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石星塢失去奇域,變得星光暗淡,空間中只剩數不盡的小行星和宇宙塵埃
在飄蕩。
第二儒祖峨冠附帶,仙風道骨,走在茫茫渺渺的宇宙塵埃上,來到曾經奇域所在的位置,像是在感悟,又像在探研。
無影靜靜跟在其身後。
某一刻,他心有所感,往天庭宇宙的方向望了一眼。
整個天庭都在燃燒,被始祖符焰籠罩,宛如火球,比恆星不知明亮多少倍。
無影道:“老師,情況有些不妙,地獄界的許多強者竟都藏身於天庭宇宙。”
第二儒祖處變不驚,淡淡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論區位性,自古以來天庭宇宙才是中心,地獄黃泉只算邊緣地帶。論天地規則的活躍度和天地之氣的濃郁程度,天庭宇宙也更勝一籌。九大巫祖有幾人誕生於黃泉星河?”
“第十六日證道後,在池的暗中支援下,黃泉星河才逐漸強盛起來,算是誕生了一些始祖和大族,有了強大的傳承。但中古之前,黃泉星海依舊遠不及天庭宇宙。”
“地獄界那些惡鬼邪佞,想要有所成就,肯定只能隱藏到天庭宇宙,憑藉更好的天地資源,尋找破境之法。”
“地獄界歷史上,像始祖閻羅、黃泉大帝、命祖,倒都是相當了得的人物,分別鑄建了一棵世界樹,以世界樹吸收宇宙中的天地規則和天地之氣,將黃泉星河抬升了一大截。”
“可惜,他們都未能達到巫祖那個境界”
“若三棵世界樹是一人鑄建,倒是有一點點機會。”
無影又往天庭宇宙的方向看了一眼:“考師、慕容對極和隱屍怕是要敗,西天佛界和萬墟界似乎也失利了!”
“敗就敗了嘛! ”
第二儒祖很平靜,道:“一盤棋,想要贏,最重要的,是比誰看得更廣,站的
位置更高。若著眼於區域性的輸贏,而不思全域性,才是真的要敗。”
“無影,你要記住,我們的對手從來只有一個,那就是天道。”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只是棋盤需要。”
“棋子不在於多,在於每一顆都有
用。於找無用之棋,必是天道之棋。與天對弈,險萬分,想要勝其一子,就要懂得果斷捨棄,甚至自斬。”
無影道:“老師指的是不久之後的大量劫?”
第二儒祖目光深邃,凝思片刻,忽的道:“當年,命你攜帶天魔的始祖神源,
去對付九首石人,為天下化解始祖之劫。那始祖神源,不是被軒轅太昊奪走的吧? ”
第二儒祖語氣依舊平和,沒有任何威勢,但無影心神巨震,根本無法面對其眼神。
自知自己剛才的反應,瞞不過第二儒祖睿智的目光,無影跪地叩首:“請老師賜死!”
不敢抬頭。
第二儒祖道:“其實,當年你回永恆天國京告的時候,我便知道你沒有講實話。你知道,我為何沒有搜魂於你?”
無影搖頭。
第二儒祖揮袖間,一把烏木長椅出現在星空中,坐下後,才道:當年是你,將時空神武印記從神界,傳給了張若塵?”
無影默然點頭,苦澀道:“果然沒有任何事可以瞞過老師。”
“你就不該隱瞞!”
第二儒祖露出嚴肅之色,道:“須彌有大慈悲和大願景,是崑崙界後輩中,很是值得欣賞的人物。可惜,生錯了時代,不該生在末日亂世。他太過理想化,太過仁慈,最終只能自我感動,不僅達不成願景,還落得悲慘下場。”
無影終是有了勇氣反駁第二儒祖,道:“他的死,並非沒有價值,至少守護了崑崙界十萬年,至少培養出帝塵。”
“張若塵的確比須彌強太多了!”第二儒祖輕輕點頭,又道:“但最終呢?最終還是死在冥祖派系手中,讓多少人為之扼腕嘆息?讓多少人寄予的希望破滅?其中,也包括老夫。”
無影怔怔看向第二儒祖。
他早與張若塵密會的時候,就一起推測,第二儒祖在張若塵身上有佈局,是張若塵成長路上的無形推手。
包括日暑會落入張若塵手中,萬獸寶鑑會與張若塵產生羈絆,大機率有深層次的因果,是第二儒祖的轉嫁之法。
第二儒祖嘆息一聲:“張若塵去往過去修煉一品神道的時候,老夫便感應到他氣息,在上古時代護送了他一程。”
“他本應該是最適合帶領天下修士,對抗一切邪佞,對抗大量劫的帝皇。最重要的是,他是崑崙界修士。”
無影道:“所以老師對崑崙界是有一份特殊感情?”
“落葉歸根,倦鳥知還。”
第二儒祖看向無影,道:“你是日暑的器靈,誕生於崑崙,所以老夫對你始終要寬容三分。”
無影心情複雜難明,一連三次叩拜:“學生愧對老師的信任,請老師責罰。”
第二儒祖道:“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老夫的預料之內。本身就是借你的手,去做老夫心中真正想做,卻又有一些顧慮的事。時空神武印記是須彌想要傳給張若塵,但又何嘗不是老夫的想法?”
“你想救出天魔,守護崑崙界,老夫何嘗沒有如此動念?”
