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八十三種蠱透過排列組合的方法進行‘未知物質基因混合’,工作量大得驚人,如果是在醫療研究所裡,運用大量人力物力,恐怕都要幾個月才可能有些成效,周易就是神,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所以他此刻的行為就透出一種極端不理智,悲壯和飛蛾撲火的味道。
所以在最簡單的兩兩配對階段,周易甚至都沒能進行到一小半,就感覺腦袋有些發暈,飄乎乎的,有賊去樓空的感覺。
“還要繼續進行下去麼?理智的做法應該是暫時停下來,以後慢慢努力,就是有些不甘心”
以周易的身體,居然已經開始冒出虛汗來,看看放在還在熟睡中的柳絮以及放在床邊小櫃上的空碗,周易感覺癌症比妹紙難征服多了。
暫時停下這個彷彿永無止境的工作,開啟門,準備出去走走,以前做學生的時候,每當面臨大考,周易都是這樣面對的。山居最宜見陰晴,天氣變得好快,半個小時前還是豔陽高照呢,這會兒天空就陰沉了下來,拉出好多雨絲,遠遠見到一幫人走了過來,其中有水寶、陳英寧,最前面的卻是寶歐,這丫頭似乎很開心,蹦蹦跳跳的像個小姑娘,手裡拿著的不是三河劉的蛐蛐葫蘆麼?還有低著頭跟在她後面的黑胖子是誰,遠遠地就讓周易聞到了一股咖哩的味道
周易微笑起來,看著場面就知道鬥線金紅贏得漂亮,不過那個輸了比賽的泰國黑胖跟過來做啥,是對自己這個幕後黑手不滿意,要找個藉口再來一場?
轉頭看看竹樓,柳絮還在沉睡。周易可不想被唧歪亂叫的泰國降頭師打破媳婦兒的一簾春夢,乾脆自己多走幾步,到了樓下,站在竹製陽臺下等待著他們,心裡有些好奇。
看到周易,水寶咧開大嘴笑了。現在他十分後悔,早知道周易是真正的‘蠱神’就是自己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也要做通那位柳小姐的工作,讓女兒做個小的也好啊。如今可好,情哥哥永遠都只能做哥哥了。
陳英寧卻是面色嚴肅地對周易挑起大拇指,他雖然不是養蠱的行家,卻是精神都非常強大的真正高手,從頭到尾觀看了這次比賽。如何看不出巴頌有一套精神力溝通、操控蟲豸的手段?而且那應該是得自非洲雨林的怪蛛顯然也是蟲蠱中的大聖,光是體積就已經超過普通雨林蜘蛛數倍?
周易如此託大的讓寶歐去鬥蟲,雖說一旦贏了,就是最兇猛的打臉,讓這個敢動寶歐腦筋的泰國黑胖徹底腫成豬頭,可在他看來,周易未免有些狂妄。用只蛐蛐兒去鬥兇猛的非洲雨林蜘蛛?蛐蛐王也是送菜。
結果卻讓這位道家協會大會長差點走岔了真氣,開鬥之後,鬥線金紅只是叫了兩聲,就讓那隻怪蛛瑟瑟發抖。完全不敢抗爭,而且被壓制的不僅僅是鬥線金紅,還有巴頌這個精於蟲道的降頭師。陳英寧甚至從這隻蛐蛐兒身上感受到了周易的氣息,這不是普通的用精神操控蟲豸。而是傳說中的‘命神蠱’,擁有主人部分威能。可以壓制萬蟲的真正蠱王、大聖中的大聖。
到了這種程度,已經超越了蟲類的先天限制,不要說是一隻蛐蛐兒,就是一隻小小的螞蟻,也能讓萬蟲臣服!他終於明白了周易為何會如此託大。
巴頌比陳英寧更為震驚,他雖然是個色色的傢伙,可那多半是因為他出身的國度,在泰國,能夠有著正確的人生觀和性取向,那就已經算是好青年了;見到寶歐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他會心動、會借之前那場蟲鬥贏取水寶的頭髮和指甲,讓對方不得不答應自己二次比賽的要求,雖然有些過分,卻不得不說這更像是自然界雄性動物的求偶過程,雖然不擇手段,不夠禮貌、不夠人性化,甚至是簡單粗暴,卻不能說他卑鄙無恥,並以此懷疑他的品質。
事實上巴頌做降頭師多年,一直醉心蟲道,倒是沒怎麼害過人,這次前來金蠶寨挑戰,起初也是為了見識一下苗家蠱術的神奇,以完善自己的蟲道理論,在他看來,這就是最神聖的事業。雖然在見到寶歐後,他的革~命路線有了些偏差,犯了機會主義錯誤。
不過這個錯犯得很值,鬥線金紅只是微微振翅,一股浩大純粹的精神力量就把他和非洲雨林蜘蛛的精神聯絡生生斬斷了,而且以他研究蟲道多年的見識可以斷定,沒有人在用精神力操控那隻古怪的蛐蛐兒!
