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祝玉妍住進了分壇專門為門主準備的別院,剛剛準備好好的休息一下,門外就有人來報說壇主董方求見。我向祝玉妍苦笑一下,看來又要好一會才得休息了。
董方笑呵呵的走了進來,向我行過參拜之禮後道:“門主總算是有空到洛陽來了,呵呵,這樣我老董可就再也不用煩那三個老傢伙在我的耳邊嗡嗡了,呵呵。”
我笑道:“他們三人在董壇主的耳邊說些什麼值得董壇主如此的厭煩?”
董芳笑罵道:“那三個老傢伙還不是藉機用飛鴿傳書向我吹噓門主在他們那裡逗留了多長多長,呵呵,現在好了,門主總算是沒有把我老董忘記。嘿嘿,還有,聽說王老傢伙現在正忙得不可開交,準備聽從門主的命令把整個玄武壇搬到襄陽去?門主難道是又對襄陽有了想法?”
我點了點頭:“不錯,現在的確是有這個想法,同時考慮到玄武壇在巴陵的作為不會太大,在那裡設一個分舵已經足夠了,還不如將我們的主要實力瞄向錢獨關的老家。”
董方聽後也點了點頭道:“嘿嘿,我可是真的羨慕這個老傢伙,憋了這麼久終於可以活動活動了。”然後將目光望向我,臉上掛著有些“狡黠”的笑容。
祝玉妍看了看嬌笑道:“沒想到董壇主年逾五十之人說起哈來如此的風趣,到像是一個十足的年輕人似的,呵呵,果然是老當益壯。”
董方哈哈一笑,開心的說道:“多謝門主夫人誇獎,呵呵,我老董再怎麼老當益壯也沒有我們門主的好福氣,呵呵,竟然能娶到夫人如此年輕漂亮的女子。”然後看了看我接著說道:“門主不要怪罪老董才好,呵呵,這些年我在這個魚龍混雜的鳥地方憋的實在是太久了,呵呵,今天門主來了老董才能如此開懷的玩笑一番。”
我向他擺了擺手,笑道:“董老是性情中人,在下有怎會因為這而怪罪你?呵呵,只不過董老剛才的話可是說錯了,這也難怪,董老恐怕還不知道我這個夫人的身分吧。”
董方聽的一愣,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奇道:“夫人的身分難道不是門主的夫人嗎?嘿嘿,不知道屬下哪裡說錯了。”
我笑道:“王壇主沒有告訴你我的這位夫人乃是陰後祝玉妍嗎?”
董方一聽,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看了我們好久才緩過神來道:“陰後?我的天,我現在可是越來越佩服門主的本事了?”說道這裡,忙向我伸出了大拇指喃喃道:“厲害,嘿嘿,怪不得王老傢伙上次來信中說門主到時候一定會讓我大吃一驚,我問他他卻是死也不肯說,嘿嘿,老傢伙,有機會在找你算賬。”
祝玉妍千嬌百媚的瞪了我一眼,然後看向董芳道:“董壇主不必為此事而大驚小怪,他這個人就總喜歡拿別人的事情來開玩笑。”說完又嫵媚的瞪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嫣然的一笑,豔光四射。
我看了看目光有些呆滯的董方,忙咳嗽了一聲,董方方醒悟過來,臉上掩飾不住的尷尬之色。我笑了笑道:“董壇主可知道這上官龍的來歷?”
