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欺負孩子
“嗯——”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小貝吉塔的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吟，從昏迷中甦醒。視線漸漸清晰，熟悉的夜空映入眼簾，後腦傳來陣陣痛感，身上的肌肉極度痠疼乏力。
我好像被……眼神一變，貝吉塔蹭得坐起了身，前所未有的虛弱感讓他連這個動作都差點沒能夠完成，調集體內的氣竟也無法做到。
“睡醒了？”陌生的聲音自近處傳來，貝吉塔豁然轉頭，見到以卑鄙手段擊倒他的傢伙正坐在火堆旁，灼烤著一條巨大的魚。
陣陣表皮焦香從八分熟的魚身上傳來，貝吉塔肚子咕咕作響。
已經是夜晚了，距離我被……俘虜，應該有五個小時以上了，不管是弗利薩還是父王，竟然都沒有把我救回去？這裡應該還是貝吉塔行星，某處大山荒野嗎？
小王子冷靜思考，但腹中的飢餓與身體的虛弱又很快將之打斷。
他咬了咬牙，低吼道：“你這傢伙……對我做了什麼？！”
“十倍量的肌肉鬆弛劑，再封住你兩個穴位罷了。”季星對他一笑，從懷裡摸出自貝吉塔身上拿到的戰鬥力探測器戴上，道：“在這玩意兒的測量下，你現在的數值只有27點……你們是透過這個確認我位置的吧？確實方便，你還有沒有威脅，拿它一看就看出來了。”
小貝吉塔眼中現出陰霾，還有這樣的手段？外星的科技異能嗎？就像之前那古怪的太陽光一樣。
怪不得父王他們找不到我，這傢伙的戰鬥力恐怕也不再完全顯露了，哪怕只降低到幾百點，在貝吉塔行星都再大眾化不過了。
“卑鄙的傢伙！”他憤怒道：“為什麼不直接殺死我？！”
“我就是來修下飛船，抓住你也只是正當防衛。”季星道：“我們氪星人是愛好和平的種族，從不主動襲擊其它星球，出於自保下的反擊，我可不承認那卑鄙啊。”
“氪星？”
“沒聽過嗎？”季星笑道：“也正常，距離這裡很遠很遠的，M78星雲的氪星。我的名字是克拉克，理想是繞宇宙航行一圈，至今已經遠航七年了，各種情況我都經歷過，所以之前反應才足夠快。
你們是賽亞人嗎？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聽說過，一個個實力都很強啊，先前可真是危險呢。如果不是順利抓住了你這位王子，我這次真是未必能從這裡脫身了。”
氪星，M78星雲，克拉克……貝吉塔小臉冷峻，毫無被俘虜的自覺：“不，如果以為用卑鄙的手段抓住我就能脫困的話，你也太天真了。殺了賽亞人，你死定了！”
“我沒殺啊，全是你打的。”季星道：“有幾個死了、有幾個應該沒死，我也沒補刀，大概都獲救了吧，除了打暈你我都沒動手。”
“……”
貝吉塔腦門青筋跳了跳。
“小小年紀，氣性還很大。”
季星開始給烤魚撒調料，辣椒孜然一加，香味加十倍。
“咕咕——”
貝吉塔沒控制住肚子的音量。
不過他倒是毫無不好意思的自覺，依舊冷峻著臉，只是把頭轉到了一旁的野草，彷彿能看出花。
“吃點不？”季星問。
貝吉塔沒有回應。
“我在那邊的留言是明晚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好送去，贖你，你不會準備餓一天一夜吧？”
貝吉塔小臉更冷了，倔強。
