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人來到商秀珣身邊的時候他正在對商震大發雷霆,商震只是微笑著站在一旁,對商秀珣來一個不與理睬,見我們到來方尷尬的笑道:“救星來了,還是有你自己向她解釋吧,呵呵,再不解釋清楚的話我這把老骨頭可就保不住了。”
商秀珣玉臉微寒的瞪著我,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臉上流露出來的卻是怒色,顯然對我自作主張放走了毛燥兩人極為不滿。
我心中一陣煩躁,雖然對商秀珣的性格瞭如指掌,但是心中實在是憋著一口氣,我這麼做也無非是為牧場的長遠之計考慮,沒來由的受了氣,心中總是有些不爽。臉色自然也不是很好看。
身邊的傅君婥見狀,忙走到商秀珣的身邊,將她拉到了一邊,好言相勸的解釋起來。商秀珣臉上的冰冷才漸漸的消退,最後才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頗有後悔之色。其實她心中也不願與我生氣,只是心中那股倔強不由自主的表現出來,步履有些沉重的走道我我們的面前,對我謙然一笑,幽幽道:“龍大哥,秀珣錯怪你了,只是秀珣的性格使然並非有意,還望龍大哥不與小妹計較才好。”
商秀珣的一笑早已經將我心中那微許的怒氣吹到了九霄雲外,爽朗的一笑道:“哈哈,秀珣不怪我越俎代庖我心中已經大念阿彌陀佛了,焉有怪你之理?秀珣還是處理一下戰後的事情吧。”
商秀珣見我並沒有因此而責怪她,心中一陣欣喜,然後又向商震投以抱歉的目光,商震欣然一笑道:“我是你二叔,看著你一天天的長大,對你的性格拿摸的再清楚不過了,二叔自然也不會怪你。”
商秀珣向他報以微笑,然後向眾人躬身一禮,轉身冷然的吩咐道:“速將牧場的傷亡損失報予我知道。”不怒而威,隱然散發著場主的氣勢。看的商震嘴角掛滿了微笑。
經過一番處理之後,牧場全殲敵人無疑漏網,己方之戰死三百餘人傷千餘名,以兩千兵力抵擋敵人經驗豐富的五千兵士,此戰不可不謂戰績彪炳。商秀珣人聽完報告之後,吩咐道:“清理戰場,將所有的敵人的屍體掩埋,好生安葬牧場戰死的兒郎,妥善的安撫他們的家人,他們都是為了牧場而獻出他們的寶貴生命,牧場有責任照顧他們的家人一世衣食無憂。準備酒宴,今晚大家可大醉一番。”
我笑道:“酒宴我看可先免了,等我們真正的將敵人打退之後再舉行不晚,秀珣還是讓大家好好的歇息一晚,準備以後難以避免的連連惡戰為好。”
商秀珣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眾人臉上疲憊的笑容,應諾道:“也好,就按龍大哥所說去辦吧。”
眾人轟然應諾,各自忙活起來。我們一干人則向大廳走去。
路上商震輕聲向商秀珣說道:“秀珣現在已經貴為一場之主,做事情切莫因為自己的一時怒氣而擾亂到整局。二叔也是十分的認同天笑的決定,不知為何,二叔心中對這次四大寇來犯心中也是十分的不解。這剛好發生在各勢力紛紛稱王的敏感時候,四大寇如此明目張膽的對牧場大動干戈難道就不怕其他的勢力藉此來撿一個親近牧場的便宜?他們趕冒天下之大不韙一定是得到了多個勢力的默許,或是與一個除了合肥輔公佑之外的實力極為雄厚的勢力達成了某種協議。而我們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弄清楚這件事,否則我們永遠都是被動挨打,縱然躲過了這次也逃不出敵人的掌握。”
商秀珣低頭道:“二叔放心,秀珣一定會將二叔的教導銘記於心,時刻將牧場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商震會心低頭而笑,眾人返回大廳之後商討了一下明日的防範部署,然後就各自散去,回到住所休息。從昨天開始大家就一直在為四大寇的這次進攻做準備,所以幾乎都未曾休息,今日終於打勝一場開門仗,可謂預示著一個好兆頭,眾人心中興奮不已,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了。
