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將拳頭放下,一股酣暢淋漓的感覺充斥於渾身上下。
痛快!太痛快了!雖然魂力半點沒催,可這種力量塞滿了每一個毛孔裡的感覺,實在太讓人迷醉了。
白夜感覺自己這肉身似乎超越了絕魂境六階之人,雖不知能媲美多少階的存在,但至少不會比面前這位秦長老差。
只是對於力道的精準控制,還稍微有些欠缺,看樣子一味的枯坐頓悟也無濟於事,肉身還是重在鍛鍊。
白夜心思著,將拳頭收了回來,說道:“你可以走了。”
“你”秦新紅小臉一陣紅一陣白。敗給一個沒有魂力的人?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她是秦新紅,而不是桑冬名之輩。
“你叫什麼名字?”秦新紅深吸了口氣,開口問道。
“怎麼?你要報仇嗎?”白夜淡問。
“算是,也算不是。”秦新紅搖搖頭:“新紅雖然實力不濟,但好歹也是天下峰的長老,這點肚量還是有的,不過我敗給你到底還是不甘心,以後我還要挑戰你!”
白夜一聽,點點頭:“我會接受你的挑戰,你可以叫我白葉?”
“白夜?”秦新紅心臟猛跳:是那個屠遍了初宗榜的那個白夜嗎?那個殺的桑長老修為倒退的那個白夜嗎?
不可能,據說那個天縱之才已經被峰主抹除,峰主何等實力?即便是初宗第一站在峰主面前,怕也不能輕易離去。
此人似乎也很年輕,若是有天魂,倒的確有可能是那個白夜,但他身無半點魂力,能有現在這份手段,已是難得,日後怕難有長進了。
秦新紅微微一嘆,眼眸裡閃過一絲惋惜。
她正了正色,說道:“白葉,以後交手,希望你能用盡全力!”
“怎麼?你覺得我剛才沒有盡力一戰?”
“當然。”秦新紅指了指白夜腰間掛著的兩把劍:“你應該是位劍修,可你卻與我拼拳頭,這能叫盡力嗎?”
白夜一愣,低頭看了眼死龍劍與青劍,搖了搖頭苦笑連連。
他轉過身,繼續盤坐在瀑布前,不再與秦新紅多談。
秦新紅衝著白夜作了一禮,翻身上馬離去。
那些天下峰的弟子們眼中傲慢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看向白夜的目光只剩下欽佩與尊敬。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強者永遠受人擁護,雖然秦新紅在天下峰長老裡是實力最差的一個,但她畢竟是長老!而這個年輕人,居然不用魂力,敗了秦新紅
這人何等強大?
“這個人好年輕!估摸著也就二十五歲不到,卻有如此實力,長老,為何不將他招入我天下峰?”一名弟子好不容易將視線從白夜身上挪回,開口說道。
“現在不是時候,剛剛得罪了別人,豈能開這種口?”秦新紅搖搖頭,繼而目光一厲,落在了林、言這對男女身上。
“言燕!林翰!你們給我過來!”秦新紅肅喝道。
二人臉色一變,言燕忙陪著笑臉,道:“長老,有有什麼事嗎?”
“你們二人肆意滋事,違反門規,更欺瞞長老,一錯再錯,之前我對你們百般容忍,但這一次,我不能再縱容你們了!這次返回宗門後,你們便去枯日峰修行吧。”
枯日峰?
眾弟子心頭一寒,那可是坐死峰啊,宗門內那些犯了大錯的弟子們才會被懲入枯日峰,峰上瘴氣瀰漫,嗅到瘴氣的人會痛苦不已,且峰石奇特,白天灼燒難忍,晚上冰寒刺骨,在上頭一日便痛不欲生,簡直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林、言二人聞聲,嚇得魂不附體,急忙跪在地上,哭喊道:“長老開恩啊!長老開恩啊!!!我們知道錯了!”
“若你們知錯,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蹈覆轍了!我天下峰就是因為有太多像你們這樣的人,才會被外人誤解!這一次我絕不姑息!”
秦新紅冷哼道,衝著身旁的弟子喝到:“劉濤,你馬上押他們回宗門!送入枯日峰,若我返回宗門後發現他們二人不在峰內,你則替罰!”
那弟子一聽,臉色劇變,急忙抱拳:“是,長老!”
與秦新紅一戰,白夜感覺自己的肉身完全被激活了,之前死氣沉沉,而現在朝氣蓬勃。
他盤坐於大石上,面向瀑布,催起金剛不滅。
《金剛不滅》是白夜開啟天魂之前就一直在修煉的法訣,這門法訣的宗旨是對肉身煉至於不死不滅的境界,但金剛不滅僅僅是基礎篇對魂力沒要求,而後面的力魂篇、氣魂篇、絕魂篇皆有相對應的魂境要求,然而白夜驚訝的發現,當前他運作的金剛不滅強度,居然達到了武魂境才能習得的‘天地大勢’之境界,這股天地大勢並非白夜的大勢奧義,而是一種藉助於天地之間的勢來增幅肉身強度的神奇法門。
天地大勢是源源不斷的,而肉身的強度也能一直保持,極為神奇。
“對了,秦新紅也說過,我是劍修,現在失了魂力,僅靠一身蠻力,還能施展出劍技嗎?”
