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筠瑤聽到王帳外傳來斥候的彙報聲音,銀牙咬的咯吱作響。
站起來狠狠的捶了一下桌案:“這個老東西欺人太甚,簡直是沒完沒了。”
“傳令,北邊三部兵馬傾巢而出,繼續圍剿這個老東西。”
“得令!”
“等等!”
“大汗?”
“本汗親自統兵圍剿敵軍,我倒要看看這個老東西是不是真的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樣頑強。”
“得令,臣馬上去傳令佈置。”
呼延玉看著小妹憤憤難平的神色,也沒有勸誡什麼。
“臣跟大汗一起去,穆爾特這個老東西估計是知道不出兩月草原境內就該大雪降臨了,想方設法的給咱們找麻煩,讓咱們沒辦法穩定的度過這個凜冬。”
“二哥,我也明白這個老東西的用意,眼下只能先斬殺一部分敵人就斬殺一部分敵人吧。
繼續讓他們這麼無休止的襲擾下去,咱們還怎麼安安穩穩的休養生息。
點兵啟程吧,實在不行的話,這次多帶三路兵馬冒險追出陰山一試,爭取讓他們無法再次等大雪降臨之前再來襲擾咱們的邊陲部落。”
“好,你準備一下,臣去點兵。”
大龍承平元年,突厥泰昌八年九月初一。
突厥泰昌可汗呼延筠瑤親率兵馬圍剿昔年西突厥殘敵。
在呼延筠瑤兄妹兩人率兵離開的第四天,突厥王庭長公主呼延蓮露縱馬奔赴王庭,捧著一張情報急匆匆的跑向突厥王帳。
“姑姑,前線斥候情報,發現大龍敵軍蹤跡,具體兵力如何尚且不明,現在已經”
呼延蓮露怔然的看著空無一人的王帳,轉身看向了急匆匆追來的王帳親兵。
“巴魯,大汗呢?”
“公主殿下,卑職正準備給你彙報,你沒等我開口就闖了進來,大汗跟王爺點齊了六部兵馬北下陰山境內圍剿西突厥昔年遺留下的殘敵了!”
王帳親兵巴魯的話令呼延蓮露嬌軀顫慄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手中購得情報。
“巴巴魯,除去姑姑跟二叔帶去的六部勇士,拱衛在王庭周邊諸多部落的兵馬還有多少?”
“回稟公主,各部青壯的精銳兵馬大約有十五萬上下,具體兵力卑職也不清楚,加上不時精銳的全部兵馬,加在一起應該有二十萬出頭,二十五萬左右。
應該在這個範圍之內,具體兵力只有大汗知道。”
聽到巴魯的回答,呼延蓮露嬌軀一軟,扶著王帳的柱子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完了!完了!”
“公主殿下,什麼完了?你說什麼卑職怎麼聽不明白啊?”
“巴魯,你馬上讓人鷹隼傳書大汗,同時帶領一百路射鵰手,向北全部偵查尋找大汗的蹤跡。
告知大汗現如今咄陸部境內,莫羅河境內相繼出現了大龍敵軍的蹤跡。
具體兵力雖然不明,可是其聲勢浩蕩,估算不下五十萬兵力有餘。
十萬火急,務必請大汗傳書回來示意如何應對!”
“咕嘟”
巴魯終於明白呼延蓮露為何會有這種反應了,忙不吝的點點頭,連請退的時間都顧不上,扶著腰間的彎刀便疾步朝著王帳外飛奔而去。
呼延蓮露目光焦慮的看向了茫茫草原的北方。
“姑姑,你可一定要及時知曉情報啊,否則突厥危矣。”
泰昌八年九月十九,突厥陰山境內。
呼延筠瑤正指揮著麾下兵馬再次對史畢思穆爾特跟斯拉夫麾下的沙俄國聯軍進行圍剿。
可是戰況並不順心。
數十次的襲擾,史畢思穆爾特始終統領兵馬遊曳在陰山境內,並未南下深入作戰。
每當斥候偵查到呼延王庭大軍的蹤跡,馬上遠遁陰山境內遠遠的吊著呼延王庭的兵馬,一旦呼延王庭的兵馬有追擊的勢頭,立刻帶領兵馬遠遁陰山以北。
“報!啟稟大汗,穆爾特跟斯拉夫麾下的兵馬又跟以往一樣,在陰山對咱們麾下的兵馬叫囂,說說大汗您是謀權篡位的亂臣賊子,老老實實的還他汗位,他大慈大悲之下可以饒你一死,饒呼延王姓族人一命。
拔汗那統領前來詢問,是否繼續追擊?”