第二天日當正午,我方大夢初醒,見身臥榻之上的兩位麗人衛貞貞與傅君婥仍舊是恬然入夢,不忍心打擾她們,在她們的臉頰上輕輕一吻,自己悄然無聲的穿衣下榻。衛貞貞等女商議決定現在正是非常時期,為了不讓我過度的勞累身體,每晚只允許她們其中的兩人侍寢,幾人輪換。當然其中並不包括宋玉致,因為在沒有得到“天刀”宋缺的首肯的情況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碰她的身子的,並不是因為我懼怕宋家的勢力,而是因為這是對宋玉致以及宋缺的一種尊重。雖然我們兩人都是兩情相悅,但是還是維持著彼此間的相敬如賓的感覺,沒有作出任何越軌的行為。宋玉致也是感激我並沒有要求她什麼,她也知道如果我真的那樣做的話她自己是絕對不會拒絕的,但是如此一來她也無法回去面對宋家,這或許就是一個出身大家豪門的弊病,整個家族的興衰榮辱永遠要凌駕於個人感情之上。
洗漱之後,回頭又望了她們二人一眼,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將房門掩上。然後舉步來到了牧場議事的大廳。見昨日戰事之處已經被處理妥善,彷彿昨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有地上的草葉上的斑斑血跡見證了此戰的慘烈。
深深的凝望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這該死的亂世會不會因為我的到來而改變呢?”轉過身,前腳剛剛邁進大廳的門檻,就與迎面而來的商震撞個滿懷,我一愣,抬起頭見商震臉有喜色,臉上同樣掛著笑容的商秀珣緊隨其後,心中奇怪,問道:“商老為何神色匆匆?莫非出了什麼意外?還是又發現了四大寇的人馬?”
商震一邊揉著被我這一下撞的隱隱作痛的胸口,一邊喜形於色的說道:“天笑你來到正好,有一個好訊息你聽了一定會高興。這回我們牧場取勝的把握就又多了幾成。”
我被商震的話說的一愣,問道:“商老為何這樣說?難道是有人攻打合肥的輔公佑嗎?
商震哈哈一笑道:“當然不是,走,我們邊走邊說。”說完走上前拉著我就向外面走去。我莫名其妙的望身後的商秀珣,只聽她解釋道:“剛剛有人來報,說是門外有一對人馬自稱是李家的人,領頭的是一位美貌的姑娘以及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我想如果真如來人所報的那樣此兩人一定就是秀珣的好姐妹,現今大唐的公主李秀寧,而那名男子則是他的夫君柴紹柴大哥了。李家與我們的關係一向不錯,想來一定是我們前些天派往長安求援的信使逃過了四大寇的伏擊,柴大哥這才帶領人馬趕來相助。現在又多了李家的援助,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故而二叔才會高興的合不攏嘴。”
見到商秀珣再說出“柴大哥”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興奮的光芒,我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看來這姓柴的與她的關係也不一般,只是不知道他們兩人近到何種地步。但是心中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好的預感一閃而過,總覺得這個柴紹一定有些問題。“唉,或許因為嫉妒而胡思亂想吧。”
被商震拉著一路小跑的來到了牧場的大門處,商震距離大門還有十多丈便大聲吩咐道:“開門,快開門。”門衛見大管家發話,不敢怠慢,連忙開啟大門。城門大開的時候,我們恰好趕到門邊。
我向門外望去,只見外面聽得開門的聲音之後人頭攢動,數量至少在一千左右,隊伍的最前面悠閒自得的站立一男一女兩人,女子身著一身淡彩華服,身材窈窕動人,風神高雅,叫人無可挑剔。男子外穿一間寬鬆但不失得體的白色長衫,手中一把精緻的折骨紙扇,風度翩翩,氣度高雅。眼神中更是閃爍著高傲的神色,面帶微笑,卻是由一派大將之風。
而此二人身後深情嚴肅的站立著二三十人,雖然服飾打扮各異,但個個都是錦衣勁服,差別只是色彩搭配的不同而已。刀槍劍戟,每一個人的隨身兵器各不相同。而且個個太陽穴高高突起,眼神中精芒閃爍,顯然都是內外兼修的一流高手,這些人應該是李家的家將。
我心中嘆道:“李家果然是名門大閥,就連府中的家將相比較其他的勢力也是高上一籌。”我又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心中奇道:“只是為何我總覺得其中有些人的內功似乎有些蹊蹺之處,管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其所精通的似乎是佛家的功夫。只是這些佛門中的高手又怎會充當李家的家將?”
