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一掌排在日晷上,將它打得飛了起來,直向白玉神劍撞擊而去。
同時,沉淵古劍飛入他手中。
“譁!”
在時間力量的加持下,張若塵的速度無與倫比,頃刻間,跨越二十多里,一劍斬在司徒雲琳脖頸處。
司徒雲琳乃真神,縱然被時間力量壓制,依舊快速無比,閃身而去。
這一劍,僅斬下一縷烏黑的秀髮。
另一頭,日晷和白玉神劍才剛剛撞擊在一起。
白玉神劍劈開了時間之海,將日晷打得“轟隆”一聲巨響,重重墜落在地,掀起滾滾塵煙。
張若塵並未停止攻擊,施展出時間劍法,以快打慢,身入閃電,一劍又一劍攻出。並未使用精妙的招式,都是橫劈直斬。
“好強的張若塵,雖未武道成神,但,一身戰力,卻已經不弱於下位神多少。如此絕世天資,一旦踏入神境,豈不是可以攻伐上位神?”
司徒雲琳越戰越心驚,雖說現在的張若塵,還不足為懼,可是想到不久後的將來,實在是讓她不寒而慄。
“流蘇千劍!”
纏在司徒雲琳纖腰上的一串銀色小劍飛了出去,足有八百六十四柄,與先前的二百一十六合在一起,正好是一千零八十柄。
所有銀色小劍,如蜂鳥離巢,千劍起飛。
張若塵的劍勢受阻,速度慢了下來。
速度一慢,司徒雲琳立即抓住機會,人劍合一,如流光飛馳,御劍擊向張若塵。
劍尖瞬間到達張若塵胸口。
張若塵像是完全沒辦法做出反應,靜在那裡,一動不動。司徒雲琳紅唇微翹,自認為這一劍,足以分出勝負生死。
“轟隆!”
一劍擊在張若塵胸口,但,並沒有像她想象中一樣張若塵四分五裂,反而張若塵身上金光四射,體內佛音如雷,一股強橫無邊的力量反衝而出。
司徒雲琳被這一擊打得像是神魂都要離體,身體向後飛了出去,束髮散開,神衣上的神紋斷裂無數,變得鬆散。
張若塵也不好受,亦是向後飛出,撞擊在一具黑色神屍身上。
緩過氣來,張若塵果決無比,手捧萬咒天珠,念道:“死魂咒!”
司徒雲琳被佛祖舍利的力量擊傷,雪白如瓷的嬌美神軀,浮現出很多血紋,嘴角掛著血痕,身體如散架了一般,疼痛無比。
死魂咒襲來,如雪上加霜。
她知曉,自己再次中了張若塵的詭計,張若塵是故意引她攻擊,使用佛祖舍利的力量反噬了她。
“劍魂神域。”
司徒雲琳雙手抓住劍柄,目光冷然,白玉神劍插入地底。
做為神境劍修,她的劍魂強大。
以劍魂對抗死魂咒。
“譁!”
劍魂神域呈現出來,地面上,長出一根根劍刺,如雨後春筍一般拔地而起,由近而遠,蔓延向張若塵。
張若塵背上金翼展開,離地騰飛起來。
與此同時,司徒雲琳身周凝聚出成千上萬道劍魂虛影,如神劍軍隊,化為一片颶風,湧向飛在半空的張若塵。
“真神的戰力,果然非同小可,傷得這麼重,居然還如此強大。”
張若塵釋放出萬古歸一道域,又喚出藏山魔鏡護體,將墨陽神符打了出去,化為一輪黑色太陽,與鋪天蓋地而來的劍魂虛影碰撞在一起。
張若塵的修為縱然再強,司徒雲琳尚且沒有放在眼裡,可是,他身上厲害的寶物太多,層出不窮,這讓她生出一股無力感。
繼續這麼僵持下去,血屠怕是就要破入神境。到時候,以她重傷之身,處境將變得非常危險,畢竟血屠可是元會級代表人物,更是死亡神尊的弟子,絕非泛泛之輩。
司徒雲琳向遠處的血屠看了一眼,發現血屠已經成功渡過神劫,正在凝聚星魂神座。
於是,她引動一千零八十柄銀色小劍,化為一條劍氣長河,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直向血屠飛了過去。
但就是這時,虛空中,響起奔騰的水流聲。
一條蜿蜒冥河,氣勢磅礴,如天河橫空,黃泉大江,與劍氣長河碰撞在一起,將一千零八十柄銀色小劍震散,全部墜落到地上,打出一個個凹坑。
“譁!”
