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去年祖父例行體檢時,發現肝部有陰影,當時沒怎麼在意;今天上午父親帶他去體檢,發現陰影擴大,有很大可能是癌,接到電話後,我聯絡朋友為祖父安排病床、醫生,準備明天做穿刺取樣檢查,但願祖父能吉人天相,渡過這一劫吧。
今天確實很累、心也有些亂,始終靜不下心來,本來想寫大章的,實在不行,就先3000字吧,算我今天又欠一章......
我這不是為了請假或者斷更做什麼鋪墊,是真事,對這本書的態度,光暗會認真負責到底,所以明天會繼續補欠,大家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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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本以為楚都人就很會吃了,一到夜晚,各類夜市燈火通明、什麼燒烤、砂鍋、炒菜......處處人滿為患,真正過了長江,卻發現南方人多半勤勉自律,很少去到外面吃東西;卻不想香江的‘大排擋’熱鬧程度不下於蘇北,而且菜品的精細程度猶有過之。
聶曉春果然是個吃貨,要了一桌子酒菜,還不忘點上幾隻肥美的‘膏蟹’,用蔥姜炒得焦黃,抄起來一咬一口油,得意地搖頭晃腦。
“棋聖前輩,你叫我出來就是吃螃蟹麼?我可沒有打夜食的習慣。”
周易笑嘻嘻地夾起塊炒糕,丟進嘴裡慢慢咀嚼,顯然是口不應心。
後天就是應氏杯抽籤分組的大日子,聶曉春雖說是種子選手。也不該這樣優哉遊哉才對,畢竟能參加這種級別比賽的就不會是弱手。分組結果也直接決定了他第二輪將要面對的對手,可看他的樣子,竟似完全不放在心上。
“你當這裡的螃蟹便宜呢?不是我找你,是毛毛,你問她吧。”
聶曉春衝坐在身邊的毛鈺歪歪嘴,旁邊的古立也跟著點頭:“老周,這次就靠你幫毛毛了......”
“幫毛毛,啥事?”
“臨陣換將。芮八段昨天吃壞了肚子,急性食物中毒,怕是參加不了比賽了,毛毛只能上場了......”
“女棋手的名額給了毛毛?芮敏八段食物中毒了?”
應氏杯的規矩,華夏、島國、南棒三強國必須有一名女棋手出賽,原本女棋手是眯眯眼的芮敏大姐,那天周易還見過打了招呼的。沒想到居然食物中毒了,這是怎麼話說的?
周易看了愁眉苦臉的毛鈺一眼,看得出她壓力山大,也難怪,國內的女棋手本來就不多,現在臨時從國內調人。派是還要個適應過程,毛鈺就是最好的候補人選。可讓今年才剛剛升了職業三段的毛鈺參加這種大賽,這不是坑娘麼?
雖說應氏杯要女選手參賽就是為了宣揚個‘男女平等’,基本就是走個過場,可誰知道抽籤時能不能同樣分到女棋手?萬一遇到男棋手。誰也不想敗的太慘了,毛毛可是粉絲眾多的美女棋手。估計也不想輸得太難看。
可自己能幫什麼?這可不是鬥蛐蛐,要是用精神力控制毛鈺,那樂子大了。
“今天是毛毛請客,周老弟你也幫著想想辦法,我們三個看能不能幫毛毛設計幾招‘飛刀’,要是弄好了,說不定就能斬敵於馬下,爆個大冷門出來。”
聶曉春是出了名的厚臉厚皮,女孩子請客他也甘之如飴,居然沒臉紅。
“飛刀,那是什麼東西?”周易莫名其妙,小李飛刀他倒是聽說過。
“噗嗤!”
正在喝啤酒的聶曉春和古立同時噴了,連圍棋中的‘飛刀’都不知道,這位是怎麼混到革命隊伍中來的?回頭一想也是,人家本來就是行外人,就因為下象棋下得天怒人怨,才被圍棋院用出種種手段連美人計都用上了才拉來的,說不定還就真不知道啥叫飛刀。
“就是在定式之外的變化,這種變化至少要區域性有利甚至是影響全域性,屬於新手怪手,讓對手忍不住就要進入陷阱,就像小李飛刀,例不虛發,直中要害。”
圍棋佈局階段是有邊角定式的,不僅業餘愛好者,就連職業高手也經常會走定式,因為對此雙方都可滿意,比較穩妥。可是也有精研某個定式而後出新招的,此類新招往往會讓對手以為是出了‘勺子’,有便宜可戰,一旦落入陷阱,就會出於被動,這就被稱為‘飛刀’。
可別小看這個,在三星杯比賽中,古立曾經就用精心準備的一記飛刀斬落了石佛李昌鎬,取得當屆冠軍,如果沒有這一下,完全靠拼功力,他取得冠軍的希望不會超過四成。
周易聽明白了,這不就是拉壯丁麼?於是點頭:“行,毛毛妹紙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過我有條件。”
“老周,你也好意思跟人家一個女孩子提條件?”
古立瞪了周易一眼,他和聶曉春想破了腦袋,也就想出幾個流行對局中可能使用的飛刀,可是因為時間倉促,沒辦法計算精細,這才想到請周易這個‘人形電腦’來給出出主意,沒想到這貨還拿上搪了,簡直豈有此理。
毛毛是啥,那就是華夏圍棋院之花,他們的心頭肉,你老周好歹也是圍棋院的一份子了,怎麼就不解風情呢?
“周大哥,你有什麼條件啊?”
毛毛睜開毛茸茸的大眼睛,十分幽怨地看著周易,似乎在說我都請吃大排檔了,你還忍心提條件啊......
