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成型
“行，小夥子你挑兩樣根雕，這塊老根就當添頭給你了！”
聽到聶雲的話，這賣根雕的中年人眼前一亮，立刻說道。
這個中年人在這邊售賣根雕，一天也未必能賣得了幾個，來浮雲山旅遊的人，多數還是看看風景，看看天下第一銀杏樹，至於別的基本上沒什麼興趣。就算是偶爾買點兒工藝品、紀念品，一般也不至於選擇根雕。
外面那些售賣的工藝品、小飾物，價格通常都是十分便宜，工業化流程製造出來的東西，少則一兩塊，多則不過二三十，比起這些根雕便宜多了！
也就是隻有少數遊客，回到浮雲觀那邊看一看那塊“世界第一大根雕”，順便買幾個根雕回去。
總體來說，中年人的根雕，銷售情況不容樂觀。
現在聶雲說要買幾個根雕，中年人自然比較高興。
“小甄，你屬什麼的？挑個自己屬相的根雕吧！”
聶雲一邊向田甄說著，一邊拿起了那隻盤龍根雕。
聶雲屬蛇的，不過蛇這個屬相，在當地農村叫“小龍”，說起屬什麼的，都是屬“大龍”、屬“小龍”，弄個盤龍根雕也不錯。
“我是屬羊的，就要這個小羊根雕吧！”田甄看了看，拿了一隻最小的小羊根雕。
“這個小兔，還有小狗，還有這隻大羊，都要了吧，加上這個龍根雕，一共四樣，大叔你看看多少錢吧！”聶雲想了想，又另外拿了兩樣根雕，那隻大羊個頭比較大，估計價錢還高一點兒。自己得到那塊老根，已經是撿漏得到了大便宜，總不能讓中年人太吃虧。
“這個龍要價是一百，大羊要八十，小羊和小狗不值錢，都是二十。四樣你給一百五中不？”中年大叔試探著向聶雲問道。
龍根雕一百，大羊八十，小羊小狗一共四十，總共是二百二十塊的價格，聶雲雖然資金有些緊張，但是這些錢還是能拿的出來的。不過聶雲沒想到的是，這中年大叔一開口，就把價錢降到了一百五的程度。
一般來說，這中年大叔賣根雕，要一百，還價六十就能拿下，二百二的根雕，這中年大叔降到一百五，還生怕聶雲嫌貴不買。
“這麼著，再要這個小老鼠根雕，一共給您二百吧！”
聶雲也不好自己再抬價，隨手拿起一個小老鼠根雕，讓田甄拿著，自己則是拿出兩百塊錢來，遞給了中年大叔。
“大叔，有沒有報紙什麼的，給我包包這塊老根。”不等中年大叔再說什麼，聶雲立刻拿起了那塊老根，衝中年大叔道。
“有，有！”中年大叔連忙找來一大疊報紙，聶雲隨手拿了兩張，包在了老根上面，以免這塊老根上帶著的泥土被風乾，做完這一切，聶雲這才和中年大叔說了一聲“走了哈”，帶著田甄離開了根雕攤子。
“聶叔叔，你花那麼多錢買這些根雕做什麼？”對於聶雲的所作所為，田甄有些不大明白。在田甄看來，這些根雕雖然還算漂亮，但是動輒幾十塊的價格，還是太高了一點兒。外面也有很多小物什，自己看著也很好看，都是塑膠用機械磨出來的小工藝品，比這些根雕精細多了，價格也都不貴。
“主要不是這些根雕，還是這塊老根兒。嗯，這麼說吧，這塊老根兒拿回去，修整個三五天，賣上個三五萬應該沒問題！”
聶雲一笑，說了個保守點兒的價錢。
“啊？”
聽到聶雲的話，田甄立刻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了眼聶雲抱著的老根，有些不敢相信。
一塊添頭一般的破根，就值三五萬塊錢？
“應該問題不大，等過兩天弄好了，給趙老哥打個電話，少不了這個價。不信到時候帶你一起去看看！”聶雲見田甄不信，呵一笑道。
田甄吐了吐舌頭，趙建宏這些有錢人，自己真搞不懂，都能花幾百萬買一隻小狗，似乎三五萬塊錢買走一塊老根，也不是沒有可能。
“走，去後面轉轉！”聶雲向田甄說著，帶著田甄和炭球向著浮雲觀後面走去。浮雲觀後邊擺放著“世界第一根雕”，申請了吉尼斯紀錄的，雖然這年頭吉尼斯世界紀錄很不值錢，前段時間國內申請世界紀錄成風，憋氣三分鐘都能算個紀錄。但不管怎麼說，這世界第一根雕總算是個噱頭，估計道觀後面應該還有些攤子售賣根雕的。
如果能再找到一個雄鹿根，甚至就是比雄鹿根差個三五倍的老根，也算是大賺了！
可惜的是，走了一圈，聶雲還是失望了。
倒不是沒有售賣根雕的攤子。
而是，後面這些賣根雕的，手工製作的已經很少了，很多都是機械打磨而成的，倒是夠精細，也栩栩如生，但是製作這些根雕，人家都是弄了老根，直接拿回家放機器裡打磨，老根根本不會帶到攤子上來。