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命神蠱當然在研究蟲道的降頭師而言,這應該叫做命靈蟲,說得是一回事。
他輸的很開心,相比命靈蟲後面的那位大人物、蟲道中的先驅,妹紙已經不重要了,當場乾脆認輸的他交出水寶的頭髮和指甲後,就十分懇切地要求和這隻蛐蛐兒的真正主人見一面。作為一名精研蟲道多年的專家,他能夠判斷出這位蟲道中的大人物並不在場,這讓他心裡更癢癢,有種隔著大山望情人,見到美女就想分辨是真正軟妹子還是人~妖的迫切。
水寶對他沒什麼好感,當場就拒絕了他的要求,被拒絕後的泰國小胖抱著他的非洲雨林蜘蛛哭得哀哀欲絕,別說寶歐父女了,就連一向鐵石心腸老奸巨猾江湖門檻極精的陳英寧似乎都要心軟了,居然幫他說了幾句好話。
老牛鼻子自命跳出三界外,從容周旋於實修界和政府利益之間,可不是容易動情的萌妹子,之所以幫他求情,也是看出這個泰國小胖如論蟲道之精,還要隱隱超過了水寶,如果能跟周易這個當代‘蠱神’見面,或許他可以從兩人的短暫交流中,側面瞭解神奇的蠱術。這不是蜀山世界,相容幷蓄廣採眾長才是最理智的做法。近些年來已經陷入修行障的陳英寧需要找到一些新的元素,來幫助自己突破。
聽完寶歐嘰嘰喳喳的講述,周易點點頭,看了泰國小胖一眼:“你要見我做什麼?”泰國小胖的臉色來是黑黑的,現在有些發紫,應該是漲紅了臉,周易很莫名其妙。
“巴頌見過上師”
降頭師是一個很奇怪的族群,不但融合了南洋邪法、龍虎、茅山道術旁支,巫家苗家蠱術。同時也受到佛門的一定影響,泰國身就是個崇佛的國家,很多降頭師也不拒絕為自己披上一層佛門光彩,所以他也稱呼周易為 ‘上師’而且是真正的畢恭畢敬,跪伏在周易面前。五體投地,雙手掌心向上,直直地伸到周易腳下,擺出一副我要抱你大腿的架勢來。
“上師?”周易微笑著從寶歐手中接過蛐蛐葫蘆,揣進了懷裡:“行了,既然你已經輸了,我想水寶寨主也不會計較什麼。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記住一個實修者的堅持,不要到處害人就好。”他對降頭師的觀感不怎麼好,學生時代看過太多香江電影了。裡面的降頭師就沒一個是好人。
“上師是當代蠱神,希望能夠傳我蟲道,巴頌將會終身侍奉您,把您當成我的老師、我的父親”巴頌五體投地趴在地上。說啥也不肯起來,看這架勢是要耍賴。不過他的華夏語還算不錯,至少沒有產生歧義。
“別,徒弟我已經有了,可不想再收個降頭師,我也沒你這麼大的兒子”周易大感頭疼:“再不走,我可走了。”說完轉身就要上樓,鬥線金紅回來了,說不定可以在搭通願力橋樑後動用精神之根,加快融合各種蠱粉的速度,時間很緊迫,跟個泰國黑胖子糾纏什麼?這麼大的咖哩味,也不知道他有多久沒洗澡了
“上師,蟲道如同人道,我研究蟲道,是為了研究人類生命的終極奧秘,這也是降頭術的最高追求。”
沒看出這個巴頌倒是個面蠢心靈的人,見到周易不肯搭理自己,立即大吹法螺,什麼人類生命的終極奧秘居然也被他抬出來了。寶歐瞪了他一眼:“吹牛!”