季星嘆了口氣：“好吧，那這條大魚我就只能自己享用了。真可惜，我們氪星人最擅長的就是吸收太陽能源為己用，火焰什麼的控制得極好。不是吹，就我這手燒烤本事，轉遍宇宙都沒找到第二個。”
吸收太陽能源？難道這傢伙白天戰鬥力還能更強？怎麼和我們能夠圓月變身的賽亞人這麼像。
對了，圓月……不行，下一次圓月應該是四天後，太慢了！貝吉塔剛想主意，又否定了自己。
而季星已經吃起來了。
隨著烤魚皮被撕開，又嫩又入味的魚肉裸露在外，香味猛地激增十倍，混雜微焦冒油的魚皮入口，簡直是一種生理層面的享受。
“嗯~香！”
季星一邊吃一邊吧唧嘴，一邊稱讚著自己的手藝，於是小貝吉塔肚子裡簡直像打起了鼓，不停地演奏著讓他神經繃緊的交響樂。
賽亞人的飯量本就大，普通族人一頓也是地球人的十倍以上，何況是貝吉塔，一頓不吃真得難頂。
但小貝吉塔的驕傲讓他不可能為食低頭，很快聽季星感慨：“吃飽了吃飽了，剩的怎麼辦？”
他這才偏頭瞄了一眼，而後愣住。那架在火堆上的大魚只剩一個骨架和頭，就連頭上的肉都被剃得乾乾淨淨，哪裡還有剩？！
“嗯，你們賽亞人的星球怪危險的，我就不找貓貓狗狗餵了，浪費了。”季星朝他打了個飽嗝。
貝吉塔繃不住了。
兩隻拳頭緊緊攥握，別說額頭青筋了，就連身體都在顫抖。前所未有的憤怒讓他胸腔中的氣開始滾動，衝擊著季星對他氣的束縛。
直到……噗！
季星又一針紮在他身上。
如同洩了勁的皮球，小貝吉塔癱軟在地上，只剩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瞪著季星，宣洩著怒火。
“好險啊。”季星笑道：“小小年齡就有這樣的力量，未來不可限量，沒必要和我較勁啊。”
在貝吉塔察覺不到的角度，收針的季星帶走了他不少血液——賽亞人憤怒時和平靜時體內的細胞比例應該不同，這是他挑逗五歲的小貝吉塔的主要目標。
次要目標當然是好玩。
還有第三目標。
“就把這次當個教訓吧……如果你能被贖回去的話。還有，有時候為了生存，臉面別看得太重，就像剛剛，跟我較勁有什麼意義？餓了就吃，吃敵人的不算低頭，我又沒把魚肉扔在地上羞辱你。”
季星笑道：“形式比人強的時候，就圓滑一點，我這一路走來也沒少落入敵手或者處於絕境，先屈服著唄，找到機會再幹死對方！”
最後這句話似乎說到了小貝吉塔的心裡，他眼中怒火漸消，沉默了下道：“如果找不到機會呢？”
“去死或者真的臣服唄。”季星微笑道：“我反正選擇後者，好死不如賴活著，生命最大。至於你我就不知道了，種族不同，信仰和傳承也不同，我管不著。”
貝吉塔沉默，小小的年齡下一肚子心事，隨即又被季星破防。
“好了，今晚你就只能餓著肚子了，這教訓應該足夠深刻，我們找個地方睡覺，希望你睡得著。”
被拎著尾巴提起的他眼中怒火熊熊，彷彿要變超級賽亞人一樣。
……
“……希望你睡得著。”
季星清晰的聲音透過戰鬥力探測器上的監聽裝置自眼前的儀器中迴盪，弗利薩呵呵呵呵低笑。
“M78星雲，氪星，擅使用太陽能量的氪星人，這可真是太有趣了，多多利亞先生，薩博先生。”
身後的兩名侍從也從到尾地聽到了一切，多多利亞配合地發出了笑聲：“確實很有意思，把那個愛裝大人的貝吉塔逗得無法招架。只是戰鬥力稍微低了一點……弗利薩大王，您想把他變成手下嗎？”
作為弗利薩眼前的紅人，他排斥著弗利薩可能會欣賞的其他任何人，找到機會就上一點眼藥。
身邊的薩博也道：“有一點需要提醒您，弗利薩大王，我們所知的星圖中沒有什麼M78星雲，更沒有什麼氪星，這個人有可能在胡說八道，戲耍貝吉塔。”
