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厚懸於空中,一開始心中忐忑,但隨後,就感到體內暖烘烘的,有絲絲暖流滲入進來,一邊滋潤血肉,一邊化為純粹的血氣、勁力,融入大筋和骨骼,讓他的身軀迅速壯大起來。
而後,這股暖流一轉,交匯於下腹,立刻的,小腹溫潤、溫暖,其中的血肉也漸漸分離,軟化的丹田**出來,越發堅韌,最終成型!
“這……”
因為渾身暖洋洋,讓他從骨子裡生出一股難言的舒適感,這舒適感的刺激之強烈,甚至讓他喪失了對身軀的把握和控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但這並不妨礙他驚訝。
跟著,就在郭厚的驚訝中,那絲絲暖流再一變,居然化為純粹的元氣,向著剛剛成型的丹田匯聚過去。
再後來,彷佛理所當然的一般,元氣凝聚到了極點,第一絲本源真氣誕生了!
“氣血境第二層,凝氣!”
這一下,郭厚才真正驚駭起來,要知道,五年前,他被極樂教之人以奇異法門,滲透心神,掌控了身子不說,還被刺激血肉潛能,和陳潛激戰,雖說最終被陳潛將那意識引出去了,但身子骨差點就垮了,後患無窮。
這五年來,雖說武道也有進步,但因當年刺激過甚,傷及根本,在踏入氣血境,有了蘊內層的修為之後,就止步不前,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沒了效果,儼然是達到了自身極限,一開始難免絕望。後來陳府遭遇大變,他要回去主持鏢局,又重新振作起來。
而且,正所謂禍兮福之所伏,陳家經歷大變,境遇一落千丈,本家那邊,徹底失去了根基,反過來需要倚仗陳仲坤一家了,要靠著鏢局的收入過活。
而後。雖然也遇到了一些困難,但在陳震凉的做主下,陳家老大陳伯乾的女兒陳渘正式嫁給了郭厚,如此一來,倒是讓郭厚大喜過望,漸漸地,也在武道上不抱幻想。
不過,畢竟是習武之人,年紀輕輕。武道卻走到了盡頭,難免心有遺憾。但在這一刻,這些遺憾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驚訝和狂喜!
“我的武道更進一步了!”
就在郭厚心中的歡呼中,陳潛的話也傳來過來,跟著,他便感到那些不斷壯大真氣的暖流又是一變,轉而化為元氣,融入四肢百骸。強健的他的軀體!
但郭厚還沒來得及去仔細感悟,就感覺意識一陣飄忽,好似離體而出,開始接觸到外界的元氣和某種奧秘,那是一種破而後立的奇特奧秘,一接觸到,就讓他如痴如醉!
這正是武者在凝聚真氣的瞬間。意識離體,感悟天地奧秘的珍貴時刻,彌足珍貴,陳潛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師兄失去這麼一個機會。
另一方面。
“少爺。你現在居然這麼厲害了!只是一揮手,大鏢頭的功夫就一路狂飆!這不是成仙了麼!”
白南瞪大了眼睛,盯著懸浮在空的郭厚,感受到了其人身上那一抹晉級時刻產生的氣息波動,這種波動非常奇特,而且伴隨著氣勢暴漲,即便是武功低微之人也能感受的到,並且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聽到白南的話,其他人,乃至屋外的四名演武堂武者,都是一臉熱切的看著陳潛。
若是說大部分的習武之人所渴求的事情是什麼,那無疑就是更進一步了,如果說,還有什麼比這還要誘人,那就是輕輕鬆鬆的、省去苦練和生死危機,直接進階、晉級!