“我沒有吹牛,週上師,這些年我研究蟲道,發現靈蟲體內隱藏著人類沒有發現的生命奧秘,而且在兩年前,我用飼養的靈蟲研成粉末,與草藥進行合理配比,曾經治好了我們村子流行的瘟疫,才讓村子沒有被泰國衛生署隔離”
“哦?”周易停下了腳步。他有些驚奇,萬萬沒想到這個巴頌居然是自己的同道中人,只不過自己研究癌症、他消滅瘟疫,都是將蟲道融合醫道,踏實工作的研究者,只論境界,倒是比水寶這種守著‘祖業’卻不知道發揚光大的人強多了。周易從寶歐那裡得知,水寶培養蠱蟲完全是為了傳承,從沒想過要用蠱術做些有益的事情,倒是有不少門路精通的苗人從他這裡弄些蠱粉走,去做些不怎麼見光的勾當,他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完全被利益矇蔽了雙眼。
“好吧,就給你一個機會,聽聽你這些年對蟲道研究的心得。”
周易點點頭,俗話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與其苦逼的去做排列組合工作,倒不如聽聽巴頌的研究所得,或許對自己也會有所幫助。
“多謝上師。”巴頌畢恭畢敬地磕了個頭,老老實實地站起身來,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好學生,再也不敢多看寶歐一眼。
“竹樓上不方便,就去水寶叔哪裡吧,我們一起聽聽巴頌的研究所得。”周易笑著點點頭,陳老道也厚著臉皮跟了上來,他是內外丹雙修的大家,古時的道家外丹,也有用到蟲蠱的地方,只是多年失傳,老道想碰碰機緣。
窗外雨聲更驟,巴頌的語速卻比雨聲更急。好不容易才得到周易首肯,他當然要在‘上師’面前狠狠表現,努力把自己裝扮成一位三觀正確、有理想有追求的泰國好青年。
周易微笑著坐在他對面,輕輕品嚐著苗家特產竹根苦茶,緩緩恢復著消耗過多的精神力量,一面聽著巴頌的講述,面色漸漸變得嚴肅沉凝,自己竟是小看了泰國黑胖。這貨不完全是吹牛啊?
陳英寧起初也沒當回事兒,他的興趣更多還是在周易如何修成了‘命神蠱’上面,並沒有興趣瞭解巴頌的奮鬥史,可畢竟是道門內外丹學的大行家,於草木醫藥之道十分精通,聽了幾句後,牛鼻子老道開始認真起來,一面傾聽,一面和老徒弟君邪交換著眼神兒。就連一直很不待見巴頌的寶歐也眨動大眼睛看著這個泰國黑胖。開始重新評價這個傢伙,感覺他比阿爸更認真,至少在研究蟲道方面是這樣的。
巴頌首先講述的還是那場瘟疫,事實上也正是這場瘟疫,才讓他這個一心研究蟲道。從不會收錢害命、甚至是幫人用藥物迷惑女性的降頭師嶄露頭腳,成了附近地區的風雲人物。
他治療瘟疫的手段,就是用適當的蟲粉和草藥結合,效果十分顯著,讓很多專業醫生乃至泰國衛生署都為之稱奇,因為那是被定性為‘霍亂變種’的新病毒,起源於他那個骯髒的鄉村。如果不是他力挽狂瀾,喪心病狂的衛生署說不定會封閉全村,讓所有村民自生自滅。
周易對此表示了驚奇,他和夏明倫交流的時候。也聽這位西醫界權威提到過這種曾經在非洲、南美出現,奪去過上千條生命的病毒。隨著人類對已知病毒的免疫,曾經讓無數人恐懼的霍亂病毒已經不能為惡,可並不代表這種病毒已經完全消失。基上每隔三到五年,都會出現新的變種。奪去很多無辜的生命。
而且近年來出現的大多變種,都和癌症有著同樣的特徵——能夠長期破壞人的免疫系統。
這種型別的新病毒是最難應付的,因為醫學界沒有任何有效的抗生素,已知的抗生素全部效果有限,唯一有效的手段就是隔離。
蟲豸和人類比起來,擁有更卓越的生命力,用蠱粉對抗新病毒,其實就是一種基因配對治療手段,可週易很是好奇,自己是有系統給予的‘基因配對功能’,否則要完成基因配對,就要是大型醫藥研究所才行,有這種裝置的醫藥研究所在全國也就十幾處,巴頌所在的村莊肯定是不會有的,甚至整個泰國也不見得有幾處,他是如何完成這項工程的?
巴頌的解釋讓他無比震撼,同時也讓水寶這個根紅苗正的蠱術傳人萬分慚愧。原來這個其貌不揚的泰國小胖,竟然是把自己完全奉獻給了蟲道,他會用精血豢養蟲蠱,從蟲蠱還是卵狀時,就吃睡在蟲室中,最變態的是經常和成群的毒物蟲豸裸身接觸,就像疼愛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它們,都快達到‘以身飼蠱’的境界了。
有著不算弱的精神力修為,對蟲道又是如此痴迷,這就難怪他能夠用一隻非洲雨林蜘蛛打敗水寶的金蠶蠱了,熱愛才是最好的老師麼。
這樣的經歷讓巴頌產生了一種連周易都無法理解的超能力,那就是他可以對自己豢養的蟲蠱產生一種類似第六感、阿賴耶識般的靈性認知,只要是他親手豢養過的蟲蠱,都可以在他腦海中形成基因譜系圖案。在降頭術中,這就叫做‘釋降過程’,必須是真正有恆心、大毅力的降頭師才能做到,只是巴頌管這叫釋降圖。
這是降頭師創造高階藥劑之前,必須掌握的手段,事實上現在很多降頭師已經沒有創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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