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星羅城上空的魔氣盡皆消散,那種壓抑感,蕩然無存。
城中,諸多修士抬起頭,將目光鎖定在張若塵身上,眼中均是有著震驚之色,那可是黑魔界赫赫有名的大魔頭杜魔生,最是兇殘狠辣,竟是如此輕易便被張若塵給擒住,實在是讓人十分難以置信。
“張若塵好強,比傳聞中更加可怕,杜魔生這次算是踢到了鐵板上。”
“看來即便是宙宇和鄍的威脅,也無法讓張若塵畏懼,他並未打算隱藏起來。”
“上官世家倒是好運,遭逢大劫之時,張若塵竟然正好便在星羅城,這還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
諸多修士看向張若塵的目光,均是充滿了敬畏,在他們的眼中,張若塵的身影顯得偉岸無比,宛如一尊無敵的戰神。
張若塵提著被完全禁錮的杜魔生,施展出空間挪移,憑空出現在闕聖王府內的聖山之頂。
“砰。”
海冥法王四人以最快速度降落到聖山頂上,繼而直接對著張若塵跪了下去。
“教主,我是一時糊塗,請你饒過我這一次,今後我一定誓死效忠教主,絕不敢再有異心。”海冥法王驚恐的求饒。
“請教主看在我們過去為血神教立下許多汗馬功勞的份上,饒我們一命。”
江天河三人則是連連磕頭,向張若塵求饒。
親眼看到杜魔生被張若塵輕鬆擒住,他們早已是被嚇得神不附體,生怕張若塵將他們抹殺掉。
江天河、許頡和墨千秋都只是至聖修為,海冥法王也不過才達到一步聖王境界,張若塵真要殺他們,與捏死螞蟻,沒什麼區別。
“你們這些叛徒,竟然也好意思開口求饒,教主,絕對不能饒恕他們。”元周長老出現在聖山之頂,十分憤怒道。
不光是元周長老,上官雍和上官仙妍,亦是登上聖山。
平日裡,他們自然是不敢擅闖老祖宗的閉關之地,但如今是非常時期,尤其是看到上官闕狀態極差,卻是必須上來檢視一下情況。
張若塵將目光投向元周長老,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雖然他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還是想聽元周長老說說具體的情況。
“教主,黑魔界與諸多魔道強者,聯手圍攻血神教,想要奪取那四幅《天魔石刻》,還有血神的神軀,我們根本就抵擋不住,已經有很多教眾丟掉性命。”
“我與仙妍逃出來時,大部分教眾,都已經退守嬰主峰,但即便嬰主峰有血神留下的神紋,恐怕也無法支撐太長時間。”
“可恨的是,面對黑魔界及諸多魔道強者,教中出現了一些敗類,投降於黑魔界,且為了表忠心,而對同門痛下殺手,城墟法王便是死在海冥法王手中。”
元周長老握緊拳頭,很是痛心疾首道。
不久前在血神教中發生的一幕幕,不禁讓元周長老想起了多年以前,那時候血神教面臨不死血族的威脅,莫憂谷一戰,他們本是信心十足,沒曾想一位聖長老背叛,讓兩位聖長老相繼隕落。
若非張若塵在緊要關頭,動用太上長老留下的聖相符,只怕血神教已然傾覆。
對於叛徒,元周長老可謂是無比的痛恨,他現在很想出手,將海冥法王四人盡皆擊斃。
聽完元周長老的訴說,張若塵眼中頓時浮現出一道可怕的寒光,身上釋放出冰冷的殺意。
他很清楚黑魔界為何要拿血神教開刀,無非是因為黑魔界曾經依附血神教數萬年之久,這在黑魔界看來,應該是一種巨大的恥辱。
十萬年過去,黑魔界早已今非惜比,成為排名前一千名的強界,又豈能容忍有這等汙點存在?
只要滅掉血神教,今後自然便不會再有人提及這件事情。
海冥法王心神劇顫,瘋狂對著張若塵磕頭:“教主饒命,饒命啊,念在當初是我讓教主你進入血神教,並一步步促成教主你成為血神教神子的份上,就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也是昏了頭,才會做出叛教之舉,請教主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海冥法王,你當初讓我進入血神教,究竟是安了什麼心思,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不與你清算舊賬便罷了,你竟然還想因此讓我饒你一命。”張若塵冷哼道。
從最初與海冥法王接觸開始,張若塵便對他沒有半點好感。
說罷,張若塵隨意一揮手,施展出空間手段,將海冥法王四人禁錮起來,令他們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緊接著,張若塵取出一些生命之泉,讓元周長老喝下。
元周長老傷得頗重,尤其是損失了不少的血氣,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被杜魔生所吞噬。
“教主,血神教數十萬年的基業,不能就此毀於一旦。”元周長老目光緊緊的盯著張若塵。
想要擊敗黑魔界及諸多魔道強者,元周長老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張若塵這位教主身上。
張若塵目光冷冽,道:“昔日血神教的僕從,如今竟然想要弒主,他們當真以為血神教無人了嗎?”
