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劍宗傳人!”
楚賀三人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臉色瞬間煞白,一句話在腦子裡閃過,也想到了一些武林典故。
“劍蕩天下,中洲浩劫!”
陳潛面色不變,他對於這些江湖典故所知有限,不過,即使知道,怕也不會感到多麼驚異。
“陳家鏢局,陳潛。”
回了一句,陳潛同樣緊盯著劍十七,他能夠感覺到,此時的對方好像是一把藏刃於鞘的利劍,那握劍的手正在積蓄力量,一旦劍刃出鞘,必然鋒利無雙。
二人就這麼對視著,各自身上的特性氣機緩緩升騰,彼此對抗,都要將對方給籠罩其中。
四周的空氣好像是要凝固了一般,令楚賀三人頓感呼吸困難,胸膛裡的心臟劇烈跳動,力大如鼓,好似要漲破一般。
“不行,這兩人的氣機波動太過強力,再留在這裡,怕是我們什麼都不做,也要吐血內癆,心神大傷。”
楚賀三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之意,直到此刻,他們方才知道陳潛的真正實力竟是這般驚人,站立不動,僅憑氣機就逼迫的他們三人不得不後退。
三人退的很快。
轉眼,小溪之旁,就只剩下陳潛和劍十七。
一黑一白,二人相對,看似平靜,但四周虛空中,各種氣機縱橫,好像是在另外一個層面交鋒。
鋒利的氣機直刺而來,冰火氣機螺旋而至。糾纏拉扯,冷熱變換,讓鋒利停滯,甚至後退、崩塌。
同樣的,冰火螺旋氣機也試著直撲劍十七,但中途就被無數鋒利氣機刺的支離破碎,不再前行。
噗!噗!噗!
二人身旁。小溪中驟然暴起幾朵水huā,幾隻游魚在其中撲騰著、掙扎著,然後翻了肚皮。漂浮上來。
“喲,兩位少年郎,可是在這裡抓魚?”
便在這時。一陣圓潤之聲從遠處傳來,一開始,聲音還離得很遠,但一轉眼,就迅速變大,彷彿在二人耳邊訴說。
圓潤、柔美。
接著,但聽樹梢輕響,那密林上方,閃現出一抹紅色,紅色飄然而落。落下一名身著紅紗的女子。
清風吹來,一縷飄香。
女子的突然到來,令陳潛和劍十七的對峙中斷,二人氣機回返,重回體內。周圍空氣中的那種凝重感隨之而去,二人同時轉頭看向紅衣女子。
這女子皮膚白皙,連頭髮都是雪白,隨風飄蕩,一雙鳳目似水迷離,瓜子臉上浮著兩朵紅霞。酥胸半露,胸前雪白,衣袖很長,無風自動,舞動在女子身後。
“白步瑤?”劍十七嘴唇扇動,吐出一個名字,但聲音冷硬。
“沒想到劍公子還記得妾身的名字”紅衣白髮的女子嫣然一笑,眼神婉轉,看向陳潛“這位公子怎麼稱呼?怎的沒見過?公子能和劍宗傳人以氣機對峙,這般少年才俊,該早就名滿江湖了才對。”
陳潛沒有回話,而是眯起眼睛,向著紅衣女子白步瑤的左手看了過去。
白步瑤的手很白、手指纖細,不過陳潛看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手上提著的那個人。
這是一名年約十五六歲,身著淡紅薄衫、頭戴梳篦的女子,嘴上被一條紅帛堵著,難以出聲,被白步瑤抓著後襟,這會兒正懸空掙扎。
一個名字跳動著,出現在陳潛的腦海中。
“凰彩雲。”
沒錯,這名被白步瑤提著的半熟蘿li,就是那日,陳潛被莫路一劍穿胸、逐流而下、昏迷岸邊時,將他救上船的凰彩雲。
陳潛的一式蛇手,靈蛇出洞,便是得自這凰彩雲。
“看來龍首山裡面真的是出了不得了的事情了,這麼多人都齊聚而來。”
陳潛心裡想著,是不是要出手將凰彩雲救下來,這凰彩雲對他有救命之恩,眼下她看樣子是被挾持了,陳潛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只是這白步瑤又是什麼來歷?”陳潛倒是沒有魯莽,如今情勢不明,貿然出手很可能弄巧成拙,他最起碼要知道對方的大概修為。
“怎麼?公子一直盯著妾身手上的這丫頭看,莫非認識她?”
白步瑤注意到陳潛的視線,嬌笑起來:“不過,公子可不要誤會,妾身可不是要加害這小丫頭,而是救她,她人小鬼大,施毒害人,惹了眾怒,要不是妾身,她這會兒怕是就和那條小蛇一樣,死的連渣都不剩了。”
白步瑤的話語顯然引起了凰彩雲的注意,她停下掙扎,抬起頭,瞪著一雙大眼睛,向著陳潛看了過來,眼現迷惑。
陳潛如今比之當初雖然變化不大,但當時凰彩雲也只是順手一救,當做一次插曲,沒有往心裡去,所以,她這會一看,只是覺得眼熟,並沒有認出來,回過神來,便又繼續掙扎。
忽然!
