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彩雲臉上的震驚之色被旁邊幾人看了個分明,各人自有不同表情,心裡念頭各異。
陳潛點點頭,知道凰彩雲終於認出了自己,他收回長刀,也不再看邱夢,更沒有去詢問什麼竅氣之類的事情。
凰彩雲顯得有些驚疑不定,她這一認出了陳潛,很多記憶就噴湧出來,和陳潛見面時的一些細節也紛紛展露在腦海中。
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時自己救起對方時,其人不過是剛剛突破到了通勁層,也交手了幾下,對方甚至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似乎除了領悟力有些驚人之外,並無特別之處,非要說的話,就是這人很是執拗,將她氣得不輕。
凰彩雲的資質算不上頂尖,但是有功法和丹藥輔助,如今雖年不過十六,功力就已達氣血境蘊內層,她救下陳潛的時候,實力遠超對方,現在見陳潛一連戰敗三名周天境一層,才會這般吃驚。
“他當時明明實力低微,就連我都有不如,怎麼如今竟然這麼厲害了?他這是怎麼練的?”
又看了陳潛一眼,凰彩雲的心裡漸漸安定下來,她知道,無論怎麼說,陳潛如今實力擺在這裡,眼下她和灰叔失散,先後被人追殺,更被白步瑤擒住,可謂是四面楚歌,想要保住性命,唯一能靠的,就是眼前這個被她救過一次性命之人。
“絕對不能讓他撒手不管,不然我一出森林。就會再次被人圍攻!”
一念至此,凰彩雲徹底收起驚容,小聲的道:“冰姐姐已經返回家中了,我又因為意外和灰叔失散,他現在應該在龍首山之內。”
“又是龍首山麼?也好,正好順路,只是裡面畢竟兇險。去與不去,全在你自己選擇。”陳潛瞥了凰彩雲一眼,見對方預設。也就不再多說,一轉頭,看向那名神醫弟子。
這弟子倒也識趣。伸手一引。
“各位請隨我來……”話音落下,他當先而走。
實際上,西門應天等人雖有各自不服氣的理由,但是陳潛直面三人,又先後敗敵之事,還是無形中將他樹立為了中心人物,如這次神醫弟子前來邀請幾人,陳潛沒有表示要走,其他人縱然有心要去,也只得等待。
這便是實力帶來的變化。說多少話,都不如打上一場來的直接。
白步瑤這會兒倒也老老實實的,沒有什麼異動,她本就是前來尋找中洲神醫,想要解決竅穴封印。這會兒既然神醫相邀,可謂正中下懷,哪裡還會拒絕。
很快,陳潛一行人,就隨著那名神醫弟子,走進了村中央的那座簡陋屋院。
就這樣。亂哄哄的一場騷亂,就以一種頗為意外的方式落下帷幕了。
一開始,只是西門應天和白步瑤之間的衝突,他雖然說動了玄道僧出手相助,但邱夢和開陽派的出現打亂了其計劃,也引出了陳潛。
“陳家鏢局,陳潛。”
這簡簡單單六個字,卻好似一塊巨石,砸進了本就波紋滾滾的湖面中。
隨著陳潛等人的離開,人群不再顧忌,徹底炸開了鍋!他們的話語,都指向同一人。
“這陳潛之前聲名不顯,這下可是一舉成名了。”
“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人家實力擺在那,若是不服,你也可以去挑戰三大青年高手。”
“我老魯可不是不服,而是覺得這麼一個青年高手,不可能突然蹦出來,以前肯定也得有點跡象的吧?”
“誰說沒有跡象的,這陳潛乃是我們旱州之人,陳家鏢局在咱們旱州也是排的上名號的!他平時為人低調,但也做過不少驚人之事,今天更是不得了!”
“是啊,經老李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附近的那個悍匪山寨,當初的幾名當家的,就是被陳潛一人斬殺,那一戰啊,嘖嘖……”
“陳潛哪裡是你們旱州的?他不過是遷居旱州,本籍還是我們西州的!”
陳潛的名號一說出來,就引起了層層波浪,許多西北出身的江湖人士頓時來了精神,只感到之前被人小覷的憋屈氣一下子都發洩了出去。
………………
“……詳細經過就是如此,我已通知了西北的同門,很快就會有詳細的資訊傳過去,而且,在場的眾人裡,好像也有些人知道一些陳潛的過往之事,是,是……屬下知曉了……”
幾處陰暗的角落裡,各有一名看上去平凡無奇的男子,正對著身前一個奇特的小木盒說著話語,不時點頭,好像盒子裡有人在和他們對話似的。
………………
“怎麼樣,我說過,陳潛只要一出手,就會做出讓人意外之事吧!”
