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初升的太陽點亮了死寂了一夜的叢林,迎著陽光向叢林的深處走去,不停有別樣的風光映入眼簾。
“以緒奧肯有著最優秀的一批園藝師。”奇亞娜走在季星身邊,臉上仍帶著些許高傲。
昨夜的魔法打擊似乎沒有擊垮這位‘元素女皇’,她仍然從別的地方尋找著以緒奧肯的優越。
“他們用最精湛的技藝打造了以緒塔爾的樹冠華蓋,讓外來者永遠發現不了我們的城市,避免了我們遭受你們那些機器的毒害。”
“確實。”季星點頭:“如果不是剛好抓到了你,我也不會發現這座密林中隱藏著一座城市。”
咯吱——奇亞娜磨錯牙齒,想要駁斥季星,卻無從開口。
季星不再逗她,遙望遠方,感慨道:“真美啊。”
即使走過了這麼多世界,季星也少有領略過如此的自然風光與城市結合的風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人類精心的建造融合,構築出了一座堪稱奇景的城市。
只見各色的樹冠連綿,似乎一直延伸到太陽的盡頭,最高聳的巨塔群突出於樹冠之上,光彩奪目、稜角分明、精雕細琢,遠比諾克薩斯魔法學院更像一座魔法城市。
古典與現代的結合,自然與人類的相融,隨著走近,那規模恢宏的中心巨大愈發地壯觀。
奇亞娜見到季星真心讚歎,臉色才略微滿意,道:“受到戰爭和工業毒害的外界當然比不上以緒塔爾,尤其是皮爾特沃夫和祖安那種地方,到處都是噪音和汙染。”
隨著靠近以緒奧肯的北大門,她又有些糾結,補充道:“你應該是近幾百年來第一個造訪以緒奧肯的外來者,估計長老們不會太歡迎你,如果你被那些古板的傢伙驅逐了,可不要怪餘沒有提醒過你。
餘畢竟只是未來的元素女皇,現在還得給那些長老一點面子。”
“還有……嗯,昨天的事,我們說好了怎麼解釋了。是餘在叢林中捕獵的時候偶然遇到了進入叢林的你,看你會一些獨特法術,這才把你帶來了以緒奧肯!”
季星笑著點點頭。
“你笑什麼?!”奇亞娜不滿:“餘、餘是為了你好,看在昨晚的烤肉份上……如果讓人知道你偷襲打暈過餘,你絕對會被抓起來!”
“嗯,謝謝。”季星隨口道。
“你……”
兩人友好交流著走進了以緒奧肯的北大門,各種色彩和聲響瞬間讓世界變得鮮活起來。有頑童來回奔跑,身後追著看管人,身後又追著商販、美容師、占卜師和工匠。
奇亞娜的硬底靴踩在這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回到自家城市,小姑娘的身板也更加挺直了。
那十五六歲就近一米七的高挑身形,讓她真有了些女王風範。
她沒有穿彰顯身份的衣袍,但身為執政官家族的第十繼承人,一位育恩塔爾,總是有人認識的。
他們紛紛讓開,畢恭畢敬,同時用好奇的眼神窺測季星——沒見過的青年,剛成為育恩塔爾兩年的奇亞娜衿下難道已經招收了足以接受育恩塔爾考核的學徒?又甚至是開始挑選未來的夫婿?
當然,他們是絕不敢問的。
反而奇亞娜面對這些平民,倒是收拾了幾分高傲,偶爾還會點頭回應問候,像是個‘明君’。
直到她把季星帶到了家,見到了她的母親,當代的元素女皇,育恩塔爾的塔座。其是一位外表看40歲左右的女性,三倍成熟版的奇亞娜,已能很好地收置好高傲,嚴肅的面容上又滿是威嚴。
她凌厲地審視了一下季星,才看向奇亞娜道:“奇亞娜,餘不希望從你口中聽到不好的訊息。
餘已經警告過你,驅逐那些皮爾特沃夫的礦工只會給以緒奧肯帶來源源不斷的麻煩,對於皮爾特沃夫來說,底層的工人、商人他們想招募多少就招募多少,壓制只能帶來更加劇烈的反彈!
你消失的這一天一夜是去了哪裡?這個男人又是誰?”