當初黑魔界背叛了崑崙界,忘恩負義,這筆賬是遲早都要與他們清算的。
若是能夠將此次攻擊血神教的黑魔界修士擊退,甚至是鎮壓、滅殺。應該是能夠讓黑魔界的那些巨擘為之肉疼。得讓他們知道,血神教教主依舊可以教他們如何做人。
就在這時,木靈希、孔蘭攸等人出現到聖山之頂。
“小師弟,你這是要去血神教?”豹烈問道。
張若塵點頭:“畢竟做到了血神教教主的位置上,沾上了因果。血神教有難,我又豈能置身事外?而且我正好有一筆賬,要好好與黑魔界清算。”
“小師弟,不要衝動,小心中了黑魔界的圈套。”羅辰嚴肅的提醒道。
張若塵道:“四師兄放心,我不會衝動,先趕回血神教,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說罷,張若塵一揮手,將杜魔生及海冥法王四人,一併收入一顆空間玲瓏球中。
先將這五人留著,或許能夠派上一些用場。
微微沉吟,張若塵取出一道傳訊光符,快速在其上刻錄下一些內容,繼而打出。
傳訊光符,化作一道流光,劃過天際,剎那消失無蹤,不知飛向了何處。
“老師,您好好休養,學生先行告退。”
張若塵釋放出一圈圈聖芒,包裹住木靈希等人,連帶著元周長老和上官仙妍,施展出空間大挪移,離開了星羅城。
州萬聖地的北部,終年嚴寒,被白茫茫的冰雪所覆蓋,鮮有植物生長,缺少生機,一片死寂。
這片地域,乃是中域七大古教之一血神教的領地,血神教在此經營數十萬年,根深蒂固,一般人根本就不敢踏足,哪怕是朝廷的力量,也無法滲透進入。
可如今,血神教的山門卻被人攻破,眾多弟子身死,鮮血將冰雪染紅,處處都是怵目驚心的景象。
自血神教在此建立以來,還從未發生過這種事。
整個血神教,都已經被強大的魔氣所籠罩,似要化作一片魔土。
天庭各界和地獄界皆有一些聖境修士,來到這片地域查探訊息,監視黑魔界的一舉一動。
當然,其中也有崑崙界本土的修士,一直在關注血神教的訊息。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片大地,依附於血神教,因為修為太低,反而沒有遭劫。
“血神教竟然會被黑魔界給盯上,看來今日過後,崑崙七大古教,就要變成六大古教。”
“血神教早已沒落,即便崑崙界復甦,也只是誕生了數位聖王境強者,且修為還很低,如何與強大的黑魔界對抗?”
“黑魔界也真是太過謹慎,對付如此弱的血神教,竟然派遣出大批強者。”
“再怎麼樣,血神教也是神靈所建立的勢力,誰也不知道神靈是否留下了什麼樣的後手,謹慎一些,總不會有壞處。”
“傳說中,血神乃是中古時期一位極為強大的神靈,將肉身修煉到超乎想象的地步,所擁有的血氣,亦是很多神靈都無法比擬;血神雖然早已隕落,但其神軀一直都保留在血神教中,黑魔界和那些魔道強者,想要打血神屍的主意,只怕不會太容易。”
……
面對黑魔界的瘋狂攻勢,血神教如今只有三個地方還沒有被攻破,分別是嬰主峰、乾元山和血神祭臺。
嬰主峰,乃是血神教的中心,鐫刻有古老的陣法紋印,固若金湯。
乾元山亦是非同小可,山頂有著血神親手留下的一幅《血神圖》,有著血神的神力殘留。
無論是嬰主峰,還是乾元山,在崑崙界復甦後,均是發生了巨大變化,變得越發的神秘,也為血神教提供了許多的修煉資源。
至於血神祭臺,堪稱是血神教最為神秘之地,由無數血神教教眾的屍骨堆砌而成,且血神的屍身,就在血神祭臺下方的地底空間內。
誰若是敢貿然攻擊血神祭臺,說不得立刻就會大難臨頭。
神靈的威嚴,不容踐踏。
此時,黑魔界的一眾魔道強者,都匯聚在嬰主峰外,想要攻破嬰主峰的防禦,滅殺血神教所有教眾,掠奪血神教所收藏的四幅《天魔石刻》真跡。
嬰主峰峰頂的歸元神宮內,血神教剩下的修士,盡皆匯聚於此。
原本血神教一共有著九位聖王強者,可惜一人叛教,一人被殺,元周長老和上官仙妍逃出血神教。
所以現在在歸元神宮內,便只有五位聖王境強者,分別是元星長老、天機法王、坤字天宮宮主解無跡、海靈印和孫大地。其中以孫大地的修為最高,已經達到三步聖王境界。
歸元神宮內的氣氛,顯得極為壓抑,所有人都沉默無語,因為想不出有效的應對之策來。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嬰主峰的陣法堅持不了太長時間。”孫大地沉聲道。
他輩分雖小,可因為實力夠強,早已是成為長老閣中的聖長老,地位與元星長老相當。
元星長老嘆息道:“我們血神教如今實力太弱,即便想要與黑魔界拼命,也是有心無力。”
“黑魔界所圖的,無非是《天魔石刻》,若是我們將四幅《天魔石刻》交出去,或許就能免除滅教之禍。”冥字天宮宮主低聲道。
天機法王搖頭道:“沒那麼簡單,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一些關於黑魔界的記載。在那遙遠的中古時代,黑魔界似乎與我們血神教有著一些交集,且,那個時候黑魔界是弱勢的一方。只怕黑魔界如今是為報復而來。”
“如果僅僅只是為了四幅《天魔石刻》,黑魔界何至於如此大張旗鼓,隨便派遣一位聖王前來索要便是。”
“而且要說《天魔石刻》,黑市一共收藏了九幅,為何黑魔界不對黑市下手?而要挑我們血神教下手?分明就是想要滅掉我們血神教的根基,除非我們都像海冥法王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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