又是一陣聲響從叢林中傳來。
那白步瑤聽到聲音,笑靨如huā,道:“哎,只顧和兩位少年英雄相聊了,都忘了身後還有幾個惡棍看上了妾身的姿色,想要抓回去,做那壓寨夫人……”
她說話之時,衣衫一蕩,凌空飄起,明明手上還抓著一個人,但卻好似一片羽毛一樣,飄飄蕩蕩就升上叢林頂上,小腳一踩樹梢,轉眼遠去。
陳潛眼睜睜看著白步瑤離開,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動。
他感到自身被一股氣機鎖定了,這氣機張狂絕倫,霸氣縱橫,好像是將要崛起的霸王一般,有種俯視萬物的味道在裡面。
陳潛意識到,只要自己稍有異動,那氣機的主人就會發出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儘管對方到現在還沒露面。
“這人的氣機明顯比我凝實,和那劍十七差不了多少,很可能是周天境的武者發出的。”
心中念頭轉動,陳潛身上的冰火螺旋氣機重新升起,向著四周擴張,一股子勇往直前、百折不撓氣息隨著生出。
陳潛身旁,劍十七同樣立在原地,身上的那股凌厲劍意升騰而起,生出一種鋒利之極、破盡天下萬物的意思在裡面。
沙沙沙……
靴子踩在草叢上的聲音越來越近,以陳潛的目力已經能夠看清楚人影輪廓了。
來的竟是一大群人。
為首那人,正是發出氣機鎖定了陳潛之人。
這是一名年輕人,年不過三十,身著一身白色直裰,身上輻射出一股張狂霸道的氣息,往那一站,就讓人無法忽視。
看到陳潛和劍十七,這年輕人停下腳步,笑道:“兩位,看樣子是在交手?不知是因為什麼緣故?如若不嫌,不如讓我西門應天來做個和事老,如何?”
隨著他的話語說出,籠罩著陳潛的那股氣機消散於無形。
劍十七看著這西門應天,眼中光芒閃動,如有實質的吞吐寸許,然後搖搖頭:“你雜念太多,困於凡俗之事,今生成就有限,不配做我試劍的對手。”
話落,他一轉身,向陳潛看去。
“今日閒雜之人太多,你我的比試看來要易日而行了。”
說話的時候,劍十七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等話說完,他腳下一蹬,人影模糊,彷彿化身一柄長劍,轉眼刺到了百步開外,轉眼遠去。
劍十七的突然離開,無疑讓出聲的西門應天有些難堪,不過他只是眼角跳動了一下,一轉身,抱拳向陳潛問道:“這位兄臺,不知如何稱呼?可曾見到一名紅衣白髮的女子?如果方便的話,可否隨我等一同……”
陳潛擺擺手,拱手作別,道:“我可沒打算和這麼多人同路。”
陳潛從這個西門應天身上感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高傲。
即使在行禮時,也能從其姿態中感到一股輕蔑之意,好像他西門應天身軀一震、舉手一禮,世上的一切就都該雲集在他麾下一般。
“這種人還是離得遠些好,都是些玩弄手腕、利用他人的能手。”
心裡想著,陳潛和躲身在不遠處的楚賀等人彙集在一起,踏步離開。
“少幫主,這些人太過無禮,是否需要教訓一番?”
西門應天身旁的心腹,看著陳潛等人遠去的背影,出聲問道。
西門應天搖搖頭,道:“那兩個人的修為都不錯,少年有成,當然心有傲氣,這種人想要收服,就要折服他,不可急於一時。”
那心腹也算識趣,連忙道:“少幫主高見,不過少幫主這幾個月來出生入死,一舉突破任督極限,成就了周天第一層,論天賦那是遠遠超出那兩人的。”
西門應天微微一笑,臉色淡然,道:“不要光拍馬屁,要做實事,趁著求醫大會的機會,再大肆招攬人手,等此間事了,順天幫的西北分舵也就能建立了,到時候,少不了你一個舵主的位置。”
“是,是!屬下多謝少幫主提攜!”
……………………
另一邊,楚賀正臉色凝重的和陳潛交談著。
“那人應該是順天幫的西門應天,聽說天資很高,而且手腕驚人,往往幾句話,就說的他人效死,他四個月前孤身來此,白手起家,如今身邊已經聚集了不下百人,自稱西北順天幫,你剛才落他麵皮,很可能被他記在心中。”
陳潛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實在是不想huā心思在這些瑣事上面。
幾人說著,又走了幾個時辰,接連遇到了幾次攔路截殺,但都被陳潛化解了,一路走走停停,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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