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神殿震動,一道無比高大威武的身影,緩步從其中走了出來,身上散發出浩瀚如淵的神威。
此人背上長有八隻巨大的血翼,身著赤色鎧甲,似是以鮮血染紅,其看上去很年輕,眼神卻是極為深邃,宛如兩個黑洞,透著歲月的滄桑。
他便是血戰神殿的創始者,與月神同時代的強大古神,甲天下。
即便是在整個天堂界,甲天下也是能夠派得上號的頂尖大人物,擁有極大的話語權。
此刻,甲天下的眉宇間,透出一股可怕的煞氣,眼神顯得十分陰沉,卞莊戰神的輕視,已然深深將他激怒。
如果是卞莊戰神的真身前來,他自然不會說什麼,可區區一道分身,也敢這般狂,未免太不將他放在眼中。
“卞莊,就讓本座來領教一下,天宮九大戰神之首,究竟有多大的神通。”
甲天下目光銳利如刀,八隻血翼扇動,釋放出滔天的血氣。
無數的規則被調動起來,與血氣相結合,凝聚成一隻遮天巨手,攜帶無匹的神威,徑直向著卞莊戰神拍擊而去。
卞莊戰神絲毫不以為意,很是輕蔑道:“雕蟲小技,也敢在本座面前擺譜。”
說話間,卞莊戰神腳下的天河,劇烈湧動起來,化作一條巨龍,撞向遮天巨手。
“嘭。”
遮天巨手攜帶的神力雖強,可遭到天河的撞擊,仍舊是在瞬間爆碎開來。
繼而,天河的威勢不減,繼續向著甲天下席捲而去,勢不可擋。
甲天下眼中閃過一道凝重之色,背上的八隻血翼,極速變大,化作萬里長,宛如垂天之雲,每一片羽毛,都泛起妖異的血光,凌厲至極,似一柄柄神劍。
“嘩啦。”
血翼橫空,斬裂虛空,也將天河生生截斷。
可如此一來,組成天河的弱水,卻是趁機附著到了血翼之上,猶如跗骨之蛆,怎麼都無法驅除。
弱水乃是天地間一種極為特殊的神水,任何東西都不能漂浮其上,哪怕是一根羽毛,也會沉入水中。
同時,弱水具備驚人的侵蝕力,號稱能夠消融萬物,甚至威脅到神靈。
若非如此,天庭界也不會以一條弱水構成的天河守護。
身為天河鎮守者,卞莊戰神早已是能夠隨心所欲的掌控弱水,運用其施展出種種匪夷所思的手段。
如果是在天河中戰鬥,卞莊戰神幾乎是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眼見卞莊戰神和甲天下激鬥在一起,匯聚於真理之海的諸神,不由紛紛退開,為他們騰出足夠寬闊的戰場。
同時,也有神靈出手,將下方的聖境修士挪移走,避免受到神戰的波及。
以卞莊戰神和甲天下的實力,哪怕只是不小心洩露出一絲神力,都絕非是聖境修士所能承受。
……
真理之山的山頂,張若塵的傷勢痊癒,悠然睜開雙眼。
他這次雖然傷得極重,肉身和聖魂都險些崩潰,卻也因此得到極大的好處,如今重新凝聚一番,肉身和聖魂的強度,都得以大幅提升,散發出不朽不滅的氣息。
只要他願意,現在便可以鑄造出最為頂級的不朽聖軀,突破成為大聖,且絕非尋常的不朽大聖可比。
“融合了真理之心的真理界形,果然變得很不一樣,變幻莫測,連我本身都有些看不明白。”
以精神力掃視身後的真理界形,張若塵心中不由暗道。
他的真理界形,應該仍舊處於星海無岸層次,可在本質上,卻是遠超一般的星海無岸,所蘊含的奧妙,更是超乎想象。
心意一動,張若塵將真理界形收入體內,他需要好好感悟一番,才能夠完美的去運用。
擁有了真理界形,他便隨時都可以施展出十倍的攻擊力,即便是真理神殿的十大神傳弟子,暫時都無人能夠做到。
張若塵站起身來,對真理殿主拱手道:“多謝前輩的指點,讓我得以煉化真理之心。”
“那是你個人的造化,與本座並無太大關係,你暫時先留在這裡,不要著急離開。”真理殿主道。
張若塵問道:“這是為何?”
真理殿主伸手一指,前方立刻凝聚出一塊巨大的晶體,映照出外界的畫面。
“這是……兩尊神靈在大戰!”張若塵頗為詫異。
真理殿主道:“你能夠登上真理之山,吸引了多位神靈的注意。而你得到了真理之心,則是一些神靈,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聞言,張若塵心中頓時明悟,不說其他,天堂界派系,肯定是不希望他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好厲害,居然可以與甲天下,一較高下。”張若塵心中吃驚,感到震撼。
甲天下為血戰神殿的第一至強,天堂界的古神之一,堪稱天地執棋手,能夠與他抗衡的人物,又是何方神聖?
真理殿主道:“那是鎮守天河的卞莊戰神,而且,一道分身而已。”
“一道分身?”
張若塵的臉上,露出驚愕之色,道:“那甲天下,也是分身?”
