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宮?”
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陳潛的眼中浮現出詫異之色。“進入戰宮,真氣修為能更進一步?莫非這戰宮裡還有人先輩高人,會指點他人修行不成?”陳潛遂出聲問道。
孟老頭搖搖頭,回答道:“哪有這麼好的事,這戰宮存在的年月難以計算,上千年都有可能,什麼人能活那麼久?就算真的活了這麼久,可一直被困於一地,別說指點他人了,能不發瘋就算心志堅定了。”
“那前輩怎麼還慫恿陳公子……”趙婷又要插話。
“莫要忘了,老夫可是親自入過戰宮!”孟老頭眼睛一瞪“難道會說謊騙人?那戰宮的奧妙,沒有進去過,根本就不會理解!便是老夫當年修為算不得拔尖兒,只是止步外廊,可是依舊得到了最契合的收穫,其他人同樣如此!”
他說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對了,還有那些西北令,老夫聽說,每誕生一塊西北令,就意味著一名高手被困死在戰宮裡,但是留有高手最後訊息的令牌上,無一例外的都會承載一部功法,而且多是高手被困後領悟出來的,你當這真是巧合?”
趙婷對西北令和令牌上的功法都不瞭解,不過陳潛才看過一篇,自然是印象深刻,聽著孟老頭的言語,陳潛的腦海裡驀地閃過幾句話,是剛才西北令上黑芒成字,浮現出的文字——
“宮內觀壁有感,鍛兵訣更進一步……”
那幾句話。無疑是在說,刀劍老祖被困在宮中之後,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以至於生出感悟,在原本的功法之上,另有領悟,創出了一套《鍛訣》。
“難道這戰宮真的能讓任何人更進一步?”陳潛心裡閃過了這個念頭。
孟老頭始終觀察著陳潛。見他露出思索之意,心裡也嘀咕起來:“莫非神運算元那江湖騙子,說的是真的?那條批命真要應驗了?不過。卻不是應在老夫身上,而是應在眼前這個小子的身上?鑄五行基,衍滅絕局……”
孟老頭的眼中。閃過了追憶之色。
“本來是看這小子順眼,老夫這才決定,不管是不是,都將他當成那有緣之人。但是現在看來,他很可能真是批命中所說之人,練了冰火功,體內還留有金氣,恰好又來到這木土聚集之地,難道真是天意?”
“築基築基,築誰的基?”
心裡的疑問還在翻騰。孟老頭的思緒忽然被打斷。
只見陳潛正在搖頭,道:“這些事情都還是虛妄,不能抱太大希望,不過如果有可能,那戰宮陳某一定要去見識一番。”
“說的也對。”孟老頭也回過神來,點點頭“不過如果見到土木兩氣,你也不要客氣,盤膝吐納,帶上半年。收攝入體,幫助真氣平衡!”
“照前輩說的,那陳公子丹田真氣豈不是要更加駁雜?”趙婷顯得有些不同意“想要剝離金氣已然不易,再加上土木兩氣,公子現在的修為不是還沒到周天境麼?”
她晃了晃腦袋。
“這麼一吸攝,到時候沒有相應的功法,豈不是難以晉級?即便是有,可如果只是普通功法,也耽誤了陳公子的前途!”
“你這小丫頭!”孟老頭眉頭皺了起來,他指了指陳潛“人家正主都還沒說話呢,你跟這瞎嚷嚷什麼?怎麼著,這麼操心別人的前途,是不是打著什麼鬼主意?”老頭說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道戲謔之色。
他這話一說,趙婷的氣勢頓時一窒,低下頭,脖子又紅了起來。
“你這丫頭知道的雖多,但到底沒多少經歷,不知道五行齊全代表著什麼,別說先不說,就說陳小子現在所修行的功法,你就能肯定是好功法?就他那經歷,也沒個師父什麼的,指不定練的也是大路貨色,以這功法晉級周天,前途未必就光明。”
孟老頭壓下了趙婷的氣焰,便將心裡的想法合盤托出。
“撇開功法不談,再說五行,五行齊全,根基穩固,無論修煉何種功法,都有助益。人有五臟,分屬五行,本就暗合五行之數,若是集齊五氣居於丹田,別的不說,單單是對臟腑的聯絡和強化,就足以讓無數人為之瘋狂!你當誰都有機會集齊五行之氣麼?”
孟老頭說著,臉上的紅潤之色漸漸褪去,浮現出一抹蒼白,被陳潛捕捉到了,陳潛剛想開口,就被孟老頭抬手製止。
“五行之氣本就罕見,而武者只有在五行氣最為濃密的地方打坐吐息,才能攝入,這樣的地方被稱為洞天福地,世上能有幾處?往往一經現世,就會被大門大派佔據,或者被一絕世高手尋到,做那開宗立派的根基!”
