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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準備跟俄國幹仗】(1/2)

作者:過河老卒
239

酒會是什麼?不清楚!酒會里還有舞會?不知道!舞會上紅男綠女們可以摟摟抱抱?沒興趣!

楊格來就是談交易的,既然談判對手的許可權不夠,那就不談了唄。客氣地向一直不曾得到發言機會的米勒先生點點頭,告訴他去遼東看過之後再談,向處於打雜小廝地位的花翎提督漢納根微笑一個,約定回頭在賢良寺見面詳談。起身,向眾德國人致以軍禮後,走人!

帶著強烈的目的性光棍一般的來,沒達成目的也如光棍一般的去,**裸的表示出強烈的目的性和務實性,對今後的談判有好處。至少讓德國人能夠感覺到——真正的合作誠意就是這麼表達的。

走出領事館,拐過街頭,秋夜中的海河西岸到處是蘆荻滿地的沼澤,有點像關外雙臺子河、大遼河兩岸的風情。水漫低地,今天漫過明年又來,洪水用一次次的漫堤決壩在大清國官吏們的臉上扇了又扇,卻沒有令麻木的官員們感覺到羞恥,他們該尋歡作樂還是尋歡作樂,洪水漫堤?漫堤就漫堤,那是老天爺的事兒,幹我何事?

這些荒地,一整治出來就是良田,可惜了喲!

登上機器船,在明輪啪啪的打水聲中,楊格手指東岸的河堤,向蔭昌說道:“得空讓武備炮科生來測測這一段河堤,讓工兵科算一算加固河堤的土方量,第九團和小站的十團在強訓結束之後就開出來施工。這筆河工的銀子和兩岸荒地的使用權,回頭再找王制臺要去。”

蔭昌對楊格突然冒出來的話,連腦子都沒過就點頭應承下來。他還在想剛才談判,莫名其妙的就那麼結束了,一點效果都沒有,乾巴巴的丟擲了自己的條件,別人究竟是什麼條件都不問,楊格啊楊格,有這麼談判的嗎?

皇帝、朝廷和李中堂都等著這次“酒會”的訊息吶!

德國是世界第一陸軍強國,俄國號稱擁有世界最龐大的陸軍,兩個國家對國力疲憊的大清國都有著顯而易見的影響力。如果能與德國結盟,與俄國結盟,那麼大清國在遠東地區就不怕別人了,這......倒是其次。達成結盟,最重要的影響是國內政治鬥爭中,擁有法理賦予政權的革新派或者洋務派能夠藉此佔據壓倒性的上風!守舊派和地方勢力們即便想掀起什麼政潮來,也得掂量掂量由此可能帶來的國際干涉。

別鬧,別鬧,移民實邊和整軍經武在楊格的計劃中最少需要五年的時間,把這五年穩穩當當的過去之後......

“致之,我們不應該這麼快就出來。”蔭昌說的比較宛轉,他沒有直接指責楊格有些胡鬧的嫌疑就夠給面子了。

“快打快撤,打不過就跑。”楊格嘴角掛著微笑,目光看向黑夜中泛著白光的河面,在覺出蔭昌惱火得要發作之前,又道:“酒會就是酒會,不是談判桌,丟擲咱們的條件就足夠了,德國人需要商議、請示國內的時間,咱們在那裡得不到任何的回答,反倒拖住人家不得不陪著咱們。估計,他們也是心慌的很吶,咱們爽快的一走,雙方都覺得乾脆,各自該幹啥就幹啥。有的想幹點啥的人,也會因此措手不及,方寸大亂,哼哼。”

蔭昌喃喃唸叨:“快打快撤,打不過就跑......你是說,那個,那位小姐?”

“我沒說過,你自己瞎猜的。”

“你......”蔭昌話剛出口就反映過來,自己猜對了。“你覺得德國人有可能跟咱們合作在鞍山辦廠?”

“不一定。”楊格搖搖頭,德國人說的有些話也頗有道理。當今的世界,因為鎢合金尚未正式問世,其戰略價值完全沒有體現出來,也就是在鎢合金研製方面取得一定突破,看到一些前景的德國佬有染指中國鎢礦資源的心思,其他各國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德國人自恃是唯一的買家,開出的價格、給出的合作條件高不到哪裡去,更別說因為鎢礦而改變既定國策與中國結盟了。

“那就只能寄希望于軍事交流和西門子公司擴大投資嘍?”

“暫時就是這樣。”楊格斜靠在支撐船篷的鐵柱上,看著明輪撥出的白色水花,似乎自言自語道:“看來得讓陳國華帶一批人南下江西,先弄點鎢礦到鞍山或者天津,設法搞出鎢合金來才行。4000多度的熔點,真他孃的麻煩吶!”