奇亞娜撇了下嘴,稍微有些不習慣地撒謊道:“我才懶得去襲擊那些皮爾特沃夫礦工。”
只不過是沒成功而已。如果成功了,現在的她就會帶著誇耀、自豪的語氣狠狠地氣一氣母親。
“至於他?他叫塞維爾,一個誤入了叢林的皮爾特沃夫人。”她聳聳肩道:“他說自己是皮爾特沃夫的掌權者,也是一名法師,使用的法術頗為有趣,又請求我帶他來見你,我就帶他來嘍。”
“什麼?”奇亞娜母親一呆,大怒站起:“奇亞娜,你竟然把外人帶進了以緒奧肯?!”
她沉著臉看向季星,道:“塞維爾?皮爾特沃夫的掌權者?餘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發明了‘萬能膠囊’的科學家?你還是一名法師?”
她的語氣和神態頗為不善,元素之力湧動,似乎在斟酌著把季星永遠地留在以緒奧肯是否可行。
季星只朝她笑笑道:“沒想到我的名字連這種與世隔絕之地都有所聽聞。是的,我是塞維爾,與此同時,我還是世界最強的法師。”
“……?”
“我在奇亞娜手上領略了一些元初公理的巧妙,對此很感興趣,特地來此一勘元初公理的奧秘。為此我會奉上足夠價值的報酬,知識或魔法武器,希望塔座准許。”
奇亞娜驚呆了。
你、你昨晚不是這樣說的!
而且……世界最強的法師?!
哪有這樣自誇自擂的傢伙,只因為破解了我的元初公理就如此驕傲嗎?母親可是浸淫元初公理40年的大師,以緒奧肯的最強者之一!
你、你不想活啦?!
奇亞娜的母親確實很強,在諾克薩斯魔法學院能評為五級,擁有單人毀城滅鎮的力量。
如果把魔法師的等級更細緻地分為10級,樂芙蘭為10級,小奇亞娜最多5級,但奇亞娜的母親至少得有8級左右,是不折不扣的元素女皇、元素魔法的大師。
但凝聚了一枚世界符文的季星和瑞茲一樣,都已經是超越了凡人法師力量上限的存在!
奇亞娜的母親和奇亞娜,在季星的面前,並沒有本質區別!
……
半個小時後。
奇亞娜小臉神色恍惚地跟在母親身後,陪著季星來到了以緒奧肯的中央高塔之外。
這裡是整個以緒奧肯的核心,是以緒奧肯最自豪的土地。
按理來說,這裡是絕不會准許外人進入的,但當她母親的元素魔法在季星手上也如自己的元素魔法一般破滅時,她們沒有了拒絕的能力。甚至比起將元初公理展示給季星看,這是奇亞娜母親主提出的一個折中要求——那就是和以緒塔爾人一樣,只有在中央高塔成功透過考核,才能一覽元初公理的奧秘。
是的,這裡更多是考核之地。
只有在高塔內那遠古流傳的巨大織物‘維達利安’的攻擊下、長老們的審視下守護住自身的公理,利用織物那無序的絲線為自己編織出一件長袍,才能從一名元素學徒成為一名受人尊重的育恩塔爾。
奇亞娜在兩年前、僅僅不到14歲的時候就輕而易舉地通過了這裡的考核,展現出了她的才能。
這對她來說很輕鬆,但對於沒有學過元初公理的外鄉人絕對是一場災難……嗯,至少昨晚之前,奇亞娜還是這樣認為的。
走在前方的怪物不一定。
“數學之美啊。”
季星面帶讚賞地看著腳下這數以千計的弧線,這精密複雜的幾何線條中,隱藏著元素的全部奧秘!
以此延展來看,聯盟世界的魔法比他預料中更加精巧,元素魔法可以這樣表述,其它的呢?
