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楊承業的描述，鐘鳴也大致評估了一下這個智慧模組的前景。
還是很不錯的。
如果是做一款跟其他公司類似的智慧模組，那肯定沒什麼搞頭，鐘鳴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但楊承業說的微型投影技術，就相當於是這款全息投影模組的一個殺手鐧，跟其他的智慧模組完全區分開來。
成本必然提高，售價也必然提高，但只要效果好，完全可以賣給土豪。
不管是走價效比路線，還是走奢侈品路線，只要能做出差異化，那就有搞頭。
鐘鳴問道：“為什麼想到要用夏奈兒這個形象呢？”
楊承業笑了笑：“這個說起來，其實就是兩點。”
“第一，夏奈兒這個形象，我個人非常喜歡，而且覺得很適合我們的目標群體！”
“智慧模組這東西，主要還是年輕人在用。歲數大的老人，一般都對智慧裝置比較排斥，他們基本上不會去購買智慧模組，就算是他們的子女買，一般也只是買最便宜的那種，兩三百塊錢的一個小盒子，往茶几上一擺，能起到最簡單、最基礎的控制全部智慧電器的功能，也就夠了。”
“年輕人，喜歡遊戲，喜歡虛擬偶像，對這批人來說，夏奈兒相比於其他的虛擬偶像而言，讓他們更加喜歡。之前夏奈兒能夠火遍全網，引得一眾大主播紛紛cos，而且拿到了虛擬偶像大賽的一等獎，這些都可以說明這個形象備受年輕人的喜歡。”
“而且，圍繞夏奈兒這個網癮少女的形象，我們還可以推出一些新的功能，比如智慧陪玩……”
“第二，就是價效比的問題。說實話，我們公司在這一塊的預算，也是有限的，要去跟蘇白、帝娜這些知名的虛擬偶像合作，那要價實在太高，公司不會批准。”
“當然，不是說看輕貴方，我們更傾向於採用分成的方式合作，如果智慧模組真的能成功，那貴方的收入，也絕對不會少！”
楊承業的用詞挺小心，生怕引起鐘鳴的誤會。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情，那些知名度非常高的虛擬偶像，代言費要價太高了。
倒不是說智環科技掏不起這個錢，主要是覺得價效比不合適，更何況，風險也太大。
這樣的智慧模組能不能火，就連楊承業自己也都心裡沒底，什麼錢都沒賺到，先砸進去千萬級別的代言費，有點太不理智了。
這個世界，華夏圈子裡的一線明星，代言費基本上是一兩千萬的水準，那些一流的虛擬偶像比真人要便宜，但也便宜不到哪去。
畢竟真人代言，不也只是出一張臉、拍幾個廣告就完事了嗎，也不費什麼勁，同樣都是買一張臉，虛擬偶像的粉絲也不少，熱度也不低，憑本事贏來的熱度，為什麼要降價。
楊承業想初期代言費少一些，用分成的方式來算錢，但星華互娛這種大公司，絕對不會同意的。
開玩笑，你用蘇白做代言，結果智慧模組沒搞成，後續分成收入沒多少，那不等於白嫖了嗎？
星華互娛的底線是籤對賭協議，比如銷量達不到XXX的話，智環科技就要額外補償一筆代言費，這一點楊承業肯定也不能接受。
如果代言費報價不夠高，那就只能買一些相對知名度低一些的虛擬偶像，比如上官雲這種，但楊承業又不喜歡。
所以，楊承業也是輾轉找到了鐘鳴這裡，希望能談下來跟夏奈兒的合作。
先談了半個小時，雙方對彼此的印象都還不錯。
當然，這事主要還是看鐘鳴的態度，畢竟夏奈兒的形象就擺在這，楊承業沒什麼可不滿意的，關鍵看鐘鳴願不願意合作。
“這樣，鍾老師，我先帶您去看看我們公司的產品，您心裡也好有個底。”
楊承業先帶著鐘鳴去看了一下智慧模組的成品，大概也是想展示一下智環科技的研發實力。
“這就是我們的智慧模組，可以安裝在天花板或者牆壁上，就像這樣。”