呼延筠瑤美眸微眯,舉起千里鏡眺望著遠處的西突厥沙俄的敵軍,白皙的玉手握的咯吱作響。
“報,啟稟大汗,穆爾特這個喪家之犬讓麾下兵馬吶喊,說大汗您跟王爺是是”
“是什麼?”
“是是雜雜種!不配統帥突厥勇士!”
呼延筠瑤娥眉倒豎,銀牙咬的咯吱作響。
“傳令,分出一路兵馬,不惜一切代價追擊敵人,本汗要把這個老東西給碎屍萬段。”
一旁的呼延玉難得沒有勸阻小妹的命令,臉色陰沉的舉起千里鏡朝著陰山方向張望掃視起來。
看到鏡筒中呈現出的場景,呼延玉的臉上立刻帶著淡淡的驚愕之色。
“嗯?那是那是這怎麼可能?”
“二哥,你一驚一乍的說什麼呢?”
“大汗,你快看穆爾特兵馬身後的東西兩側情況。”
呼延筠瑤神色迷惑的舉起千里鏡眺望而去:“什麼啊?難道是那個沙俄國的的援兵到龍龍旗?大龍的龍旗?這怎麼可能?大龍的龍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報,啟稟大汗,長公主呼延蓮露十萬火急的傳書!”
“報,臣巴伯傳長公主情報,我王庭境內出現大龍敵軍蹤跡!”
身後先後響起了一聲響亮,一聲嘶啞略顯有氣無力的說話聲,令呼延筠瑤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鏡,神色愕然的轉身望去。
“大汗,臣終於找到您了,長公主呼延蓮露緊急軍情,我突厥王庭境內出現大龍敵軍蹤跡!”
呼延兄妹倆瞠目結舌的望著神色萎靡,臉色發黃的傳信兵遲遲沒有回神。
陰山正中位置,史畢思穆爾特與斯拉夫兩人正趣味橫生的聽著麾下兵馬給對面呼延王庭吶喊著極盡所能的羞辱之詞。
這種情況已經幾十次了,每次呼延王庭的兵馬追擊至此,史畢思穆爾特他們都會想方設法的羞辱呼延筠瑤兄妹兩人一番,讓他們心神紊亂卻又無可奈何。
只是這次他們跟以往一樣,照例指揮兵馬給對面的呼延王庭兵馬極盡羞辱之詞。
絲毫沒有察覺他們身後數里外東北,西北兩個方向,近乎三十萬大龍鐵騎將動靜放到最小,正緩緩地朝著他們的後軍方向逼近包圍而去。
他們似乎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荒涼的身後會有一支兵馬突然出現,朝著自己包圍過來。
定遠侯程凱緩緩的取下了背後揹負的令旗,看向了一旁齊驅並駕的護國公張狂。
“公爺,輕裝簡從奔襲了一個月左右,你我終於找到咱們的目標了。
待會戰鼓一響,你我東西兩側馬上發起衝鋒,晚輩讓你看看,什麼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我陷陣士,不比你龍武衛差幾分,甚至更強。”
張狂輕輕地扶著下巴上的鬍鬚,似笑非笑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目標。
“好啊,比比就比比!”
“史畢思穆爾特還好說,這個沙俄國也敢來我大龍未來的疆土逞兇,簡直是送死。
發起衝鋒之後,該如何行事?
要不,屠?”
“哎!年輕人,殺氣不要這麼重嘛,上次撤軍之前老夫就說過,這些傻大個用來築城最合適不過了。
屠戮了太可惜了,擒!”
程凱隱晦的撇撇嘴:“嘁!老殺才一個,裝什麼仁”
戰鼓轟鳴聲忽然響徹陰山境內,衝鋒的號角直衝天際經久不絕。
三十萬大龍騎兵神色一凝,目光狂熱的抽出了自己衝鋒陷陣的兵刃,一夾馬腹重重扯了一下馬韁。
“三軍將士聽令,全軍衝鋒!”
在呼延筠瑤兄妹倆,史畢思穆爾特跟斯拉夫以及雙方兵馬驚愕的的目光中。
三十萬大龍鐵騎以勢不可擋的威勢對著陰山下的兵馬發起了合圍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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