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考驗啊!
片刻後,安懷仁再度從一聲慘叫中清醒過來。
“陳洛,有本事你一刀把我殺……”
陳洛再次一指點向他的眉心。
又過了一段時間。
“陳洛,你卑鄙無……”
……
“陳洛,我真的不知……”
……
“法相大人,我求你放……”
……
“等下,我說,我說,我說……”
……
“公子。”紀仲無奈看著陳洛,“剛才他好像是願意說了。”
陳洛點點頭:“嗯,手滑,點快了。”
“沒事,再等等吧。”
……
此時的安懷仁一臉憔悴,雙目無神,望著陳洛:“我說,我說。”
陳洛拍了拍手:“早這樣不就好了。”
安懷仁看著陳洛。
我剛剛就是這麼說的,你還是下手了。
安懷仁張了張嘴:“我想喝杯水。”
陳洛朝紀仲使了個眼色,紀仲倒了一杯水,遞給安懷仁。
安懷仁接過水杯,手還在不停地顫抖,連忙用另一隻手僅僅抓住發抖的手,勉強將水杯遞到了嘴邊,喝了一大口。
“唐安世的事情,我確實知道的不多,都是家中長輩在處理。”安懷仁緩緩說道,“不過外界不知道的是,安晴雖然是許配給我大哥,但是其實這流程還沒有走完,嚴格來說,她並不是我雙木林家的媳婦。”
“只是祁水安家對我雙木安家施壓,讓我家出面抗下了這樁事。為了家族尊嚴,不得不出手抓捕唐安世。”
見陳洛懷疑的臉色,安懷仁連忙說道:“此事千真萬確。祁水安家抬來的棺材是個空棺,真正的安晴屍體我雙木安家根本就沒見過!”
“連屍首都不是葬在我雙木安家的祖墳裡,怎麼算是我雙木安家的人!”
陳洛微微皺眉,又問道:“祁水安家為什麼要這麼做?”
安懷仁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不過可能與安晴與唐安世私定終生有關。”
“您也知道,祁水安家是禮道立家,對家風門風看得比命都重要。”
“家主的女兒,私下與男子有了肌膚之親,這種事情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讓我家來處理,可以說安晴是出嫁的女兒,對家聲影響最小。”
陳洛微微皺眉。
難道真的真相就是這麼簡單?
“知道副學政閔有為的下落嗎?”陳洛又問道。
聽到這句話,安懷仁勐然一怔,正要搖頭,就看到陳洛抬起手,連忙點頭道:“之前知道,現在不知道。”
“但是我雙木安家真的沒有動手啊!”
陳洛眉頭緊鎖,“什麼意思?”
安懷仁輕輕嘆了一口氣:“五日前的夜晚,有祁水安家的人拖著一個重傷之人進了我家。隨後就直接將其關進了家中的地牢中。”
“因為擔心人多嘴雜,所以長輩讓我們這些嫡系子弟負責那人的療傷。”
“我才知道,那重傷之人就是副學政閔大人!”
“朝廷官員若死,則官印自有反應,想必是擔心引來上面的追查,才要吊著他一口氣!”
陳洛眼前一亮:“這麼說閔大人現在在你家密室之中?”
安懷仁搖了搖頭:“三天前,輪到我三弟前去照料,但是當他去到密室,才發現裡面空空如也,閔大人被人救走了。”
“所以我們才全城搜查,你這邊剛剛向閔大人府上投貼,我就得到了訊息,直接來客棧找你。”
陳洛想了想,問道:“你知道對閔有為下手的祁水安家之人是誰嗎?”
安懷仁搖了搖頭:“來人有術法遮掩面容,我這點修為,根本看不穿。”
陳洛點了點頭,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打著。
安懷仁的供詞雖然與那文牙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卻將雙木安家從桉件中摘了出來。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話,那在中京城外伏殺唐安世之人,應該也是祁水安家之人!
嘖嘖嘖。
繞了一圈,最終還是落在了最難啃的骨頭上嗎?
哼,也好,老子打的就是精銳!
不過,從目前的訊息來看,閔有為只是協助唐安世逃離青安府。而祁水安家居然冒著大風險對閔有為下手,這不合理。
要麼,是從閔有為這裡逼問唐安世的訊息,目的是追殺唐安世。但是閔有為動手腳必然是使用了官員許可權,這隻要讓學政甚至更上面的學司衙門去查官印中發動官術的痕跡,很快就能查清楚。
犯不著像安懷仁說的那麼麻煩。
當然,還有第二種可能。
滅口!
閔有為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而這個事情,和唐安世有關!
甚至唐安世的死,也是和這個事情有關!
什麼安晴,什麼私定終生,這些都是幌子!