陳潛搖搖頭,沒理會白南的話,他從對方的話中聽到了一絲渴求、懇請,但這不是他需要在意的事情,力所能及的幫助,陳潛並不會推辭,但武道修行主要還是靠著自己,便是眼前的郭厚,他也沒打算真個讓對方一步登天,而是要利用手上資源,給對方打上不錯的基礎,日後能有什麼成就,還是要看郭厚自己。
況且,親疏有別,郭厚和陳潛雖無血緣關係,但自小長大,比親生兄長也不差多少,再珍貴的東西,給其使用,也不會心疼,更何況,他陳潛沒打算做保姆,更不會費心費力的,去全心全意的提升他人,今天不過是落下一個引子。
但他的這番做派,落在其他人眼裡,未免眼紅、驚駭,便說那葉平,雖說修為和四名演武堂武者還有距離,但見多識廣,自是不凡,一下子就看出了,陳潛先前扔出去的那顆丹丸的價值。
“大手筆!這是真正的大手筆!這個郭厚,底子一般,身上又有暗傷,本來終生無望再進一步,卻被這陳潛硬生生的解除了隱患,更打下堅實的根基,跟著又直接凝聚真氣,一舉成就凝氣!這看似簡單,但所需要的精純元氣龐大無比,由此可見,那顆丹丸非同小可,如果能夠得到,立刻就能造就二十名氣血境的武者!”
葉平畢竟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而是一軍將領,見到一物,首先想到的,還是此物對一個勢力、一個政|權的影響,估算了丹丸中蘊含的大致元氣總量。
似這等將人直接提升,又夯實根基的手段,如果不計後果的使用,完全可以將普通的凡胎境武者,提升到氣血境的層次,這樣一來,不僅多了二十名好手,而且因為是外力提升,等於施恩,還能收穫忠心。
“說不定,能一下子就能多了二十名死士!甚至,稍加訓練,授以戰陣之法,在戰場上就是一支所向披靡的小隊!”
一般的武者,多是師門和家族傳承,沒有軍人兵卒的那種服從性,上了戰場,或許個人武勇高超,能殺傷幾個敵兵,但就戰術上來說,並不容易操控智慧。
但若是能將二十名普通兵卒。一舉提升到氣血境武者的程度,就等於是造就了二十名特種兵,在配上一名指揮官,效果可想而知。
不過,任憑他如何眼熱,也只能看著,因為陳潛和他是敵非友,敵人越是強大,對他們越是不利,所以回過神來。這葉平的心思卻越發沉重,看向陳潛的目光裡,充滿了殺意、忌憚和畏懼。
“一個人再強,也只能改變一時之勢,但如果能成批成批的提升其他人實力,那影響就太大了,現在只能祈禱陳家鏢局的人,都看不出這種丹丸的價值,最好。這種丹丸只有一兩顆,這樣影響也就有限。”
心裡想著。他突然想起了那位、原本執掌西北軍後勤的陳伯乾的手段,心中一黯。
“王爺啊王爺,你……”
當初西北王為了借極樂教的勢,不惜排斥忠心耿耿的陳震凉,讓葉平有些不滿,但為人下屬的,也無法改變什麼,可眼下,陳潛一回來。西北王立時斃命,西北形勢眼看著就要大變了。
當時的那些錯誤,這才逐漸顯露出來,讓葉平的心裡生出些許後悔,悔不當初沒有據理力爭。想到最後,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而此時,飄身而起的郭厚。身軀微顫,重新落回地面,此時的他,紅光滿面。原本黯然、頹然的氣息蕩然無存,氣度上有了些許變化。
他這一落地,就伸出雙手,甩動了幾下,全身上下立刻傳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響,讓人聽著,就有種勁力充沛的感覺。
“好傢伙,我這是一步登天了啊!”
感悟著四肢軀幹中,大筋骨骼和丹田內的勁力變化,又試著調動真氣,郭厚這才長舒一口氣,心底生出一股滿足感,體表一塊塊筋肉微微顫抖,蘊含著驚人的爆發力。
“師兄這樣不算一步登天,當年你便是凡胎巔峰的修為,以你的勤奮和踏實,早就該晉級氣血境了,這凝氣層也早該到了。”陳潛見師兄開懷,臉色也舒展開來。
郭厚搖搖頭:“話雖如此,但自家知自家事,師弟今日所助,無異於再造,是大恩,為兄記在心裡。我剛才凝氣,接觸天地奧秘,本來只是一瞬,意識就感疲勞,要退回體內,卻有無形力量傳來,疲勞漸消,這才能堅持更久,想必也是師弟之功……”
陳潛咧嘴笑道:“師兄不必多言,現在還不是敘舊的時候,你我有話,不妨路上再說,若是準備妥當,咱們這就要上路了。”
“說的不錯,旱州那邊還在險境,我等出來也有兩天、快三天了,不知道那邊形勢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咱們這就動身吧。不過,師弟先前所說,西北王被你所殺到底是什麼意思?”經陳潛提醒,郭厚也回過神來。
陳潛擺擺手:“既然師兄既已準備好了,那便走吧,西北王並無特殊,不過一人爾,死便死了,沒必要深究。”
說著,他轉頭看向旁邊幾人:“白南口齒伶俐,隨我一路,也好答話,其他人暫且留下,由演武堂的幾名朋友照看。”
他話一說,其他人哪敢反駁,除了白南臉色大喜之外,餘下人都露出遺憾之色,顯是對沒能和陳潛同行,深感失望。
白南上前一步,笑著道:“少爺放心,那邊的情況,我最是清楚,一定能給您說明白!說起來,咱怎麼走?是騎馬,還是坐車?”
