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覆李牧一個“好”字的那一刻,蔚瀾丟掉手機,慌忙的開始穿衣打扮,李牧要去自己上次編造的那個小區接自己,那也就意味著自己必須比他更早到,萬一不小心撞上,那就不好解釋了。
好在是天生一副美到無可挑剔的面孔,蔚瀾只是簡單的打理了一下頭髮,然後塗了淡淡的口紅便急匆匆的出了門,在酒店門口攔下一輛出租,直奔上次的那個萬科御景小區。
蔚瀾生怕李牧到的比自己早,亦或者與自己剛好撞上,於是刻意讓自己載著自己在小區的另一個門,司機剛把車停穩、蔚瀾正要下車,便收到了李牧的簡訊:“我到了。”
蔚瀾急忙收回了準備推開車門的手,發簡訊問他:“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
李牧回信息:“就在上次你下車的地方,還是那輛車。”
這條資訊剛發過來,李牧又發來一條資訊問她:“要不要叫上你閨蜜?她有沒有空?”
蔚瀾見李牧說在上次下車的地方,於是便鬆了口氣,急忙推門下車然後進了小區,一邊快步走路,一邊回覆:“我閨蜜單位加班,還沒回來。”
正在車裡的李牧本意也並非是想把她閨蜜叫上一起,只是客氣客氣,見她這麼回覆,便也沒說什麼,回了個ok,便安心的等她出現。
幾分鐘後,蔚瀾的身影一路小跑著從小區大門裡出現,一上車,蔚瀾就看出李牧的不同,下意識的問他:“呀,你怎麼留起鬍子來了?”
李牧伸手摸了一把堅硬的胡茬,笑著說道:“這幾天忘了颳了,有點不修邊幅。”
蔚瀾笑道:“有姑娘陪還不修邊幅,不怕姑娘嫌你胡茬子扎得慌啊?”
“啊?”李牧一臉懵逼的看著蔚瀾,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難道她知道自己跟陳婉的事情?
不過轉念一想,李牧又覺得不可能,自己跟陳婉的事情相當之謹慎,應該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蔚瀾更不可能知道。
蔚瀾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有點說錯話了,急忙說道:“跟你開玩笑呢,別當真。”
李牧這才點點頭,也沒懷疑,微微一笑,說:“我決定留段時間鬍子看一看,這樣看起來更成熟一點。”
蔚瀾說:“確實比之前顯得成熟了不少。”
李牧笑道:“這樣也好,待會兒去了酒吧不怕被人認出來。”
蔚瀾仔細盯著李牧看了看,笑道:“雖然是比之前顯得更成熟、也更有男人味,但就靠一點胡茬就想讓別人認不出你來,你是不是也太天真了,現在你這張臉,全國人民誰不是記憶深刻啊?”
李牧聳聳肩:“要不咱倆找個老外比較多的酒吧。”
蔚瀾無奈一笑,從自己的手提包裡取出一個眼鏡盒,從裡面拿出一副玳瑁材質的窄框眼鏡,遞給李牧道:“戴上看看。”
李牧接過眼鏡看了看,發現好像沒有什麼度數,便問她:“平鏡啊?”
“嗯。”蔚瀾點點頭,說:“防輻射的,偶爾戴戴,有時候需要跟合作伙伴談事的時候也會戴上,裝模作樣用的。”
李牧哈哈一笑,將眼鏡戴上,拉下頭頂的梳妝鏡看了看,還別說,戴上眼鏡之後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不一樣了。
之前的李牧,髮型和容貌都顯得有些酷帥範兒,有些年輕不羈的感覺,而現在有了點胡茬,又戴著眼鏡,就顯得成熟內斂了許多。
蔚瀾盯著李牧,看得有些出神,其實,男人在二十到三十歲的年齡階段,外貌上基本上看不出太大的差別,真正的差別是散發出來的氣質與磁場,李牧就像是後世那些熒幕小鮮肉,拋開演技不談,只要穿上校服或者海魂衫,往那一站就像是高中生,換上一身合體的西裝,立刻就變成了成熟了不少的職場精英。
現在的李牧,扮相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二十七八歲、已經在職場上小有成就的精英人士,蔚瀾看著他,甚至有種兩人差不多大的錯覺。
李牧開車來到深市一個比較有名的酒吧區,找了一家燈光比較昏暗的酒吧進來。
因為是週五的緣故,酒吧里人不少,幾乎已經是客滿的狀態,不過李牧和蔚瀾還是在角落裡尋到了一個很小的圓桌。
圓桌剛好可以坐兩人,於是兩人便對面而坐,招呼來服務生,點了一些酒水。
酒吧燈光昏暗,再加上李牧戴著眼鏡、蓄起鬍鬚,所以並沒有人認出他來,李牧也挺享受這種不被人發現的隱匿感,心情甚好。
唯一時刻提醒著李牧的,就是不遠處一個人坐在吧檯前點了杯啤酒的保鏢王元朗,李牧只看到他一張熟悉的面孔,看來另外兩人都在外面沒有進來。
蔚瀾問李牧:“你喝了酒,待會開車沒事吧?”
