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人群最前面的系那粉白的女孩子,首先感受到了懷中小狗的動向,一把抱住它的腦袋,看向江遠。
女生的皮膚極好,年紀雖小,眼神卻很銳利的樣子。
江遠只是笑了笑,連句解釋都沒有,直接轉身走人。
身為臺河一線拆二代之最富者的江遠,此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群發信息給江遠積案專班的成員們,並附上自己的定位地址。
畢竟,對面的女孩子看著是又白又粉的樣子,她身後幾個西裝男可是一副很能作案的模樣。
江遠雖然跟強舅學了點摔跤的技能,但那隻讓他更加明白自己與高手之間的差距了。像是強舅那種退役且退休的狀態了,都能吊打自己,眼前這幾位明顯靠武力值吃飯的兄弟,要是想在廚房肢解自己,都用不了20分鐘。
他們要是再懂一點小常識的話,都能把自己絞成肉餡子了。
一群人盯著江遠看,最終緩緩走進了預定的包廂區域。
江遠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等人都離開了,再發資訊給刑警大隊長許學武,以及桂花的主人蔡元和她大姨,喊他們過來。
做完了這些,江遠再招手喊過服務員,問:“剛才抱著狗進來的小姑娘,是什麼人?”
服務員用有點猥瑣,有點理解的目光看看江遠,道:“您是看上她了?”
對全縣最好的大飯店的服務水平,江遠有相當程度的理解,他也沒解釋,就平靜的遞出一盒中華煙,道:“認識你就說說。”
“這多不好意思。”服務員左右看看,還是收下了這份硬通貨,再道:“從哪說起呢,我就說我知道的,這個女生叫馮雨桐。咱們這邊的馮遠礦業的股東的女兒,最近來我們這邊玩,經常過來吃飯的。”
“馮遠礦業啊。”江遠順手就搜了一把,見是一家開採大理石的企業,略略放心了一點。
又問了幾句,等服務員走的時候,江遠再給了一包中華,就算是將局長給的兩包煙消費了出去。
那服務員沒想到離開的時候還有的拿,不好意思的道:“您是真講究,我再想想……對了,這位喜歡吃蝦,吃魚,我們經理還專門給定了那個‘忘不了魚’,上千塊錢一斤的。您回頭要不給注意一下,或者也給訂兩條試試?”
“多謝。先不用了。”江遠也不能說自己的目標是狗,這樣做的結果,要麼是對方不信,要麼是對方信了,並將自己看成是更大的變態。
服務員笑呵呵的走了,過了一會,就不斷的有服務員交替的出現在大廳裡,顯然是想看個熱鬧。
江遠久久未曾行動,讓大家頗為失望。
這時候,牧志洋騎著摩托車,先來到了這家獅子樓。
進門,見江遠好好的坐著,牧志洋摸著腰的手都沒放下,還是繞著看了一圈,沒發現明顯的區別,才遲疑的走上前來。
“我沒事。”江遠失笑,道:“我是好像看到桂花了。”
“桂花在裡面?在哪?”牧志洋驚詫道。
“在一間包廂。你帶了槍?”
“對啊,我怕一個人搞不定。”在經歷了兩次“槍林彈雨”以後,牧志洋對槍械的畏懼感大大降低了,在專班內,有槍械的時候,也都是優先配給他的——很多民警都是不願意帶槍的,用槍的機會更是沒有。
“應該用不上。恩,帶了也好,你一會站後面,儘量還是不使用槍械,最好是不要用,除非危及生命。”江遠肯定是不能讓桂花離開的,就怕對方一行人不顧勸阻的離開,但不管怎麼說,用槍的要求還是要嚴格起來的。
“我知道。”牧志洋也沒準備用槍,他是怕遇到意外情況——要是換個人這麼說,可以稱其為杞人憂天,但牧志洋是真的有理由的。
江遠又招手叫來服務員,多點了幾個菜,且道:“再開一個包間吧,你們最大的包間有多少人的?”
服務員道:“我們有20人的包間,但今天已經訂出去了。有12人的包間可以嗎?”