楊承業手上拿著的是個黑色的小盒子，看起來就像一塊正方形的磚頭，四四方方的，大約兩指厚。
智慧模組還有一些其他的配件，安裝之後，模組就會自動掃描房間內的結構和佈局，並進行智慧分析、成像，然後把影像投影在房間中。
可以連線音響、電視、遊戲機等等裝置，自己也帶收音和音響裝置，可以跟主人無障礙交流。
“現在因為沒有相應的虛擬偶像，所以只用了最基礎的開發版來代替，湊合著看看吧，後續都是可以最佳化的。”楊承業說道。
現在的智慧模組投影出來的是一個機器人女性，這是開發期間用的一般素材，看起來有點辣眼睛，但智慧水平很高。
畢竟智環科技就是做AI起家的，隨便搞搞就很厲害。
“陪我打遊戲。”楊承業對智慧模組說道。
“好的，您想玩哪款遊戲呢？《諸神之戰》，還是《黑暗曙光》？”
楊承業說道：“《黑暗曙光》，雙人模式。”
房間中的遊戲機自動開啟，開啟一款單機遊戲《黑暗曙光》，選定了雙人模式。
楊承業拿起手柄，直接就可以跟人工智慧一起玩遊戲。
在雙人模式遊戲過程中，人工智慧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玩家一樣，有時候非常靠得住，有時候也會有失誤。失誤了會不好意思、會道歉，基本上沒有甩鍋的行為。
“今天就玩到這吧。把地掃一下。”楊承業放下手柄，對智慧模組說道。
旁邊的掃地機器人自動啟動，開始掃地。
楊承業又演示了一些其他的功能，比如定時開啟電視，提醒重要事項等等。
其實這些功能，其他智慧模組也都有，而這款智慧模組的區別在於，這個全息投影產生的虛擬形象會一直在客廳中像個真人一樣地做出動作。
比如在玩遊戲的時候，這個虛擬偶像會找一個正對著電視的位置坐下，如果沒有座位就站著或者坐在地上。
主人也可以做出一些設定，比如可以設定在待機狀態下的表現，虛擬形象可以直接消失，也可以在房間中打瞌睡、看書，這些都是可以調的。
更奇葩的是，還有個特殊的“懷舊模式”。
在“懷舊模式”下，主人說一句“開電視”，虛擬形象會真的跑到電視那邊按一下按鈕，然後電視開啟。
主人說一句“掃地”，虛擬形象則是會跑到掃地機器人那裡按一下按鈕，然後掃地機器人才啟動。
雖然開還是用許可權自動開啟的，但多了這麼個動態展現，就好像真的有個管家在客廳裡聽你的話忙前忙後一樣。
“還挺有意思。”鐘鳴誇讚道。
如果是一般的智慧模組，真沒什麼必要去讓虛擬偶像代言，沒什麼用。
但是，這款智慧模組好就好在它有全息投影，可以讓虛擬偶像真正地在客廳中活過來！
感覺對一些空巢老人，或者空巢單身狗來說，是個相當不錯的福利。
“好，那我們就詳談一下合同的問題。另外，合同簽訂之後，我們這邊就會準備夏奈兒的動作採集和配音，動作採集好說，主要是配音、表情捕捉這些，還需要您配合一下，給把把關。”
……
電子合同條款，楊承業給鐘鳴發了一份。
鐘鳴現場也看不過來這麼長的條款，得帶回去仔細研究一下，省得被坑了。
路上鐘鳴還在琢磨，年後招人，得專門找個人負責法務這塊，一整個工作室都是法盲和半法盲，可不太好搞。
到時候這種比較複雜的合同條款，直接拿給法務看一眼就完事了，也不用自己操心。
合同是比較普通的代言合同，只不過初期的代言費不多，只有200萬，後續每賣出一臺智慧模組，微光工作室都能拿到收入的30%作為分成。
按照智環科技的定價，這種新型的智慧模組定價大概在千元左右，可能會賣個類似於998的價格。扣除代工費、研發成本等等，一臺智慧模組賺150左右。
這個價格不低，但也不算高，因為硬體的利潤率差不多就是這樣，以千元左右的手環為例，低的賺50~80，高的賺100~150，畢竟智慧硬體現在競爭比較激烈，還有不少的廠商走價效比路線，薄利多銷、價格屠夫，利潤也不會太高。