季星可沒忘記過自己的侵入目標之一是將聯盟世界的星級從五星頂點提升到六星,除了巔峰力量的拓展,‘全民法師’或也可一試。
思緒略微發散,他的目光迴歸前方,一位位身穿黑色長袍的元素長老出現在季星的視線裡。
在季星的感知裡,他們有著最低6級、最高8級的元素力量,而且比諾克薩斯魔法學院的那些法師更加具有學者氣息十倍。
他們顯然更早一些地得到了奇亞娜母親的傳訊,此刻一個個以目光審視著季星這個外鄉人,出乎預料的沒有什麼仇視乃至殺意。
以緒塔爾不是唯一,這些思想堪稱哲學家的元素大師們很清楚。
他們不喜歡有人打擾以緒奧肯的寧靜,更不喜歡季星的舉動,但以緒奧肯的法師之間自有他們獨特的規矩,在他們眼裡,這不過只是一場‘學術交流’而已。
象徵性地點了點頭,他們將季星引入了高塔,就像考核學徒那樣圍著迴廊站了一圈,讓季星走到了下方的‘自衛試煉’競技場裡。
“來自皮爾特沃夫的法師。”一名為首的長老高聲道:“最後提醒你一句,當你站在中心的石刻上,你將站到萬物的中心。沒有學習過元初定理的你的靈魂將受到世上最偉大的元素奧秘洗禮,那可能會衝擊到你對於魔法的理解。
在元初定理之下,我們所有人都是渺小的,包括塔座,包括我,自然也會包括你。”
季星向他點頭致意。
頭頂維達利安不停地旋轉著,無序的絲線有序地交織。
季星站到了石刻中心。
元素力量如潮汐般湧動過來,波瀾磅礴如集結了整個世界之力!
普通人在這股力量下,將如陷入風暴的蜂鳥一般渺小,但季星是一隻足以震散它們的巨龍!
“錯了,他怎麼能把那條正割線切斷,現在它將影響溫度,而不是壓強,現在他會承受高溫。”
“又錯了,這裡最合適的解法是構築11條平行線,他做了什麼?他畫了一條……拋物線?”
“……”
奇亞娜站在這些長老身後,踮腳看著中心的季星,耳中不停傳來這些長老們的評判。
“錯了……”
“不對……”
“果然沒學過元初定理……”
這樣的聲音不斷吵鬧,但某一刻,它們忽然整齊地消失了。
奇亞娜看向長老們的表情。
以緒奧肯賢明的長老團、最睿智的人們,此時臉上紛紛充斥著茫然,那是一種世界觀、人生觀受衝擊的表情,和昨夜的她一模一樣!
她反而深深地鬆了口氣。
不是我不對,也不是母親不對,是這個塞維爾不對!
她那如被烙鐵燒紅的眼神里浮現出複雜的心情,盯著中心的季星呢喃:“世界……最強的法師?”
而此刻的季星,則彷彿靈魂沖天而起,他飛躍了雲層,將以緒奧肯遠遠甩開,俯瞰大地。
他看到了‘元初公理’。
那不是以緒奧肯中央高塔邊錯綜複雜的線條、幾何圖案,也不是許多幾何圖案,而是覆蓋了整個符文大陸的神秘線條!
他看到山巒、山谷,還有人。
世界最本質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湧動,向著某一種方向匯聚。
他額頭的符文凸顯出來,彷彿歡喜、又彷彿有些排斥。
“乖乖的,精密。”季星叮囑,於是那符文平靜下去,季星的臉上隨之露出了幾分笑意。
憑藉現在的體質和掌控力,剛好能容納第二枚符文,來到恕瑞瑪本是想看看飛昇儀式能不能幫他肉體蛻變,沒想到卻這樣順利地接觸了第二枚符文,巫術符文!
如今符文已經開始凝聚,有第一枚的經驗,哪怕按部就班,應該也能在一個月後完成。
到時候一人掌握兩枚符文,他的實力將再有飛昇,或許足夠跟這個世界的‘神’們掰掰手腕了!
就在這時,彷彿被什麼吸引,他的目光投向了遙遠的大漠西方。
恢宏雄偉的太陽圓盤正懸浮在半空,緩緩旋轉,下方無數人影正注視著那裡,朝聖一般。
他們並非真正的人類,只是過去的影像,黃沙凝聚的虛影,是曾經的恕瑞瑪歷史的迴響!
那座如同鬼城的都市中,只有一個真實的‘人類’。
他走在中心黃金鋪就的皇帝大道上,如同檢閱士兵的皇帝。
不,他就是皇帝。
他身披華麗的古代恕瑞瑪皇家服飾,其服裝細節繁複而精緻,裝飾著象徵皇權的圖案和符文。
他的身體如同被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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