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隆翼依舊有些不信,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再次問道:“真的嗎?”
張若塵有些不耐煩,眼神一沉,道:“你若是再不走,我恐怕就要改變主意。”
感受到張若塵身上的寒氣,胥隆翼不再停留,立即展開身法,飛躍而起,落到街道旁邊的樓閣頂部。
“唰!”
隨後,他又是幾個閃身,就完全消失不見。
“阿彌陀佛!”
立地和尚揹著那一柄裝在刀匣中的巨刃,走了出來,站在了張若塵的不遠處,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看到立地和尚,就像看到瘟神一樣,張若塵的眉頭一皺,立即展開身法,向墟界渡口的方向趕去。
立地和尚施展出一種高深的佛門身法,不緩不急的向張若塵追了上去,就如一塊牛皮糖,竟然真的纏上了張若塵。
……
…………
萬界酒館,一座較為華麗的別苑。
胥聖門閥的傳人“胥海”,黑市一品堂的“綠袍星使”,鬼聖第三弟子“陰無常”,還有數十位邪道武者,全部聚集在這裡,站在一座池塘邊上。
無論是胥海,還是那些邪道武者,全部都有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剛剛返回的胥隆翼。
胥海的眼神,有些冷銳,道:“張若塵真的告訴你,他要去玄武墟界,而且,還是今天?”
胥隆翼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沒錯。他還說,你們想要殺他,或者是想要營救橙月星使,一定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胥海向前走了三步,站到了胥隆翼的身前,道:“你沒有將胥聖門閥和黑市結盟的秘密告訴他吧?
胥海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壓迫力,就連空氣似乎都變成凝固,停止了流動。
胥隆翼感覺就像是有一座大山,向他壓了過來,連忙道:“沒,沒有。我怎麼可能將這麼機密的事告訴他?”
“是嗎?”
胥海冷笑了一聲,道:“你當我是白痴嗎?你若是沒有告訴他,他會放你回來?我看,你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吧!”
胥隆翼嚇得臉色慘白,雙腿一軟,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顫聲道:“公……公子,請你相信我,我絕不敢背叛門閥……啊……”
胥海一掌擊在胥隆翼的頭頂,啪的一聲,胥隆翼的頭顱裂開四道血縫,一直從頭頂蔓延到脖頸。
緋紅色的鮮血,咕嚕咕嚕的從血縫中湧了出來,將胥隆翼身上的衣袍染成血紅色。
胥海收回手掌,從衣袖中,取出一根白色的絲巾,將手上的鮮血擦乾,笑道:“在下沒能管好自己的下屬,讓陰兄和綠袍星使大人見笑了!”
綠袍星使咯咯的一笑:“我們大家都能看出來,胥隆翼已經被張若塵收服。張若塵應該已經佈置好了陷阱,所以,才派遣胥隆翼來引誘我們前去玄武墟界,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胥海冷哼了一聲,道:“張若塵還是太嫩了一些,使用這麼低階的手段,就想對付我們,真以為我們都是蠢貨?不過,張若塵既然放話要去玄武墟界,對我們來說,的確是一次機會。要不要,將計就計?”
綠袍星使想了想,道:“再等一等,張若塵不是那麼好對付,我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黑色長袍,臉上帶著面具的邪道武者,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道:“稟告星使大人,剛才血雲宗的弟子趕來稟報,張若塵去了墟界渡口,已經在兵部備案,即刻就要前往玄武墟界的墟界戰場。”
綠袍星使的神情一動,問道:“他帶了多少人?”
“只有他一個人。”
綠袍星使略微一怔,道:“確定只有他一個人?”
那一位邪道武者道:“屬下已經查過,只有張若塵一人,而且,已經登上前往玄武墟界的船艦。凡是與張若塵有交情的勢力,也都查了一遍,聖院、陳家、銀空傭兵團,並沒有在船艦上佈置人手。所以,張若塵的確是獨自一人,前往玄武墟界。”
胥海情不自禁的向胥隆翼的屍體看了一眼,心頭暗道,莫非殺錯了人?
不過,就算殺錯了人,胥海也沒有絲毫自責。
胥海只是覺得張若塵太狡猾,故意放胥隆翼回來,還故意讓胥隆翼幫忙帶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被誤導,才會一掌將胥隆翼給擊斃。
所以,他將胥隆翼的死,也算在張若塵的身上。
胥海的眼神一寒,冷聲道:“張若塵未免太自負了,居然真的敢獨自一人前去玄武墟界。”
綠袍星使大笑了一聲,“張若塵畢竟只是一個小地方走出來的武者,突然一下,成為年輕一代的王者,又奪得《天榜》第一,名動天下,難免會驕傲自滿,內心膨脹。”
胥海也是笑了起來,道:“我還以為張若塵是一個完全沒有弱點的人,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狂傲。他難道以為,僅憑他一己之力,就能與胥聖門閥和黑市抗衡?”