安懷仁的一番話,讓陳洛對於整個桉件思路有了新的方向。
關鍵,還是要找到閔有為!
……
離開關押安懷仁的房間,陳洛和紀仲回到了書房之中。
陳洛看了看小紀,突然想到眼下自己也有武功高強的護衛了。
這個時候,那句話該說了。
“小紀,你怎麼看!”陳洛笑吟吟問道。
“我以為,雙林安家有大儒坐鎮,閔有為又是重傷,且關押在密室。若無內應,除非是頂尖的求索大儒甚至半聖,不然幾乎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將閔有為救走。”
“嗯,雙木安家想必也想到了這一層。”陳洛點點頭,“安懷仁沒有交代,說明他們沒有發現問題。”
陳洛想了想:“還有一種可能——空間神通。”
“我在南荒時,曾見過一尊穿山甲大聖構築的通道,就是頂尖的空間神通。如果掌握了這種神通的人出手,即便修為沒有那麼高,也是有可能從密室中將人帶走的。”
兩人正在商量時,突然兩人都停下了對話,彼此對視一眼,望向書房的一個角落。陳洛端起茶杯,饒有興致看著,而紀仲的手則是握緊了斷劍劍柄。
片刻後,那書房角落的空間一頓扭曲,彷彿被什麼給挖空了一般,緊接著,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子從裡面跳了出來。
只是他剛剛出現,紀仲的劍就指了上去。
“我沒有惡意,我沒有惡意!”那瘦小男人連忙高舉雙手,尖聲叫到。
“小紀!”陳洛喊了一聲,紀仲手中的短劍停在那男子咽喉寸許。
陳洛望向那瘦小男子,尖嘴猴腮,一條細細的鼠尾纏在腰上。
竟然是一隻鼠妖!
陳洛有些驚訝,在南荒,鼠妖倒是見得少。
相傳在妖族搬遷南荒之前,南荒就是鼠族的天下,那浩浩蕩蕩的鼠妖妖潮讓祖妖都為之心驚。
在經歷了數次大戰後,妖族終於打散了鼠族,幾乎滅掉了鼠族所有的祖妖血脈以及大半的大聖血脈,鼠族就此落寞了下來。
沒想到,在這人族,居然還能看到成形的鼠妖。
只是修為嘛,將將六品,一個小靈妖而已。
“鼠妖,想偷東西來錯地方了。”紀仲冷喝道。
那鼠妖卻微微一笑,看向陳洛,不顧脖子上的斷劍,作揖道:“在下束策,這廂有禮了。”
“閣下勿怪,唐突入屋,實屬無奈,並無惡意。”
“在下只是想來與閣下談一筆生意,但是閣下的侍女好不講理,不肯讓在下面見閣下,實在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見諒見諒。”
聽著這鼠妖半文不白的自我介紹,陳洛也不禁莞爾道:“你與我有什麼交易要談?”
那鼠妖看了看紀仲的斷劍,陳洛揮了揮手,紀仲這才收回斷劍。
鼠妖一拍儲物袋,頓時飛出一個大口袋,鼠妖開啟口袋,裡面滿是金錠,足足有百斤。
“這裡是千兩黃金。”鼠妖笑道,“我想從閣下手中購買一些正氣晶,價格好說。”
“若是閣下手中有更多的貨,在下還可以再加錢。”
陳洛微微一怔,看了一眼那滿袋黃金,笑道:“你們鼠妖,要正氣晶做什麼?”
束策猶豫了片刻,說道:“救人。”
陳洛還要再問,束策擺了擺手:“閣下不必追問,再多的資訊,在下無可奉告。”
陳洛點了點頭,拍了拍儲物袋,拿出了十顆正氣晶,排在桌子上。
“既然是救人,錢就收回去吧。你們救我人族之人,我豈能沒有表示。”
“出門的急,沒有多帶,只有這些。”
那束策見到桌子上的正氣晶,點了點頭,身後的鼠尾靈活地伸了出去,將那些正氣晶一一裹住,收了回來。
“一碼歸一碼。”
“我們救人是我們的事,我們自要報我們的恩,不勞公子破費。”
“這金子我留下,是自用還是發給窮人,那是公子的事,我就管不著了。”
“告辭。”
說完,這束策轉過身,直接跳進身後的空間洞口之中,消失了身影,隨即,那空間一陣波動,恢復了正常。
“公子?”紀仲望向陳洛。
陳洛點點頭:“我這小院,佈置了道門陣法,居然被他一個小靈妖給破了。倒是不錯的天賦神通。”
“用正氣晶救人,看來對方傷的不輕啊。”
陳洛站起身,朝著書房外走去,說道:“走吧,跟上去看看。”
“那正氣晶上我留了一絲神魂之力。”
“是!”紀仲應了一身,跟著陳洛走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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