳止這時候才收起拳頭,淡淡說道:“我這書童自從跟隨我以來,忠心不二,機靈好學,何等稱職!連我都不捨得斥責一句,你竟敢動手,是誰給你的膽子,朱景。”

這個時候,剛才圍在陳止周圍的人也湊了過來,正好聽到了朱景的名字,一個個都是面色大變。

更有一人來到陳止身邊,低語道:“陳兄,你怎能與他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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