如果一臺賺150塊，那麼智環科技每賣出一臺智慧模組，微光工作室就能分到40塊錢左右，賣出10萬臺，就是400萬。
顯然，這個報價對星華互娛來說肯定是不能接受的，蘇白這些虛擬偶像直接就要價上千萬了。
至於銷量再高？不太現實。畢竟這是智慧模組，不是手環。
手環算是必需品，而且一般人更新換代的需求較大，幾家手環大廠的出貨量都是以億為單位的。
但智慧模組可不是必需品，甚至用的人都不算多，能否買到百萬級別？
有點難，楊承業自己都沒什麼信心。
不過，鐘鳴對夏奈兒有信心，不說百萬級別，只要賣出50萬，那微光工作室就能分到2000萬，這可就是一筆不容忽視的收入了。
……
三天後，雙方正式簽訂了合同。
楊承業給鐘鳴打包發過來一份檔案，裡面有兩個資料夾，分別是“表情捕捉”和“錄音”。
“表情捕捉”資料夾裡，是許多的錄影，左半邊是真人的表情，右半邊是處理後夏奈兒的表情。
表情捕捉、動作捕捉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就是在真人的面部和身上安裝追蹤器，真人做出表情和動作的時候，就可以傳輸到電腦中，並應用在虛擬人物的身上。
這種技術已經大量普及了，做一些3A大作，或者製作虛擬偶像，基本上必然會用到。微光工作室暫時沒有裝置，只是因為還買不起，等以後要做大型遊戲肯定要有自己的動作捕捉工作室。
這次，智環科技要用夏奈兒的形象，肯定也得把動作、表情、聲源這些問題全都解決。
鐘鳴看了看“表情捕捉”這一欄。
這些演員的表演大同小異，鐘鳴暫時沒看到特別出彩的。
又聽了聽錄音。
這裡面很多聲優按照夏奈兒的臺詞錄了音，鐘鳴需要挑出一個最合適的，作為夏奈兒的音源。
選好音源、錄音之後，夏奈兒就可以像其他的虛擬偶像一樣說話了。
同時，這套音源也可以有一些其他的用途，比如給一些導航軟體、電臺軟體做音源，到時候一開手環地圖：夏奈兒持續為您導航！也挺不錯的。
音源可以說是虛擬偶像的第二生命，聲音不好聽、沒特點，虛擬偶像也就涼了一半，必須要慎重。
然而鐘鳴開啟錄音挨個聽了一遍，沒有特別讓人滿意的。
都有點……過於平庸。
鐘鳴回覆楊承業：“表情捕捉，我再看看。音源，都不太行，感覺太普通了，沒什麼特點。”
楊承業：“呃……這已經是華夏的優秀聲優了，都是給電影、動漫配音的，也配過一些遊戲。你說的‘沒什麼特點’，具體是想要什麼樣的特點？”
鐘鳴：“首先和電影配音肯定不一樣，要自帶一些萌感和中二的感覺，就是二次元一些，同時又帶點小俏皮甚至是惡作劇。”
“呃……”楊承業猶豫了一下，回道，“這些聲優應該已經在努力地表現你說的這些內容了。”
鐘鳴搖頭：“不太行，至少我沒聽出來。”
楊承業：“好吧，那我再找找，你要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也可以推薦一下，畢竟這個虛擬偶像是你設計的，你有絕對的話語權。”
選音源要慎重，楊承業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既然鐘鳴不滿意，那就得繼續找了。
……
晚上。
下班了。
姜婉娜跟周森幾個人稍微加了一小會兒的班，就被鐘鳴催著趕緊回家了。
專案進度不需要趕，反正能如期完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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