冥河盤旋,像極了一條千里長的魔龍。
在冥河的中心,般若的絕代身姿顯現出來,神光閃耀,手持法杖,落到了司徒雲琳身後百丈外的地面。
司徒雲琳連忙將劍魂收回,提劍站起身來,如臨大敵的看向般若。
張若塵見般若趕至,於是將墨陽神符收回手中,揚聲道:“你來得正好,助我一臂之力,將這位劍神界的神靈擒下。”
“擒下做什麼?直接殺了便是。”
話音未落,般若已是跨越百丈,手中命運決杖劈在司徒雲琳頭頂。
司徒雲琳橫劍一擋,身體飛了出去,撞擊在地上,犁出一道數百米長的溝壑,將一座一千多米高的石山撞倒。
別說司徒雲琳已經受傷,便是全盛狀態,也與般若有巨大差距。
她很是果斷,體內神血燃燒,以禁術提升狀態,御劍而起,急速逃遁。
“逃不掉。”
張若塵站在一具神屍的頭頂,藉助萬咒天珠,施展出冥光咒,將她禁錮其中。
“你們休想殺我,否則今日,便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面對強大的般若,和精神力神靈張若塵,司徒雲琳已是無計可施,只能祭出最後的威脅手段。絕大多數神靈,都能憑藉這招玉石俱焚,威懾對手,保住性命。
正是如此,除非修為差距很大,神靈都不會將對手,往死境逼迫。
司徒雲琳見張若塵和般若都停止出手,臉上浮現出一道笑意,擊碎冥光咒,一雙鳳眸掃視他們二人,道:“張若塵,我已知曉那件寶物在你身上,就算你活著離開黑暗之淵,也必定寢食難安。”
“嗷!”
遠處,響起血屠的長嘯聲。
他那數萬裡高的神軀,血芒大漲,雙手中捧在一輪血月。
雙手向下一按,血月從天而降,直向張若塵、般若、司徒雲琳壓下來。
張若塵和般若急速遠退,血月卻是緊追著司徒雲琳。
隨著血月越來越接近地面,才發現它是一顆血紅色的神星,直徑怕是得有十萬裡,極其震撼人心。
“他從哪裡拘來這麼大一顆星球?”般若皺眉,覺得血屠的聲勢太大,恐會將鬼類詭獸惹來。
張若塵有些不確定的道:“這是……他的神座星球!”
之所以不確定,乃是因為,他是親眼見到血屠凝聚神座星球。可是,如此詭異的一顆星球,怎麼都不像是神座星球。
神座星球為何這麼小?
另外,別的神座星球呢?
總之,很怪異。
受地面神屍氣息的影響,血紅色神星越接近地面,被壓得越小。
“轟隆!”
擊在司徒雲琳身上的時候,血紅色神星已是變得只有直徑十多里,像是一顆大鐵球。
大地震顫,神氣勁浪席捲千里。
血屠的龐大神軀,已是縮小得正常人類大小,站在“大鐵球”的頂端,吐出一口氣,念出一聲:“真舒服!”
先前他控制不住神軀,變得數萬裡大小。
但,荒古廢城的力量,卻從四面八方壓向他。
那種感覺,就像是身體被吹成一個巨大的氣球,而氣球的外部,又有強大的力量在擠壓。可以說,那時的血屠動都不敢動一下,深怕爆體而死。
若不是張若塵和般若,攔截住了司徒雲琳,他血屠早已神形俱滅。
如今神軀變小,荒古廢城的壓迫力量隨之消散,血屠自然是舒爽無比。
張若塵和般若的身影,顯現出來,臉色都有些沉冷。
“你在幹什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想死嗎?”張若塵沉聲道。
血屠聽到張若塵的呵斥聲,只感覺心中更加舒爽,知曉張若塵是外冷內柔,對他血屠是真的情深義重。
是親師兄!
若是說以前,血屠每每聽命於張若塵,是因為血絕家族在血天部族的影響力,是因為張若塵的強大戰力,是因為張若塵狠辣的手段,是因為張若塵有大氣運。
而經歷了此事,見到張若塵為了護他成神,不惜與真神硬扛,心中怎能不感動?只覺得自己以前是禽獸不如,誤會了師兄。
“師兄莫急,我這就將神座星球收起來。”
血屠取出死亡神尊賜給他的那個葫蘆,將腳下的“大鐵球”收了進去。
下方一片破敗,神血斑斑。
昏暗的塵土中,一縷縷血氣,向地底湧去,凝聚在一起。
“嘭!”
地面炸開,亂石紛飛。
司徒雲琳從地底衝了出來,身體殘破,一縷縷血氣,從傷口處,鑽入進體內。
“居然還沒死!師兄放心,我懂你,我來助你擒她。”
血屠體內血氣和規則神紋湧出,凝聚成一隻百丈大小的血色爪子,將司徒雲琳包裹在了中心。一縷縷血氣,如鎖鏈一般,纏繞在她身上。
“轟隆!”
命運決杖從天而降,將血屠凝聚出來的血色爪子擊碎。
杖柱如長槍,從司徒雲琳頭頂刺了下去,將她的神軀再次打碎,就連神源和沒有破碎的神海,都被鎮壓在了命運決杖的下方,難以重新凝聚神軀。
命運決杖散發出來的命運之光,將司徒雲琳的神魂和精神意志不斷磨滅。
血屠一愣,看向般若。
般若目光冰冷,道:“擒下幹什麼?萬一讓她逃走,將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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