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谷歌走勢確實太硬,硬得李牧都覺得有些發虛。
尤其是媒體愛昧的態度,更是讓人覺得不太樂觀。
谷歌股價飆升的時候,媒體還在不斷渲染谷歌的神勇無敵,甚至還有所謂專家跳出來,說谷歌市值至少應該在兩千億美元上下,IPO時的定價明顯被低估。
這讓李牧感覺,場外明顯是利用媒體輿論誘多,資本必然已經把谷歌當成了一個賺錢的絕佳機會。
所以李牧才提醒拉里·佩奇,別沉迷於今天的暴漲,要出來提醒股民小心風險,否則一旦股價崩盤,谷歌口碑必然大受影響。
但是,拉里·佩奇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讓他公然站在資本的對立面,對他來說還是有些虛。
李牧看著拉里·佩奇,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哥們看來還是不敢得罪華爾街的資本。
不過這也算是一種正確的一般處理方式,畢竟敢於面對大眾,直言自己企業不值這麼高市值的CEO並不多見。
理論上來說,每一支新上市的股票,都是資本斂財的好戰場。
拼了命的吹捧故事、熱炒概念,忽悠散戶一股腦的往裡衝,最後散戶套牢,資本賺翻。
趣頭條上市第一個交易日,股價暴漲190%,第二個交易日暴跌41%,幾乎腰斬,第六個交易日就跌破發行價,而趣頭條一共才小几十億美元的市值,這裡面就有無數股民崩潰。
如果谷歌的股價崩盤,體量要比趣頭條這樣的公司大得多,影響也會大得多。
這種時候,企業要麼是什麼都別做,要麼就配合資本瘋炒一波,砸資本的飯碗,確實有些影響前途。
不過,李牧倒是不在意是否得罪資本,畢竟對他來說,資本是他身後的舔狗,哪怕他今天抽了華爾街最大的投資人一耳光,明天宣佈牧野科技融資,這個投資人依舊會恬著臉來求著自己拿他的錢。
畢竟,沒人會跟錢過不去,普通人尚且有幾分骨氣,資本是完全沒有骨氣的那一撮,眼裡有的只有利益。
現在谷歌股價瘋漲,已然成了妖股,自己和谷歌都得不到任何好處,到時候股價崩盤,多少還要讓被套牢的股民痛罵,與其這樣,不如直接把話說清楚。
於是李牧便對拉里·佩奇說:“待會記者要是問你相關的問題,你就裝慫,然後甩給我就行了。”
拉里·佩奇鬆了口氣,衝李牧拱了拱手:“李總,太感謝了!”
李牧詫異的打量著他的手勢,問道:“給誰學的這套手勢?”
“華夏功夫電影。”拉里·佩奇笑著說:“在華夏功夫電影裡,晚輩見了武林高手,都會這樣施禮!”
李牧有些怔怔的看著拉里·佩奇,用中文說:“你應該是一代梟雄,答應我,別做個舔狗好嗎?”
“what?”拉里·佩奇雖然惡補了一段時間英語,但梟雄和舔狗還聽不太明白。
其實,舔狗這個詞,就算是現在的華夏人也不太能明白其中內涵。
就想吊絲,現在說給華夏人聽,大家都會不明所以。
李牧也懶得跟他解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英語說道:“繼續保持。”
果然,在股市收盤之後,無數記者希望能夠採訪此時的拉里·佩奇與李牧。
兩人一直守在納斯達克,親歷了谷歌股價像火箭一樣猛衝的全過程,這時候接受媒體採訪,也是情理之中。
記者們一直保持著極高的興奮度,現場的觀眾、投資者也是一樣興奮不已。
對整個納斯達克來說,這是近些年來,前所未有的一場IPO狂歡。
面對記者,拉里·佩奇第一個被髮問:“佩奇先生,谷歌股價一天暴漲210%,您對此有什麼看法?”
拉里·佩奇訕笑幾聲,說:“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這真是太讓人驚訝了,你們還是先採訪一下李總吧!”
於是記者們就紛紛把麥克風和鏡頭對準了李牧。
李牧微微一笑,認真道:“說實話,我非常開心市場能夠如此認可谷歌。”
說著,李牧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個人還是想提醒一下廣大投資者,現階段的谷歌,在我個人看來,還不值這麼高的市值,股價在現階段也不應該這麼高,所以我呼籲市場還是應該理性對待……”
這話一出,記者們紛紛愣住了。
啥情況?
李牧只要說一句:“我相信谷歌未來的前景會更好、前途一片輝煌”之類的客套話,谷歌股價明天肯定還能漲。
結果,李牧忽然說谷歌股價不應該這麼高,這……這不是給自己潑冷水嗎?
一位華爾街日報的記者忍不住問:“李總,您在開盤之前還說,谷歌是網路世界的一道魔法任意門,為什麼這時候又覺得谷歌不值這麼高的市值呢?”