董方奇怪道:“門主為何問起這個人?哦……”董方話剛出口便想起來自己在進門知識就已經得到了酒樓執事的彙報,我與祝玉妍在酒樓教訓了洛陽幫的幾人。於是想了想接著說道:“上官龍這個人屬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以自創的一百零二式‘迎風杖法’聞名洛陽,可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而洛陽幫的崛起也不過是最近幾年的事情,至於這個上官龍的身分,屬下也曾經派人去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我心中道:呵呵,看來這個上官龍倒是懂得如何隱藏身分,現在洛陽城中知道他真正身分之人恐怕只有我與祝玉妍等寥寥數人,這時間祝玉妍微唇輕啟道:“這上官龍的身分恐怕我知道的是再清楚不過了。不如就讓妾身道出一二吧。”
於是,祝玉妍從頭到尾的將上官龍的真正身份以及是如何來到的中原在洛陽扎穩腳跟的整個過程詳細的說與我們兩人知道,我倒是沒有什麼,畢竟早已經知道了這一切,董方可就是滿臉的震驚,驚詫的說道:“真是沒有想到這個上官龍原來竟然是大明尊教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地位不低的長老級別的人。只是大明尊教乃是西域的教派,為何派上官龍來中原扎穩腳跟,莫不是他們也向染指中原?唉,看來中原這次可就更熱鬧了。”
我聽後道:“董老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發現,否則為何會如此的感嘆?”
董方回答道:“屬下也正要稟告,最近這兩個月來,塞外個族都有不同人數的高手潛入洛陽之中,其中洛陽城外更是無端端的多出了千餘人行跡可疑的人馬,最大的可能性是突厥人,只是這還只是屬下的一個猜想,到現在還沒有什麼真憑實據。”
我點了點頭道:“你說的這些我已經知道了,在巴陵的時候王壇主也曾向我說過這些事情,而且巴陵的周圍也是出現了這些人,而且估計與巴陵的蕭銑難脫干係。只是不知道突厥除了與他達成某種協議之外是不是同樣還與其他的勢力相勾結,現在突厥的實力與日俱增,中原對其不可不防。”
董方點了點頭道:“門主說的對,不只是突厥,鐵勒,吐谷渾等關外的強族也都是對中原的大好江山虎視眈眈,唉,最令人氣憤的是李淵這個窩囊廢竟然公然的與突厥勾結在一起,簡直是引狼入室。”
我笑了笑道:“李淵現在畢竟年歲已高,昔日的雄風早已經不再,由此荒唐之舉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呵呵,對了,董壇主對郎奉此人有何看法?”
董方看了看我道:“呵呵,門主為何問屬下的都是些大出屬下意料之外之人?難道這個郎奉也是大有來歷不成?”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道:“董壇主誤會了,郎奉這個人的來歷我現在是毫無所知,倒不是對他的身分有所懷疑,而是我在來洛陽的途中將他從晁公錯的手中救出,據我以前所知此人倒是一個能征善戰的將才,而且今日見他在洛陽的軍中頗有些威望,所以想將他收歸己用,董壇主乃是久居洛陽定然對其人有一定的瞭解,故而才向董壇主一問。”
董方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回答道:“這個郎奉的確是有些斤兩,只不過他在軍中的威望全賴楊公卿,此人對郎奉來說可算是他的師傅。屬下與楊公卿交情深厚,哼,只不過沒想到這個郎奉靠著楊公卿的關係爬上來之後,便開始私下裡在王世充的面前說三道四,盡說些楊公卿的壞話,才使得楊公卿這兩年來處處都受到王世充的猜忌,以前手中所掌握的洛陽城一般的兵權先在也只剩下以前的一半不足,這還是因為他在洛陽軍中的威望實在是太高,否則王世充早已經將他踢出了洛陽城,不過我看這天不遠了。”
聽了董方的話我與祝玉妍立時就呆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郎奉在我們的面前表現的是如此的重義氣,但聽董方的語氣他似乎是一個十足的奸詐小人,心中奇怪,於是將自己的對他的看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卻見董方笑了笑道:“門主切不可輕易的相信此人,倒不是因為屬下與楊公卿的交情深厚,這個郎奉實在不可輕心,他乃是王世充的心腹親信,又怎會投靠到我們這邊?”
祝玉妍亦奇道:“郎奉在王世充的面前如此的誣陷楊公卿就不怕楊公卿報復與他嗎?”
