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發現,蔚瀾無論在哪,永遠是視覺範圍內可見的那一道最佳風景。
在車外看著蔚瀾站在路邊、長髮與長裙隨海風飛舞時的樣子,李牧在心底感嘆,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武俠小說裡的神兵,一定會引起所有人的爭搶欲。
所有在蔚瀾周圍的男人,幾乎都在用各種稀奇的姿勢與角度勾頭看著她,路對面兩輛車追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司機偷看蔚瀾導致。
李牧把車停在蔚瀾身邊,車窗放下,衝蔚瀾說了句上車,蔚瀾臉上瞬間浮上笑容,拉開車門便鑽了進來。
當一大堆注視著蔚瀾的男人,發現她竟然鑽進一輛普通的gl8時,無不在心底感到惋惜,誰都覺得,gl8這種普通的商務車根本就配不上蔚瀾這樣貌美無雙的女人.
很多人都在猜測,待會兒接走她的可能是一輛賓士,一輛賓利甚至是勞斯萊斯、法拉利,可是沒辦法,偏偏就是一輛不起眼的gl8。
蔚瀾一上車,李牧就趕緊猛踩油門先竄了,免得被這麼多人盯著看,萬一誰透過車窗認出了自己,傳到網上去終歸是不好聽。
不過李牧心裡也在感慨,這年頭做名人的壓力要小得多,大街上一百個人未必有一個人隨身帶著相機,不像十年後,大街上人手一臺智慧手機,看見名人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來一通狂拍,到那個時候,名人的隱私基本上就很難得到保護了。
眼看李牧開車有點猛,蔚瀾美目盯著他,饒有興致的問:“開那麼快乾嘛?好像有人攆咱們似的。”
李牧衝她挑了挑眉,笑道:“那麼多男人關注著你,見你上車肯定都想看看司機長啥樣,得趕緊擺脫他們,不然要被他們的眼神殺死了。”
“淨瞎說。”蔚瀾眼眸中閃過一絲嬌羞,雖說上車後表現的只是像個普通朋友,但時隔這麼多天再見李牧,她心裡幾乎緊張到了極點。
無論蔚瀾平日裡有多自信,見到李牧,自己心裡的所有自信幾乎都失去了作用,剩下的只是忐忑,擔心自己的衣著不夠好,擔心自己的髮型不夠漂亮,擔心自己做展示出來的一切不夠完美。
對蔚瀾來說,李牧就像是拔出了紫霞仙子寶劍的至尊寶,只有他能夠開啟自己的心門,讓自己為他著魔。
李牧把車開出來幾公里之後,才一邊開車,一邊問蔚瀾:“想吃點什麼?”
蔚瀾看著李牧把稜角分明的英俊側臉,她心裡花痴的覺得,李牧在專心開車時的側臉簡直不要太帥,這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男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透著一股讓自己痴迷的認真與專注。
看著李牧,蔚瀾美目流轉,說:“我都行,主要是你現在適合在公共場合吃飯嗎?”
李牧微微一笑,說:“要說是不太適合,不過好在老陳給我介紹了一家飯店,老闆算是他的朋友,照顧的比較周到。”
蔚瀾點點頭,笑著說:“那就去你說的這家吧!”
“好嘞。”李牧應了一聲,隨後問她:“對了,你們去香港考察什麼了?”
蔚瀾笑道:“帶著團隊看一看香港的一些綜合性的mall,畢竟香港的零售行業在全亞洲來說都是領先的,有很多值得學習的地方。”
李牧問她:“有什麼收穫?”
蔚瀾一臉認真的說:“收穫挺多的,國內綜合性的mall很少,而且普遍落後老舊,管理經驗更差了不少,從硬體的設計和施工,以及軟體上,我們都需要向發達市場學習。”
說著,蔚瀾又道:“不過我們與香港也有一定的不同,而且也有一些不太合理的地方,還是要取長補短。”
李牧點頭笑道:“這些是你的長處,我不懂,所以後續一切以你為準,你出方案,我們其他人只起參考作用。”
蔚瀾莞爾一笑,隨後認真說道:“我儘量不辜負你們的期望。”
說著,蔚瀾看著李牧,笑道:“說說你去美國的感覺怎麼樣?聽我爸說,美國人恨不得要把你當成神了?”
