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本部,元帥戰國正喝著下午茶,悠閒吃著從卡普櫃子裡順來的甜甜圈,享受著安逸的時光。
三年前頻發的各種事件讓他一度覺得這元帥有些幹不下去了,沒想到日子說好起來就好起來了。
在凱多被霍洛抓捕、打贏凱多殘團集結的軍隊後,大海上一下子平靜了幾倍,就連革命軍都偃兵息鼓,很少有活動的痕跡了。
而在兩年前的世界會議上,曾受七武海之苦的德雷斯羅薩和阿拉巴斯坦兩國國王公開提出廢除七武海制度,沒有成功,卻也迫使世界政府不能再立新的七武海,剩下五人名存實亡,平衡一角基本坍塌。
海上形成了新的平衡。
三皇!海軍!雙極!
其中‘雙極’是指沒有勢力,但單人獨身就讓誰都無法忽略的世界最強的男人霍洛與瀆神者杜南。這個稱號沒有得到官方認可,但海上很多地方,都是默契地這般稱呼。
瀆神者三年來全無音訊。
霍洛倒是常常與他溝通,建立的鬆散霍洛商團與海軍之間都有良性的交流,遵紀守法,那一段航路都基本用不著海軍費心了。
做了20年元帥的戰國已沒有最初終結大海賊時代的雄心,如果能一直這樣幹到退休……倒也不錯?
輕抿了一口茶水,辦公室門被重敲推開,戰國眼皮一翻,差點把茶噴出去:“咳……黑馬?!”
總覺得這兩年見到黑馬就沒什麼好事?果然,黑馬遞給他一份檔案,道:“元帥,這是犯罪搜查局最新獲取的情報,正在向世界政府情報部門進行雙向確認。”
戰國簡單閱讀,眼神略凝。
“Big mom海賊團竟然發生了這種事?儘快確認情報的可信度!”
“是!”黑馬頷首退去。
“又一位舊時代的老人要退出舞臺了嗎?”戰國嘆了口氣,順手將剛得到的機要檔案送給自己的羊吃。
這時電話蟲忽又響了起來。
“摩西摩西,霍洛?嗯……去新世界?紅髮那裡……”戰國無奈:“你去海賊皇帝那裡,為什麼偏偏要告訴我這個海軍元帥一聲?”
電話蟲對面,季星笑道:“這次去的人比較多,鷹眼和我幾個助手弟子也在,而且打算轉挺久的,這不是提前和元帥知會一聲,免得發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嗎?
另外,這趟旅途的終點在我計劃中正是海軍本部,戰國前輩,我們一直都在透過電話蟲溝通,卻沒有見過面,我去海軍本部那裡找你蹭一頓飯,方便不方便?”
“來海軍本部?”戰國有些意外地重複了句,道:“那倒是……沒什麼不方便的,你自己嗎?”
“不一定,到時再看?先不說了戰國元帥,我們遇到了海賊船,似乎將我們當成了商船。”
電話蟲滴地結束通話,戰國望著稍起波紋的茶水沉默了一會兒。
‘多弗朗明哥說那個男人隱藏著誰都沒有發覺的野心,如果誰能代替天龍人成為下一個八百年的神,只會是他,你覺得呢,戰國?’
‘霍洛?哈哈,不會吧?鶴,多弗朗明哥的話可不能信。’
這是三年前的一段對話。
“為什麼突然要來海軍本部?”戰國感到了些許不安,而且是先去新世界找了紅髮再來?
“嘛,提前知會了一聲,總應該不會有特別意外的情況。”
戰國決定稍微投注一些關注,不為別的,霍洛每次出遠門,也都會弄出一些或大或小的動靜。
……
數日後。
紅髮香克斯的大船上,召開了一場盛大的宴會,空酒罈子遍地都是,一個又一個醉酒者被拖走。
紅髮拖著一個新酒缸來到季星和鷹眼身邊,笑道:“這是我家鄉西海的酒,雖然不如霍洛商團重金收集的美酒美味,但也算別有一番風味,一起嚐嚐吧。”
又是一頓暢飲,紅髮才問道:“向來是我去找你們,這還是你們第一次主動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季星笑道:“你不是從阿貝那小子嘴裡套出一些話來了嗎?”