“所以,你不必內疚!老夫將你視為棋子的時候,也同樣沒有內疚。”
“修行這條路,做不到行為上的坦蕩,便做到內心的坦蕩。只要,最後的結果是自己想要的,過程並不重要。”
“起來吧,都破境到半祖之境,又不
是小孩子。半祖哪怕面對始祖,也要挺直脊樑,堂堂正正。”
無影迅速收拾起波瀾起伏的情緒,起身後,問道:“老師是否是破境到九十六階後,心中再無顧忌,所以可以坦然的吐露心聲?老師一直顧忌的,是否是那位操控七十二層塔的長生不死者?”
第二儒祖目光迷離,久久沒有回應。無影臉色一變,立即道:“是學生失言了,老師可抹除學生的這段記憶?”
“你可願做七十二層塔的器靈?”第二儒祖突然問出這麼一句。
無影短暫思考後,道:“學生本身就是器靈證道,若能成為七十二層塔的器靈,自然是榮幸之至。”
以七十二層塔的恐怖威能,哪怕將來爆發大量劫,也絕不會毀滅。
做它的器靈,是有極大機會,活到新紀元。
第二儒祖滿意的點頭,道:“七十二層塔曾經的器靈,在地藏王自爆始祖神源後,便是灰飛煙滅。這個機會甚是難得,但你也要明白,老師還有更深的良苦用心。”
無影心中有猜想,道:“學生只聽命於老師!只要老師有需要,學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哪怕是神界那”“
第二儒祖打斷無影繼續要說的話,道:“老夫自然相信你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否則你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完成須彌的遺志。但這些是不夠的,你的修為還不夠強,在始祖級的鬥法中,能夠發揮的作用太小。這樣吧,我去慕容主宰那裡,為你取玄帝戰魂。”
“每個人都有其價值,價值越大,得到的好處自然越多。而失去價值的人,離失去生命,也就不遠。”
第二儒祖目光望向天庭,雙瞳化為黑白色,像兩枚棋子。
隨之,一道精神力念頭,跨越遙遠空間,落到慕容對極身上
天宮外,站在天意焚世神符中的慕容對極,渾身一額,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眼睛堅定,但卻沒有靈魂。
“爾等休要殺我神界修士,今日便讓你們見識,何為真正的天意焚世。焚世先焚身!”
慕容對極身上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頃刻間,肉身便化為飛灰。
一縷縷始祖符焰,像光痕一般,向他神心而去。
無論是天宮中的神靈,還是天庭四座大陸上的億萬修士,皆感受到一股恐怖至極的危險氣息,魂靈顫慄,似滅世量劫要降臨。
“他要自爆神心,以引動天意焚世神符的最強一擊!”
鳳天最先反應過來,大喝一聲後,將六卷《命運天書》打出,要阻止慕容對極的精神力念頭。
虛天、不死戰神、血絕族長冰皇、井道人、軒績漣等等,正在激戰中的強者,都被慕容對極的瘋狂行為驚駭,紛紛釋放精神力或者神魂,湧向天穹的始祖大符。
只能拼盡一切,壓制慕容對極的意念。
否則,等到他自爆神心成功,自爆神源和始祖大符的兩重毀滅攻擊落下,別說天宮中的修士要死亡殆盡,就是整個天庭也未必還能存在。
重傷的隱屍與弱水之母,趁機遁逃而去。
“慕容對極真他麼是瘋了,已經是九十四階的存在,竟因為攻不下天宮,就自爆神心。難道不知修行不易?”
“或許他也是沒有辦法,想一想帝祖神君的下場。”
“科界與天庭已經撕斯被臉·石他版代天言,神界便滿盤吉輸,付出的代價太大。這等電菲,豈是帝祖神君可以比擬?”
天宮中的神靈,有的釋放精神力,有的釋放神魂念頭,化為一道道光束,
如同萬箭穿心一般撞擊向始祖大符。
但遲了!
始祖大符爆發出來的天意之力和符焰,遠勝先前,攜帶慕容對極自爆神心的可怕精神力風暴,撞碎萬千光束,極速墜向天宮。
天宮中的神靈,無不被死亡陰影籠罩,膽寒無比。
面對這股力量,便是天條秩序也擋不住,頃刻間潰散。
哪怕不在天宮中的虛天、血絕族長等人,也感覺時間彷彿靜止,空間好像被無限壓縮,死亡近在眼前,根本逃不掉。
就算逃,始祖大符和慕容對極自爆神心的力量,依舊能殺死他們。
因為離得太近。
中央神殿外的諸神,無論修為高低,皆被熾熱的始祖大符,壓得趴伏到地上。
“哧!”
一道流光,穿過空間,出現到中央神殿外的廣場上,化為一道挺拔絕世的身影。
張若塵抬起右手,一掌按出去。黑白生死印記在掌心展開,像一隻玉盤,快速向外擴充套件,與始祖大符對碰在一起。
“轟隆!”
整個天庭,包活周圍星空、為之劇烈晃動。
在宇宙中望去,一道明亮的始祖光華在天庭爆發出來,極短時間內,光芒的亮度,暴增萬倍不止。
這股皇股大風系、本是可以停卷天是外的萬界,但被一股黑白生死之力,強
行按進離恨天。
空間在天庭所在的位置,就像是被翻開了一頁紙,真實世界和離恨天的空間界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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