白夜站起身,拔出腰間的青劍,心頭默默催起九魂劍訣。
但結果令人失望,九魂劍訣的法門唸了一通,體內沒有任何反應。
畢竟是以魂力位基礎的法門。
白夜嘗試著再催一念劍法,也行不通。
輔心咒、寂龍劍陣、反轉兩儀陣皆不可用。
當前白夜掌握的劍術只有兩種。
重劍訣及閃劍訣。
他盯著面前宛如白龍般的瀑布,深吸了口氣,臂膀一震,青光在手中濺出,如月牙一般,朝瀑布斬去。
呼!
力撼虛空,破空而去。
嘩啦。
那條長長的白龍瀑布,竟被生生劈成兩半,青光間激盪的力量蠻橫的將其隔開,霸道無匹。
“重劍以力為基礎,發揮出來的威力竟不比以魂氣作基礎差!雖然以力為修終非正途,但力量給予的威力,也是決不能小視的。”
白夜縱身一躍,蹦至十幾米的高空上,力量全部發動,提著青劍,狠狠地朝下方斬去。
嗡嗡
青劍墜落,力量驚人,劍身竟因為與空氣的劇烈摩擦而蕩起了火焰。
咚!
這一劍,斬于山澗山壁破碎,大地狂顫
宗名決選的日子終於到來。
匯聚於天華城內的群英們早就急不可耐,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在各方宗門代表及永珍門人面前好好表現表現了。
大賽的場地位於天華城的正中央,今日,繁華的天華城已是萬人空巷,所有人全部聚集在賽場周圍,翹首踮腳而望。
天華城的各大家族、周遭赫赫有名的宗門,皆派上了代表。
嶽輕舞低著腦袋,嘆氣連連的坐在岳家席位前,對於比賽,她沒有半點期待感,因為無論輸贏,她都是最大的輸家。
“輕舞,聽說你近日對平公子的態度很是不好,有這回事嗎?”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威嚴的看著嶽輕舞,聲音發沉道。
“爹?”嶽輕舞愣了下:“您怎麼來了?”
“今日之事,關係到我岳家能否翻身,我豈能不來?”中年男子岳陽豪冷哼一聲:“倒是你,年齡也不小了,還不懂事嗎?平公子年少有為,乃天縱之才,這一次他定能在宗銘決選上奪得初宗候補之位,為我岳家贏得榮耀!而你怎的總是對他避而不見?躲躲閃閃?”
岳陽豪幾乎是質問了,他的意思嶽輕舞豈能不知?而岳陽豪的身後,跟隨著的正是平一刀及嶽老三,平一刀那張鬍渣稀鬆的臉露出笑來,走上前對嶽輕舞抱拳:“嶽小姐,一刀不知哪裡做錯了,為何小姐對一刀這般討厭?若一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指出,一刀必會竭力改正。”
“平公子多慮了,輕舞並未嫌棄您,只是這幾日輕舞身體欠恙,不能相陪,僅此而已。”嶽輕舞淡淡道。
“你看看你,你還是這個樣子,你是要氣死爹嗎?”岳陽豪愈發生氣了:“我都聽說過了,前幾日前去萬元鎮請得平公子,你甚至還招了一個沒有魂力的廢物進駐我岳家,還好你三叔把那人轟走了,若是此事傳出去,我岳家的臉豈不被你丟盡?輕舞,你真是越來越任性了!”
“爹你怎麼能這麼說?”嶽輕舞委屈極了。
“我不能再繼續放任你不管了,這次宗銘決選結束,我會給你安排一位好人家的!”岳陽豪很是深意的看了眼平一刀,直讓他驚喜不已。
雖然平一刀非大家族人,但他名氣尚在,乃天之驕子,若能引他入贅岳家,定能緩住岳家當前搖搖欲墜的局勢。
而以平一刀的實力,奪取一個初宗候補的名額,把握還是蠻大的。
岳陽豪這一次是把全部賭注全部押在平一刀的身上了。
“平公子,你要好好表現吶,我跟大哥可都看好你哦!”嶽老三拍了拍平一刀的肩膀道。
“哈哈哈哈,放心放心,嶽老爺,嶽三爺!看我怎麼拿下這初宗候補的名額!”平一刀豪爽道。
“請問,岳家嶽輕舞小姐可在?”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飄了過來。
岳家人紛紛朝聲音的源頭看去,頓時個個一震,岳陽豪眉目微緊。
來的人,身著永珍弟子服,竟是永珍門人。
情緒低落面色發白的嶽輕舞聽到聲音,急忙抬頭,當即一喜,連忙朝那弟子跑去。
“巧鳳姐姐!”嶽輕舞歡喜不已道。
“輕舞妹妹,好久不見了,你近來可好?”女子微微一笑。
“託姐姐的福,還可以。”嶽輕舞強顏歡笑。
“若有什麼難處,一定要跟姐姐說哦。”巧鳳自是看出嶽輕舞的不對,但礙於岳家人都在,也不便多問,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根掛墜,遞了過去:“喏,你拿著。”
嶽輕舞一望,那掛墜正是當初她塞給白夜的那根掛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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