董方唏噓道:“楊公卿怎會與郎奉這個小人一般見識,況且這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情,若王世充是一個明主的話自然不會聽信讒言。哼,只可惜王世充也是一個嫉賢妒能的小人,他早已經對楊公卿在洛陽軍中的威望忌恨,正愁沒有機會削弱他手中的兵權,又怎會放過這個借題發揮的機會,在外人開來只道是郎奉慫恿所至,卻不知正和了王世充的心意。楊公卿現在早已經把王世充的本質看的清清楚楚,早已經對他心灰意冷,自然也不會在意手中的那點兵權了。”
我心中暗罵了一聲,心道好你個郎奉,真會在老子的面前演戲,要不是老子在洛陽有人的話還真就上了你的黨,到時候說不定稀裡糊塗的就被你利用了,嘿嘿,現在只有我利用你了。想到這裡說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們有必要改變一下計劃,董壇主可否安排楊公卿與我見上一面?”
董方一愣,旋喜色道:“難道門主想……哈哈,好,屬下立刻就為門主安排。”
我忙擺手道:“董壇主此事切不可操之過急,現在時機未到,縱然與其見面也不能達到我想要的效果。等時機成熟再見他也不遲,嘿嘿,只是郎奉這個人我們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董方笑道:“呵呵,的確是我心急了。希望門主不要責怪,一想到以後可以與老朋友並肩作戰,心中興奮的過了頭。”
而我卻是正在想起他的事情,郎奉在被晁公錯包圍的時候所體現出來的那種大義凜然的氣勢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說他當時已經知道我與祝玉妍就藏身在一旁而故意的演給我們看,可是憑他那幾下淺薄的功夫又怎能發現我們兩人呢?想到這裡心中更是奇怪,這是腦海中閃過郎奉與敵人對戰的一幕幕,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再回想了三遍之後被我捕捉到了一個有微小破綻的畫面,那就是在晁公錯威脅完郎奉之後,被郎奉一腳踢飛的那人身上。他恰是在郎奉出腳之後才迎了上去的,大概因為小腹是人體的要害部位,所以他才本能的猶豫了一下,自然要比郎奉出腳的時間晚了片刻。難怪我當時會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這種感覺出在這裡。媽的,這些人的演技可真是一絕,竟然將如此一個生死搏鬥演的如此之像,怪不得晁公錯只是在一旁看熱鬧,一直沒有動手。要是放到現在肯定能拿個奧斯卡最佳表演獎。能夠想出如此大膽而歹毒計謀之人,可見其城府之深,才智之告絕。
“等等”我恍然大悟的脫口而出,沒有理會身邊驚詫的望看我的祝玉妍與董方兩人自言自語道:“他能夠與瓦崗軍的人合演這一場戲,難道郎奉是瓦崗軍的奸細!”
一句話驚起千層浪,董方張大嘴巴吃驚道:“什麼?”
祝玉妍也是滿眼的詫異的看著我問道:“夫君為何有此一說?”
我看了看兩人,苦笑著將自己剛剛心中的猜想詳細的說給兩人聽。
祝玉妍聽後道:“難怪當時玉妍心中總有一些彆扭的感覺,只可惜我們只顧著注視場中的打鬥,沒有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上來,所以才會被他們的演技所迷惑。”
東方也是點頭同意道:“如此說來這個郎奉真的有可能就是李密的人,呵呵,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想出如此詭秘的計謀,只是屬下猜不出此人為何如此大費周折?”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道:“不光是你,我也猜不出,恐怕也只有策動這個計劃的人才知道。董壇主,馬上加派幾個人晝夜不停的見識郎奉這個人,我要知道他每一刻鐘都在做些什麼,與什麼人見面,甚至是他用餐的食譜,總之我要知道他從此刻起的一舉一動,但切不可打草驚蛇,說不定我們能從他的身上釣到一條大魚。同時密切的注意起他的可疑人物,讓我們的人做好準備,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馬上就要到我們動手的時候了。好了,你下去準備吧。”
董方一聽我馬上就要開展行動,忙有些興奮的應諾道:“屬下一定不負門主所託。”然後轉身快步的離開了房間。
我閉上眼睛,用手指輕輕的按了按太陽穴,略有些疲倦的自言道:“這勾心鬥角的日子還真是累人。”祝玉妍嬉笑一聲,坐到我的腿上,幫我按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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