“幫我帶個學生吧,小葉子你見過的。”周易嘿嘿一笑,這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小葉子要學棋,找個女棋手是最好的,而且說到基礎功夫、死活題教學什麼的,毛鈺這種科班出身的可比自己靠譜多了。小學生就得小學教師來帶,你弄個博導也不對口不是?
“就這事啊?我還當什麼呢。嗯......小葉子好聰明的。也討人喜歡,我願意。”毛鈺連連點頭,倆女孩兒還挺有緣分。
“好,痛快!”
周易哈哈一笑:“去結賬吧,我們現在就回體育中心,我給你多準備幾手,不叫飛刀,叫大刀。向鬼子和南棒鬼子頭上砍去的大刀,哈哈哈!”
“多準備幾手,還大刀?”
聶曉春和古立差點沒再一次噴了,‘飛刀’要是這麼好弄出來,也就不叫飛刀了,這口氣也忒大了些吧?
彷彿看穿了兩人的想法,周易微微一笑:“是騾子是馬。遛一趟就知道了,我可不會吃白食、尤其是女孩子的白食......”
一入棋界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自從座子棋被廢除,圍棋可謂花樣百出,尤其是在拿掉了座子後,佈局階段變得開始重要起來,你越是狡猾。就越能佔據先機,畢竟像吳清源那樣憑全面實力碾壓對手、像武宮正樹那樣憑藉浩瀚宇宙流讓人絕望、像大竹英雄那樣以美學入棋,近乎求道的天才棋手還是百年難遇,更多的是聶曉春這樣的鬼手大家、古立這樣的力戰英雄和石佛李昌鎬這樣的‘勝負師’
隨著圍棋變得越來越功利,‘飛刀’也就成了堂皇正道。就連華夏棋院都要鼓勵棋手去研究,以求取得好成績在體委拔份兒。
周易對飛刀是看輕的。這其實就是歪門邪道,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在聶曉春的房間,兩大高手擺買棋子,一面向周易介紹棋局,一面讓毛毛再次加深記憶;兩人也不愧是當代高手,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居然想出了四五記飛刀,基本都是對主流佈局有用的,甚至還有個是對‘大雪崩’定式的延伸。
一遍遍的研究、推算,聶曉春和古立都很得意,聶曉春嘿嘿笑道:“老周,服氣不服氣?這可不是象棋,你要是落進我們的飛刀陷阱,也保證你拔不出來,就比如這個,對手一旦落入圈套,角部就要吃虧三目左右,後面還能下麼?”
“是這樣麼......”
周易笑著拿起棋子,落在了棋盤上,竟是直接跳進了聶曉春所謂的圈套。
“你這是找死。”
“找死不找死的,下著看。”
雙方你來我去,果然如聶曉春所言,周易的白棋在角部虧損了三目棋的樣子,可週易脫先後繼續走下去,到了中盤對攻時,竟然被他一串手筋下來,棋子連回角部落地生根,本來被聶曉春視為白棋棄子的幾顆白子就此活了......
“怎麼會這樣......”
聶曉春呆呆地看著棋盤,這才發現正是剛才的‘虧損’讓白棋留下了施展手筋的餘地,最妙的還是這些手筋是隨著中盤進行才成立的,之前就是地地道道的虧棋。
現在回頭來看,自己精心研究的‘飛刀’哪裡是給對方挖坑,根本就是給自己埋了顆炸彈。
“這就是吳老棋聖說的平衡之道吧......”
古立也是搖頭苦笑:“我們精心研究的飛刀根本沒有佔到便宜,這就像從銀行貸款,取出錢來將來還得更多。不過也就是遇到老周了,換了別人只要一步走錯,也平衡不過來。”
“難道所謂的飛刀都是從銀行貸款?這還研究個什麼勁兒啊......”
到了九段高手這種境界,不用解釋太多,周易一捅破這層窗戶紙大家就都明白了,聶曉春不覺有些洩氣。毛毛看看周易,又看看聶曉春,卻是撓了撓頭,她硬是沒明白。
“誰說飛刀沒用的?”
周易搖頭:“其實剛才那招不錯,並非人人都是吳清源老爺子這樣的棋才,也不是人人都能有我這樣的計算力,不過要應付應氏杯這樣的比賽,飛刀的質量也要更高一些,剛才那個遇到石佛這樣的高手,也未必吃得住人家。這樣吧,我試著擺一個......”
“你試著擺一個?”
聶曉春和古立瞪圓了眼睛。天可憐見,他們兩個研究剛才那記飛刀可是花了一個多小時,這位才來到多長時間,張口就要擺一個?
周易擺了幾手棋,最後擺的是小目二間高夾,在近年的比賽中,這是應對小目掛角的流行手段,既保持攻擊壓力,又有二間距離,籠罩邊地,兼取外勢。
“對這手棋各位怎麼看?”周易笑呵呵地道。
“這還用說?託三三後虎起!黑棋敢退白棋就立下去取地,黑棋如向下打吃則白棋可以反打封外勢,這種應法黑棋有趣,白棋吃虧太大,很少有人下了。後來出現了白棋星位尖頂的應法,這樣白扳三三的黑棋無法打到。陳院長那個時代很多人這樣下啊,現在過時了。”聶曉春畢竟是九段高手,一眼就看了出來。
“現在的正手應該是黑棋強進三三,如白棋敢跳出,則黑棋得利還有攻勢,區域性好看,白棋只能搶頭,黑棋當然斷,否則進三三就成了笑話。之後應該是黑棋棄角換外勢,白棋得到實地,雙方都能接受,這是主流變化吧?”
毛毛也不完全是花瓶,被聶曉春一提示,就看出了局部正手。
“呵呵,說得不錯,不愧是老牌九段高手和棋界美女新秀......”
周易就知道這兩位得上勾,笑眯眯地道:“可是你們注意到我之前擺的幾手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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