“行,開了吧。”
“好的。”
“你跟服務員去看一下,一會王傳星他們到了,把人安排過去,再多幾個人坐大廳裡。另外看看有幾個進出的門,控制一下。”江遠當著服務員的面,給牧志洋說,並道:“帶證件的話,給他看一下。他們經理認識那個小姑娘,你警告一下。”
“好的。”牧志洋對這種類似於抓捕的流程已經非常熟悉了,他也不問那麼多為什麼,帶著懵懂的服務員,進了包間就亮出自己的警官證,然後又讓他當場叫來經理,就地畫圖介紹飯店的出入口,以及包廂的分佈情況。
弄的差不多的時候,王傳星等人也就到了。
等苗河縣的刑警大隊長許學武同志抵達的時候,江遠積案專班的民警們,已經按照命案積案的抓捕標準,將獅子樓給封了起來。
專班民警們有的穿著警服,有的沒穿,但在經理的絕對配合下,一點意外都沒發生。全部佈置好了以後,才躲進包廂裡。
許學武進來的時候,只看到牧志洋等少數幾個人,還以為江遠要跟自己討論503案,尚且笑呵呵的道:“江隊,我現在就是一個小兵仔,你們領導命令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您不用管我的。”
江遠擺手,道:“我剛才好像看到了桂花。”
許學武正嬉笑的表情,一下子變的嚴肅而認真起來,旁邊等待著的服務員,看的甚至有些害怕。
潛意識裡,許學武也覺得自己不對勁,一條狗而已,怎麼會感覺比京城來的領導還重要。但經過這麼多天的工作以後,許學武聽到桂花的名字,也是真的不能等閒視之了。
這是狗嗎?這是bug犬!
“在哪裡?”許學武問。
“剛剛有個女生的懷裡抱著的。她身邊有保鏢,我就沒上去問,免得出現意外情況。”江遠說著又道:“女生好像是馮遠礦業股東的女兒,你給說一下。”
後一句是說給服務員的。
服務員已經開始覺得不對勁了,趕緊三兩句把知道的都倒了出來。
“馮遠礦業啊……”許學武唸了兩句,先讓服務員離開了,再道:“這個企業我是知道的,其實是新成立不久的,不過,礦業的實控人,也就是您剛才說的股東應該是馮雲貴,他是長陽人,業務範圍很廣,是全省知名的企業家,唔……他的女兒,應該不會偷狗吧。”
“也許是撿的。”江遠道:“能不能請馮雲貴過來?”
“為了要狗嗎?”許學武總覺得這個理由不是那麼合適。
江遠無奈道:“是為了避免衝突吧,請他過來,好好說一下,如果她女兒抱著的狗確實是桂花,那就跟蔡元商量商量怎麼辦,如果不是的話,我再給他道歉。”
“這……”許學武心下思考片刻,感覺也算是可行的方案,再出門一路打起了電話。
他給誰報備,或者找誰聯絡馮雲貴,江遠也不是太關心。就在等待的時間裡,蔡元也跟著大姨蔡棉來到了獅子樓。
“唐佳。”江遠叫她過來,道:“你帶蔡元去那邊包廂看一下,找個理由,確定一下她抱的是不是桂花。”
接著,江遠又用幼兒溝通術,跟蔡元好好說。
正在苦惱的蔡元果然安靜了下來。
就在一切都井井有條的進行中的時候,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
馮雨桐一行人結束了用餐,走出了包廂。
她和平常一樣,抱著狗,昂著頭,踩著有節奏的步點往外走。
獅子樓是苗河縣最大的飯店,也就是說它一點都不大,所以,不等江遠這邊給出命令,馮雨桐已是來到了大廳,接近了大門出口。
習慣了命案布控的警員們,不用調動不用提醒,自然而然的就聚攏了起來,並以最快的速度,將一行人離開的路線全部封鎖。
馮雨桐抱著狗,尚未反應過來,她的幾名保鏢大驚失色,連忙將馮雨桐圍在了中間,而在外面,則是十幾名警察,將保鏢以及馮雨桐以及她懷裡的狗圍在中間。
“桂花?”
“桂花!”
“桂花?叫一聲,汪汪?”
經過連日來的搜尋,追蹤,發傳單,調查,以及陣地控制和強化陣地控制,大家對於桂花已足夠熟悉,且好奇了。
有人甚至滿懷著期待,希望江遠能從桂花嘴裡,掏出一顆紅寶石或者藍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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