李牧自嘲一笑:“這就太誇張了,不過是多給了一點讚譽而已,以我現在的實力,在美國也排不上號。”
蔚瀾認真的說:“不一樣,那些比你有實力的,要麼年紀比你大太多,要麼背景比你強太多,像你一樣年輕的、白手起家的人,除了你,怕是連一個有你十分之一的都找不出來吧。”
李牧笑道:“那又有什麼用呢?這就像是跟對手劃分重量級,對手一百公斤,自己六十公斤,就選擇性的只跟六十公斤級的對手做比較,這種比法無非就是自我安慰罷了。”
說著,李牧的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道:“真正的戰場是不分重量級的,以後我的競爭對手如果有兩百公斤的體重,他不會因為我只有六十公斤就對我手軟,而且我追求的,也不是隻在同量級的對手中稱王稱霸,而是要把所有對手踩在腳下。”
蔚瀾見李牧說的輕鬆,但神情和語氣卻格外認真,心裡不由驚歎,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年紀輕輕,對自己的要求卻高的嚇人,他說的這番話,別說放在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就算是放在一個四十歲的人身上,也顯得狂妄至極,可蔚瀾心裡卻絲毫不覺得李牧這話說的狂妄,她反而覺得李牧身上透著一種與他年齡毫不相符的自信與霸氣,而這種氣質,偏偏時刻對自己產生著致命的吸引力。
李牧去美國的這段時間,蔚瀾一直用各種方式關注著李牧在美國的一舉一動,由於時差的關係,她每天白天工作,而每個晚上,都要連線自己身在美國的父母,問他們,美國的報刊雜誌怎麼報道李牧、美國的電視媒體怎麼評價李牧,每當聽到美國媒體對李牧瘋狂讚譽的訊息,她總是能夠激動的徹夜難眠。
尤其是當她看到李牧在哈佛演講的全程影片之後,心裡對他的那份崇拜與愛慕更是達到了一個巔峰,那晚蔚瀾整夜都沒有睡著,想到李牧那令人狂熱的演講,她笑;想到自己與李牧之間的距離,她哭;想到自己欠李牧的人情,她嘆氣;想到李牧對自己的定位,她又有幾分幽怨。
李牧把自己丟在了萬盈之後,就很少再關心過自己,也很少與自己聯絡,看起來,就好像把自己定位成了一個職業經理人。
她知道,李牧這樣定位也沒錯,只是自己心裡總會忍不住覺得委屈。
委屈不是覺得李牧愧對了自己,而是沒人知道自己心裡一直如痴如狂的愛著他,無論是年齡的差距、身份的差距以及能力的差距,都使得她不敢將心裡的感情表露出來,可是,身邊這個男人從未停止優秀,反而越來越散發著致命的誘惑,讓自己越陷越深,表面上看起來雲淡風輕,可內心深處早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蔚瀾有時候覺得,自己這輩子恐怕也不會再愛上李牧之外的其他男人了,在愛上李牧之後,再愛上任何男人都只能算是將就,可是自己與李牧的差距又實在太大,一家人還都欠著他一份天大的人情,這種不對等的情況下,自己與李牧也就更沒有可能走到一起,但是,蔚瀾心裡又實在不願就這麼放棄。
蔚瀾有時候甚至想,如果一輩子無法和李牧有情感的交集,自己一定不甘心,可是真要讓自己去分析,自己又沒自信,既然這樣,不如干脆找個機會跟李牧表白,不求做他的女朋友,更不求與他結婚,如果他能接受自己,自己就一輩子跟在他身邊,人前做他的左膀右臂,人後做他的地下情人,什麼都不求,只求他心裡也能有自己一塊地方。
人活一輩子,最重要是不留遺憾,至於其他那些條條框框,自己一點都不在意。
如果將來他心疼自己,允許自己有個孩子,那可真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圓滿的事了,這輩子也就不會有任何的遺憾。
想到這裡,蔚瀾的眼眶甚至都有些發燙,好巧不巧的是,李牧一直放著的收音機裡,在放完一首口水歌之後,傳來dj的聲音:“有一位黃小姐打來電話,說今天是她喜歡的男生的生日,希望在這裡祝他生日快樂,並且對他說一句:三哥,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同時黃小姐還希望能夠點一首歌,祝她的心上人生日快樂,也希望他的心上人能夠明白她的心意。”
說了這麼多,dj頓了頓,隨後又道:“好,接下來請欣賞黃小姐為心上人點的《為愛痴狂》,來自劉婼英……”
陳生為劉婼英寫的這首《為愛痴狂》處處是陳生的風格與烙印,歌詞簡單、直接,卻又能直抵內心,當收音機裡傳出這首歌的時候,正在開車的李牧甚至還不由自主的跟著低聲哼哼了起來。
當歌曲唱到副歌那句:“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的時候,蔚瀾眼睛一酸,噙了許久的眼淚化作豆大的淚珠滴落,蔚瀾急忙扭過頭去,悄悄用衣袖把眼淚擦乾,餘光看了一眼李牧,發現他正在專心開車、根本就沒看自己,心裡又多了幾分失落。
李牧已經給那家飯店的老闆打過了電話,車也很快開到了一棟大廈的地下車庫,這裡有一部酒店專用的電梯,飯店的老闆已經在電梯口的酒店專屬停車位前等候多時。
李牧把車停好,這才對身邊的蔚瀾說道:“下車吧,咱們到了。”
蔚瀾這才收起情感與思緒,怕李牧瞧出什麼端倪,故意伸了個懶腰,使勁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帶著幾分慵懶的說道:“哎呀,好累,今天可是折騰壞了!”
揉過的眼睛會變紅,所以李牧看到蔚瀾紅通通的眼睛時,並沒有任何察覺,只是淡然一笑,對她說:“如果太累就好好休息幾天,深市的天氣不錯,這幾天不冷不熱的,正舒服著,你在這又有閨蜜,不如多待兩天,休息好了再回燕京。”
李牧知道蔚瀾在燕京沒什麼朋友,父母又都在海外,難得聽她說在深市還有個閨蜜,恐怕平日裡見面的機會也不多,既然來了,自然是希望她能在這裡跟閨蜜多待幾天。
蔚瀾心中苦笑,我哪來的什麼閨蜜,如果真要我在這“休息”幾天,那豈不是要天天住酒店裡?
不過,就算是住酒店,起碼也和李牧在一個城市,那樣一來,也就有更多的機會可以見面。
於是蔚瀾沒底氣的問:“李總,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李牧點點頭:“當然啊,這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蔚瀾說:“燕京那邊還挺忙的……”
李牧說:“一個商業地產專案,光是戰線都拉出去一年以上了,還在乎這三天五天的?再說,很多工作也不可能是你親力親為,你就算暫時不在,也不可能導致整個專案停擺。”
蔚瀾抿嘴說道:“這倒是……”
李牧見蔚瀾有些猶豫,好像對自己的建議很感興趣,卻又不敢嘗試的樣子,便認真說道:“行了,你就聽我的,先在深市休息幾天吧,等休息好了再回去,我可不希望你這麼一位大美女,哪天忽然累到在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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