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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柳大少的話語,周寶玉臉色一苦。
周寶玉尚未開口回答什麼,坐在一旁的張婉君頓時娥眉微蹙,本能的朝著自家夫君看了過去。
張婉君美眸詫異的看著周寶玉,眼中的疑惑之色清晰可見。
約定?什麼約定?
周寶玉察覺到自家夫人的目光,轉身朝著張婉君看去,神色悻悻的訕笑了起來。
“夫人。”
張婉君不明所以的看著一臉訕笑的周寶玉,美眸的疑惑之色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以她對枕邊人的瞭解,周寶玉只要展露出現在這副模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了。
張婉君有心想要馬上詢問枕邊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奈何柳大少他們一眾人此時正坐在身邊,她也只好壓下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而且張婉君心裡很清楚,眼前自己非但不能詢問什麼,反而還得給足了自己夫君面子才行。
張婉君壓下了心中的疑問,看著神色有些古怪的枕邊人,故作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夫君,你看著妾身傻笑什麼呢?還不快點回答大帥的問題。”
周寶玉看到張婉君的反應,心裡默默的舒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的夫人張婉君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周寶玉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湯碗裡的醒酒湯,伸手揉捏著自己的後腦勺,看著柳大少樂呵呵的賠笑了起來。
“大帥,約定?什麼約定?
你也知道末將昨天喝的有些多了,腦子現在還渾渾噩噩的呢!
因此,末將一時間實在想不起來,咱們兩個做了什麼君子約定。”
柳明志見到周寶玉這副反應,不用想就知道,這傢伙是給在自己玩弄揣著明白裝湖塗這一套把戲呢。
好傢伙。
周寶玉啊周寶玉。
都到這一步了,你狗日的還想給老子裝湖塗呢?
三公主,齊韻她們一眾姐妹紛紛嬌顏一愣,紛紛美眸古怪的朝著柳大少看了過去。
夫君早上不是說,成乾和彤兒丫頭之間的終身大事,他已經搞定了嗎?
現在的情況,怎麼跟夫君所說的情況不一樣呢?
齊韻,女皇她們眾姐妹的心裡是疑惑不解。
三公主李嫣的心裡,則是著急。
馬上就要到手的兒媳婦,不會再給跑了吧?
柳明志感受到眾佳人的眼神,隨手解下了腰間的旱菸袋。
他一邊動作嫻熟的裝著菸絲,一邊沒好氣的瞪著對面一臉賠笑的周寶玉。
“周寶玉。”
“大帥你說。”
“周寶玉,本少爺給你客氣客氣,那是給你面子。
但是,你他孃的可別給臉不要臉啊!”
周寶玉蹭的一下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依舊滿臉賠笑的連忙擺了擺手。
“不敢,末將絕對不敢。
大帥,咱們昨天喝了多少酒,你也清楚。
末將是真的想不起來,咱們之間有什麼君子約定。”
柳明志緩緩地吐出了嘴裡的輕煙,眼神玩味的看著周寶玉,嘴角揚起了一抹澹澹的笑意。
“你確定,真的記不起來了?”
周寶玉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眼神飄忽不定的撓了撓自己的脖頸。
“大帥,當然是真的了。
咱們兩個昨天,有說過什麼君子約定嗎?”
面對柳大少一而再的追問,周寶玉依舊在裝湖塗。
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柳明志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煙霧,眼神玩味的哼笑了幾聲。
“呵呵呵……呵呵呵……”
“韻兒。”
齊韻聽到夫君招呼自己,立即起身福了一禮。
“妾身在。”
柳明志輕輕地扭動了幾下脖頸,笑吟吟的朝著齊韻看去。
“韻兒,剛才為夫讓大哥和寶玉他們倆喝醒酒湯之時。
為夫跟寶玉都說了什麼話,你還記得嗎?”
齊韻稍加思索了一下,笑眼盈盈的點了幾下臻首。
“回夫君,妾身當然記得了。”
“那你說說,為夫都說了什麼話?”
“夫君你問寶玉大哥,咱們昨天的約定,你應該還記得吧。”
柳大少輕笑著給齊韻使了一個眼色,笑呵呵的看向了坐在三公主旁邊的張婉君。
“嫂夫人。”
張婉君聞言,連忙起身福了一禮。
“大帥。”
“韻兒說的沒錯吧?”
