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視有如針扎!”
感到皮膚上的刺痛,四大侍衛的心裡驚訝更甚!
被人目光鎖定,皮膚生出感覺,本來是感知敏銳的表現,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一般是能捕捉到氣機牽引的武者。
像當年的陳潛,能感應氣機,敵人若是在他背後目光鎖定,皮膚就會生出針刺般的刺痛,前知危險。
可四大侍衛雖都是氣血境修為,可層次高低不同,也就程直加和趙門能勉強把握氣機,其他兩人還抓不住氣機感應。
只是,便是程直加和趙門,也只是粗通氣機,凝神感應之下,能夠抓住一點。像這樣被別人看了一眼,皮膚就第一時間生出反應,還是做不到的。
既然不是他們的感應靈敏,那就只能是陳潛的這兩道目光與眾不同了!
“好厲害!這人能將虛幻不存在的視線,變得有如實質,如尖刀細針般鋒利,光是這種手段,就不是我們能夠對抗的!”
四人心裡立時就有了底,那種身為城主府侍衛、高高在上的心態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謹慎。
臉上刺痛一閃即逝,程直加抱拳上前,先是給陳潛行禮,口道“前輩”,跟著,又轉身給於威也行了一禮,口中也說著尊稱。
叫陳潛前輩,其實倒也不錯,陳潛看起來年輕,但修為擺在那裡,很可能是駐顏有術的老怪物,當然。即便是年輕人,在沒有理清雙方師承關係前,叫一聲前輩,放低姿態,並不算吃虧,相反,他程直加自稱晚輩。很多話也就能說了,不怕得罪人。
何況,他這話說出來。代表的是自己,並不會讓城主府蒙羞,反而能借著這個為突破口。試著邀請陳潛前往城主府。
僅此一句,就定下了這次會面的基調,那就是以禮相待,將陳潛請過去。
另一邊,於威受程直加一禮,卻是顯得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臉露喜意,但他很清楚自己為何會被人禮遇,所以說了兩句。就退了下去,讓位於陳潛和程直加。
程直加走過了石雕和冰雕,隱約感到絲絲厚重如山的土元氣,以及刺骨的寒氣,心中一凜。那最後一絲僥倖之念也被拋下。
只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禮數做足,看陳潛還是沒有表態,程直加只得硬著頭皮,道:“好叫前輩得知。禿頭呼身居我碎木城統領一職,平
i裡雖多有橫行,但自有城規處置,前輩這般貿然打殺,有些不妥……”
他一邊說著,目光轉動,時刻注意著陳潛臉上表情,但卻沒看出任何變化,不禁心中一沉,繼續道——
“想來,禿頭呼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他這人的毛病葉護大人心中清楚,一直想要整治,卻因種種事情錯過,身死也是咎由自取,只是到底是有職位的人,不能死的這麼不明不白,所以,還請前輩能夠體諒,移步城主府,葉護大人自會秉公處理。”
聽到這裡,陳潛忽的搖搖頭,他的這個動作,讓四名侍衛心中一緊,以為陳潛要拒絕,萬一如此,四人自是不敢動手強請,但無法完成任務也不妥,就會陷入兩難。
沒曾想,陳潛只是道:“你不用說著這麼花哨,搞得好像你們碎木城是法治社會一樣,這禿頭呼當街殺了別人,我當街殺了他,有何區別?職位不同,定的罪就不同?沒有這個理。”
他看了一眼程直加,道:“看你的樣子,也是中洲人氏,應該在西域生活了不少時間,大抵知道這裡是什麼樣的地方,部族廝殺太過平常,沒有什麼好追究的,真要算賬,就將陳某殺了,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讓我前往城主府。”
被陳潛一語點破,程直加也不著惱,更不敢反駁,只能點頭稱是:“還請前輩看在同族的份上,體諒一二,隨我等前去城主府,以前輩的本事,自會成葉護座上賓。”他眼看陳潛看破,乾脆不再遮掩,打起了感情牌。
“同族之說不要再提,這於部上下和你等也是同族,但在你等心中可有情分?”陳潛擺擺手,直言不諱。
這句話,讓程直加面sè一變,雖不敢說話,但心中也有不喜,覺得陳潛實在不會做人,為人處世太直白、直接,不過,他若是知道了陳潛從前的行事方式,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
陳潛的話還未說完,那後面的話語,讓程直加的心直接沉了下去。
“你也不用費盡唇舌邀我過去,直接讓能管事的人過來,恩,乾脆就讓那位葉護親自過來,否則陳某不會前往!”