另一處人群中,趙婷抿嘴而笑,笑靨如花,好像是猜對了啞謎的小女孩一般。
一旁的侍衛王威,這時候也對陳潛佩服不已,想了想,道:“小姐,我覺得,你不想嫁給西北王之子,除了出逃之外,還有一個法子……”
………………
“楚兄,之前我等對陳少俠多有得罪,待會還請你多多美言幾句。”
楚賀的身旁,那幾名同道正一臉後悔之色、對著楚賀三人連連告罪。
“老管,你客氣了,恩公那是什麼樣的人物,不會計較這些的。”楚賀臉上笑成了一朵花,他感受到了幾名朋友話語中,對自己的那股子羨慕之意,嫉妒他和陳潛關係親近。
說實話,楚賀也沒想到,陳潛居然能做出這麼驚人之事,那西門應天、玄道僧、夢仙子,連同開陽派的一干弟子,這幾個月來名聲不知道有多響,也不是沒人打過他們的注意,出面挑戰,但無一例外的飲恨刀劍之下。
可陳潛倒好,一出手,就是連挑三個,又震懾了魔教妖女,更直接殺了開陽派高徒,逼得夢仙子出面說情,才保護了其餘人的性命。
“說起來,本是我們欠恩公人情,如今反倒因此而被人羨慕,這世道之事,真是奇妙……”
………………
“傻眼了吧,嘿,還是道爺我眼光好。”
人群之中,一道瘦削身影快速穿行著,正是那名瘦道士。
看他移動的方向,竟是在向村外衝去,而且臉上的表情顯露出些許意外。
“這人也叫陳潛,不知道和我那叔人師弟有沒有關係,平時經常聽師弟提起,自己有個侄子,叫做陳潛,六歲就知道刻苦習武,日夜不綴,求武之心甚為堅定。”
瘦道士的一雙細縫眼裡面,閃動著思索之色。
“只是師弟也說過,他那個侄子的資質一般,而且感知不是很敏感,所以一直以來武道進度緩慢,因而他才會入地宮,想要求得一顆明心丹,為他那侄兒開啟心境六道,可如今這個陳潛,年紀雖然看上去頗為匹配,但這修為……”
心裡嘀咕著,這瘦道士的身影很快就衝出了村落,竄入林中。
“不過,如果真是師弟的侄子,那我就不能不管了,畢竟神醫老兒老而不死,誰知到他這次來龍首之地,到底是想要做什麼,還是小心點好。”
………………
“這正是十年磨一劍,劍出天下驚。”
人群一角,狄風身邊的儒雅青年正拱手而笑,口中道:“聶倫在這裡要恭喜狄風師兄了,這陳潛師侄的膽識非同凡響,妙的是明明修為還未達周天境,戰力就堪比周天一層,心志更是堅定如鐵,正是《鍛兵訣》最理想的傳人。”
“哦?聶師弟竟看出了潛兒的虛實?”
狄風聞言一愣,他臉上還有些紅霞未曾褪去,這是剛才看到陳潛一舉戰敗三名青年高手,他心裡也湧出一股與有榮焉之感,激動異常。
“師兄不要忘了我們南宗的聽風洗心術,師弟我雖然對功法的領悟力一般,可是對這套玄法倒還有些天賦。”儒雅青年聶倫輕笑著解釋道。
他話一說,旁邊,包括狄風在內,深知這聶倫經歷的幾人,卻是眼角抽搐,心裡嘀咕起來:“你若只是領悟力一般,那我們就都是豬了,棄筆從武還不到兩年,就有了如今成就,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時,聶倫伸手從懷裡取出一物,攤開手掌,竟是一顆鵝卵石大小的鐵珠。
看到這顆鐵珠,聶倫身後幾人立時出聲驚呼起來,連狄風也是面色有變,出聲問道:“聶師弟,你這是何意?”
“其他三宗是怎麼處置遺寶的,我不知道,但我師父當時將這顆金元丹交給我的時候,就說任我處置。”
他將手中鐵珠遞了過去。
“我觀陳潛師侄已經學了一套不弱的功法,但好在還未入周天,只要以這顆金元丹重鑄根基,就可以轉修《鍛兵訣》!他心志驚人,如果隨便修行一套功法未免可惜,只有極品內功才配得上!”
“這怎麼行,五宗大比還未開始……”狄風還待推遲。
聶倫擺擺手:“五宗大比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復興刀劍,重回北山山門,現在既然有合適人選,還理會那些做什麼。”
他說著,指了指陳潛,道:“如果我所感無差,師侄剛才已經摸到了晉級周天境的契機,如不盡快將金元丹交給他的話,等他建立了周天小迴圈,就要麻煩許多了。”
“你說什麼!?陳潛師侄他,他又要晉級?”狄風登時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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