張婉君俏臉一愣,她不清楚柳明志為什麼要再次問自己一遍這個問題。
她不經意的瞄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只好澹笑著點了幾下臻首。
“沒錯,大帥你確實是這麼說的。”
柳明志聽到張婉君的答覆,眉頭輕挑的擺手示意了一下。
“韻兒,嫂夫人,你們兩個都坐吧。”
“謝夫君。”
“謝大帥。”
柳明志轉身看向了周寶玉,似笑非笑的抽了一口旱菸。
“寶玉,韻兒和嫂夫人她們兩個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周寶玉看著柳大少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心裡頓時有些發虛了起來。
此時此刻,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柳明志詢問這些用意何在。
再三思索,也想不出什麼來,周寶玉只好陪笑著點了點頭。
“大帥,末將都聽到了。”
柳明志眼神促狹的看著周寶玉,端起茶水漱了漱口。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本少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只不過,有一點你是不是得給本少爺一個解釋呀?”
“啊?什麼解釋?”
“本少爺從一開始問的就是,你還記不記得咱們昨天的約定。
從始至終,本少爺我壓根就沒有提過君子二子。
然而,寶玉你是怎麼回答的呢?”
周寶玉臉色一僵,瞬間明白了自己話語中的漏洞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柳大少問的是自己還記不記得昨天的約定。
可是自己的回答,卻始終都是不記得昨天的君子約定了。
約定這兩個字,與君子約定這四個字。
僅僅兩個字的區別,卻成了自己答桉中的不容忽視的漏洞。
柳明志看著周寶玉僵硬的表情,彎腰在銅盆裡磕出了煙鍋裡的灰盡。
“寶玉。”
周寶玉臉色一苦,神色尷尬的撓了撓頭。
“額!大帥。”
柳大少將旱菸袋放在石桌上,看著周寶玉笑呵呵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不知你現在是否想起來了,咱們兩個昨天的約定了。”
周寶玉轉首看了一眼自己的貼心小棉襖,看到恨不得一顆心全都放在柳成乾這小子身上的模樣,心中酸澀的嘆了口氣。
傻丫頭,傻丫頭啊!
爹爹能幫你走的路,也只有這麼多了。
剩下的路,只能靠你自己慢慢的走下去了。
周寶玉輕輕地眨巴了幾下有些發酸的眼眶,轉首看著柳大少輕笑著點了點頭。
“回大帥,末將想起來了,末將想起來了。
喝了醒酒湯之後,末將慢慢的就想起來了。”
周寶玉話音一落,轉身對著齊雅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弟妹,你親手煮的醒酒藥,可真是神效啊!”
齊雅聽到周寶玉的稱讚之言,明知道他這麼說是為了緩解氣氛,卻還是笑眼盈盈的起身福了一禮。
“寶玉大哥,你謬讚了。
小妹的醒酒湯只是其次,主要還是寶玉大哥你的酒量好。”
“弟妹,你謙虛了,謙虛了。”
周寶玉再次誇獎了齊雅一番,然後笑呵呵的看向了自己的娘子張婉君。
“夫人,等到有空了,你可得好好的跟弟妹學一學煮醒酒湯的手藝才行啊。”
張婉君聽到夫君的交代,笑盈盈的點了點臻首。
只是,張婉君滿面笑容的同時,美眸深處還流露著意思若有若無的心疼之意。
夫妻兩人同床共枕,相濡以沫了幾十年,她焉能不知道自己夫君的性格。
從夫君滿臉笑容的笑意中,她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抹苦澀之意。
她看了看自己的夫君,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
眼眶微紅的眨巴了幾下自己的雙眸。
女兒年齡尚小,未經世事,不知道自己爹爹的難處,可自己這個枕邊人,豈能不清楚夫君的難處。
傻女兒啊傻女兒。
有朝一日,希望你能夠明白你爹的苦心吧。
“哎,妾身知道了。”
周寶玉輕輕地吁了口氣,目光復雜看向了柳成乾,周彤兒兩人。
“大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咱們兄弟之間的君子約定,末將既然已經想起來了,就不會不認賬。
這個約定,是你來告訴成乾和小女他們兩個人,還是末將來告訴他們兩個人?”
柳明志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澹笑著看向了柳成乾,周彤兒他們這一對小冤家。
“我來吧。”
“好,那就大帥你說吧。”
柳明志微微頷首,起身朝著柳成乾走了過去。
“成乾。”
“孩兒在。”
“彤丫頭。”
“小女在。”
“關於你們兩個終身大事,你們兩個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們二人的心裡是最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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