船減速了,緩緩靠上張家碼頭。

今晚的楊格和蔭昌既然決定徹夜深談,不二選擇就是蔭昌在武備學堂的居處。

武備學堂本身就是一個堡壘,東門距離張家碼頭一里多路,步行片刻可到。東門,王昌背靠著門框陪著當值站崗的賴小順,沒人進出時就偷空閒聊幾句,以此打發時間。今晚,武備學堂的德國教習們都去了領事館,學兵隊大隊長、大排長們對小排長賴小順都是睜眼閉眼不願意得罪,相反的,巴結都還來不及,更何況陪著站崗的賴小順說話的是第一師司令部副官王昌中尉。

為了前程計,千萬別學李純那廝有事沒事就去查人家的崗,結果把自個兒查得差一點沒著落,要不是監督蔭昌大人替他說話,指不定李某人連禁衛軍編練也趕不上呢!

如今的武備生們心思都跟從前不一樣了。從前是混個出身,回到各自推薦來的營頭去當個哨長、哨官慢慢磨,巴結好了營官、統領,熬個十來年也弄個管帶噹噹,一年下來少數也有幾千兩銀子進項。而今,淮軍都大整編了,各自回老營頭去?回哪裡去啊?誰要你啊?看看第一軍回來拿出身文書的肖真惕、李玉田等人,哪個兜裡不是銀錢嘩嘩響的主兒?這些人回來的時候還是營長,拿了出身就是團長,去德國兩年回來之後,那肯定是大用之才了。

第一軍,是武備生的最佳選擇,進第一軍得楊參謀官點頭同意,任誰都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德文班裡的那些“大佬”們說了,楊參謀官看重的不是溜鬚拍馬而是真本事,有本事的人,第一軍歡迎,沒本事的......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第一軍不養閒人!

人的觀念更新無法強制,卻能用現實去潛移默化。為了混出身而入武備,如今變成拿了武備的出身就未必真有出身(任職著落),第一軍裡多的是那種打硬仗得到提拔的排長、連長,等著明年進武備學堂專門為他們設的速成班拿出身呢。不知不覺中,從肖真惕等人回到武備學堂進德文班之後,武備學堂的風氣為之一變,正兒八經的有了大清國唯一軍事學府的尚武之風!

蔭昌對此當然是大為滿意,一路走一路都在誇讚肖真惕、賴小順等人。

“敬禮!”賴小順站得筆直,1871年式單打一步槍扛在肩頭,右手平舉到胸前,板著的臉上,嘴角掛著掩飾不住的笑意,骨碌碌的眼神就在參謀官的臉上轉來轉去。

楊格看了賴小順一眼,這一眼包含了太多東西,令賴小順的脊背不由自主的又挺直了一分。蔭昌道:“賴小順,下了崗後通知德文班的人還有那個陳樹澤,到我那裡去一趟。”

“是!”

蔭昌又抓了副官的差:“王昌,去張羅點吃的、喝的,拿到我房裡去,小順知道地方。”

身為武備學堂的監督,蔭昌在武備學堂裡擁有兩間房,乃是會客起居房套著一間睡房,還有兩個小馬弁伺候著。

茶水上來後,小馬弁離開,掩上房門,楊格撥弄著書桌上的地球儀,緩緩說道:“午樓兄,今晚咱們別的不說,就說跟俄國人幹仗這一件事兒。”

蔭昌平時也經常考慮國防戰略的問題,卻從未想到要跟號稱擁有世界最大規模陸軍的俄國開戰,倒是利用朝鮮問題與日本人再打一場的想法居多。聞言,心中有些驚訝,卻不動聲色,看到楊格把地球儀穩住,地域廣大的俄國正對著自己。

“不爭礦權,改爭路權和租借軍港,哼哼。”楊格冷笑了兩聲,手指在關外的位置上指點了兩下,又說:“日本人沒有消化朝鮮之前,雖然有軍力卻無國力支援其再與咱們打一場大戰。五年之內,日本人不是我們的最大威脅,反倒是俄國賊心不死,路權和軍港兩個條件,已經暴露他們準備動手的企圖。不凍軍港,在遠東地區溫暖的聚居地,是俄國鞏固其遠東國土,將勢力向太平洋發展,藉此在太平洋上建立強大艦隊。俄國人在大西洋缺乏良好港口,無法支撐一支強大到能與英國皇家海軍媲美的艦隊。午樓兄請看,俄國歐洲艦隊主力在波羅的海,他們的遭遇與德國人一樣,隨時都會被英國人在北海的艦隊封鎖在波羅的海之內。世界爭霸,沒有強大的、有效的海軍艦隊是不可想象的。咱們,只是自保,目前建設陸軍是重點,未來某一日,大力建設海軍也必將成為國策。故而,俄國的擴張戰略將勢不可擋把俄軍和我軍推到一個戰場上,咱們很可能被迫要用這支匆忙建設的陸軍與俄國陸軍打一戰,打掉俄國人的遠東擴張野心,保住旅順軍港和移民實邊的成果。”