以張若塵現在的修為,實在是看不透,甲天下和卞莊戰神的虛實。若不是,真理殿主以真理規則,凝成的晶體,投影了神戰畫面,他連二神的身形,估計都看不清。
修為差距太大。
真理殿主笑了笑,道:“甲天下是神之本體。”
張若塵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天庭還真是藏龍臥虎,一山還比山高,天外更有天外天,讓人隨時都得保持一顆謙虛、敬畏、奮進的心。
大聖之下第一人的名號,看似很了不起。
可是,大聖之中,強者如雲,脫下百枷的大聖誰是弱者?誰沒有自己的傳奇?
單單只是青絲雪,張若塵就沒有信心,以聖王的境界,與她對抗。
真理殿主道:“不用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卞莊戰神乃是一位古神,號稱天宮九大戰神之首,更是肩負鎮守天河的重任。如果沒有這等戰力,天庭界不知被地獄界的神靈暗襲了多少次。”
“他們為何戰了起來?”張若塵問道。
真理殿主道:“因為你。”
“我?殿主莫要開玩笑,我和卞莊戰神一點交情都沒有。”張若塵苦笑。
“你沒有,月神有。”
張若塵露出一道笑意:“這就有意思了,難道月神的魅力,大到能夠讓卞莊戰神心動的地步?”
“聽你這麼說,你是覺得,月神沒有那樣的魅力?實話告訴你,月神當年,可是號稱美貌氣質天庭第一,不知多少神靈被她傾倒。”
真理殿主看似一副兇惡的長相,對張若塵卻是很隨和,沒有將他當成一個聖王看待。二人交流起來,談天說地,毫無顧忌。
張若塵訝然,道:“神的心境圓滿無缺,怎麼可能,還會陷入情感的糾葛?”
在張若塵的認知之中,一直覺得,神靈都是斷情絕欲,為了完成心中的偉大願想,或者是追尋無上大道,會放棄所有的一切。
就像池瑤。
子女在她心中,似乎都不是那麼重要。
真理殿主搖了搖頭,道:“心境的圓滿無缺,不是斷情絕欲,而是隨心所欲。卞莊那個傢伙,也算是諸神之中的一朵奇葩。靠譜的時候,可以穩鎮天河。不靠譜的時候,是敢丟下天河,獨自一人殺入地獄界,誰都攔不住。”
“至於他和月神之間……哏哏,誰知道呢,總之他是聲稱,只要月神答應與他乘坐天舟同遊天河,看盡滿天星河,他願意加入廣寒界。為攬明月,可失八萬裡天河,就是從他嘴裡說出的。”
張若塵汗顏,心頭暗歎,那位卞莊戰神,果然是夠奇葩。
為攬明月,可失八萬裡天河。也不是天宮諸神聽到這話,是什麼表情,有沒有生出換一位神鎮守天河的想法?
“自月神迴歸以後,為何各方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廣寒界?其實都是因為忌憚卞莊戰神,他的威名,乃是生生殺出來的。”
聽到這番話,張若塵不由將目光,鎖定在了卞莊戰神的身上。儘管對方是為了月神,但,這次無疑也是連帶著在幫他。
張若塵心中很清楚,得了真理神殿的獎勵,只怕會有很多人,都想對他不利,甚至於連神靈都有可能親自出手,他是真正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真理之山上空,卞莊戰神的分身,與甲天下激戰連連,或許是為了減少破壞,二人已是進入到虛無空間之中。
甲天下越戰越心驚,以他的實力,面對卞莊戰神的一道分身,竟是絲毫都無法佔到便宜。
一抖手,甲天下將《修羅地獄圖》祭出。
圖卷展開,化作一座浩瀚的世界,呈現出一座赤黃色的恢宏大陸,濃厚的血氣,籠罩在大陸之上,無數血河、血湖、血海密佈,看上去極為的怵目驚心。
可以看到,大陸上流動著數之不盡的銘紋,散發出蘊含匪夷所思的神聖力量。
月神山一戰中,月神曾從二甲血祖手中,奪取了《修羅地獄圖》,但大戰結束後,雙方達成一些協議,便又將此寶歸還給了甲天下。
畢竟,《修羅地獄圖》乃是血戰神殿的鎮殿重寶,不容有失。
相比之下,甲天下催動《修羅地獄圖》,所能發揮出來的威力,無疑是要比二甲血祖強大得多。
一根根粗壯的血柱,從修羅大陸上衝天而起,轟擊向卞莊戰神。
這些血柱,均是蘊含著無比強大的神力,可以將大片星空轟碎。
“一張破圖,也敢拿出來礙眼,看本座將它砸得稀巴爛。”
卞莊戰神並未閃避,反而是主動迎了上去。
只見他掄動天蓬鍾,迎向轟擊而來的諸多血柱。
“嘭。”
天蓬鐘錶面流轉無數的銘紋,釋放出朦朧的混沌金屬光華,無堅不摧,將一根根血柱,盡皆擊碎。
下一刻,天蓬鍾極速變大,簡直能夠堪比一座大世界。
卞莊戰神力量無匹,直接將變大的天蓬鍾砸了出去。
“轟隆隆。”
天蓬鍾沉重無比,堅硬至極,一下子便將修羅大陸擊穿,整個世界都出現崩塌的跡象。
甲天下連忙釋放出更多的神力,乃至於運用出自身所掌握的奧義,注入《修羅地獄圖》中,穩固住修羅大陸。
“給我鎮壓。”
甲天下低吼,將《修羅地獄圖》的力量,催發到極致。
流淌在修羅大陸上的所有血液,全都升騰而起,化作無盡血海,將卞莊戰神淹沒。
這些血液乃是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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