轉了半個小時，沒什麼可看的了，聶雲才和田甄離開了浮雲觀。
“還有什麼沒玩的？要不，咱去爬山？”聶雲向田甄道。不過得到了那塊老根，聶雲也沒什麼心情遊玩了，滿腹心思都放到了老根上面，恨不得立刻飛回家去，將老根埋到土裡……
“不了聶叔叔，還是回去吧。爬山有什麼意思，在家裡整天爬山呢……”田甄似乎是看出了聶雲的心思，向聶雲說道。
實際上，跑到浮雲山來，也就是看看銀杏樹，或者玩玩騎馬、套圈什麼的，真要爬山，浮雲山也未必比馬家屯後山強，還不是一溜兒的山石土塊什麼的，山上也都是些松柏雜草。而且浮雲山整天都有人爬，反倒不如一些荒野小山爬起來有意思。
“那行，咱這就回去吧。待會兒路過縣城，買點兒蔬菜什麼的，回家做飯吃飯！”
拿出手機看了下，也到了中午十二點了，既然沒什麼玩兒的了，索性回去。
下了山，開車先回了縣城，縣城裡邊有固定的菜市，不逢集一樣有賣菜的。買了些菜品水果，聶雲又開車跑到大集花鳥市場那邊。
八月十六，大集不逢集，但是大集花鳥市場兩邊的沿街店鋪裡，卻也有盆景店、寵物店之類的店鋪。聶雲到一家盆景店裡，選了一款長三十公分，寬二十公分，高度不過是十來公分的陶盆花盆。
花盆呈黑褐色，上面有草書提的四句詩：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茂松矣。
這四句是《詩經》裡的句子，大致是比喻君主家業興旺。花盆裡栽竹子、栽松樹都行。聶雲準備就用這個花盆培植這株鹿形松。
花盆不貴，不過是十來塊錢罷了。買了花盆之後，聶雲徑自開車和田甄回家。
到了家裡已經是下午一點了，田老伯自己早吃了飯，田甄又做了一個菜，和聶雲吃了一些。吃過了飯，田甄在家裡收拾家務，而聶雲也是回到了自己老家裡面，準備修飾那株鹿形松。
回到家裡，一眼便看到正屋中間擺放的那株老金桂。
老金桂身上的針管全部都被拔了下來，早之前聶雲就發覺到老金桂的根系吸收功能恢復了過來。只不過是因為之前樹葉枯黃了，整個樹冠看起來還有些蕭索凋零，整株盆景還沒有達到最強的狀態。
不過那些先前的枯枝之上，都有了新芽，一些新芽甚至都生了嫩葉，估計不用過幾天，嫩葉稍稍長成，這老金桂樹冠一片蔥鬱，這就算是徹底恢復了！
養過桂的都知道，桂樹一年四季生芽長葉，哪怕是冬天，只要放到溫暖的室內或者棚子裡，都能生出嫩芽，更何況是現在，天氣還不算冷了。在聶雲靈木瞳照料下，這老金桂靈氣充沛，不生芽才怪。
這些天的陽光也不如盛夏般強烈了，偶爾將老金桂搬出去曬曬太陽也不錯……
先把老金桂搬了出去，聶雲又去外面挖了一點兒泥土，放到了買來的花盆裡之中。
小心翼翼的，聶雲先將那塊松樹老根栽種到了花盆裡。
弄了一點兒水，在松樹老根的四條小根上分別倒了一點兒。
栽樹先澆水，這是常識，再抗旱的植物，栽上的時候也得先把水澆透了。其實嚴格說起來，沒什麼植物是怕水的。所謂的那些不抗澇的植物，其實無非也只是怕積水，導致根系吸收氧氣不足罷了。
栽種好了松樹老根，聶雲後退兩步，總體上看了眼這株松樹老根。
修剪盆景，首先還是要把握整體，盆景不是工藝品，很多細枝末節不需要太過精細，自然生長最好。但是在整體上卻必須要協調，只有把握住了整體，盆景才不至於失格。
盯著這株松樹老根，聶雲的腦海之中，呈現出了一隻雄鹿，俯著身子，後臀微微抬起，頭上鹿角前伸，似乎是想要戰鬥的形象。
腦海之中確定了整體形象，聶雲深吸一口氣，走到了松樹老根那邊，手中拿了一柄裁剪花木的小剪刀，輕輕將一支小枝截了下來。
截斷了這條小枝，聶雲又進入到了靈木瞳狀態，讓自己的青色靈氣散發出來，進入到這松樹老根內部，嘗試著引導靈氣。小枝截斷，實際上也是截斷了一條靈脈，但是松樹老根內的靈氣，還是會湧向這條靈脈的斷口，最終形成疤痕。聶雲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靈脈內的靈氣引匯出去，不讓它再向斷口這邊湧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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