“喝酒不開車。”李牧下意識回了一句,隨後低聲說道:“有保鏢跟著,待會讓他開車。”
蔚瀾這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笑道:“我都忘了你是24小時有保鏢保護的。”
李牧聳聳肩,玩笑般的說道:“沒辦法,關鍵是太有錢了……”
蔚瀾不禁莞爾,說:“你倒是直爽。”
李牧也不知道那根弦沒搭對,下意識的哼唱了一句:“南方姑娘,你是否喜歡北方人的直爽……”
蔚瀾瞪大了眼睛,看著李牧驚歎無比的說:“你的才華已經橫溢到可以張口就即興作詞作曲了嗎……”
李牧這才意識到自己嘴快惹禍,這哪是自己即興創作,是人家趙雷當年在民謠圈子裡備受追捧的那首《南方姑娘》。
不過李牧也沒法細說,只能模稜兩可的說:“就是哼著玩的。”
蔚瀾眨著眼睛,眼光完全落在李牧的身上,說:“我怎麼聽著好像很好聽的樣子,南方姑娘,你是否喜歡北方人的直爽,對嗎?”
李牧呵呵一笑,帶著幾分尷尬的點了點頭。
蔚瀾仔細品味著這句歌詞,心裡甜甜的,總覺得李牧這句“即興”創作的句子,是唱給自己的,因為自己確實是個南方姑娘,不過李牧不是南蘇人嗎?他應該不是北方人吧?
於是,蔚瀾帶著幾分羞赧的問李牧:“你是南蘇人,應該也是南方人吧?”
“不是啊。”李牧搖搖頭:“我們是蘇北的,南北方的分界線你知道是哪嗎?”
“知道啊,淮河秦嶺。”
“對頭,我們是淮河以北的,純正北方人。”
“哈哈!”蔚瀾笑的像個小姑娘,隨後帶著十足期待的說:“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李牧問她:“什麼要求?”
蔚瀾說:“你再把剛才那句歌詞唱一遍吧!”
李牧無奈,不過也沒有拒絕她,便又將那句歌詞唱了一遍。
蔚瀾聽著,心都快化了。
一句唱完,蔚瀾又問他:“還有下一句嗎?”
李牧笑道:“有上一句。”
“快唱給我聽!”
李牧點點頭,輕聲唱起:“南方姑娘,你是否習慣北方的秋涼;南方姑娘,你是否喜歡北方人的直爽……”
蔚瀾雙手託著下巴,聽的極其入神,雖然只有兩句,但她依舊在最短的時間裡喜歡上了這首“歌”,或許這還遠不能算作是一首歌。
待李牧唱完,蔚瀾若有所思的說:“其實我心裡是很習慣北方的,但矛盾的是身體好像一時半會還習慣不了,這段時間燕京冷的特別快,天也乾的厲害,皮膚適應不來,前些天供暖之後就更受不了了,有時候睡著睡著覺會渴得醒過來,或者乾燥的流鼻血。”
李牧說:“回去後買個加溼器放在屋裡。”
蔚瀾點了點頭:“好,我回到燕京就去買一個。”
說著,蔚瀾又一臉期待的問李牧:“你剛才的那兩句歌詞,還有其他的嗎?或者你還會接著寫、把它寫完整嗎?”
李牧想了想,說:“有時間的話再說吧。”
蔚瀾知道李牧就是網路上以及民謠圈名氣不小的牧子,不但歌唱得好,更重要的是歌寫的也好,在她看來,剛才那兩句歌詞,就是李牧即興為自己創作的,她自然是希望李牧能夠把這點即興的段子,寫成一首真正的歌。
一想到這兒,蔚瀾便按捺不住激動的說:“你能不能再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蔚瀾滿眼期待的看著李牧,懇求道:“能不能抽時間把這首歌寫完?”
說完這句,蔚瀾又紅著臉補充一句:“就當是為我寫的……”
李牧心裡尷尬,“寫歌”的能耐自己沒有,當文抄公的本事倒是有的,這首《南方姑娘》自己會唱也會彈,給自己一把吉他現在就能完整的演唱出來,只是那樣明顯有些太離譜了,於是李牧便對她說:“明天我去買把吉他,抽時間試著寫一寫。”
“太好了!”蔚瀾激動的直拍手,看著李牧的眼神,活脫脫是一個迷妹。
蔚瀾此刻確實格外激動,她覺得,如果李牧專門為自己寫一首歌,自己一定會幸福的眩暈過去,哪怕只是想想就忍不住渾身輕顫。
同時,蔚瀾也不禁在心底感嘆,情感果然是摧毀智商和成熟的利器,自己雖說一直覺得自己還挺成熟,但在這一刻,也難免為感情而變得低齡化了許多。
不過,蔚瀾對此也毫不在意,反正自己低齡的表現也只會在李牧一個人面前表露,又何必過多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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