柴紹見城門大開,與李秀寧攜手迎了上來,李秀寧掙脫開柴紹的手,一臉興奮的跑了過去,興奮的與商秀珣抱作一團。
柴紹則是無奈的笑了笑,聳了聳肩,風度翩翩的抱拳笑道:“商老安好,秀珣妹子別來無恙。紹一接到牧場有難的訊息便火速帶人先趕來援助,大哥建成還領得三萬精兵正在向這裡趕來,只是半路上遇到了一些毛賊,需耽擱些時日。特命我先挑選了一千精兵先趕到牧場。希望尚未來遲。”說完炯爍的目光望向商震與商秀珣兩人,而目光更是在商秀珣的玉臉上停滯了片刻。當他見到商秀珣的身邊還站立著一位同樣英俊瀟灑,威武卻在他之上的男子時,臉上的表情稍稍一愣,然後很有禮貌的問道:“紹觀公子面相英偉,定非凡人,尚未知公子高姓大名?”
商秀珣鬆開抱著李秀寧的手臂,搶在商震之前回答道:“這位便是名震天下的‘逍遙客’龍天笑,龍大哥此次也是專門趕來援助牧場的。昨晚若非有龍大哥的妙計,牧場近日恐怕已經易手。”
柴紹見商秀珣口中稱我為“龍大哥”,嫉妒的神色在他的眼睛一閃而逝,堆起笑臉,故作驚訝道:“啊,原來公子就是‘逍遙客’,在下久仰公子大名,今日得見實乃幸事。柴紹還要在這裡多些龍公子替小弟解了牧場的危機呢。”
李秀寧聽到我就是逍遙客,不由得也多瞧了我幾眼,眼神中頗顯幾分贊色。
而柴紹身後數十家將也是喜形於色,在我身上不住的打量著,只有幾人的眼神中帶有些許的警惕,而這些正是那些身負佛門上乘武學之人。這一切我都收在眼裡,心中飛快的分析這,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我還禮道:“在下也只是恰逢其會,略有薄名,還不都是江湖上的一些朋友抬舉的,怎及得上豪門大家出身的柴公子。”我如此之說並非是無理,自從第一眼見到這個柴紹,我就已經看出他身懷絕技,斷然不是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一副功夫平平的樣子,再者此人城府極深,輕易不怒形於色,心計絕不在香玉山之下。
商震哈哈一笑,道:“兩位都是牧場的客人,商震先在這裡謝過柴公子的援助之恩。”
柴紹忙上前阻止,瞄了我一眼,爽朗的笑道:“商老何處此言?內子秀寧自小與秀珣妹子交好,情同姐妹,飛馬牧場與我們李家更是有如一家,此乃天下皆知的事情,唇亡齒寒,在下不辭勞苦的趕來援助也只是分內之事,一家人商老又何必客氣。天下間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敢打飛馬牧場的歪主意都是與我們李家和柴家為敵,我們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他!”說完,再次向我瞄了一眼,神情頗為高傲。
我則是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全黨沒有聽見一般。心中卻是明白這是柴紹在向我示威。心道:“暫且讓你囂張一時,他日我定能讓你吃盡苦頭!”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