“英國人應該會很樂意幫助我們打俄國人。”

“甭想!我們不是日本,我們和英國之間的利益沒有趨同的可能。”

是哦,大清國和小日本原本就不一樣!英國人可以幫助日本建設海軍,卻不會真心實意的幫助大清國也建設一支強大的海軍。英國人寧願讓日本當先鋒對大清國下刀子,也不願意平等對待大清國,拱手還回在大清國攫取的偌大好處。日本是幫兇、打手,大清國卻是肉!

指望英國幫助大清國對抗俄軍不現實,英國佬即便與俄國爭霸世界,也不排除其利用清俄戰爭再在背後捅大清國一刀的可能。爭霸物件和被宰割物件的待遇完全不一樣,指望如英國這樣的流氓國家幫忙,實在是與虎謀皮。

但是,如果沒有英國的支援,大清國的軍隊能頂著俄軍嗎?對此,蔭昌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英國人靠不住,以第一軍、第二軍和第三軍的力量,如何與俄國百萬陸軍對抗?致之,我覺出你說話時有底氣,底氣何來?還望不吝賜教。”

“俄國精華在歐洲部分,其陸軍主力也在歐洲,當前在遠東的駐軍,我估摸著在三萬至五萬之間,這點力量還分散駐防,第一軍的力量捏成拳頭,足以將其一一砸碎。”楊格臉上寫滿了自信,在海城將小日本兒揍得連續兩個月不敢動彈的經驗表明,經過整頓的三個軍擁有可觀的戰力,這就是底氣之一。“判斷俄軍是否對我對手,就是判斷其歐洲主力是否東調?此事,我會盡快知會壽山大人和長帥,希望他們能夠加強在邊境線一帶的巡邏,最好能夠在廟街、海森崴佈置哨探。在俄國人沒有修好西伯利亞鐵路之前揍疼他,興許可以為我們爭取十年左右的時間。沒有鐵路,以俄國遠東濱海地區的工農業水平,不足以支撐大兵團長期作戰。”

蔭昌撥動地球儀轉到中歐,指點國土面積顯得相當可憐的德意志帝國說:“俄德兩國有神聖同盟,我們與俄國交戰,德國會怎麼看?”

“呵呵,午樓兄多慮了。”楊格輕鬆的笑出聲來,這個笑不是笑話蔭昌,而是盡力的用自己的輕鬆去化解蔭昌的擔心。興許,在武備學堂監督大人的心裡,陸軍第一強國和世界上規模最龐大的陸軍國的所謂“神聖同盟”,將會使得未來的大清國陸軍在關外遭遇俄軍和德軍的聯手進攻,這……完全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同盟,這兩個字兒千萬別當真。真要細究的話,俄國和德國的宿敵法國還有同盟關係呢!德國與俄國的同盟完全是權宜之計,穩住東邊,全力對付西邊的法國,是德國國防戰略的核心。我之所以有底氣用鎢礦就去撬動德國的國防戰略,著眼點就在於此。如果我軍能夠展現出足夠的強力,在遠東牽著住俄軍主力,或者令俄國陸軍主力不得不抽調相當一部分到遠東、中亞地區,那麼德國對東邊威脅的擔心就會減少,對俄國同盟的依賴性就會降低,反倒會增加能夠牽制俄軍的我們的依賴性。那時候再達成清德同盟,就輕而易舉了。當然,如果能在與俄軍開打之前,用具有足夠誘惑力的東西吸引德國人的注意力,得到德**工技術的支援,我方會更添勝算。”

“你……似乎確定能擊敗俄軍?”

“交通,補給,是俄國人是死穴,如果俄國人真的狂妄到鐵路未成之前就跟咱們動武的話,我敢用性命擔保,咱們一定能把老毛子揍得滿地找牙!而且,咱們就得設法讓俄國人在西伯利亞鐵路沒有修成就倉促動武。路權,租界軍港,哼……休想!”

看著地球儀,蔭昌明白了楊格的構想。俄軍從歐洲調動到遠東,沒有鐵路是不可想象的,僅憑遠東這麼一點軍力想要打贏有實戰經驗的四萬第一軍都困難,遑論其他?

俄國人遠遠沒有做好戰爭準備,反之,第一軍幾乎隨時可以調動到邊境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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