李牧心說,我誇谷歌的時候,覺得上市第一天了不起漲100%最多了,沒想到瘋了似的猛漲200%,如果不攔著你們一點,明天搞不好就漲到300%去了,這樣下去,萬一資本趁熱打鐵,谷歌股價爬多高,將來也差不多要跌多慘,所以在取得一個上市開門紅之後,適當的警示是必要的。
隨即,李牧意味深長的說道:“任意門估值也是要符合市場規律的,谷歌是網路世界的任意門,牧野科技就是網路世界的魔法球,可這不代表魔法球的市值就可以超出市場規律,所以投資者要適當警醒一些、冷靜一些,在市值偏高的時候,最好不要盲目追漲。”
說罷,李牧又道:“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建議,具體操作還是要靠投資者的綜合判斷。”
李牧的回答,讓臺下許多媒體格外鬱悶。
這是因為採訪他的媒體中,有不少都是華爾街的金融媒體,而華爾街的金融媒體本身就是華爾街的資本在操作。
甚至別說華爾街的媒體,美國大部分的媒體背後也都是資本操盤,這些美國媒體經常會受到背後資本的影響,而刻意在日常報道中潛移默化的夾帶私貨。
看好某個股票或者某家企業這樣的私貨簡直是小兒科,故意在更大層面搞暗示才是他們最擅長的。
比如他們需要讓西方民眾敵視東方,就會對東方世界進行不實以及扭曲的報道;如果他們需要對中東發動一場戰爭,他們也會提前渲染西方人對中東極端分子的仇恨。
任何一件事都是兩面性,或者多面性的,但美國媒體究竟報道事件的哪一面,完全取決於背後資本的利益到底在哪一面。
谷歌有李牧的背書以及牧野科技的加持,成了幾年難得一遇的妖股,資本正準備趁著這次開張大賺一筆,結果李牧忽然說出這樣的言論,簡直就是斷了他們的財路。
這時還有媒體記者希望能夠讓李牧找補幾句,於是故意問李牧:“李總,難道在您眼裡,谷歌的市值達不到一千多億美元嗎?”
李牧笑道:“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不過眼下在我看來還達不到。”
許多股民都是中短線玩法,沒多少人能夠堅持持有一家公司的股票好幾年甚至十幾年,未來谷歌的市值一定會超過三千億美元,甚至更高,但具體在什麼時間誰也說不好。
散戶不像投資機構,一筆錢砸進去很難苦熬到頂,假如普通投資者在300美元的時候買進谷歌股票,緊接著股價回落,可能一兩年後才能真正漲回這個價位,又有多少散戶能夠堅持一兩年不割肉?
但機構不一樣,他們往往幾年一個投資週期,有時甚至會更長。
他們是拿著基金以及投資人的錢,直接做三到五年甚至更久的長線規劃,這三年或者五年內,一時的漲跌根本不算什麼,他們敢一直拿到三五年再清算,普通人哪有這個魄力?
再加上普通人資產配置本來就不夠平衡,一旦生活中遇到點什麼事情,想長線持有也無能為力。
所以,李牧不能在媒體面前說將來谷歌市值能到幾千億美元這樣的話,對資本來說,這樣的話就是在幫他們誘多。
李牧隨後沒有再接受記者的採訪,等拉里·佩奇又接受了簡短的採訪之後,兩人一同離開了納斯達克交易所。
回酒店的路上,拉里·佩奇跟李牧坐在同一輛車裡,他上車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開領帶以及襯衣的上兩顆釦子,癱坐在加長轎車的沙發上,感嘆道:“今天真是太瘋狂了!”
李牧點了點頭:“等股價穩定下來,理論上最快的速度也要年底或者明年才能一步步爬升到今天這個高度。”
拉里·佩奇說:“等這一波熱度過去,接下來想拉昇股價,就要看業務發展的情況以及公司披露的財報了。”
李牧說:“你們沒必要過分在意股市的表現,谷歌廣告的營收能力很強,接下來也沒必要再做融資打算,更不需要大筆出手股份,安下心來好好做技術研發以及市場拓展,再等幾年,整個網際網路的使用者體量越來越大,谷歌的市值也會越來越高,等兩年之後,你作為大股東可以減持了,公司市值估計也突破兩千億美元了,到那個時候,你隨便減持1%,也是二十億美元的收入,到時候這筆錢可是真真正正落入你口袋裡的,當然,得先向政府納稅。”
拉里·佩奇笑著說:“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就像您說的,我接下來就全力撲在業務上了,正好要好好規劃一下這次IPO融到手的資金該怎麼用。”
李牧嗯了一聲,道:“我明天回華夏了,keyhole導航的事情你一定要給我盯緊,務必儘快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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