“哪有那麼麻煩,隨我來吧!”陳潛說著,手一伸,虛抓成爪。
跟著,郭厚和白南便感身子一輕,懸浮起來。
“走!”
陳潛一聲落下,連同蘇情在內,四人轉眼間化為四道陰影,拔地而起,直衝雲霄!
嗖!
風聲呼嘯間,幾人的身影已經遠去,消失在天邊。
“這……直接飛走了?”
陳潛的突然之舉,轉眼遠去,直看得餘下之人目瞪口呆,那四名演武堂武者臉色一白,想到自己之前的經歷,明顯是心有餘悸。
跟著,他們回過神來,看了身旁的葉平一眼。
葉平也在看著他們。
“四位,沒想到你們這麼幹脆就改旗易幟了,今日之事。希望各位能想個清楚,如果及時收手……”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鏢局眾人,話中含義不言而喻。
“及時收手?”那排行第三之人嗤笑了一聲,“葉將軍太會說笑了,若是從前,說不定我們還真會收手,可現在連馬肅都死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那人連馬肅都說殺就殺了,難道還會在乎咱們幾個的性命?”
那帶頭大哥聽了。點點頭,接過話:“三弟說的不錯,這幾人看似脆弱,但背後站著的人卻是陳潛,葉將軍沒親眼見過陳潛的本事,所以心存幻想,可我們幾個,可是親眼所見,那位國師弟子都不是對手。一番交戰,生死不明。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說著,他話鋒一轉,語氣裡充滿了勸慰之意。
“葉將軍,你我也算有些交情,劉某不妨就直說了,現在情勢不明,還是不要貿然下決定的好,你以為那陳潛沒能力將所有人都帶走麼?錯了,他留下這些人。未嘗沒有其他打算,如果真像你說的,就這麼打殺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帶頭大哥言語誠懇,說出的話,讓葉平一愣,跟著後者面色一動。臉色難看起來,原來是看到走廊上那一名名昏迷過去的兵卒、守衛。
這些兵卒雖沒有經歷過多少戰陣,但訓練精良,身體素質更是冠絕諸軍。可剛才陳潛到來,手腳不動,只是以氣勢就全部鎮壓,那些兵卒先是倒地,現在乾脆都昏迷過去!
偌大一個鎮林府,原本戒備森嚴,現在卻已然千瘡百孔。
這時,那老三又道:“別的就不多說了,這幾個人,我們一定要將他們送出去,況且上邊的命令,就沒說要他們性命,你有什麼理由殺他們?”
說話間,他轉身向後走去。
葉平眯起眼睛,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
“少爺,咱們該不會就這麼一路飛過去吧?這可是晚上,萬一走錯了路……”
夜空中,幾道人影急速飛馳。
已經從最開始的驚慌中恢復過來的郭厚和白南,慢慢適應了騰空飛馳,這會讓正打量著昏暗的四周,略顯不安,白南更是直接將心中憂慮問了出來。
“事急從權。”陳潛和白南、郭厚之間在武道境界上有著差距,費盡唇舌去解釋,恐怕會讓他們更加迷糊,所以只是一筆帶過。
另外,他還需要在這段時間內,詢問清楚旱州的情況,雖說從八方通曉那裡得到了一些情報,但怎麼比得上親身經歷了的白南等人。
在陳潛的詢問下,白南也不囉嗦,立時詳細的回答起來。
“少爺,你可不要掉以輕心,雖說這次來的人,和你比起來都算不了什麼,但他們背後代表的勢力太過駭人。況且,裡面還有開陽派的長老,那開陽派位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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