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凌山海收回有點呆滯的目光，輕輕咳了幾聲。
他抬眼看向凌青璇和張小凡兩人，面色微微有些尷尬。
他一直敬仰有加、奉若上賓的世外高人玉道長，不知為何，竟然在兩個小輩面前，表現得如此不堪，這讓他感到有些汗顏。
“道長……”
凌青璇看著玉道長離去的方向，臉上還殘留著一絲驚愕，張小凡反倒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咦？”
凌山海看在眼中，心中嘖嘖稱奇，這小子果然有點門道。
“晚輩張小凡，拜見老爺子。”
張小凡上前一步，微微一彎腰，恭聲說道。
“不必多禮。”
凌山海擺擺手，目光收斂，再次恢復那種沉靜如海的樣子。
“元伯好！”
緊接著，張小凡衝著站在凌山海身旁的元伯打了一個招呼。
元伯稍稍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張小凡會向他打招呼，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衝著張小凡一點頭，臉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小夥子，很不錯，懂禮貌。”
凌山海目光讚賞地看了一眼張小凡後，對著身旁的元伯吩咐道：“阿元，去搬兩張椅子過來。”
“是。”
元伯去而復返，從屋中搬過來兩隻椅子，讓張小凡和凌青璇坐下。然後，他再次站到凌山海身旁，一動不動，猶如一尊雕塑一般。
張小凡掃了一眼，心中瞭然。
看來，這位毫不起眼的元伯，應該屬於凌老爺子的心腹之人。
“小七，生日宴會舉辦的怎麼樣了？”
凌山海看著凌青璇，笑著問道。
“一切都很順利，唯一可惜的是，爺爺不能親自到場。”
凌青璇脆聲回道。
“爺爺老了。也不喜歡那種喧鬧。”
凌山海搖搖頭，語氣和藹地道：“只要你開心就好，這麼多孫兒孫女之中，爺爺最疼愛的還是小七你。”
“爺爺……”
凌青璇頓時眼眶微紅。語氣哽咽起來。
“小七，今天是你的二十歲生日，更是你的成人禮，可千萬不能哭。”
凌山海語氣嚴肅了一些。
“是，爺爺。”
凌青璇趕緊揉揉眼睛。展顏一笑。
“這才對。”
凌山海目光一轉，看向張小凡，道：“小夥子，我曾經派人暗中調查過你。對於這件事，你是否會介意？”
他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種耐人尋味的味道。
而且，他在說完之後，雙眼緊盯著張小凡，仔細觀察張小凡的反應。
瞎子也看出來了，他問出這個問題。就是為了試探一下張小凡。
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
說不介意，顯得太虛偽了。
說介意……咳咳，這是要翻臉的節奏嗎。
“介意，也不介意。”
張小凡沉吟幾秒後，微笑著說道。
“哦，此話何意？”
凌山海臉上露出一絲興趣之色，凌青璇也是轉首盯著張小凡，美眸中有些擔心。
“說介意，是因為。任何人都不喜歡被別人調查，我也不例外。”
張小凡雙眼看向凌山海，一臉平靜地道：“說不介意，那是因為您是青璇的爺爺。在關心青璇的情況下，對我進行一些調查，實屬正常，情有可原。”
啪啪啪！
凌山海伸出兩隻手掌，輕輕拍了幾下，語氣讚賞地道：“你是一個機智的年輕人。這個回答很聰明，不過”
他話音一轉，繼續追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介不介意？”
我靠，這老頭子，可真不好對付！
張小凡心中吐槽一聲後，道：“到目前為止，我不介意。但是，我希望老爺子以後不要再派人調查我了，不然的話，我會非常介意！”
嗡！
話音一落，場中一靜。
凌山海默默盯著張小凡，目光深沉，看不出喜怒哀樂。
凌青璇緊緊捏著衣角，欲言又止。
一直沉默不語的元伯，則是深深看了一眼張小凡。
張小凡一臉坦蕩之色，既然老爺子追問到底，那他就乾脆開啟天窗說亮話。而且，這些話也是他非常想說的。
他身懷眾多秘密，絕不喜歡被人調查！
“哈哈哈！”
半響後，凌山海突然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好，很好！”
他目光更加讚賞地看著張小凡，道：“在清江省，敢這麼和我說話的，還沒幾個。你小小年紀，膽子倒是不小，哈哈，很有魄力嘛。”
“小子直話直說，多的冒犯，還請老爺子恕罪。”
張小凡拱手說道。
“恕什麼罪！”
凌山海眉頭一皺，道：“男兒本性，該如何就如何。你若是藏頭縮腦，我反而瞧不起你了。”
“老爺子說的是。”
張小凡笑著應了一句，看來，這一關是過了。
坐在他身旁的凌青璇，也是暗中鬆了一口氣，生怕爺爺再問出什麼刁難的問題，趕緊嬌聲說道：“爺爺，小凡他年紀比我都小，你不要再為難他了。”
“小七，別看他年紀小，手段可不小。”
凌山海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張小凡後，斬釘截鐵道：“小夥子，從今往後，老頭子不會再派人調查你了。”
“多謝老爺子體諒。”
張小凡抱拳道，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希望凌老爺子說話算數，否則的話，他不得不採取一些反制措施了。關於他身上的秘密，無論如何，都不能洩露出去！
“對了，初次拜訪，我帶了兩件禮物，準備送給老爺子您。”
張小凡開啟身上的揹包，拿出兩個禮品盒。
“哦，什麼禮物？”
凌山海沒有推辭，而是饒有興趣地問道。
他有點好奇，張小凡會送給他什麼禮物，而且是兩件。
“這是一盒龍井茶。”
張小凡走上前，將其中一個禮品盒放在石桌上，道：“這茶葉，還算不錯，老爺子可以嚐嚐。”
“小凡，難道我上次喝的那種茶葉？”
凌青璇突然一臉激動地道。
“沒錯。”
張小凡笑著一點頭。
“這茶葉有何稀奇之處？”
望著一臉激動的孫女，凌山海不由收起眼中的那一絲淡淡的失望。
最開始，他以為張小凡會送什麼比較有意思的禮物，結果是茶葉這種老套之物，他不免有點失望。
不過，看小七這副樣子，這茶葉似乎不簡單。
“爺爺，這茶葉可好喝了。”
凌青璇看了一眼張小凡，微微一抬下巴，有點小驕傲地道：“比您珍藏起來捨不得喝的武夷大紅袍，還要好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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