“不重要。”弗利薩道：“等到抓住他，自然就都知道了……貝吉塔王說不需要我們的援助？”
“是，他說要自行處理。”薩博回覆：“賽亞人已經調集了大量的兵力，在各處搜尋著他。如果找不到……大概要等明天傍晚的時候動手了，他不會老老實實地把物資交給克拉克，贖回貝吉塔。”
弗利薩略微思考，道：“大概要你親自走一趟了，薩博先生。”
“是！您打算……”
“把他活著帶回來，當然，還有貝吉塔桑。”弗利薩詭笑。
想要趁機把貝吉塔桑留在貝吉塔行星嗎？貝吉塔王。
太天真了，讓小貝吉塔桑死在煙花中，也實在太可惜了。
……
貝吉塔行星，類醫院建築。
巴達克從治療艙中走出，半裸而強壯的身軀甩幹營養液，完全恢復健康，眉頭卻是緊鎖。
在前一次征伐卡娜沙星的任務中，他被卡娜沙星長老偷襲，中了一種特別的詛咒，陷入了昏迷中。
根據卡娜沙星長老遺言，那種詛咒能讓他看到一小部分未來的畫面，並說那是絕望的。而在昏迷療養的這段時間，他的腦海裡確實閃過了許多斷斷續續的畫面。
很恐怖，也很古怪。
“弗利薩……真的會毀滅貝吉塔行星嗎？還是說這只是卡娜沙星長老的挑撥？可惡…先回家吧。”
正待穿衣離開，餘光突然捕捉到了個大光頭，巴達克有些意外地停步，看向治療艙鄰居。
“拿巴？”
這位跟隨在貝吉塔王子身邊的中級戰士名頭不小，巴達克作為下級戰士中的佼佼者，戰鬥力雖有超出，但地位也及不上拿巴。
可拿巴不是和貝吉塔王子一起待在弗利薩那裡嗎？為什麼……
想起那段‘預知’，巴達克心中升起不安，快步尋找到此處的負責人，才知道不是自己所想。
貝吉塔王子竟然被外星人給俘虜了？多事之秋啊。
想了想，他轉而去往了嬰兒培養處，找到了自家已經在培養倉中泡了兩個月的卡卡羅特。
戰鬥力…還是隻有兩點。巴達克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很快搖了搖頭：“心中總是有些不安，這樣的卡卡羅特……跟姬內商量一下，下一批就把卡卡羅特送走吧。”
似乎感覺到父親的氣息，小嬰兒咯咯笑著舉起了雙手，但下一刻心事重重的巴達克便轉身離開，於是卡卡羅特從笑變成了哇哇大哭。
離開的巴達克並未理會，走出嬰兒培育室的時候恰巧與一名同族錯身而過，雖然巴達克只對其隱約有點印象，又好像沒怎麼見過，但當對方問候‘巴達克先生’時，也還是禮貌地點頭回應。
沒有多想的他離開了。
而季星則順暢地來到了小小悟空、卡卡羅特的旁邊。
扮鬼臉逗了一下小小悟空，季星便看向隔壁的培養倉，那裡有一個更小一點的嬰兒，似乎被小小悟空的哭聲嚇到，也在哇哇大哭。
“這位就厲害了。”
布羅利！
這位傳說中的超級賽亞人有好幾個版本的故事，有說和貝吉塔同齡，亦有和悟空同齡，季星也無法確定他是什麼時候被送走的或者說被扼殺的，只是來碰碰運氣。
“運氣挺好。”季星輕輕捏了捏布羅利的臉蛋：“不哭不哭，乖哦，叔叔給打一針吧。”
布羅利哭聲一停，兩秒後，哭得比小小悟空還更大聲了！
“罪過罪過。”季星輕喃著，功成身退，無人知道他的夜潛。
不，還是有‘人’知道的。
北界王星，早便關注起了貝吉塔行星的北界王胖臉凝重又迷茫：“這傢伙……到底是哪來的？這傢伙又在……幹什麼啊？！”
貝吉塔行星的故事版本眾多……大家不要在意版本衝突了，以我的相容版本為主吧，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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