陳潛話說的簡單,但落入程直加耳中,卻讓後者面sè一苦,知道出現了最糟的情況,他還待再勸,可是陳潛全然不理,甚至身上露出絲絲氣息,把程直加嚇的心驚膽戰,不敢再多言語。
程直加有心想讓於威幫著說兩句,可於威沒有這個膽量,最終四大侍衛只得面面相覷,打又不敢打,綁又沒本事綁,只得怏怏而回。
和來時的意氣風發相比,此時四大侍衛可謂頹廢,但不敢耽誤,轉眼就離開了棚區。
看著四人離去的背影,於威嘆了口氣,心中不安越發強烈。
本來,照他的意思,是趕緊離開碎木城,他們於部雖然在這裡經營多年,早就紮根,可是得罪了城主,畢竟死路一條,逃出去了,說不定還有轉機。
可是,陳潛不點頭,他的這個計劃也就無法實行,而且現在因為禿頭呼一事,城內隱隱戒嚴,沒有陳潛的幫助,單憑他們孱弱的於部,根本別想離開碎木城。
“可是,就這麼等著,也不是個辦法啊!難道他真想讓城主親自過來?”
看著陳潛靜立不動的挺拔身軀,於威心裡既焦急又疑惑,他疑惑的是,明明連人家的兒子都給宰了,為何還要等對方老子上門!
要知道,那羅因是羅晉恩的長子,被陳潛抓住,又帶到這裡被於和殺死,雙方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要讓羅晉恩親自過來,於威實在猜不出陳潛心裡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
再說了,陳潛殺的可不只是禿頭呼、以及那千人隊伍,還有碎木城的第一勇士和第一高手,這三個人一去,碎木城的十成實力,至少去了三成、甚至四成!
光是想,於威都感到不安,可是和陳潛說起,對方只是說不急、不急,好像真的是在等待什麼一般。
“殺人長子,是毀家,削弱國力,近乎滅國,這毀家滅國之仇都做出來了,還要讓葉護親自過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就在於威等人心神不寧之際,陳潛卻緩緩閉上眼睛,把自身感知延伸了出去。
感知隨氣流而動,像是化身為輕風,散落在碎木城各處,彷佛和這座城市融為一體了一般,絲絲奇異波動從城池各處傳遞過來,讓陳潛的心神越發清明。
“這座城池,不簡單,隱藏有很深層的東西,正是我現在所需要的,但被禁錮著,現在能捕捉到的只是皮毛,希望那位城主不要讓我失望……”
………………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就在陳潛以感知感悟城池的同時,城主府裡,羅晉恩一臉訝sè的看著四大侍衛。
為首的程直加聞言,只得再次說道:“稟報大人,那兇手的修為深不可測,屬下站在他的面前,就感到有沉重壓力,不敢出手,之前報信人所說應該屬實。”
“屬實?你是說,他真憑一己之力就戰敗了千人?他只有一個人?”
羅晉恩的臉上yin晴不定,在得到肯定答覆之後,沉吟不語。
旁邊端坐著的摩摩爾這時也皺起眉頭,感到有些棘手,他本也以為以一敵千是誇張之言,但看起來竟非無的放矢!
看了四大侍衛一眼,注意到四人臉上隱隱的畏懼之意,摩摩爾若有所思。
“看來,來了一條過江猛龍啊。”
對於這四大侍衛,他也略有耳聞,知道四人修為雖算不得頂尖,但辦事能力不錯,深受羅晉恩器重,能讓他們四個人心生畏懼,可見那人的氣度定然不凡。
過了一會,羅晉恩又道:“這次確實大意了,本以為是個普通高手,沒想到真有這般實力,”他看著程直加,問道,“他不願意前來城主府?”
程直加面露難sè,最終還是將陳潛的要求如實說出。
“讓我親自前往?”羅晉恩皺起眉頭,“雖說高手的架子一般都不小,但我到底也是一族之長,一城之主,這次還是他先殺了我的部下,傷了我的人,若是我主動出面相邀,傳出去,羅國的聲譽可就沒了!”
雖然知道陳潛修為不凡,但他羅晉恩畢竟不是江湖草莽,考慮問題不光要顧及個人利益,還要顧慮政|治影響,凡事無法隨心所yu。
“只是,眼下這事,若是一個處理不好,惹怒了對方,也是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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