“哈哈哈哈……”紅髮一笑:“那小子嘴太不嚴了,明明沒想問的。不過……話說,真是讓我吃驚,霍洛你這傢伙竟然會對海賊們爭奪的大秘寶感興趣,你不可能對成為海賊王感興趣……總不會是相信那裡真的有什麼財寶吧?拉夫德魯。”
“有些財富不是拿金錢衡量的,比如說知識、和歷史。”羅賓走過來半彎腰為三人添酒。
“羅歐絲小姐?”紅髮抬頭:“霍洛商團的負責人,請問你是……”
“妮可羅賓,你聽說過嗎?”季星介紹道。
“啊,奧哈拉的……”紅髮面露驚訝,很快恍然道:“這樣嗎……”
羅賓頷首問候。
香克斯面色沉凝下去,思考了一會兒才又道:“沒用的,那份大秘寶對你們來說沒用的。雖然我也沒有得知具體情況,但從船長他們的隻言片語中能猜到,那份大秘寶,是專門地留給某一個人的。”
“就是你賭上手臂的小子?”
“這也能猜到嗎?”紅髮感慨搖頭,“或許會是吧,哈哈哈……”
三人再度同飲,鷹眼直接道:“你不想讓我們去拉夫德魯。”
紅髮再次沉默了一會兒,微點頭道:“啊。最後的那段航路很難征服,但我覺得如果是霍洛你的話,一定會有辦法克服,更別說還有鷹眼一起。但大秘寶如果被就這樣取得,對於一些嚮往冒險的孩子們來說,打擊將會是毀滅性的。”
“如果等你想等的孩子拿到大秘寶,然後我告訴他說我想拿早就可以拿了,只是在等他。”季星問道:“你覺得這就不會打擊他了嗎?”
紅髮一怔。
“來,喝酒喝酒。”
再度同飲之後,三個男人默契地切換了話題,季星提起了烏塔。
紅髮露出了追憶的表情,夾雜一絲自豪:“那可是我的女兒……唱歌當然會風靡大海。”
17年前,紅髮海賊團在和另一支海賊團戰鬥勝利後,在敵船上的寶箱中發現了被綁架的兩歲烏塔。
香克斯收其為養女,發現其擁有絕倫的歌唱天賦,便讓她擔任了海賊團中的音樂家,後來又送她前往音樂之島艾蕾吉亞學習音樂,但悲劇也正是在那裡發生。
過於卓越的歌唱天賦意外將沉睡在音樂之島中的惡魔喚醒,一日之間盡滅島嶼,為了不讓烏塔承受這一切,紅髮海賊團主動承擔起了劫掠島嶼的罪責,遺棄了烏塔。
直至今日。
說起來季星穿越的時候,還只有紅髮歌姬劇場版的預告,他這才大致明白了故事背景,並注意到其中一個特殊的名詞:“惡魔?”
“嗯……一種古怪的生命,應該是人造生命,多半是惡魔果實能力者覺醒後創造的可成長生命,強大得誇張……”紅髮回憶道:“我們全團合力想要阻止它,卻還是失敗了。”
“那等我們從拉夫德魯回來,順路一起去殺了。”季星道:“順便幫你們父女解開心結吧。”
香克斯想了想,拒絕:“不,烏塔已經有了新的、屬於她的生活,我不想讓她再……”
“別一廂情願,別‘為你好’。”季星道:“只有親眼見到,你才能知道對已成熟懂事的少女來說,是幼時造成的災難更無法接受,還是被她最愛的養父遺棄背叛更無法接受,別等到她行差踏錯,再後悔莫及。”
紅髮又怔了怔,笑了:“哈哈哈哈,霍洛,你這傢伙,明明是年齡最小的,偏偏總是像長輩一樣教我們做事……倒還有你的道理。
好,聽你們的,等你們從拉夫德魯回來,我們就一起去找烏塔!”
兜轉了一圈,他對季星想去拉夫德魯也不再抱有牴觸,道:“接下來需要我幫你們找路標歷史正文?”
“不用了。”季星笑道:“四塊路標,一塊在我手上,一塊在萬國,一塊在佐烏,一塊原本在和之國,現在也可能在白鬍子手上。”
“有一塊在你手上?”紅髮驚訝笑道:“你倒真是早有準備……那你們這趟來找我是?”