孟老頭越說,趙婷的頭低的越厲害。
“況且,五行相生,便是陳小子按照原本的功法,只修冰火兩氣,也無大礙,不過是將其他三氣存於丹田不動用罷了,不影響他晉升周天境,而且五行流轉之下,其他三氣一樣壯大,關鍵時刻,還能轉化補氣,百利而無一害!”
孟老頭的臉色越發蒼白,連趙婷都發現了異狀。
她有些擔憂的道:“前輩,你身子無礙吧?”
“不礙事,老毛病了,陳潛小子,你先自行品勁兒,小丫頭,你也別亂跑,老老實實的待著,外面有野獸,你不是對手,陳小子現在也行動不便,沒辦法救你,但只要呆在洞裡,就不會有野獸靠近……”
他的話語中,雜有一絲沙啞之音。
孟老頭話音一落,兩手一拍,飄飄蕩蕩的朝著洞內深處躍去,沒入黑暗的陰影中,不見了蹤影。
跟著,陳潛和趙婷就聽到,黑暗深處,傳來“撲通”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落水了。
趙婷臉露好奇,但是想到孟老頭剛才的話語,她心裡有些躊躇,看了一眼陳潛,轉身走到一旁,又擺弄起那些小物件。
而陳潛先是沉吟,然後搖搖頭,閉上眼睛,開始感悟身軀變化。
這時候的陳潛,已經逐漸恢復了對血肉筋骨的靈敏感應,不過,幾日以來,他沒有刻意的去探查體魄成長,而是將心思全huā在琢磨鍛筋煉骨功之上。
就這樣,陳潛閉目沉思,而趙婷則在擺弄物品,不時偷瞧陳潛兩眼。
洞裡重現安靜。
但很快,安靜被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打斷,緊接著,一陣“呼呼呼”的,有如鼓風機吹動一般的聲響,半響過後,孟老頭的身影從黑暗中一躍而出。
“好了,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一落地,就大聲的喊著,聲音洪亮。
趙婷聞聲看過去,發現這位老人紅光滿面,哪裡還有半點蒼白摸樣,不過她當然不會以為,自己剛才看到的是錯覺。
“前輩,你沒事吧。”
趙婷的詢問,引得孟老頭連連擺手,後者對此似乎毫不在意。
“沒事,沒事,陳小子,老夫想了一下,你這麼躺著慢慢的平衡真氣,跟著又要休養、恢復心神,這身子骨暫時也不能做什麼太大的動作,要循序漸進的打磨,熟悉鍛筋煉骨功,著實無聊,不如老夫教你點小玩意兒,用來打發時間吧。”
孟老頭一邊說,一邊動身一躍,落到了石臺旁邊。
“哦?前輩莫非是想傳授什麼絕技?”陳潛奇道,他和孟老頭接觸的時間雖短,但也大致瞭解了對方個性,這老頭看似大方,又是教他功法,又是拿出心石,可這些東西其實都算不得孟老頭的真正家底。
那功法,是孟老頭從西域一名武者身上得到的,而心石似乎是這處洞穴的特產,拿出來也就拿了。
但對於自己的內功心法,以及師門資訊,這老頭兒卻守口如瓶。
所以,陳潛聽對方說要教點東西,才會坦然相問,因為他知道,孟老頭教的東西,只會是一些小技巧,不會涉及師承。
“嗯,也不是什麼高深的東西,只是看你小子的樣子,應該是沒學過。”孟老頭說著,身上驀地升起一股雄渾氣息,那是磅礴的氣機波動,但其中並未參雜理念情緒,算不得拳意。
氣機散發出來之後,並沒有四散,而是束成一股,在陳潛身邊徘徊,雖然雄渾,卻不霸道,讓人感覺不到一絲威勢。
“這是……?”見到這一幕,陳潛眼前一亮。
“氣機其實也有著一定的運用技巧,並不是只能單純的壓人、震懾,其實也有小竅門,不見得比運勁簡單。”孟老頭笑道。
“哦,到要請教一番了。”
一老一少,立時聊了起來。
……
時間如流水,一晃,便過去了一個月。
龍首山。
山險,林密。
這些日子以來,周圍多了很多持刀帶劍的身影。
這一日,山腳的密林中,出現了一支人數眾多的隊伍。
為首的,正是身材雄壯的西門應天,但見他身姿挺拔,虎背熊腰,一副顧盼自威的摸樣,雄赳赳的走在隊伍前列。
穿林而出,看到龍首山的摸樣,西門應天臉上流露出一股傲然之色,他深吸了一口氣。
“我西門應天,帶領求醫隊伍,一路跋山涉水,披荊斬棘,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龍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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