“既然他這麼狂妄,那麼,我們就好好的給他上一課,一定要讓他清楚的知道,做人得低調一些。”綠袍星使沙啞的笑道。
胥海帶領了三位魚龍境的修士,綠袍星使和鬼聖第三弟子陰無常也帶領黑市的邪道高手,向墟界渡口趕了過去。
……
…………
玄武墟界,是一座頂尖級別的中等墟界,那裡地域廣闊,危險重重,生存著無數強大的墟界土著。
崑崙界與玄武墟界的戰爭,已經僵持了一百二十年,但是,卻依舊沒有將玄武墟界完全攻下來。
據說,玄武墟界擁有聖者級別的土著君王,實力相當強大,就連崑崙界的一些半聖都被他給殺死。
此刻,墟界艦船,還沒有開動。
張若塵站在甲板上,手中捧著一本書冊,上面勾畫了玄武墟界部分地獄的地圖,還有關於玄武墟界的土著生靈的一些講解。
這是張若塵花費了三枚靈晶,在墟界渡口,從一位年輕的墟界戰士那裡買來。
立地和尚就跟在張若塵的不遠處,依舊揹著刀,盤坐在地,就如一塊磐石、一棵枯樹一樣,一動不動。
“不愧是一座中等墟界,居然有聖者級別的土著。看來,這一次前去玄武墟界,一定要多加小心,萬一被某一位半聖級別的土著盯上,那就必死無疑了!”
張若塵將書卷合上,收了起來。
書卷上的內容,他已經全部記下。
張若塵感受到身後有目光在注視著他,於是轉過身向那些墟界戰士看了一眼,隨後,又收回目光,自言自語的道:“居然這麼多人跟了過來,看來我現在真的變成了一隻香饃饃,誰都想要咬一口。”
這一隻船艦上面,一共有六千多位墟界戰士,修為最弱也是天極境初期,其中,有三十分之一的墟界戰士,更是達到魚龍境。
也就是說,僅僅只是這一隻船艦上面,就有接近兩百位魚龍境的修士。
張若塵能夠感知到,這些魚龍境的墟界戰士之中,至少有五十人以上,都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毫無疑問,這些人,肯定都是為了他而來。
這還僅僅只是魚龍境的墟界戰士,那些天極境的墟界戰士之中,估計有更多的人,也抱著相同的目的。
其中一些人,應該是為了龍珠和聖劍,還有一些人,估計為了玄武的傳承。
“看來這一次前往玄武墟界,真的是危機重重。”
張若塵笑著搖了搖頭,雖然困難重重,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畏懼。
無論是為了衝擊無上極境,還是尋找玄武傳承,他都是一定要去玄武墟界。當然,張若塵並不是冒失的人,更不是狂妄自大的人。既然敢去,自然有脫身的把握。
就在這時,又有兩批人,登上船艦。
這兩批人,領頭的人,張若塵都認識,正是胥聖門閥的胥海和黑市一品堂的綠袍星使。
“他們果然還是來了!”張若塵道。
胥海帶著三位魚龍境的修士,登上船艦,就向張若塵的方向走了過去,站在了張若塵左側的不遠處,卻沒有立即就要動手的意思。
胥海如同不認識張若塵一樣,只是低聲在和三位魚龍境的修士交流,時不時向張若塵的方向看一眼。
與胥海不同,綠袍星使的到來,在船艦上面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眾人皆知,張若塵和黑市一品堂的恩怨。
綠袍星使現身,就是一個非同尋常的訊號。
如此一來,別的想要打張若塵的主意的修士,就不得不退避。畢竟,黑市太強勢,一般人根本不敢與他們叫板。
綠袍星使只帶了兩個人,分別是一男一女。
那一位男子,正是鬼聖的第三弟子,陰無常。
陰無常長得頗為儒雅,但是,他的皮膚卻十分慘白,就像是常年生活在沒有陽光照射的地方,給人一種陰森駭人的感覺。
那一個女子,名叫“鐵娘子”,乃是血雲宗培養的第十號殺手。
她的身材頗為高挑,全身穿著黑色的皮甲,顯得格外緊繃,凸顯出豐碩的胸.部和臀.部,柔韌而修長的雙腿。她的腳下,穿著一雙金屬鐵靴,每走一步,就會發出“噔噔”的聲音。
鐵娘子的臉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鐵面具,遮擋住眼睛和鼻翼,肩膀上掛著一件玄布披風,整個人顯得十分英氣、幹練,一眼就可以看出,她一個殺人無數的頂尖高手。
陰無常徑直向張若塵走了過去,絲毫都不掩飾身上的敵意,道:“張若塵,你將我師妹藏到哪裡去了?”
橙月星使乃是鬼聖的第四弟子,自然也就是陰無常的師妹。
在得知張若塵獨自一人前往玄武墟界的時候,陰無常就立即去了張若塵居住的地方,但是,卻根本沒有找到橙月星使。
所以,陰無常只能跟在綠袍星使,來到墟界渡口,想要從張若塵的嘴裡問出答案。
張若塵顯得很平靜,道:“你是誰?你師妹又是誰?”
“我乃是鬼聖的傳人,陰無常。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的師妹是何人了吧?”陰無常道。
張若塵道:“原來是要找橙月星使,只可惜,橙月星使已經臣服於我,今後,恐怕不會再回黑市。”
“你說什麼?”
陰無常的雙眼,變成赤紅色,體內的怒火,使他的雙手燃燒了起來。
來到混沌萬界山,陰無常就聽到眾人談論,張若塵以各種手段虐待師妹,甚至將他的師妹調.教成了床榻上的玩物。
本來,他還有些不信,但是,聽到張若塵剛才的話,終於還是信了。
若不是,張若塵使用了卑劣的手段,虐待師妹,師妹怎麼會臣服於他?
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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