“借船。”
季星的飛行器能在新世界絕大部分地域翱翔,但其中並不包括最後的那段航路。他曾試過,各種詭異的氣象,即使是擁有預見未來的見聞色,也會疲於應對。
更關鍵的是很容易迷失方向。
而且根據他的推測,最終之島很可能不在海平面上,不然總會被誤打誤撞發現,但不透過海上的航行,大概也很難進入其中。
而想要完成航行,一艘足夠結實有多重動力的船是不可或缺的。
紅髮海賊團的船不少,不用雷德佛斯號那樣的鉅艦,提供一艘中型的就差不多,紅髮自無不可。
正事說完,只餘暢飲。
直到宿醉後醒,眺望著海上美麗的日出,紅髮才帶著感慨對身邊的季星說:“有些事……真是細思極恐,霍洛。我見過你的飛行器,也見過你揮舞拳腳的熱身修行。
你有完成它的時間,可能也有那份力量。妮可羅賓小姐外表的偽裝,你要去拉夫德魯的目標……瀆神者杜南·伊斯巴德利,海上雙極,莫非都是你一個人嗎?”
季星笑了笑道:“接下來我們會分頭行動,鷹眼帶其他人前往佐烏獲取正文,我前往萬國,之後我們會在白鬍子的地盤匯合。”
雖然他沒有回答,但‘萬國’這兩個字,已經說明了一切。
“白獅……是了,都忘了,霍洛·季星也是你。”紅髮輕喃道:“你這傢伙,到底有幾個身份啊?”
“你的身份也不少,香克斯。”
香克斯默了默,搖頭一笑。
“對了,要去萬國的話,最近一段時間得到的一個訊息或許有必要讓你知道。”他轉口道:“萬國似乎易主了,卡塔庫栗帶兄弟弒母,夏洛特·玲玲疑似已經死亡。”
季星略微驚訝,笑道:“不會的,卡塔庫栗下不去那個手。充其量,是把她關起來了吧。”
……
巨大的牢籠之中。
雙手雙腳都被粗重的海樓石鎖鏈捆束,Big mom龐大的身軀中散發著驚人的低氣壓。
“卡塔庫栗,你還敢來見我?佩羅斯佩羅呢?歐文呢?斯慕吉呢?他們不敢一起來嗎?!”
牢房前,卡塔庫栗半低著頭,沉默了幾秒才道:“媽媽,不要不吃飯啊……您想吃點什麼?”
“吃飯?!”大媽怒吼:“我想吃了你們幾個!怎麼?擔心我的思食症爆發,將這裡完全破壞嗎?!”
“這座牢房經過特殊的加固,主體都是海樓石,就算是您,也不可能在佩戴海樓石鎖鏈的時候將它打破。”卡塔庫栗說:“我只是……不希望您傷到了自己。”
“哈?媽媽媽媽——”大媽大臉嘲諷地掙了掙雙腕的手銬。
卡塔庫栗平靜解釋:“我更不希望您傷到我的弟弟妹妹們。”
他是個少言寡語的人,但面對此情此景,也不禁打開了話匣。
“大家一直都很怕您,您既是我們的媽媽,也是掌控著我們所有兄弟姐妹人生的主人。稍有不順,輕則打罵,重則奪走壽命,所有人面對您,都是畏比敬多,也包括我。”
“你們的生命本來就是我賜予的!”Big mom道:“都被該死的羅拉帶壞了嗎?!追求什麼自由?!”
“是您賜予的。但我們和霍米茲不一樣,我們是人,是擁有喜怒哀樂的人。”卡塔庫栗說:“我一直希望您能理解我們,可惜我們的努力失敗了,並遭受了更多的痛苦。
實在無它法可尋,我們只能出此下策,將您暫時囚禁在這裡了。”
“哼!你們……不殺了我嗎?卡塔庫栗,你不敢嗎?!”
“我做不出那樣的事。”
“那你們會後悔的。”Big mom表情如惡鬼,等我從這裡出去,就把你們這些背叛我的混蛋全殺了!
“……媽媽,所有兄弟姐妹都同意了囚禁您的計劃,在我們動手之前,您哪怕一點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過……這樣您都沒有絲毫後悔嗎?”
“怎麼?你想聽到老孃的懺悔嗎?!你想讓老孃向你們認錯?!”
卡塔庫栗沉默了幾許。
“是啊,就算是季星的死,您也只難過懊悔了幾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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